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最繁華之地雖然已經變成了永世雷獄,但對於整個帝都來說還隻是小部分,距離雷獄百裏之外,原本是為帝都高層住所的地方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建設。


    高有百丈的厚重圍牆全由精鋼所造,將被化為雷獄的空間全部圍住,這也是為了防止雷獄中的異獸流竄到市區照成不必要的危害。精鋼圍牆上繪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咒印用來加強其堅固,為了以防萬一,高牆之上每隔百米便有一了望塔,隻要雷獄之中稍有動向都能被及時的發現做出最妥善的處理。


    “這是要變天了。”


    “是呀,好端端的弄出這麽一個東西誰能不害怕。”


    “哎呀,別多事了,聽說這裏麵牽扯了不少大人物呢,到時候再惹禍上身,趕緊走,趕緊走。”


    看著那龐然大物的建起,有不少好事之人也是指指點點,流言蜚語四起,雖然也有很多不想惹事之人盡力勸說,但此時已經是鬧的滿城風雨了。


    張天生步行於世人之間,卻無一人發現他的存在或者說是他不願讓人發現,當他走到一處較為古老的宅院後便止住了腳步,顯現出了身影,而他的出現卻讓守護在門外的警衛嚇的一驚,急忙掏出槍來對著張天生喝道:“這裏是軍事重地,閑人免進,趕快離開。”


    張天生毫不理會兩個警衛的嗬斥,自顧的向宅院走去。


    “快點離開這裏,不然我們要開槍了!”


    “嘭,嘭”兩聲槍響,子彈飛向了張天生的麵頰,而讓警衛驚恐不已的是兩顆飛速的子彈竟然穿過了張天生的身體,而張天生卻安然無恙的走到了他們麵前,虛指一點,警衛手中的92式手槍瞬間消融,而兩名警衛已經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臉上隻剩深深的恐懼。


    正當這時,宅院之中走出一人,正是這人讓張天生嘴角不由微微翹起,而來人看到張天生的樣子後一時感覺很是熟悉好像再哪裏見過,當他發現那兩名警衛臉上不安的神色和手中消融的手槍後立刻被驚醒,當即便記起了這個惡魔一般的男人。


    “你們在幹什麽!想死了是嗎,竟然拿槍指著張先生,還不趕快給我滾!”藍錦圖一邊擦拭著額頭的汗水,一邊對著那兩名警衛叫罵著。


    兩名警衛也是有苦難言,但也隻能對著張天生配了個不是,而後迅速離開,生怕自己也會變成那手槍的樣子。


    “原來你也在這裏,看來我沒有找錯地方,藍半尺在不在?”張天生直奔主題,也沒給藍錦圖什麽麵子,說實在的也沒必要給他什麽所謂的麵子。


    “原來你是找祖爺爺呀,他在,他在,我這就帶你去。”藍錦圖算是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找自己秋後算賬的就好,連忙將張天生引入家中,對著身邊的跟班打了眼神,那跟班也是機靈,一陣小跑就拐到了後門先行稟報去了。


    宅院內古色古香,大有清文之氣,看來這藍家似乎也不簡單,應該傳承了不少年月,不然宅院之內不可能匯聚如此濃重的儒家浩然正氣,不過出了個藍錦圖這樣的紈絝子弟,這家業看來要被敗光了。


    藍錦圖注意到張天生似乎對他家祖宅很有興趣,很是殷勤的介紹著自家的來曆,可那藍錦圖也是不學無術,很多家中出處還不如張天生知道的詳細,張天生也懶得再理會他,很快的便走入了待客廳。


    客廳之中早已準備好了茶水糕點,而之前在藍錦圖身邊的跟班正氣喘籲籲的從屏風之後跑出來,趴在藍錦圖耳旁嘀嘀咕咕說了一些什麽,藍錦圖聽後臉色很是難看,可又怕張天生看出什麽,陪了個笑臉急忙把那跟班拉出門外,雖然張天生還在細細的品茶,但那跟班的話早就一字不差的落入了自己耳中。


    藍錦圖將跟班拉到一處石榴樹下憋紅了臉扯著脖子吼道:“老不死的現在搞什麽研究,沒看到那要命的家夥來了嗎!墨家家主對他都不敢怠慢,還不趕快去催!”


    那跟班也是拉著一張苦臉道:“少爺,你不是不知道老祖宗的脾氣,誰要是敢在他搞研究的時候去打擾他,那肯定會死的很難看的,你忘了上次孔家家主來給老祖宗拜年,就因為耽誤了老祖宗看畫,那硬是把他的一條腿給打斷了,孔子明後來還專程來給老祖宗賠罪,你說我敢去嗎。”


    藍錦圖想到去年孔家家主那副慘狀,心裏也是一陣發寒,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膝蓋,嚇的一個哆嗦。


    “他娘的,我是他親玄孫,藍家就我一個獨苗,我就不信他還能把我廢了。”藍錦圖狠了狠心,祖爺爺雖然孤拐,但對香火還很是掛念的,應該不會對自己怎麽樣,可那男的就不好說了,聽說就是他把華德拍賣行拆了,劍宗和峨眉派都被他給收拾了,要是見不到祖爺爺,自己這條小命恐怕要交代了。


    “少爺,少爺!你別去呀,老祖宗對你是不會下死手,可把你打個半死也不會眨下眼的。”那跟班急忙拉住藍錦圖,他可不想藍錦圖出事,不然老爺也得把自己打的半死。


    兩人爭執許久,張天生那邊卻是已經喝完了茶,自己起身一個瞬步便消失在待客廳中,當藍錦圖迴去發現張天生消失之後,一屁股便蹲在地上,心想這下自己的小命算是完了。


    藍家祖宅像是個迷宮,應該是有能之人指點過的,坐南朝北,尾部頗高,四麵迎風之位皆有正殿,成四象環抱之勢,中部略微低窪,猶如臥巢,東西兩側稍有外擴,退有鸞鳳俯臥,永世康盛之意,進有神鳥高鳴,一飛衝天之勢,看來這藍家不隻是大儒之家,而且還有一手很是高明的堪輿之術。


    張天生感覺這次應該找對人了,以神識需找著那藍半尺,在一處高閣時卻發生了趣事,這高閣在自己的神識下毫無反應,一掃而過,仿佛一座空閣,正是這樣才引起了張天生的注意,無論住宅有人無人或是有物無物,神識掃過多少都會有被反彈的跡象,而這處高閣看似長久被棄用,實則正是其最大的敗筆。


    張天生一個躍身便跳入了高閣,當其走入之中卻發現完全是另一個景象,閣中香氣彌漫,其味深遠醇厚卻又不失淡雅,清逸飄渺卻又帶有淡淡紅塵,多嗅上一口香氣好像人便能多一份恬靜自怡,仿佛醉臥仙雲又有世間清雅。


    “人人都說藍家有個老妖怪,不過在我看來能將這萬年沉木處理的這般細致,道友也是有心之人,隻是外人不懂爾。”


    張天生走到羅漢床前便毫不客氣的盤坐在上麵,自顧自的倒上了一杯茶,細細品味不由大讚道:“甘醇可口,迴味無窮呀,看來應該是武夷岩茶中的極品大紅袍了,不過能這般香久益清,味久益醇,恐怕最少也是宋元之時的珍藏了,藍道友還真會享受呀,比起我在待客廳中喝的高末比起來可好太多了。”


    長案前的一位白發老者慢慢轉過身來,雖然已經白發白須,但卻麵色紅潤,精神奕奕,一點也看不出是一位已經二百多歲的老人,老者慢步走到羅漢床旁也是盤坐在上,張天生為其倒了一杯茶水,老者並未品嚐,很是不悅道:“張道友大駕光臨老朽不勝榮幸,但說我藍家以高末之水待客實在是壞人名聲。”


    張天生飲了一口茶道:“有這般好茶不與客人享用卻獨自品飲,那極品龍井再好還不是如高末一般苦澀。”


    “張道友被困一年有餘才破封而出,不去找你親友報喜卻來我老不死這裏,自問我藍半尺與你並無瓜葛,為何還要找上我來。”


    藍半尺好像心中很是煩躁,不然也不會燃起那萬年沉香木,從張天生進入閣中便發現這香氣中似乎摻雜著別的香木的氣息,而且摻雜之氣久久不散,應該是早已浸透了這古木建築之中,這般看來,萬年沉香木並非藍半尺喜愛之物,隻是心中煩躁才應時燃起的。


    “藍家從永生大世界來到人間已經有不少年會了吧,不知藍家是否習慣人族的生活方式,有沒有再想過迴到永生大世界中?”


    張天生一語道破藍家來曆,藍半尺剛剛端起的茶杯一時間便掉落在案上,臉色瞬息萬變,身上氣息頓時暴漲,但似乎想到了什麽,轉眼間又像霜打的茄子,泄盡了氣息。


    “我藍家躲了這麽久還是未能躲開災禍麽,罷了,罷了,老朽也活的夠久了,隻願張道友能留下我家一縷香火,老朽自願死在道友麵前。”


    藍半尺也未等張天生答應什麽,蓄力一掌便向自己額頭拍去,張天生卻是一邊飲茶,一手製止了藍半尺,放下茶杯淡淡道:“藍道友多慮了,在下來此不是為了這件事,再說你們藍家從永生大世界逃難於此,不僅沒有對人間界做出什麽危害,反而幫助天朝許多,我張天生不是那種以德報怨之人,如果你等為非作歹,助紂為虐,想來早就不會存在了吧。”


    藍半尺聽後卻大為一驚,本以為他們一族來到人間已經隱藏的很好,完全融入了這個世界,原來隻是坐井觀天,還好自己等人並無野心,不然後果當真不堪設想,但藍半尺更為奇怪的是張天生找他到底所為何事,以張天生現在之力人間恐怕沒有人可以再為難於他,自己雖然功力尚可,但比之張天生卻差之甚遠,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張天生沒有關係藍半尺心裏的想法,而是將一幅古畫拿了出來,在案上慢慢展開,當古畫展開半尺有餘時,藍半尺臉色頓時嚇的慘白,急忙將古畫卷起來,驚恐道:“你從哪裏得來的這幅畫,快快收起了。”


    看到藍半尺如此驚慌失措,張天生更加相信了自己的猜測,這幅畫果然是那人留下的東西,隻是這其中到底有何秘密,看來還要好好的揣摩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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