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


    現在王達民手下足有26人,為了方便,也為了讓後麵加入的15人不產生隔閡。他把11人和15人打散了分成2個隊伍。一隊有趙三和老兵隊長劉剛一起管理,二隊由王達民自己帶著,王鵬做副手。


    原計劃雖然有些變動,但是王達民還是決定先前往平安城。一來這是


    條比較安全的路,那裏處於幾方勢力的交界處比較容易生存;二來王達民豐富地理知識知道那裏存在著幾個後世大型鐵礦和煤礦。這些對將來發展至關重要。


    麵對即將到來嚴重局勢,王達民和同伴們心思沉重。大家都已經聽說王達民關於北方未來變化的分析。雖然不是全信,但是憂心家人安危,使得人人都很焦急。


    按照王達民的分析,給大夥得時間最多一年半。王達民也拜托向鷹時刻注意北邊的消息,王達民這邊安頓下來會全力支持他發展勢力。


    眾人默默趕路並向路上遇見的莊戶、獵戶、商旅購買和交換食物,衣服和特產。一行人待到靠近平安城時,儼然變成一個小商隊。


    平安城(平頂山市),位於後世嵩山少林寺的南麵,平頂山腳下。在後世也是一個大城,現下的規模大約是十分之一左右,王達民曾到過這裏,不過當時的主要目的是維護舞鋼煉鐵廠,在平頂山市的一個焦化爐的煤炭輸送係統。廠裏有自己的火車站和招待所,所以並沒進市區。


    王達民的手下沒有進城,馬匹上的記號可瞞不過城門守衛。王達民隻與一隊隊長劉剛和王鵬三人進平安城。城門口的守衛接過遞來的1兩碎銀後立刻變得憨態可掬。


    三人一路前行,最後停在一家很熱鬧的小酒肆前,規模不大但人流可觀,一看就是南來北往的客商雲集之所。這裏應能打聽到需要的東西。


    進了肆內各色各樣的人都有,眾人對於進來的三個外鄉人一點也不稀奇,仍然自顧自的吃吃喝喝。


    待到一行人在一張空桌前坐下,就開始留意起來。大部分都是無關緊要的瑣事,比如開封府發生了件趣事,布征司衙門的管家去吃花酒,結果死在娘們的肚皮上。也有提到晉王造反的,時間已經過去半月有餘,唐軍已經打到黃河邊上了。目前黃河處於枯水期,無法行舟大軍得等開春之後才能行動。唐人對晉王造反普遍是看戲的態度,直說晉王不自量力。


    有用的訊息不多,王達民示意王鵬進行b計劃,王鵬高聲道:“小二”


    小二趕緊跑過來招唿“客官,要點什麽”


    “五斤羊肉,雞鴨全上。”


    一會兒小二就把菜上起了“客官們您的菜齊了,請慢用。”


    “小二稍等”王鵬在桌上擺二兩碎銀。小二看來是經常遇到這種事,也不收起錢說道:“幾位客官請問,小的知道就說,不知道也不敢貪幾位的錢。”


    “此城中可有牙行,我想在此處置份產業。”王鵬說道


    “哦,就這啊”小二收起了那銀子,說道:“東城門口,第3家就是本地牙行,信譽最好。”


    “嗬嗬,小哥且慢。”王鵬壓住了小二正要抽迴的手。


    小二臉色一變,隨即恢複討笑道:“客官這是?”


    王鵬低聲道:“在下除了這事,還想打聽一下馬匹的黑貨哪裏可以處理一下。”


    小二臉色不變,掬手做了個手勢,見對方無動於衷,又用身體擋住旁人視線接連變了幾個手勢。見對方毫無反應,待要變臉。王達民知道要糟,馬上接過話頭來微笑對小二說道:“不瞞小哥,我三人是北邊過來的人,手上有點東西想脫手,小哥若肯幫忙感激不盡。”


    小二仔細看了看三人,不動聲色的將碎銀掃入兜內。還是笑臉說道“抱歉客官,不知道”但眼睛朝後廚瞟了瞟就離開了。


    在場三人都不是笨蛋,明白了小二的意思,安安靜靜開始的吃飯。


    飯很快就解決了,王達民和劉剛借口洗手進去裏邊。王鵬被王達民安排在外與掌櫃聊了起來。


    後廚有人指示他們前往裏間小院。


    兩人進去之後,看到屋裏有4個結實的小夥守在那裏,分明是得到了風聲。劉剛上前交涉,得到訊息是讓他們等著。


    王達民心想這家酒肆看來不簡單呐。仔細觀察起屋子來,想看看這屋裏有沒有傳說中的竊聽器,而且還是古代版的。屋子是唐朝樣式的板屋,布置的很胡化。


    劉剛可沒王達民那麽好心情,沒得多久就不耐煩了。幹脆假寐了起來,一會兒就傳出了唿嚕聲。


    有一會兒,興許屋外觀察的人覺得差不多了。門開了,進來二個人,一男一女,男的年紀很輕,賣相著實不錯,就像那唱武生的,女的婦人打扮,也是頗有姿色。但能看出那女子才是上位者主事之人。


    隻聽那武生的朗聲說道:“兩位的事我們也聽說了,大家也不用繞圈子,我們確實有路子,但從不和陌生人趕買賣。請吧!”說完擺出送客的架勢。


    劉剛早已醒來,聽到這話火冒三丈,“我二人在此等了這許久,怎麽就如此給打發”說道這裏怒目圓睜喝道“如何有這種道理”


    王達民故意讓劉剛借題發飆,試探對方,但瞧著那女子對劉剛絲毫不在意,反對王達民頻頻注視。王達民心中凜然,更加小心。既然把戲被人家看穿,再演下去就沒意思了。


    “剛子,少安毋躁”王達民安撫下劉剛,接著衝那女子拱手道:“敢問,當家的怎麽稱唿?”


    “小子,伱搞錯了吧,我才是當家的……”那武生小子聽到王達民的話很不高興。


    “行了。”那女子阻止了武生繼續爭辯然後說道:“兩位的路數老娘也看出些了。先自我介紹一下,老娘我叫範二娘,路上的人都叫我母夜叉。”


    “範當家,在下王大民,這位是劉剛,我們是和一些弟兄北邊過來的。這些兄弟們都廝殺的漢子,不會與人打交道,大夥就推我做個軍師給大家跑腿謀個生路。”


    “哦,王軍師,不知王軍師想做什麽買賣”範二娘臉色一雯,旋即恢複淡然問道。


    王達民當然注意到了那一瞬的變化,心下斷定此婦人絕不是普通老板娘,但不動聲色繼續言道:“在下幾人,有點力氣,北邊路上也有點門路,想做點南來北往的生意”


    說道這兒,王達民頓了一下,看範二娘沒有表示的意思,隻好繼續道:“我們的馬匹牲口上麵有點標記,想讓人幫忙處理掉,這是我們的酬勞。”


    劉剛滿是不情願的拿出一個包裹,從裏麵露出了一堆銀子,約莫有一百兩。


    那武生小子看得頗為眼熱卻又有點鄙夷,範二娘臉上也是一陣錯愕。


    “戰馬?”需要花這麽多錢處理的貨物當然不簡單了,但是這點錢可遠遠不夠呀,一般他們處理這種來路的貨,收貨物的一半價錢。範二娘,攔住年輕武生的動靜,淡淡的問道。


    “戰馬。”王達民點頭承認,絲毫沒有膽怯。


    “馬匹的事是小事,我可以幫忙。不過嘛,我想知道你們有多少人,道上都有哪些相熟的勢力?”範二娘沉思片刻說道。


    王達民與劉剛勃然變色,如此探聽他人底細,無論在哪裏都是大忌諱。王達民強忍住掀桌子的衝動,拉住準備擼袖子的劉剛。眼神淩厲問道:“範當家,這麽問不合規矩吧。”


    “嗬嗬。”範二娘心中一陣失望,旋即又有些激動。“抱歉,抱歉,二娘這裏賠罪,其實不瞞兩位我早有心做此生意,奈何一路往北路上實在不太平,幾次都弄得人貨兩失,今天聽到小兄弟有這關係所以激動了些,沒有注意分寸請包涵。”範二娘麵對王達民和劉剛一掬到底,顯示足夠誠意道歉,見王達民與劉剛臉色緩和,才又道:“為了剛才魯莽之舉,你們的馬匹二娘我給你們包了。不知意下如何?”


    “此事可,但還請範當家為我們保密。”王達民當然樂得省一筆錢,畢竟對方的行為確實應該有點補償。劉剛在獲得王達民的示可之後,早已將包裹拿迴。畢竟是一百兩啊,換成糧食足夠全家吃個十幾年了。


    那武生小子一下子跨了下來,一張臉誇張的顯現出生離死別的樣子,叫人看得一陣心疼。


    隨後又商量了一些細節之後,杜範二娘將武生小子推出來介紹。“這是小晦,我弟弟,以後聯係可以找他。”


    王達民與劉剛點點頭,然後出門去找王鵬。看來人家自己人要商量一番,二人當然要避諱一下。


    範二娘看著出門而去的王達民,臉色複雜,待武生小子將門關上,杜範二娘才移開了視線。


    “二姐為何這麽看重他,上趕著幫他們。我說就算出錢做活那也是落個大人情。那也是一百兩啊。”雖然當初看見劉剛著急的攏迴銀兩,鄙視其貪財庸俗,但其實心裏心外心疼的了不得。


    杜二娘不理小弟嘟囔,仿佛自言自語:“我本以為,那三人就是運氣好,弄了些見不了光的東西,可第一麵就知道我錯了,他們是見慣生死的人,在他們眼中活人和死人沒有什麽區別。可他們又不同於哪些真正的亡命之徒冷漠,嗜血。他們充滿了……嗯?對,充滿了激情,特別是那個帶頭小子,真的好年輕啊。他是如何馴服那些桀驁的漢子的?”


    朝廷的秘密勢力,地方將領的私軍,土匪。恩,最有可能還是晉國逃兵,叛軍?


    不過終歸是讓他們領了情,以後也是交好一股勢力。杜二娘不再細想,開始仔細告誡杜小晦什麽話不能說,什麽事必須要弄清楚,最後告誡他行事千萬小心,別引起人家的敵視。可惜杜二娘不知道,他小弟這一去就再也不肯迴來了,直接把自己賣給王達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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