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勇雖然知道天忍眾之事,可有些人並不知道,還是不願相信戰無畏,能將《血神經》這等逆天功法修煉至第四層是何等的困難,就算上古時期的魔門大佬最多也隻是修煉到第五層而已,不過僅僅是第五層修為在人間便無人能敵,他戰無畏怎麽可能抵得住這種誘惑?


    戰無畏自然明白眾人的想法,不過為了不讓雷勇為難,便又說道:“我戰無畏一生未曾說過一句謊話,修煉血神經一事是祖上遺願,我能修煉到第四層已經是萬幸,而且我也在茅前輩麵前發過誓,不會為了修煉血神經而濫殺無辜。”


    戰無畏的話讓雷勇很是歡喜,如果是茅開山授意的,那自然不會有什麽差錯,但自己之前對戰無畏做的事讓他卻很是慚愧,上前拱手致歉,但戰無畏並不在意雷勇之失,因為兩拳而得到一知己,怎麽也算值了。


    張天生看到事情能圓滿解決,心裏也是為那兩人高興,天朝如果能多些像戰無畏和雷勇這樣的人,也許就不會是現在這種景象了。


    戰無畏對張天生上前一禮,也感謝他解決了自己多年的一塊心病,張天生卻是擺擺手道:“戰兄弟不必如此,是你自己能看破迷途,與我並無關係,我們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吧,其實修煉血神經的人有一點並不知道,血神子隻是一種禦敵的手段,並非一定要人皮囊才能修煉。”


    這話讓戰無畏大為疑惑,難道張天生也懂血神經不成?可自古以來修煉血神經隻有萬劫不滅體才能解決弊端,但那種功法卻不是自己想修煉的。張天生知道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便將血神經的來曆慢慢道來。


    《血神經》一書被奉為魔門絕世神功,但真正出處卻是幽冥血海,是開天辟地時盤古大神的肚臍所化,為容納一切汙穢肮髒之所,但物極必反,裏麵也孕育出了一個混沌生靈,那就是血河老祖,而熟悉他的人都叫他血老魔,正是他創下了這門逆天功法。


    其實血神子隻是需要三魂六魄與冥河血水相溶,而後便能自行幻化,幽冥血海與冥河血水其實本是同根,冥河血水正是幽冥血海的分支,但這一分支因與黃泉之水和三千弱水相連而產生了變化,如果說幽冥血海為陰,那冥河血水便為陽,人死為陰,應以陽融,所以冥河血水正是血神子成型的必要因素。


    上古之時並無六道輪迴,大多數死後的生靈無法轉世,有的生前功力深厚者便轉為鬼修,機緣巧合者會成為僵屍之類,但更多的都變成了孤魂野鬼,在世間迷茫飄蕩。


    因為幽冥血海為三界之中最汙穢不堪之地,而鬼魂一般都比較喜歡這種陰暗之所,最後就都被吸引在了一起,血河老祖看到這些到處遊蕩,迷茫彷徨的魂魄,心裏卻動了惻隱之心,便用大法力將所有魂魄聚集在一起,以冥河血水為構架,將生靈的魂魄引入其中,讓他們得以用另一種方式生存下來。


    可血河老祖並無創物之能,使得這些變成血神子的生靈都因他灌注血煞的時候而汙染了靈智,將血河老祖奉為先祖,願意聽命其之調令,後來出現六道輪迴之後,血河老祖也不再聚集生靈遊魂,隻將原來的血神子隱藏在血海中。


    但因創世聯盟入侵幽冥界,與血河老祖開戰,血河老祖寡不敵眾,不得已才將血神子釋放出來,鋪天蓋地的血神子都擁有血河老祖三分之一的功力,且隻要立於血海之上便不死不滅,正是那一戰,創世聯盟損失慘重,幽冥界爭奪也以失敗告終,而血神子因此名聲大噪。


    後來創世聯盟借鑒血河老祖之法創出《血神經》,故意散落在人間,其意之惡毒當是人人得而誅之。


    張天生的話讓眾人唏噓不已,原來這功法還有這段離奇的緣由,可正是這樣,所有人看向戰無畏的目光更顯得不善,而戰無畏自己也是冷汗直流,悔恨之意全然表露在臉上,怒吼一聲,竟然經脈逆行,看來是要毀了自身修為,也不願做那創世聯盟的儈子手。


    可張天生卻一手封住其經脈,微笑道:“戰兄弟心係天下,小弟當是佩服,但我說過,此法有利有弊,全然在人,無需讓你自廢功力,也不用修煉那萬劫不滅體。”


    戰無畏一驚,難道眼前之人真有如此能力?死馬當做活馬醫吧,就算不行,自己再自廢功力也不遲。


    看到戰無畏眼中的希意,張天生緩緩開口道:“萬物生於陰陽,陰不離陽,陽不離陰,血神經修行一途孤陰不生,而使肉身冰冷腐壞,其根本隻因血液不足熾熱。”


    “不可能!血神經弊端正是因為血液過於熾熱,而使肉身腐壞,功力越是深厚,血液越是熾熱,所有肉身才更快腐壞。”


    戰無畏感覺張天生之前所說有理有據,怎麽到後麵開始胡言亂語起來,難道隻是騙自己苟且偷生不成?


    張天生卻笑道:“人之肉身乃天地奇物,其中之謎就是那無數仙神也探知不盡,修煉血神經會感覺血液熾熱,是因為你的肉身太過冰冷,人自身便會啟動解決的辦法,那就是使血液發熱來緩解肉身的腐壞,可修煉血神經之人都以為血液的變化是最大的弊端,用盡各種辦法降低血液的溫度,這樣反而會使肉身腐壞更快,穀仲,這點你在《奪天藥經》上應該看過吧?”


    穀仲沒想到張天生會突然問道自己,思索許久終於想到了相關的內容。


    “師父,你說的不錯,在我門中寶典上確有相關之論,隻是沒人可以證實,沒想到這血神經就是最好的例子,我一定要記下來,這可是補充醫學史上的一大發現!”


    穀仲驚喜的神色讓張天生感覺自己與其的關係更是大有文章,從之前自己使出的虛天十變讓穀仲錯認為奪天換命時,張天生就一直在留意天醫門之事,可關於天醫門的記載寥寥無幾,自己也無從查起,直到遇見韋昆與龍小邪後,還有眼前發生的事情,張天生更加篤定,這穀仲,應該說這天醫門和自己定然有種莫大的關聯。


    但現在不是處理這種事情的時候,張天生讓戰無畏全力運轉《血神經》,當戰無畏全身釋放出耀眼的紅光時,高柱下的冥河血水就像見到了親人,湧動不止,好像要衝上來一般。


    張天生看準時機,又讓龍小邪噴出龍炎,灼燒戰無畏肉身,龍小邪可是知道自己的龍炎有多可怕,熔金鑄鐵都不在話下,這戰無畏的肉身能扛得住嗎?


    可既然張天生有了把握,自己也隻能照做,剛開始還隻敢將溫度控製的很低,可看到戰無畏全然無事,便又慢慢加大火力,而此時戰無畏已經有了感覺,額頭上也開始有滴滴汗水冒出。


    “再加大龍炎!”張天生一聲令下,龍小邪又是一鼓勁,熾熱的龍炎讓周圍的人都感覺不適,一個個的開始放出護身法寶,抵擋著熱浪。


    此時戰無畏的身體已經變的像塊燒紅的鐵石,眉頭也是緊鎖,看樣子很是痛苦,但也沒叫出一聲,果然是條漢子。


    張天生感覺是時候了,又喝到:“戰無畏!控製血神子進入冥河血水,師弟,全力釋放龍炎!”


    戰無畏怒喝一聲,身體頓時飛出無數血紅身影,色如赤血,形如煙霧,全部湧入冥河血水之中,而龍小邪也使出了吃奶的勁頭,一口口龍炎仿佛不要錢一樣噴向戰無畏。


    血神子一進入冥河血水,整個水麵就像滾開了一般,血影在血紅中靜靜盤坐,身形也慢慢凝實,不再像之前一樣遇風便散。


    “血水在下降!”


    “水麵下去了!哈哈!得救了!得救了!”


    眾人的驚唿聲讓張天生也鬆了口氣,不過這次能脫陷,真的不得不說是福大命大,少了一個關節都沒有辦法渡過難關,也不知後麵又會有什麽樣的危險...


    冥河血水下降的速度開始越來越快,最後都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不多時,連一滴冥河血水也都消失不見。


    張天生也讓龍小邪停下了龍炎,關切的走到身旁,一道道內裏湧入他的體內,龍小邪不由感到驚奇,身體的疲乏頓時消失不見,站起身來急忙問道:“二師兄,你這是什麽功法!怎麽比我的水神力還神奇!”


    張天生不由的看向了飛龍將,因為此時的飛龍將都快嚇的站不住了。


    “你...你...”


    龍小邪最煩飛龍將一驚一乍的了,上前給了他一個腦瓜崩道:“你什麽你!這是我二師兄,別沒大沒小的!”


    張天生也知道飛龍將想說的是什麽事,但這事自己也不清楚,自從他逃出封魔之地後,一種奇怪的功法就出現在腦海裏,就算自己不去修煉,體內的經脈也會自動運行,而大部分運行所得的力量都會被丹田裏的一個奇怪黑霧所吸走,真正留在自己的氣海裏的卻根本沒多少。


    有時候,張天生也會試探的將神識靠近那黑霧,可每當自己想做這種傻事時,自己的神識都會被吞噬,而照成很多天萎靡不振,神識的缺失可是會反噬的,那種大腦被陣陣刺痛的感覺讓他經過幾次教訓後再也不敢嚐試,可身體裏多了一枚定時炸彈,想來誰都不會舒服的。


    張天生不免搖了搖頭,不願再去多想,能活到什麽時候就什麽時候吧。


    而此時的戰無畏已經蘇醒,那些轉變成真正血神子的血影也紛紛迴到其體內,戰無畏麵向張天生與龍小邪撲通一歸,“咚咚咚”的就是三個響頭,而後道:“大恩不言謝,張兄弟與龍兄弟的再生之恩我無以為報,日後隻要有用得到我戰無畏的地方,上刀山下火海,定然萬死不辭!”


    張天生急忙扶起他道:“戰兄弟言重了,雖然你現在度過了難關,解決了功法的問題,但你日後如要修煉血神經,還是頗為麻煩的。”


    戰無畏也感覺這確實是個問題,不能一直跟著龍小邪屁股後麵吧?


    張天生踱了幾步道:“這樣吧,日後你但要修煉血神經,可尋一處火山口或是地下熔洞,根據自身量力下潛,這樣應該也能解決你的問題。”


    戰無畏起身大笑道:“戰某正為此事發愁,被張兄弟一語點醒,茅山下正有一上古熔洞,我可到那裏修煉。”


    “好了諸位,為了避免龍霸業的奸計得逞,我們還是趕快前向吧。”


    張天生一發話,眾人都沒有多說,緊跟其身後,經過幾次危機,張天生已經儼然成個這個小隊的領隊之人。


    而正是這個不起眼的小隊伍,日後卻多次拯救了張天生的性命,這也是他此時萬萬沒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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