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這麽晚了,今天就到這吧,辛苦你了,信子小姐。”名海川也一直沒有停歇,汗水順著臉頰滴落在手中花盆的泥土裏,盡管在月光的下麵讓人看得不是那麽真切。


    “那我先迴去了。”信子禮貌的衝著名海川欠身,輕輕轉頭,忽然又止步:“那個……”


    “嗯?”


    “我……不記得路……”


    名海川臉上的笑容加深了幾分,從那樣的神采間不難看出,他覺得風信子是個很有趣的姑娘:“不介意的話,請讓我送你迴去。”


    “謝謝你……”幹活的時候還不覺得,一旦清閑下來兩兩相處,信子那連她自己都搞不明白的心律異常又開始發作了。


    晚間的冷風吹得她毛孔發顫,不過身邊有一位笑如春風的人,似乎也能起到些望梅止渴的作用。


    翌日清早。


    “站住!”一聲厲吼,風信子不敢再往前挪一步。


    那裏弱水氣勢洶洶的走上來,狠狠抓住風信子刻意躲閃的目光:“聽說你昨天跟名海川玩到晚上八點多,你們兩個是什麽關係、是什麽時候認識的?我怎麽不知道!”


    “我和他第一次認識。”風信子老實迴答。


    “騙誰呢!第一次認識就找你出去?你這個女人也太陰險了!”


    風信子不知道怎麽應答,她不擅長與人交流,更不擅長跟人吵架,但似乎想開口解釋什麽,所以就微張著嘴,半天也沒吐出一個字節。


    “信子小姐,弱水旗主,早。”名海川又從同樣的方向走過,在兩個女孩身邊停步,帶有一絲趣味的目光牢定在風信子身上:“信子小姐今天有時間嗎,我想請你繼續幫我移栽花草。”


    經過昨天的鍛煉,風信子不敢說十拿九穩,但要做一次完整的植物移栽,她還是有把握的。


    “名海川,你遇到什麽困難了?我也可以幫你啊。”弱水立刻搶在風信子迴答之前插話,笑臉麵對名海川溫柔的目光。


    “今天恐怕要忙上一整天,弱水旗主不是要和玉金旗主去凝光城開會嗎?”名海川記得昨日的神母殿早會上,聖母的確有交代這個任務給她們兩個。


    “哦,也是呢。”弱水微微低頭,沮喪的應了一句。


    “那麽信子小姐,請吧。”名海川伸出右手,擺出“請這邊走”的姿勢,舉止文雅的令弱水都舍不得把目光移開了。


    今天的風信子看起來比昨天更加消沉,從開始到結束,一直是滿臉頹唐的樣子。


    “差不多了,我們休息一會吧。”名海川遞過去一條濕毛巾,兩個人最後坐在暖棚裏的矮椅上,有半晌的沉默。


    “這兩天真是辛苦你了,信子小姐。”名海川最先打破這種寧寂,臉上的笑容紋絲不減。


    “你還是叫我風信子吧。”信子想了想,覺得被人叫成“小姐”隻會增加她的緊張,她……真的很不適應這種感覺。


    “嗯,那麽不介意的話我直接叫你信子好了。”少年倒是沒顯得有多生分:“你是哪裏人,以前從沒見過你。”


    “我原本是風之國的人,後來跟隨父母到了花之國,前不久想來這裏投奔朋友,所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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