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楓觀察過西羅冰瑩修煉五雷劍,推斷出之前雲霧仍舊籠罩在蓬萊島的原因就是因為五雷陣,那樣會增強陣法的威力,因為雷電本就是霜雲的運動生成的。


    此方雲霧不及島上濃厚,五雷陣並沒有蓬萊島上那麽強大,但也不容小覷。


    西羅冰瑩周圍的海麵上不停地發出水沸騰的聲音,冒出了許多氣泡,周遭的一些礁石也都變得粉碎。


    另一邊,雙劍合璧在兩人心意的控製下沒有對礁石和海麵產生太大的影響,就像風掃過水,留下了輕輕的漣漪,真要較真,或許會認為是西羅冰瑩那邊的動靜造成的。


    相融的劍意刺入五雷陣,在最開始的一瞬間裏,劍意變得粉碎,接下來便是出現了裂痕,最後影響完全消失,生生破了五雷陣。


    雖然破陣隻用了極短的時間,但秋楓和虞雪是用了很多心力的,從試探到摸清再到穩固劍意,不是隨隨便便釋放出神識就能做到的。


    西羅冰瑩眸中出現了失望的意味,盡管這是她早就猜到的,可人就是這樣,在看到現實的時候難免會難過一下。


    收迴劍意,秋楓笑了笑說道:“你一對二,自然是落於下風的,若隻有一人,等我們破了你的五雷陣,也已經身心俱疲了。”


    西羅冰瑩歎了口氣,“本以為有了我的主持,五雷陣的威力會有較大的增幅,隻要可以威脅遊聖初境的修行者。”


    秋楓說道:“任何功法都有它的極限,就算是雲龍真經,即使領悟了總訣篇,在麵對境界過於高的修行者時還是無濟於事。”


    功法永遠都是輔助手段,身與心的強大才應該是修行者畢生的追求。


    西羅冰瑩說道:“康夜狡詐,我隻怕他從宮主手中逃脫,而且我皇城大陣也被破,那樣在很長的時間裏我都會過得提心吊膽。”


    秋楓說道:“若那樣的事情真的發生了,你可以拜托唐家搜查康夜的蹤跡,前提是要先和梁國結盟,因為康夜必定會逃到雪原,若不結盟,必定南下攻打妖域,而那時梁國也會趁機攻占你們的領土。”


    西羅冰瑩說道:“你還真是敢說,別忘了你是人族,不要太站在我這邊。”


    秋楓說道:“現在我肯定站在人族一方,因為康夜的原因,妖族和荒族現在都會對我人族領域有想法,但在你登上皇位以後,我的立場便是中土大陸所有生命,你父親所說的三族鼎立我認為是個非常不錯的想法,中土大陸就應該多樣,而不是被某一族霸占,這樣能互相激勵,各自發展,不像隻有兩國,除了戰爭便是戰爭,也不像隻有一個王朝,沒有相對立的存在必然走向衰敗。”


    西羅冰瑩說道:“這是排除了異大陸的說法吧,不過在你們大周末期的那些年,我們妖族也是有些頹靡。”


    秋楓頓了頓,說道:“異大陸的事情……嗯。”如果有能力的話,我也會去解決的,就像日後對神族那樣。這些話他咽了迴去,因為太過後了,西羅冰瑩可沒表麵那麽樣冰冷,她對朋友還是比較嚴格的,一會兒肯定對秋楓訓話。


    然而,西羅冰瑩的反應出乎秋楓的意料,“異大陸我們早晚都要去討個說法的,不過康夜死了就死無對證了。”


    秋楓愣了愣,和虞雪對視,看到了對方眼裏的不可思議。


    西羅冰瑩白眉一挑,“你們這是怎麽了?我說的不對嗎?”


    秋楓挑了下眉,一本正經地說道:“不,你說的很對。不過,康夜就算是死了也無所謂。”


    西羅冰瑩不解,“此話怎講?”


    秋楓說道:“他們西大陸來我中土大陸滋事生非,毫無正當理由,我們又要找什麽理由呢?如果非要一個理由的話,那就是替天行道,惡即斬。”


    西羅冰瑩皺著眉笑了下,對於她們妖族來說,這種事情一般都需要正當的理由,口口聲聲的道義並站不住腳。


    秋楓見西羅冰瑩的眼神有點怪,“有問題嗎?”


    西羅冰瑩說道:“或許你沒有錯,但我自小受到的教育並不接受這個。”


    秋楓說道:“那就說明應該接受了。國與國之間的戰爭有很多理由,每個理由看起來都能站得住腳,背後都是想要統一的野心,西大陸對我們下手的理由也相差無幾,隻不過他們的眼光應該是整個世界。”


    西羅冰瑩點了點頭,“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所說的替天行道,是生存,為了我們本身的生存,這是不需要理由的,人活著就是為了活著。”


    “哦……”秋楓撓了撓頭,心想我真的是那樣的想法嗎?


    虞雪忍不住輕笑幾聲。


    西羅冰瑩貌似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遲疑著點了點頭。


    ……


    ……


    每月從妖域寄給西羅冰瑩的信裏,都在通知康夜的動作,近來康夜總在皇城的某些固定地點打轉,而且地點也比較密集。


    信裏附帶著簡要的圖,西羅冰瑩一眼就認出了康夜所關注的那幾處正是皇城大陣的幾個陣眼,那些陣眼一旦破壞,皇城大陣就有了漏洞,康夜便有逃脫的可能性,當然若是破壞了陣樞,就可以肆無忌憚了。


    西羅冰瑩非常想迴信提醒盯著康夜的那幾個人,因為之前有許多族人被揪出來處死,庫羅革天也因此聽從了康夜的建議,加強了妖域的安防,進進出出都需要通過嚴格的關卡,她這信想要混進去都是困難到極點。


    再一個月的信裏傳達了康夜和庫羅革天對軍部的整治,貌似沒有幾個月便要幹一件大事,但陣眼沒有破壞,秋楓知道康夜並不急著破壞,等把庫羅革天支出皇城的時候才是他真正行動的開始。


    西羅冰瑩從五雷劍裏引出雷電將信撕了個粉碎,“我感覺快了,或許等不到你和阿雪的封印消失。”


    封印對秋楓和虞雪的限製確實相比兩年前削弱了很多,秋楓看著自己慢慢攥起又鬆開的拳頭,說道:“我想,應該問唐家弟子,荒人那邊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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