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陸灣今天下午對我說的那麽一番話,我猜易北也是聽到了的,可是他的反應並不如我一樣震驚,乃至驚慌失措。


    他如往常一樣,我能想到他從公司出來,開著他的車拐彎去了市場,精挑細選出了晚上要做的菜,再和往常一樣迴了家,洗了手開始做飯,然後等到了落荒而逃迴來的我。


    反應淡定的如同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我看到他舀起一勺湯,輕輕的吹涼,慢悠悠的嚐了一口鹹淡,輕描淡寫的態度,讓我原本忐忑著的心都安定了下來。


    靜下心來後,我才發現自己嚇出了一身冷汗,在公司裏我就一直左立不安,就怕我迴來後,進門的時候不會再看到易北在廚房的背影,說不定他已經被陸灣抓去當做威脅我的把柄了。


    尚且在法治社會,陸灣家也沒有這麽通天的本事,頂多是個成功的商人罷了,怎麽會發生這種事呢?現在想起來,我都要為我的念頭感到好笑。


    有易北的地方我就什麽都不怕了,如同往常一樣,等他做好飯,我們一起吃完,又等他洗完碗,才終於坐下來跟他講下午發生的事。


    “他和你告白?還威脅你?”不知道易北想到了什麽,竟然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我想這並不是笑給我的。


    注意到我的目光,他立馬收迴了他的笑,擺出了一個十分嚴肅的表情,看著我不可置信的道:“他和你告白?!還威脅你?!”


    “……”


    易北一撩袖子,裝作一副怒氣衝衝想要出門的樣子:“什麽?!竟然有人還有人和我搶老婆?看我不和他拚了!”


    “……”


    等等……誰是你老婆啊,怎麽說我們現在也隻是交往中的關係,要稱唿也是稱唿男朋友更合適吧,而且老婆什麽的,兩個男的怎麽說也要稱唿“老公”更合適吧?


    咦……一想到易北稱唿我“老公”的樣子,就感覺好羞澀哦。


    不過多虧了他這麽一打岔,關於陸灣的事我也沒這麽在意了。


    第二天,我直接理直氣壯的曠工了,把手機關機了,公司的人也不知道我住在哪兒,他們知道的隻有我原來的住址,可是我現在搬家了,誰也沒告訴過,所以完全不會有人能找的到我。


    易北說所有的事都交給他,我也就安心的閑了下來,我也不知道哪來的信任,我相信他能把陸灣的是事處理好,說不定等到他迴家的時候,我明天就能趾高氣揚的去打辭職信了。


    關於繼續在那邊幹下去,我是一點心思都沒有了,怎麽說那也是陸灣家的企業,就算待遇再好,我也是不敢在惦記著我菊花的人的眼皮子底下工作了,畢竟,如果哪一天陸灣又死性不改的惦記我的菊花,也不在乎我的感想,直接就地辦了,我是哭都不知道往哪哭去了啊。


    這麽一想,我突然感謝起陸灣之前猶豫下給我的選擇了,如果我遇到的是個強勢的變態,說不定我連迴家看易北的機會都沒有了。


    早上送走了易北,我關上門,撒丫子狂奔向樓上和餘安訴苦。


    我上去的時候他正在和楚宵吻別,旁邊程小鈞捂著眼睛站在邊上,我連忙打住了往上麵跑的步伐,趴在樓道的中間,等到楚宵牽著程小鈞下來了,我偷偷的和程小鈞揮了揮手,衝著楚宵笑了一下,重新撒丫子狂奔去樓上。


    餘安剛準備關門,我趁著最後一刻衝了進去,把他嚇了一跳。


    還沒等他開口,我一把抱住他的腰,哭喊道:“有變態!”


    “啊?”他往我的身後看去,但是什麽都沒有看到,隻能把不解的目光投向了我。


    知道他是誤會了,我連忙解釋道:“有變態追我。”


    也不知道我這句話戳到了他的哪個點,他關上了門,扒下我抱住他的腰的手,把我拖到了沙發上,然後進廚房泡了兩杯茶,坐下來眼神發亮的看著我。


    我被看的汗毛直立,想到了上一次和易北做完時上來找他的情景,頓時有一種拔腿就跑衝向樓下的衝動,但是我還沒有動作,就被他發現了,餘安一把抓住我的手,激動的道:“快和我說說,發生了什麽事了。”


    和餘安認識了這麽久,我也是才知道他還有這麽八卦的時候,距離上一次被他抓住八卦已經過去了太久,我已經忘記了那個時候多麽想要拔腿跑掉的衝動,如今一下子迴憶了起來。


    看著他興奮的樣子,我猶豫著把陸灣的事說了出來,最後對著他發亮的眼神總結道:“變態,絕對是變態,你見過哪個追人的知道了別人有對象還不罷休的,不但不罷休還威脅我們分手,我遇到了個蛇精病啊!”


    “我見過啊。”餘安捧著茶杯羞澀的說道:“當年楚宵就是這麽追我的。”


    ……


    !!!


    我震驚的看向他。


    以前聽他講過他們的故事,倒是從來不知道還有這一段,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他勾上來了,不由得催促他講下去。


    “嗯……那個時候我們還沒在一起呢,也不算是威脅,那段時間剛好有一個人在追我,不管哪方麵都比楚宵優秀多了,那時候楚宵還隻是個毛頭小子呢,才剛畢業不久,也沒有現在的成就,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背著我跑過去威脅那個人,竟然還真的被他威脅成功了,如果不是他後來說漏嘴,我也不知道還有這麽一段。”餘安低著頭捧著茶杯敘述道,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講到最後,竟溫溫柔柔的笑了出來。


    說的我不禁羨慕嫉妒恨起來,這恩愛秀的,要不是我現在已經有了對象,估計會一晚上都睡不著,恨不得立刻拿柴火燒這對。


    而且餘安不說,我也看不出楚宵是這麽一個人,雖然他平時就是一個醋缸子,對餘安的占有欲也很大,但是對外表現的都十分穩重老成,如果餘安不談他的這段感情史,在他們的感情中,我隻會把楚宵當做一直在背後默默深情付出的人,根本不能把他的形象和餘安口中的那個毛頭小子結合起來。


    或許是人不同,或許是威脅的對象不同,同樣的事,發生在餘安身上,我就覺得怎麽看怎麽浪漫,發生到我身上,我就隻剩下變態這個想法了。


    迴憶起當初易北追我時的場景,也是充滿了威脅,我不禁悲從中來,含淚發現,我遇到的人中都有一個共同的屬性,就是變態。


    ——————————————


    我是易北,昵稱北北的那個易北。


    通過他的心聲,我聽到那個叫陸灣的家夥和他表白了,而且還是用威脅的語氣,他想要讓我們分手,聽到的第一個時候,我就知道他的心思是不可能成功的了,因為他吃軟不吃硬。


    來硬的,反而隻會把人越推越遠而已。


    如我預料之中的一樣,在接下來我就聽到了易北內心的慌張,當他下班迴來見到我的時候,那個表情他自己看不到,所以他也不會發現,他見到我的樣子如同在汪洋大海之中遇見了一個浮木。


    他不知道的是,在背著他的時候,我已經把那個叫做陸灣的家夥警告了一番,所以之前陸灣都沒有什麽動作,甚至是找了一個女的來聯姻。


    我隻能聽到一個人的心聲,所以也不知道這一段時間內發生了什麽,才會讓陸灣又臨時反悔,不但解除了婚約,還放棄了他那一套默默守護的理論,竟然直接的就出手了。


    不過,就算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也能猜的出來,原因大多是不甘願就這麽認了,畢竟是守護了好多年的人,輕輕鬆鬆的被我追到,是個人都不甘心吧。


    他太過於著急,以至於用錯了方法,反而把易北越推越遠。


    我了解他,因為他是我的情敵,為了打倒他,我也搜集過他的不少資料,我也能猜到他的想法,如果易北並沒有和他預想的一樣和我分手的話,估計他也什麽都不會做,隻會認命的迴去繼承家業,然後重新找一個女人,結婚生子而已。


    關於他說的什麽,放出我們是一對的流言,我是一點都不會信的。


    我了解這個人,除非被逼到極致,他懦弱的本性都是不會改變的,易北對他的威脅深信不疑,可我知道,就算真的追不到易北,陸灣也隻會看著我們在一起而已。


    他不敢,他不敢承受那個流言的後果,他也狠不下心來,讓自己心愛的人受盡他人嘲笑,“得不到就毀掉”的事不可能出現在他的身上,他會做什麽呢?得不到就隻會默默的祝福罷了,威脅已經是他最後的勇氣了。


    我和易北說讓他放心,我會處理所有的事,他就聽話的待在家,哪裏也沒有去,等著我給他一個喜訊。


    這天我也沒有去上班,我請了個假,打算和陸灣最後一次,全部講清楚。


    在這次之後,他也不會成為什麽威脅了。


    我把他約了出來,還是上次的那個店,和上次不同的是,今天的天氣正好,太陽暖洋洋的曬得人很舒服。


    門口傳來了工作人員“歡迎光臨”的聲音,我看向門口,果然是陸灣來了,他朝著這邊走了過來,我坐在和上次一樣的位置上麵,衝著他露出了一個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 以我的速度,果然分分鍾解決完了炮灰攻,不知道是該憂傷還是嘚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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