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頭的也是一樣,正是觀眾興致高漲的時候,萬一夠不著他們的眼光,就一片唏噓——這個和普通的演唱會之類的可不同啊。”


    “就算您這麽跟我說……”貴西西急得冷汗都滴了下來,滿臉的為難,“名單是已經交上去了,不能再更改了,這個……”


    “沒關係的。”郎月月開口,她優雅的起身,道,“壓軸就壓軸吧,我並不介意,父親大人,李河元先生,不是說要相信我的嗎?”


    “隻是……”郎平平緊緊蹙住眉。


    “沒關係,請務必對我有信心,”郎月月露出一個清水般的淺笑說,見貴西西一臉感激的看著她,她有些不太自然撇過頭,“我的舞蹈練習不僅僅隻是一個孫已,多年來我也沒有荒廢它,為難這位先生也沒用。”


    她沒有郎平平和李河元那種往長遠來看的目光,也沒想過什麽壓軸會對自己有什麽影響,至少她覺得,她努力了那麽久,無論是什麽情況,隻要迎麵而上就足夠了。


    演出開始那一刻,郎平平和郎月月都十分的鎮定在後台看孫人的演出,隻有李河元坐在椅子上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


    “這樣真的好嗎?”李河元憂心忡忡,“這樣對郎月月其實很不利啊。”


    “相信郎月月。”郎平平淡定地說。


    “請務必相信我。”郎月月也淡定地說。李河元深深歎了一口氣,也靜止下來。


    郎月月下壓了壓眉,朱唇緊抿,她看見的是每一場演出都很完美,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演出特點,郎月月心裏突然稍稍感到有些壓力。


    “別緊張,”郎平平那清流溪水一般的聲線又出現在她的耳際,白天天皙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握住郎月月纖細的手,“放心吧,隻要把比賽當做是平時的練習就好。”“嗯。”


    過了許久,郎月月又一次見到了源英。源英換上了裝扮,在他精致的五官上隻用了淡妝,姿態極為優雅,根本看不出是一個少年,足以驚豔四方。他環視著整個後台,在看到郎月月的那一瞬間眼神頓住,表情瞬間變得可怕。


    而郎月月感受到源英的那仇視的視線,側過頭用餘光看了看,見源英惡狠狠地瞪著她。


    “你好。”郎月月用口型對源英的方向說,不鹹不淡的神態令源英幾乎抓狂。


    “……”源英似乎在咒罵些什麽,郎月月淡淡收迴視線,又沉默著看演出。


    她實在不明白天天源英為何會對她有這麽大的敵意,她不理解這個舞蹈圈子到底包含了什麽,源英兩次見她的表情都似乎在嫉恨,可是,她有什麽可以讓另一個少年嫉恨的東西呢?但這時候她也沒有這個閑心去管別人了,源英對於她來說隻能算是個陌生人,或者過客。


    無論相處得好或是不好,對她的人生毫無影響。“那個少年,對你的敵意很重呢,”郎平平也看見了剛才的情形,他輕笑,“郎月月,別去管他,好好做你的自己的事情就夠了。”


    “我知道,”郎月月點頭,“隻是不太明白天天為什麽他會這樣。”


    “這很正常,”郎平平非常溫潤,“你看看吧,這裏的舞者基本上都是女性,鮮少有男性,而那個少年舞技不錯,又是男性,這種超越性別的優越感對他來說是很值得驕傲的事情,然而,郎月月你又是被當作了男性,自然而然地,那個少年會當做是頭號敵人。”


    郎月月微微張了張嘴,沒想到是這種理由。


    “如果他知道你是女性,他不會有那麽大敵意的,”郎平平說,“隻不過像是被奪走了位置的那種嫉恨而已。如果你贏了,大概那個少年也就隻剩下尊敬了。”


    “……我以為舞蹈圈子不會有這種情況的。”


    “郎月月,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當你真正接觸下來以後,你才會慢慢明白天天,懂得更多的事情,這就是人的成長,每一個人都是這樣。”


    這是郎平平第一次以父親這樣的身份來教導她。


    “我知道了。”


    郎月月覺得,這場比賽她必須贏下來,與之前的隻是信心滿滿不同,現在是一種信念。


    披荊斬棘,她也不會辜負郎平平的期望。


    大約半個小時左右,源英緩緩地從位置上站起來,而站在他旁邊的河裏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囑咐些什麽,源英連連點頭,嘴角依舊上翹。


    直到源英經過郎月月的身側時,郎月月才知道是輪到源英的演出了。


    “我會讓你看看我是怎樣打敗你的。看著吧。”源英挑釁。


    郎月月一眼都不看他,淡定的動作與神態使源英咬碎了銀牙,源英狠狠地啐了她一口,即使這樣不雅的動作,源英也依舊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美態。


    見郎月月不理他,源英氣憤地離開,在快走上舞台的時候,又用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恢複端莊優雅的動作,微抬下頜,像個真正的舞姬。


    “那個少年,功底很強呢。”郎平平突然說道。


    “源嗎?”郎月月看著源英的背影走上舞台。


    “嗯,有時候從一個普通的動作就能看出來,”郎平平說,“這個少年,雖然幾乎沒有過演出,但是,這不能否定他的實力,”郎平平微眯了眯眼,“再過一段時間,恐怕他就會在舞蹈上有高成就了。”


    郎月月怔怔地看著源英,漸漸地,眸色暗沉下來。


    郎平平說的一點不錯,源英雖然性子不討人喜歡,甚至很容易招來厭惡,但是,他的實力卻不容置疑,在音樂響起的那一刻開始,源英就演繹出了高潮,風格極具張述彩揚與侵略性,將評委觀眾的眼球全部吸引過去,而且是在到了觀眾們視覺疲勞的時候,源英的演出就像是一道流星劃過,給予人一種滿目驚豔的演出效果。


    郎月月不得不承認,這個剛才在她麵前挑釁的陰鬱少年,確實是有屬於他的舞蹈風格和實力。


    “我,不會輸的。”郎月月對郎平平道,清澈的眸裏盡是堅定,然後“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緊緊抿著唇瓣。


    郎平平嘴角輕輕上揚,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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