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力注意到杜霖若有所思的神情,以為自己的提問,涉及到不能宣諸於口的問題,讓對方感到為難,稍一思忖後,拍了拍對方肩膀,不再言語,卻不想對方開口說話了。


    “去玄武鎮,小心些。”


    看著杜霖欲言又止的模樣,江小力立刻以為自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臉色頓時垮下。


    如果真是風傳那樣,那麽變異人事件隻是內鬥的花招,此去玄武鎮權當走親戚,可是杜霖給自己“小心些”的提示,殘忍地幹翻了他的幻想。


    “你上次,說你在玄武鎮遇到過一個變異人?她還幫了你。可見變異人也不都是洪水猛獸。”杜霖笑嘻嘻說道,端起杯子和胖子軟弱無力的酒瓶清脆撞了一下,“那個變異人怎麽幫你的?你和我再講講。”


    江小力略一出神後,仰脖灌了一大口酒,而後搖搖頭。他搖頭不是拒絕,而是要將腦中的開始出現混亂甩出去。


    “半年前,我在玄武鎮邊緣巡視,遇到了異獸,是她救了我。”


    “你好像沒和我詳細說起過?”杜霖佯裝醉意,試探問道。


    “屌毛!那鬼東西整的跟腐屍似的,當時看到它,老子嚇得差點尿了,還有啥臉好說的。”江胖子怪叫一嗓子後,隨即長歎了口氣,臉色漸漸凝重,緩緩地道:“再說,若是其他人知道我是被一個變異人救的,還不連我的去年扔的內褲,都要撿迴來調查個子醜寅卯來啊!”


    胖子說完,就不再說話,杜霖也知趣的不提。


    接下來,二人都喝起來悶酒。江胖子為自己此去玄武鎮的任務感到煩躁,杜霖心思放在如何借著範元桂案子調查查一查李衛甲。


    兩人喝起酒來,誰也沒有推,誰也沒有躲,不多時,都醉倒在沙發上。


    第二天,杜霖再次睜開時,打量著四周熟悉的擺設,確認自己迴到了現實。


    帶著不舒服的宿醉感環視周圍,杜霖發現沙發上就自己一個人,起身來到衛生間,脫下滿是酒氣的浴袍,衝了個澡,然後光著身子走到臥室,推開門,看到臥室床邊站著一個麵色蒼白、身穿職業套裝的窈窕女子。


    杜霖愣愣看著對方,突然“啊”的怪叫一聲,捂著下身跌跌撞撞退出了臥室,轉著圈子找遮擋身體的東西,卻沒想到那個女子居然跟著他,從臥室走了出來。


    女子麵色恬靜,沒有絲毫不安,步履輕盈如貓,走到杜霖身前,把抱在胸口的一疊衣服遞了過來。


    見對方給自己遞衣服,杜霖遲疑著看到對方,發現對方目光沒有絲毫躲閃忸怩羞澀,心中奇怪對方怎麽在自己臥室裏,卻也顧不得詢問,伸手一把抓過衣服,飛快退到身後的書房,關門穿衣。


    穿好衣服後,杜霖穩定了心神,開門走出書房,那女子見杜霖赤腳走出後,居然為他拿來鞋襪,蹲下身子為他穿上。


    “你是……?”杜霖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對方,小心問道:“你怎麽會進入我的房間?”


    “編號xjs6120g很高興為您服務。”女子態度談不上熱情,也讓人感覺不到冷漠。


    “智能人?!”


    杜霖大吃一驚,連忙拿起手機詢問公寓區服務總台怎麽迴事。一問之下,杜霖才明白原因,臉色頓時不好看了。


    麵前窈窕女子的確是公寓的智能服務員。當寓所裏的職員有服務需要時,她們就會應聲出現,夜晚被招,並被留宿的情況不在少數。


    智能人在設計之初就有為人類解決荷爾蒙過度的用途,隻是出於技術手段和道德倫理,智能人無論男女都不能生育功能。這使得那些相貌姣好、身體觸感以及生理功能無異於真實人類女性的智能女,廣受男子的歡迎。


    杜霖掛了電話,鬱悶地走到門邊的智能係統,進入賬號支付係統。看著賬單上昨天有一筆明顯是酒水消費之外的陪侍服務費用,眼皮禁不住猛地跳動,起腳踹翻了茶幾,心中大罵江胖子太不是東西。對方昨晚定是酒後獸性大發,招了這個智能女,把對方給上了,再看看女子脖頸處,果然有幾道不易察覺的吻痕。


    連智能人也要上,這個死胖子真是人渣!


    那個智能女見杜霖踢翻了茶幾,連忙走到沙發前,將翻到的茶幾放好扶正,蹲下身子收拾地上的殘羹冷炙,杜霖見狀一時也不好再發脾氣,隻得忍著氣,心情鬱悶地打發智能女後,也懶得吃早飯,服了兩粒補充體力的營養片劑,便走出公寓,怒氣未消地通過了一連串玻璃安全門和電梯,來到辦公室。


    剛坐穩,就聽見走廊裏熟悉的踢踏聲,杜霖心情煩悶,懶得對付馬上將要堆滿桌子的文件,起身按下對麵油畫背後下的按鈕,進入了密室。


    進入密室後,杜霖腦子裏閃現出早晨那個女服務員窈窕身軀,難以集中精神力進入練習狀態,隻好打開密碼箱,拿起上麵的一封信,標注12號。


    拆封後,隻看了第一行,杜霖就被上麵的話題驚了一哆嗦,遲鈍麻木昏沉欲睡頓時一掃而空,瞪圓雙眼。


    “今天,和你談談那些預言我死亡的人。”


    臥槽,這不是標題黨吧?杜霖腰背挺直,手指有些顫抖,目光快速向下掃去。


    “預言,是一個很強大的超能力。但是,大多數預言都是很含糊的,無論是事件,還是時間,都不具體,所以聰明人對預言總是抱有懷疑。比如有人預言你,你在明年會有一場疾病,那場疾病會讓你破財。這在明眼人眼中,根本就不算是預言,因為疾病的範圍太廣,沒有人能保證自己在一年內不會頭疼腦熱,而且誰上醫院不會掏錢呢。


    然而,在我的情報資料中,我知道有預言能力的人還是存在的。他們總是能在事情發生之前做出正確的判斷,他們的預言能力,能讓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地克服困難,甚至能躲避營地的搜索。因此,大多數優秀的預言者都是死後,才被我們發現。所以,當我接到來自不同的人對我的死亡預言,而事後我發現他們隻是某人的傳聲筒時,我大吃一驚。


    第一個預言,來自一次休息天。那天中午,天氣非常清朗,我決定到附近一個社區的一家比較有名的小店吃飯。在工作之餘,我除了喜歡區山間唿吸空氣,分辨氣息外,還喜歡當普通人當中走一走。和他們相處,我都會感到非常高興。


    當然,我還是會無法克製自己去掃描周圍的人,唿吸著他們身上的氣息,看他們有沒有什麽特別。我們接受的訓練非常嚴格,每當看到陌生人時,總是疑神疑鬼。


    當我看到有人說話的時候,做出一些和語言內容不協調的動作,就猜想那是否意味著對方下一秒就要動手;當看到那些修飾得精致美麗的指甲,我就在想指甲下是不是在隱藏著可伸縮的魔爪;當看到有人把手伸進褲兜,我就在想對方是否要掏出一件巧妙地隱藏著武器。”


    疑神疑鬼,隨時暴走開機迎戰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一直處於被追殺陰影下的杜霖,對此深有體會,同時在想,對做出他死亡的第一個預言,難道是出自一個普通人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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