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肖浪那天背著包,跨上了巴車走了……


    坐上車的第二站,肖浪就下來了……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進超市買了一些雞鴨魚的菜品,另外還有水果、補品的東西走了。


    肖浪拎著大包的東西,踩著高跟鞋,順著記憶到了那個巷子……她來的那天,那個保安爺爺居住的那個方向……她一家一家地描述著,問人家……一連跑了兩排房子,都沒有找到爺爺的身影……當她都沒有勇氣找下去的時候,看到路口有個收破爛的老婦人……依稀記得,老爺爺的老伴就是這個營生,肖浪便過去打探。


    當老婦人把肖浪帶到了那個破舊的出租瓦房時,那個躺在床上“唿嚕”的老人,正是她要找的那一個……她本想要叫醒老頭,但肖浪不讓,拿了把小凳子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看著老人……他是那般的慈祥,做他的孫女肯定很幸福!在肖浪的記憶中,沒有爺爺、奶奶的概念,即使有個奶奶也從來沒有親近過……書中爺爺買的“糖葫蘆”是什麽味道,她不知道;人家的奶奶做的“芝麻餅”很好吃,她沒有嚐過;鄰居女孩的爺爺給她刻的“小木槍”,她沒有玩過……這些對她都很遙遠,隻有現在她靜下心來,她多麽希望自己也有個慈祥的爺爺,和藹的奶奶……望著他,肖浪的心裏特別平靜,昨天晚上的齷齪事件好像都不算什麽……正當肖浪望著老人出神的時候,老人醒了。


    “孩子,你是……”老人趕快坐了起來,“你是,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拉皮箱的孩子……長高了,水靈的,真好……不錯!”老人上下打量著肖浪,“孩子,你咋找到我這的?”


    “爺爺,我能抱抱你嗎?”肖浪的眼淚下來了。


    “你看,爺爺穿的這衣服……”老人說著,肖浪撲進了他的懷裏,淚水順著臉頰不停地往下流。


    “孩子,不哭,有爺爺在。不哭……受委屈了就迴家來……”慈祥的老人用手撫摸著肖浪的背部,不停地安慰她。


    “這孩子呀,一來我就覺得親……”老婦人從外麵進來了……“孩子有心得很,還給你買了好多東西,你看——”老人說著,指給老頭看。


    “孩子呀,買啥東西嗎?來就來嘛,你來爺爺就高興,以後不許買東西了……知道嗎?”老人看到那麽多東西,很是感激這個有情有義的孩子。


    “好了,不哭了……餓了吧?奶奶給咱做午飯,孩子你想吃什麽?”老婦人和藹地問道。


    “我能教您‘奶奶’嗎?”肖浪轉過頭,看著老婦人。


    “能能能,能……”老婦人高興地眼睛迷成了一條縫,“奶奶能有你這麽乖巧的孫女,是奶奶的福氣呦!”


    “奶奶……”肖浪彎下腰,擁抱著比自己矮許多的奶奶……這個懷抱很溫暖,這爺爺奶奶人這麽好,我以後要常來。


    肖浪和奶奶一起擇菜,第一次感到有奶奶是這麽幸福的事情……老人把肖浪帶的所有菜都做了出來……品著美味的飯菜,肖浪感覺到了“幸福”原來是這種味道!在媽媽身邊,那是一種奢華,讓人有一種拘束感;然而這裏不同,雖然屋舍簡陋,但情很純樸……肖浪也懂事的給爺爺、奶奶不停地夾菜,老人開心地不得了。


    吃完飯,肖浪像上次一樣,在老人的床鋪上睡著了……她一睡就是兩個半小時,她睡得很踏實……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倆老人都看著她。爺爺給她端了一杯開水,奶奶給她剝了桔子……肖浪坐了起來,拉著爺爺、奶奶的手,那種傻傻的樂是前所未有的。


    肖浪本來時本想著,那件事尋求爺爺的幫助,看怎麽辦……然而此刻,她知道該怎麽做了。


    “爺爺、奶奶,我以後還會來的……謝謝你們!”肖浪提起包,深深地給老人鞠了一躬。


    “孩子,你如果不上班,就在我這破房子住兩天吧!”奶奶挽留肖浪。


    “孩子,你有事情就走……記住,人生沒有什麽過不去的坎。爺爺這裏雖然屋子破舊,你隻要想來,隨時來,這裏就是你的家……來,爺爺再抱抱!”爺爺從看到肖浪的第一眼,就知道了她的心事,孩子沒說,他也沒問。


    這個溫暖的懷抱,給了肖浪很大的勇氣,她知道自己的路怎麽走。


    告別了爺爺、奶奶,肖浪背著包,昂首闊步地走了……在路口,她坐上了一輛去市區的班車……望著窗外的風景,心裏平靜了許多,未來的路還是一片光明……正在這時,電話肖浪——“錢蘿卜”,這是肖浪在電話上對於錢坤的稱唿。


    “浪浪,上班著沒?我出差到了深圳了,咱爺倆吃晚飯!”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那約幾點呢?他會不會去我公司那邊。


    “哦,你在哪裏?我來找你吧!”肖浪本想著,自己去市區,在“考試”中心那邊看看,有報的班沒有,拿著卡逛兩天,散散心……這是從爺爺家出來後的想法!


    “我在‘福田’區,市中心……完事了,我來找你吧!我讓這邊公司送我過去。”


    “說你地址吧!我在車上!”


    錢坤把地址發給了肖浪……一個小時以後,他們父女在一家“川菜”見麵了……


    也許是生活的閱曆,也許是男人的眼神……錢坤一眼看出了肖浪的不同,他有點擔憂,這孩子……錢坤記得他結婚後,妻子的眼神都不一樣;他當時還給拍了幾個照片……但是肖浪的眼神裏看不出那種喜悅,這不由得使他心揪到了一起還是先吃飯,飯後再說吧!


    錢坤沒有像上次一樣點那麽多的菜,隻是很簡單的叫了幾個,以“素”為主……吃飯時,他給她夾菜,注意她的舉止……


    誰知,肖浪在見到錢坤的時候,不像下午時見老爺爺那樣舒坦了……她一直不敢和他對視,眼神飄忽不定。由於中午吃多了,現在吃飯,也隻是象征性地吃幾口。


    “浪浪,你怎麽啦?發生什麽事了?”吃完飯,肖浪和錢坤到了他住的酒店。


    “我怎麽啦?好好的!沒什麽啊……”肖浪的迴答眼神始終不敢看著錢坤。


    “我是你爸,我是關心你!你不說,我讓你媽媽問你……你可知道,她現在的身體,我給她打電話!”就在錢坤剛要拿手機時,電話響了……肖浪嚇得一個勁擺手,不要給媽媽說。


    “喂,寶貝,想我啦?吃飯了吧?”錢坤長籲一口氣,接通了電話,跟平時的語氣沒什麽不同……“我跟浪浪吃了飯,現在在酒店裏,待會我給孩子在隔壁開個房子。你就不要擔心了!”


    “親愛的,謝謝你!咱閨女嫁的時候,我讓咱姑爺給你買人參……”那邊是爽朗的笑聲。


    雷彤說到“姑爺”二字,肖浪的眼淚下來了……聽得出媽媽的幸福,那才是真正的幸福!


    “讓浪浪跟我說!”


    電話遞了過來,錢坤手捂著話筒:“注意情緒,有事爸爸跟你一起解決……”這才把手機給了她。


    肖浪接過電話,空了有五秒鍾才放到耳朵上:“媽媽,你好嗎?我想你了!”肖浪眼淚不停地流著。


    “媽媽也想你!媽媽讓你在我身邊,你偏要去打工。沒事,你要長大的呀!”接聽女兒的電話,雷彤馬上一副慈母的樣子出來了。雷彤安慰著女兒,“你告訴爸爸,以後結婚了,跟你老公會孝敬爸爸對不對?告訴他!”


    “媽媽,我不結婚,我不離開你……”肖浪終於忍不住哭了。


    雷彤還在和肖浪說著,錢坤已經接過電話:“寶貝,不說了,孩子不舍得你,說什麽她‘結婚’呢?這玩笑咱不開了。你就早點休息,給時間讓我爺倆聊聊好不?晚安,寶貝,愛你!”


    “好吧!晚安……愛你!”雷彤這才掛了電話。


    “告訴爸爸,發生了什麽事情?”錢坤牽著女兒的手,滿眼的愛意。


    肖浪“哇”的一聲哭了,在錢坤的懷裏,她放棄了所有的芥蒂,把內心的憋屈都哭了出來。


    “孩子,不哭了,哭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你跟爸爸說……”安撫肖浪稍微平靜下來,錢坤說道。


    肖浪從認識那個人,去年“考試”那次開始,她打電話、書信問問題開始,最後,2.14“情人節”那天發生的事情,以及那天晚上的事情,前前後後說了一遍……自己又一次哭了……她覺得自己沒臉看眼前的,如親生父親一般的男人。


    “畜生這,他的地址給我?聯係給我……我還就不信了,這樣的東西配上大學……”錢坤握著拳頭,在沙發上“咚咚”地敲著。


    “爸爸,你要這做什麽?”肖浪看著錢坤充滿血絲的眼睛,一時殺人的心都有,她很感動,同時也很害怕。


    “給我!”他的聲音是那樣的不容商量。


    肖浪有點害怕,剛把手機拿出來,錢坤一把奪了過去……他上下翻動著,當看到“親愛的金明”這一個稱唿時,手機在眼前晃了一眼:“是這嗎?還‘親愛的’,你這傻姑娘!”


    肖浪不敢說話,隻是點點頭。


    錢坤拿著手機出去了……半個小時後迴來了。


    “待會這個人來了,你什麽都別說……”錢坤情緒平和,“不怕,有爸在,誰敢欺負我的女兒!”


    肖浪這才想到,張金明的學校就在“福田”……“你叫他來做什麽?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他……”


    “我必須認真跟你談談:你跟我什麽關係?”錢坤嚴肅地問道。


    “爸爸!”肖浪聲音很小,她本想說是“後爸”,可是人家對她比“親爸”還好,說出那個怕傷了他的心。


    “好了,既然你叫我‘爸爸’,記住,是他欺負你,你是受害者,就這樣裝聾作啞,苦水自己咽下去?孩子,你記住:別人欺負你第一次你不還手,那就有第二次……這些人能欺負你,他就能欺負其他人……欺負其他人我管不著,欺負我女兒就不行……”錢坤生氣肖浪的懦弱;不過轉眼一想,孩子長這麽大,誰為她撐過腰!他又生氣又心疼。


    肖浪不敢說話:不過爸爸說的對,從小到大,誰都欺負我……沒有任何人會保護我……我恨不得去殺了那個人……可是我還有媽媽,殺人是償命的,我不敢,你們對我太好了,我不舍得死。


    錢坤進進出出地來過走著……大概一個半小時以後吧,門鈴響了。


    進來四個人,那個齷齪男人看樣子,是被後麵那兩個穿黑西服的架上來的……前麵一個提著公文包,戴個眼鏡,文質彬彬的樣子:“錢總,人是在街道‘小吃街’碰到的……給你帶來了,還需要做其他的嗎?”


    “不用了,謝謝!跟你們‘高總’說一聲,明天中午我請他午飯……懇請務必賞光。”錢坤板著臉,沒有一絲笑容。


    那一行人都離開了,張金明站在門口,兩手相互搓著,不敢抬頭看,站在他前麵這個看起來有身份的人。


    “你知道我誰?”錢坤少有的點了一根雪茄,吸了一口,吐著圈。


    “我不知道……我不認識你……”張金明站在那裏,戰戰兢兢地,透過裏麵的門縫隙,看到他猥瑣的樣,肖浪真想上去抽他兩個耳光。


    “讓你認識我是誰!”錢坤一拳過去,他爬在了地上……“想想我是誰?”又是一拳。


    “我真的不認識你……”看來,那天和肖浪的事,這王八蛋全部忘光了……心理都沒有一絲一毫地害怕。


    “還不認識是吧?”又一拳打過去……當錢坤又一拳要掄過去的時候,他大聲喊出來了,“你是肖浪……”還是挨了那一拳。


    緊接著,錢坤左右開弓,十幾拳頭過去……張金明倒在地上……“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其實,錢坤大學自修的是“柔道”,他知道輕重,都是打在無關緊要的部位。


    “說,認識我嗎?”還是那根“雪茄”又一次叼了起來。


    “老板,我不是人,我錯了……我對不起肖浪……你原諒我吧……”張金明一直求饒。突然間,他改變了語氣,“老板,我是愛她的,我明年就‘畢業’了,我就娶她。我真的愛她……”鼻涕眼淚混著流下來……他在猜想著這個人的身份,她不會是肖浪在外麵找的男的吧!他這樣的搭班,肯定就不是好人。


    “畢業?娶她?誰讓你娶她?誰同意你娶她?你有什麽資格娶她?你配嗎……猥瑣!”錢坤有點累了,便坐在沙發上,“等下她出來,你注意你要跟她說什麽,給我想好了……再敢造次我扒了你的皮……”說著,態度馬上轉換,“浪浪,出來!”


    “爸爸……”肖浪洗了澡,穿著睡衣,提拉著拖鞋出來了,“他坐在了錢坤跟前,挽著他的手臂!


    爸爸,不可能……她不是……哦,她從來沒有提過她的家人呀!我怎麽……“叔叔,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張金明馬上跪了下來。


    “浪浪,你說,怎麽處置?”錢坤撥弄著女兒的頭發,愛撫地問道。


    “我……我……”肖浪真不知道怎麽處置他,對於這樣的人渣,她恨透了;可是一旦有人給她出氣,她沒想過怎麽做,“爸爸,你說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我聽你的……”


    “好,聽我的……你說他是讀‘醫學院’的?快畢業了?醫生必須要用手,那我就把他的手指頭給剁了……讓你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肖浪沒有見過錢坤這樣,真的跟電視上的一樣,嚇得眼睛都直了。


    “叔叔,不要啊,我學醫不容易,我真的……我知道錯了……我求你……”張金明都跪下了,一直求饒著。


    就這樣,張金明一直磕頭求饒,無果……半夜了,他打通了他姨夫的電話。


    最後,他姨夫來調解,出了一萬塊錢,並賠禮道歉……這種事,如果讓學校知道了,他的學業就沒了,這輩子也許就完了……如果廢他一隻手,那也是完了……雖然一萬塊錢買不了肖浪的清白,但畢竟他是個學生,能一時拿出的也就這些了。


    最後,錢坤警告:“不要再騷擾肖浪……如果再被發現,閹了你!”張金明嚇得連連點頭,他姨夫也一個勁地“對不起”。


    第二天上午,肖浪帶著錢坤開了一部“勞斯萊斯”的轎車,去了她的公司,直接辭職……這裏的一切都清理了。


    錢坤本想著帶肖浪迴上海,但肖浪怕媽媽知道這事……錢坤中午吃飯時,委托高總給肖浪安排了個工作。


    肖浪通過這件事,對於錢坤的感激,她也許是真的懂事了!


    迷途中的女孩,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一萬塊錢能做什麽?一萬塊錢能買斷一個人的學業,卻不能買迴一個孩子的貞節……行且思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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