在天劍山外門,趙磊、丁昊然和範通的生活如同一潭平靜的湖水,他們晚上在房間調息打坐,吸收靈氣,提升自己的修為,白天在演武場中揮汗如雨,在劍術的研習裏探尋精進之道,一心盼望著能在劍道之途有所建樹。


    然而,自張天命於執法堂讓林宇等人吃了癟後,仿若一顆巨石砸入這潭湖水,平靜被徹底打破,他們的生活瞬間陷入了無盡的麻煩漩渦。那幾個林宇麾下的內門弟子,恰似一群被激怒的惡狼,每日氣勢洶洶地前來尋釁滋事,讓原本充滿希望與活力的外門之地,彌漫起了一層壓抑的陰霾。但是每一次趙磊都是第一時間把範通和丁昊然拉走,避免和這幾人發生衝突。然兒古語說的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這日,陽光熾熱地烘烤著大地,外門的演武場塵土飛揚,趙磊三人正全神貫注地切磋練習。他們的衣衫已被汗水浸濕,緊緊貼在後背,但手中的劍卻絲毫沒有停歇,一招一式間盡顯對劍道的執著與熱愛。就在此時,那幾個內門弟子如一群囂張跋扈的惡煞,又大搖大擺地闖進了演武場。


    帶頭的那名弟子,滿臉橫肉隨著他的步伐肆意抖動,眼神中滿是輕蔑與張狂,仿若在他眼中,趙磊三人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他扯著嗓子,用那尖銳刺耳的聲音嘲笑道:“你們這幾個不知死活的家夥,還在這兒瞎比劃呢?今天正好我們沒事,就讓我們來指導你們一下。”那聲音在演武場中迴蕩,仿佛是死亡的宣判,讓人心頭一緊。言罷,他大手一揮,身後的弟子們仿若饑餓已久、得到指令的惡狼,眼中閃爍著兇狠的光芒,張牙舞爪地撲了上去。


    趙磊心頭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湧上心頭。他心裏非常清楚,眼前這些不速之客絕非善類,來者不善啊!然而,為了盡可能地避免一場激烈的衝突,他強作鎮定,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說道:“哎呀,我們這點微末道行,怎敢有勞幾位師兄親自出馬呢?實在是受寵若驚啊!”話音剛落,他便迅速轉過身去,想要伸手拉住身旁正怒目圓睜、滿臉怒氣的範通以及雙眼噴火、仿佛要將對方生吞活剝的丁昊然,然後趕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可就在這時,為首的那名弟子卻突然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範通和丁昊然,扯開嗓門大聲嗬斥道:“你們兩個瞪著眼睛看什麽看?難道是不服氣嗎?”


    對於範通的脾氣秉性,趙磊再了解不過了。這家夥可是個倔驢,就算明知自己實力不如對手,也絕不會輕易認慫服軟。他心急如焚,連忙用力捏住範通的手腕,並壓低聲音在其耳邊急切地叮囑道:“咱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千萬別衝動行事啊!”聽到這話,範通雖然心有不甘,但最終還是無奈地歎息了一聲,將那已經衝到嗓子眼兒的話語又硬生生地咽了迴去。


    而那位帶頭之人顯然也察覺到了範通即將爆發的情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冷笑。緊接著,他再次用手指著範通,毫不留情地大聲辱罵道:“瞧瞧你這個傻大個,長得人高馬大的,沒想到膽子卻像老鼠一樣小得可憐!真是白白浪費了你這身皮囊!”說罷,他竟然還得意洋洋地仰頭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在空氣中迴蕩,顯得格外刺耳。


    就在這一刻,範通心中的怒火如火山一般噴湧而出,再也無法抑製住自己的情緒。隻見他瞪大雙眼,滿臉通紅地衝著為首那名趾高氣昂的內門弟子扯開嗓子怒吼道:“你個小兔崽子,嘴裏不幹不淨的說誰呢?有種再說一遍試試!信不信老子手起刀落,直接把你腦袋給砍下來當球踢!”


    丁昊然見此情形,心中的憤怒亦是如潮水般洶湧澎湃起來,他緊緊握著拳頭,毫不示弱地大聲迴應道:“睜開你們的狗眼好好瞧瞧,別以為有內門弟子這個身份就能橫著走了!說白了,你們不過就是某些人的走狗而已,我看呐,就算在內門裏,你們也肯定是墊底的貨色!依我看,今年的宗門大比,你們這幾個酒囊飯袋必定會一敗塗地,然後灰溜溜地被降級到外門來。也就隻有在外門這裏,你們才敢如此囂張跋扈、耀武揚威,仗著所謂的身份狐假虎威!”


    為首那名弟子聽到這番話後,頓時氣得暴跳如雷,額頭上青筋暴起,他伸出顫抖的手指,直直地指向丁昊然,咬牙切齒地大聲咆哮道:“臭小子,你他媽活膩歪了是不是?竟然敢口出狂言,這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話音未落,這名弟子便猛地一揮大手,招唿著身邊的其他幾個人,如餓狼撲食一般氣勢洶洶地朝著趙磊他們猛衝過去。


    趙磊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心中滿是絕望和無奈。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不甘都隨著這口氣吐出來一般。因為他非常清楚,以目前的形勢來看,今天自己恐怕無論如何也難以逃脫被毒打的厄運了。


    然而,即便是明知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猶如天塹鴻溝,這場較量毫無勝算可言,但趙磊依然毫不畏懼,更不會選擇在關鍵時刻臨陣脫逃。他挺直了脊梁骨,像是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峰般屹立著。哪怕明知道自己絕非對方的敵手,可他依舊咬緊牙關,目光堅毅而果敢,宛如燃燒著熊熊烈火,透露出一股不屈不撓的精神。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趙磊毫不猶豫地向前邁出一步,毅然決然地挺身而出。他緊緊握住手中的劍柄,由於太過用力,指關節都已經泛白。此刻,他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嘴唇微微顫抖著,顯示出內心極度的緊張情緒。但是,與此同時,他那雙明亮的眼眸裏卻閃爍著堅定不移的光芒,就好像黑暗中的燈塔,始終指引著前進的方向。


    雖然趙磊心知肚明,自己的修為跟那些內門弟子相較起來實在是相形見絀。可是,他不斷在心底告誡自己:哪怕僅僅隻剩下一線渺茫的希望,也要竭盡全力去拚搏到底!就算最後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就算要用最原始、最野蠻的方式,比如像個悍婦一樣用嘴巴去撕咬敵人,他也要從對方身上狠狠地撕下一塊肉來!


    想到這裏,趙磊不再有絲毫猶豫,立刻施展出師傅張天命平日裏悉心傳授給他的獨門劍法。刹那間,劍光閃爍,寒氣逼人,如同夜空中稍縱即逝的微弱流星劃過天際。每一劍刺出,都帶著淩厲的劍氣,試圖阻止這群惡徒繼續為非作歹。


    然而,那名帶頭的內門弟子修為已經達到了金丹境八重,比趙磊足足高了四個小境界。隻見他用目光輕蔑地掃過趙磊手中揮舞的劍招,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絲不屑一顧的冷笑。隻見他身形一閃,猶如一道閃電劃過天際,速度之快簡直超乎想象!眨眼之間,他便如同疾風一般輕盈而迅速地避開了趙磊淩厲的劍招。


    緊接著,這名內門弟子毫不留情地猛然探出右拳,這一拳勢若雷霆萬鈞、迅疾無比!仿佛是一道劃破夜空的閃電,攜帶著排山倒海般強大的靈力唿嘯而來。當這一拳撕裂空氣時,竟然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唿唿聲響,令人膽寒心驚。


    趙磊隻覺得眼前突然閃過一抹黑影,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那隻恐怖的拳頭就已經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狠狠地擊中了他的腹部。刹那間,一股撕心裂肺的劇痛驟然襲來,仿佛有千萬根鋼針同時刺入體內,瞬間貫穿了他的整個身軀。這種疼痛如此劇烈,以至於他根本無法承受,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趙磊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可言。他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樣,軟綿綿地蜷縮在了地上。兩隻手死死地捂住腹部,痛苦不堪地呻吟著,那聲音淒慘至極,讓人聞之心酸。一顆顆豆大的汗珠不斷地從他的額頭上滾落下來,砸落在滿是塵土的地麵上,濺起一朵朵微小的塵埃。


    實際上,並非是趙磊所施展的劍法不夠精妙,而是因為他自身的修為實在太過低微,遠遠達不到能夠將這套劍法的真正威力完全發揮出來的程度。


    此時,站在一旁的丁昊然和範通親眼目睹了趙磊慘遭重擊的一幕,兩人的心頭頓時燃起了熊熊怒火。他們瞪大雙眼,眼珠子幾乎都要從眼眶裏掉出來,滿臉都是憤怒與不甘之色。二人不約而同地張開嘴巴,齊聲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怒吼聲,那吼聲猶如怒濤拍岸,響徹雲霄!那吼聲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仿若受傷的猛獸發出的咆哮。


    他們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一般,完全不顧及自身安危,瘋狂地向著趙磊所在的方向猛衝過去。此刻,他們腦海之中唯有一個堅定無比的信念——一定要將自己的兄弟從危險當中解救出來!


    隻見這兩人猶如兩隻陷入癲狂狀態的小獅子,渾身散發出無盡的野性和力量,竭盡全力想要衝破前方敵人的層層包圍,抵達趙磊身旁。


    丁昊然緊緊握住手中的寶劍,由於過度用力,他的手臂上青筋根根凸起,仿佛隨時都會爆裂開來。他的劍法迅猛而淩厲,每揮出一劍,都攜帶著他內心深處無法遏製的憤怒與決然。那一劍又一劍,如同狂風暴雨般席卷而去,招招都是致命殺招,隻為能夠逼迫眼前這些可惡的對手後退。


    丁昊然的雙眼之中燃燒著熊熊烈焰,宛如兩團熾熱的火球,死死地鎖定住那個死死糾纏住他的內門弟子。他口中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你們這幫不知廉恥的家夥,竟然敢這樣肆意欺淩他人!今日定要讓爾等付出慘痛代價!”伴隨著怒喝聲,他手中的長劍宛若一條靈動至極的毒蛇,在空中急速穿梭,劃出一道道令人膽寒的寒光,筆直地刺向內門弟子。


    然而,麵對丁昊然如此兇猛的攻勢,那名內門弟子卻顯得異常鎮定自若。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眼神之中更是透露出絲絲戲謔之意。隻見他身形輕輕一側,便輕而易舉地躲開了丁昊然勢在必得的一擊。緊接著,就在丁昊然招式用盡、舊力已竭新力未生之際,這名內門弟子抓住時機,猛然揮動右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手一記肘擊狠狠地砸向丁昊然的後背。


    隻聽得“砰”的一聲悶響,那記肘擊猶如一把沉重無比的鐵錘,結結實實地撞擊在了丁昊然的背部。丁昊然頓時感覺一股巨大的衝擊力襲來,整個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蹌了幾步。但即便遭受如此重擊,他依然咬緊牙關,強忍著劇痛,不肯有絲毫退縮之意。丁昊然隻覺一陣悶哼,身體向前撲去,臉重重地摔在地上,與塵土親密接觸。他隻覺臉上一陣劇痛,仿佛被烈火灼燒,緊接著,一陣麻木感傳來,他知道,自己的臉肯定腫起老高。他掙紮著想要起身,卻發現身體仿佛被抽空了力氣,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趙磊在地上痛苦掙紮。


    範通相較於丁昊然,心思更為機靈。他在戰鬥中始終保持著一絲冷靜,眼睛不停地尋找著敵人的破綻。就在混亂之中,他瞅準一個稍縱即逝的空當,那空當如同黑暗中的一絲曙光。他心中一喜,毫不猶豫地施展出渾身解數,以一種近乎拚命的姿態掙脫開來。他的身體如同一道靈活的閃電,朝著演武場邊緣衝去。他心中隻有一個信念:跑去搬救兵,拯救兄弟於水火。


    此時,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平日裏與趙磊、丁昊然相處的畫麵,那些一起修煉、一起歡笑的時光,成為他此刻堅持的動力。他的身影如離弦之箭般朝著演武場邊緣衝去,腳步揚起陣陣塵土。可那帶頭弟子怎會讓他得逞,隻見他身形一閃,瞬間攔住範通的去路。其速度之快,仿若鬼魅,範通甚至都沒看清他是如何移動的。範通收勢不及,直直地撞向那帶頭弟子。帶頭弟子臉上露出一絲猙獰,那表情如同惡魔一般。他猛地探出一掌,這一掌蘊含著強大的靈力,手掌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扭曲。如同一座小山般朝著範通壓去。範通避無可避,被這一掌重重地打在胸口。他隻覺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襲來,胸口仿佛被重錘擊中,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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