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活豐富多彩,度過了“大一”的迷茫期,來到了“大二”的清晰期,“大三”對於蘭子而言,就是在無休止的撰稿、閱讀、整理……中度過;隨之,她不僅在“南大”有了一定的名氣,而且在寫作方麵突出了個人的天賦,雖然還有一年大學畢業,但眾多不考研的“大四”生麵臨的實習,蘭子卻收到了眾多單位發email,邀請去實習的是絡繹不絕;她自己“大一”時的一部小說,已經印刷出版……笑天更是成了“南大”的名人——他個人設計的程序被笑未推到了英國的時刊上,個人編程有兩次榮獲了國家級獎項;邀請他畢業去工作的單位也是比比皆是……


    “天天,你‘大學’畢業以後來英國讀書吧,不要到北京了,到時候我把爸媽接過來,咱們一家照樣可以團聚啊!”笑未的電話打到了笑天跟前:不成想在一邊研究‘論文’的蘭子聽到了——這些天因為一些事情,他們鬧得不愉快,他又太忙沒有時間解釋,因此倆人到現在還僵著。蘭子雖然下課迴來住宿,但是她以寫“論文”需要趕夜車為由,住進了“客房”,而且反鎖了門;笑天比她迴來晚,由於太累,敲門不開,連衣帶人也在沙發上對付了……


    “你說得輕巧,爸爸還沒有‘退休’他來不了,要媽媽和爸爸就分開?你咋想的?再說,我也要和曉蘭商量,我們是一起的呀!要來肯定一起來,不來誰都不來的……”笑天的迴答如果是一般女孩子肯定高興地不亦樂乎;誰知,恰恰趕上他們這兩天的別扭,她瞬間曲解了他的意思:


    隻見蘭子一句話也沒有說,一個星期了第一次進了臥室,她簡單地收拾了幾件衣服;又去了洗手間收起了洗漱用品……打包好以後,理都沒有理沙發上打電話的人,徑直朝著門外走去……


    “喂,小蘭子,你去哪裏?”笑天慌了,電話丟在了沙發上,瞬間飛到了她的身邊……


    “你可以去英國,不用管我!我本來就是一個貧窮的命,去不了什麽北京,跟你這類高貴的少爺本就無緣……”也許是這兩天心裏太憋屈了,她說著眼淚出來了……


    “我去什麽英國,我哪個嘴巴說了我要去英國,你這不是無理取鬧嗎?”笑天也說不出自己為什麽,莫名的火氣上來了,“我剛才接電話開著‘免提’你又不是沒有聽到!”


    “對,我是無理取鬧了,我是不可理喻了,我就是這麽個俗人,我就這樣!”蘭子的火冒三丈,在他看來沒有任何的理由,他的眼裏看得出此刻的內心……


    笑天突然想到了父親的一句話:要做男人,不要在自己心愛的女人跟前逞能,她說得對就是對的,錯的你也要認為是對的,因為你愛她,不能讓她生氣,不能讓她難過……


    “寶貝,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衝你吼,我錯了!對不起!”笑天說著,從後麵摟住了女孩的腰,“寶貝,不要生氣,好嗎?”


    蘭子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她記得上一次他擁抱自己好像是半個世紀以前的事了,最近以來彼此係裏的事情也多。雖然在一個院校,也不像“大一”那會,中午約個飯,周末一起出去玩……現在,每天雖然在一個屋簷下,每天一起出門,卻沒有時間一起吃飯,周末也是每人一個電腦,他做他的程序,她改她的稿子……有時候覺得忙碌著充實,但當那一件事情發生的時候,他們倆人都不會像之前那麽冷靜地去思考,或者為對方去考慮了:


    一個星期前的一天,蘭子本來和笑天約好了一起去圖書館,她需要他幫忙解讀一些“西方文學”的題目:因為笑天有美國生活的經曆,有到英國度假的體驗……即使找遍整個學院,她覺得笑天最合適不過了。對於她的要求,他總是義不容辭地答應,而且從不會食言……


    蘭子直接去了“圖書館”,從下午一點鍾一直等到了傍晚六點半,一本《西方文論》她看完了一大半,卻不見他來:蘭子恐慌的心裏想出了眾多的可能,擔心他是因為什麽事情,或者身體有不適……當她的電話撥過去以後,數久,電話那邊才傳來了一個聲音,而且是一個女生嬌滴滴的聲音:


    “你找誰呀?”蘭子聽出了這是笑天係裏的“係花”,“大一”時就在追笑天,雖然曾經被他狠狠地拒絕了……但這幾年,女生卻從來沒有追求他的念頭。聽笑天有次說過,他們的“研發組”這個女生加入了——因為她的一些知識儲備,是他們所有的男生所不具備的,因此……


    “我找我男朋友——方笑天啊!你誰呀?”蘭子沒好氣地道。


    “呀,這是有多麽的不自信,還要在我跟前一再強調自己的身份呀?”女孩的語言裏充滿了挑釁,“想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麽嗎?想知道我們今天都幹了什麽嗎?我們整整一天都在一起,我們上午在編程,下午去k歌,剛才又一起吃了晚飯……至於下來嘛,估計又是個十二點多嘍!這中間如果真發生點什麽那可就說不好嘍!因為男人都是有欲望的動物!何況那麽迷人的方少……還你的男朋友,如果不是他的父母,你還真以為你是她女朋友啊!也不看看自己——骨子裏透著寒酸……”女孩的話語裏嘲諷加擠兌,深深地刺痛了蘭子的內心,她受不了了:


    “你把你的嘴巴給我閉上,什麽東西!你讓笑天接電話!”


    “啊?跟誰?他讓我拿著他的手機,他說了任何人的電話都不要打擾他……”女生厚顏無恥地編造自己的理由……


    “你真無聊!”直到這一刻,蘭子都不願意相信這個女生說的任何一句話,說著,她瞬間掛了電話……


    原來,笑天係裏幾個同學,自發成立的“編程組”,裏麵一共有八個人,這次是幫一家ktv裏做的新程序。下午去試程序,順便實際演操……當時幾個愛唱的男生拿著話筒唱了兩嗓子……經理好客,讓服務生上了果盤、啤酒什麽的;晚飯時間,又招唿大家一起去吃了個便飯……由於八個人是一體的,笑天作為主要負責人,不去說不過去——這畢竟是他們接的一個大單子,成功了以後,每個人至少分到五萬塊錢……笑天為自己第一桶金而雀躍,本想著等拿到錢,帶蘭子選個電腦:她現在用的是曉彬的舊電腦,本來他買的時候就是“二手”的,現在更是配置無法使用……蘭子是做文字工作的,電腦的配置一定要偏高。


    在吃完午飯時,笑天還想著下午讓他們去演示,自己去“圖書館”的。可是一些技術問題牽絆著以後,他就徹底把和蘭子約的事拋到了腦後……直到晚飯期間,他才想了起來,這才發現電話沒電了。在這裏作為八個人中唯獨女生的她,在沒有技術需要時,就是做好他們的後勤……因此笑天的手機充電也在她的範圍之內……


    蘭子電話響起的時候,她接聽,他並不知道;而且她接完電話刪掉了通話記錄……後麵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笑天迴家以後,蘭子隻是簡單地問了句:“你很忙嗎?今天挺充實的啊?”


    倘若是往常,不用蘭子詢問,笑天肯定會先給她道歉,並給她解釋今天下午的事情……笑天今天卻沒有一句解釋,迴答了一個“嗯”直接進了臥室了……


    從這天起以後,蘭子住進了“客房”,笑天則沒事人一樣,晚上照樣給她帶“夜宵”,早上做好“早餐”喊她起床……隻是,“夜宵”和“早餐”都原封不動地放在桌上;笑天迴家帶來新的,原封不動的直接丟進垃圾桶……


    就這樣,他們這樣的僵局持續了一個禮拜,如果不是今天晚上的電話,說不定這樣的僵局還會持續著……


    “你錯了,你哪裏錯了?對不起,你對不起誰了?你什麽事對不起誰啊?”蘭子拚力想掙脫男生,說真的,她很想在這一刻離開……


    “我是直到昨天才聽馬嵬說,那天那個女人接了我的電話。我一直想跟你解釋的,可是這兩天好像就跟魔怔了一樣,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直到你晚上拎著東西,我就害怕了!”笑天的下巴抵著她的發髻,說不出的感覺,他還能感覺到她強烈地抗拒感,“你也不能一直要求我是個完人啊!你看從我們認識的那一天起,我就為你改變了自己,連媽都說我沒有性格了!你知道這是因為什麽嗎?”


    蘭子的大眼睛眨巴著,嘟著嘴巴問了句:“因為什麽?”


    “除了愛,我覺得沒有其它的理由可以解釋的!”笑天的雙眸裏布滿了淚水,他把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蘭子,心裏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你怎麽不給我解釋啊,你知道那兩天我有多難受嗎?你知道那個女人的聲音有多刺耳嗎?你知道她有多囂張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插足你們感情的人……”蘭子手裏的東西丟在地上了,她被他擼在了懷裏。


    “我們這輩子不會有任何人插足的,你不要多想,這樣的事情下次再也不會發生了……”這件事情以後,笑天的言行格外謹慎,對於那些平時在他身邊縈繞的女生,從此也就疏遠了……


    就這樣,他們的“大三”生活結束了,當同學們都在忙碌著找實習單位時,他們倆人在火熱的“備考”中……


    “國慶”節七天假裏,他們倆人守在了宿舍裏,“大三”時買的所有資料都已經滾瓜爛熟了,前兩天笑未從英國寄迴來的衝刺題,剛好填充了他們的假期……


    接下來,忙碌的複習工作,終於到了“元旦”後的第五天,他們跟隨著眾多的考生進入了考場……


    陽春三月,他們經過了新春的漫長守望,終於迎來了花開燦爛時——蘭子考取了“北京大學”“漢語言文學”的研究生;笑天也以優異的成績考取了該校的“計算機專業”研究生……


    “曉蘭,你這什麽時候離開?”在“考研”成績公布後的“五一”假期裏,蘭子和笑天被艾姍兩口子邀請,知道他們要離開了,好友在此相聚的機會也在縮短……


    “我們七月份參加完‘畢業’典禮,就離開……我們先打算迴咱們老家一段時間,然後直接去北京,為新的征程打基礎、做準備……”蘭子說的很輕鬆,這一刻,她洋溢的詩書氣是那樣的睿智和聰穎。


    “真好,你們又可以在高等學府的院子裏去浪漫了!”艾姍的眼中充滿了羨慕。她自從上次出院以後,和威廉確立了關係,首先以“康複”為由於,就進了他的家……康複後,他的挽留,她的不舍也就沒有再搬迴宿舍了。這兩年“過年”,她都會帶著他迴老家;威廉的工作穩定了,在市政廳上班,專門負責跟各國的接洽工作,一年至少有兩三次出國機會,艾姍在大二第一學期就利用“國慶”假日陪著他去了德國,迴了他的母校……“我呀,是以後沒有再深造的機會了!羨慕你們呀!”


    “不要這樣說,我的意思是你‘畢業’我們結婚,不影響你讀書的,明白嗎?我們可以學業、家庭兩不誤嗎?”威廉滿眼的寵溺。


    “好著呢,你一畢業,如果結婚就結婚,生孩子就生孩子,與上學不衝突啊!”蘭子的目光裏滿是壞笑,“你老公一邊陪你去‘圖書館’,一邊帶你去給孩子買‘尿不濕’,多浪漫啊!你說呢?”


    “就是,我覺得我家小蘭子說得挺正確的。其實我也可以陪你一邊進‘圖書館’,一邊給孩子買‘尿不濕’的,所以說生孩子、結婚和上學不衝突的!該生孩子生孩子,該結婚就結婚……”笑天的話語裏有其它的意思,蘭子的臉紅了:


    四年前,他們商量好了“讀研”是蘭子的決定:在這段感情裏,蘭子一直都很自卑,雖然上大學後,他跟著到了這個學校,但蘭子的心裏還是七上八下的——不是因為擔心笑天對她的感情,而是以笑天的家境,不可能甘於他隻讀一個“本科”;要麽“讀研”,要麽“出國”,與其遇見後者,讓自己遙不可及,不如自己提前做一個選擇——讀研。事實證明,在曉彬結婚的那天晚上,蘭子說出他們的打算時,讓方曄兩口子對她刮目相看……


    “討厭,不要唧唧歪歪的!真要這樣的話,你去‘懷孕’,國外不是都有男的替老婆‘懷孕’的嗎?真想要兒子,就自己懷,那就是考驗你對我是不是真愛的時候了!”蘭子的一席話,笑天不再說話,隻是給她夾著菜,嘴巴裏嬉笑著……


    席間,他們愉快地交流著……


    七月上旬末的那兩天,蘭子和笑天與同學們吃完“散夥飯”以後,離開了……除了幾件隨身的衣物外,他們將所有的書籍寄迴了家……


    人生就是這樣,走過了一段,看完了一處的風景,又開始了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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