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易靜阿難劍射來,唐石大吼一聲,迅速翻身而起,全身上下溢出道道血光,右手猛然一撐,青索劍破掌而出又被他牢牢握在手中向阿難劍迎擊而去。


    銀光、青光轉眼相觸,在此時,易靜的阿難劍光好似完全不懼青索,銀光飛速下壓,兩劍劍身瞬間相擊而接。


    “砰!”


    根本沒有金屬撞擊之音,直接就是一聲爆鳴。


    阿難、青索齊齊一亮,唐石狂聲怒吼,身中血光也衝天而起。


    銀、青、血三色瞬間交融起卷,將內裏一切牢牢罩住,從外麵而看,阿難劍與唐石完全都已看不清蹤影,隻有一道道氣浪從光團之中迅疾蕩出,所過之處,玉石地板飛掀而起,道道裂紋如蛛網一般在廣場之中彌漫開來。


    “轟轟轟轟!”


    應該還有氣息的甄氏雙雄直接就被吹飛再重重摔落遠處,紫鳶、冬秀陰氣繞體,一坐一站,各自麵色凝重的看著內裏,隻有慧珠根本不在意發生了何事,頂著身蛻,肅穆的呤湧著佛語。


    “砰!”


    數瞬之後,混在一起的光團轟然炸開,隻見唐石手持青索,牢牢將阿難劍抵在半空。


    此時,他麵色煞白猙獰無比,身子陷入地底數寸,全身皮開肉綻已成血人,沒有一處肌膚完好,隻那血紅雙眼,閃著陣陣危險的光芒。


    阿難劍內,易靜驚訝萬分,她挾天道最後餘威全力一擊,居然被已受了重創的唐石擋住了!


    怎麽可能!


    下麵的唐石突然桀桀狂笑,青索劍光再度從劍身彌漫,易靜又是一驚,他接自己全力一劍之後,居然還有餘力?


    想著,阿難劍飛離青索,向上一竄,又飛速變幻角度刺下。


    “鏘!”


    青索也不追趕,劍身一響,就在下方靜候,待阿難迫近,又迎擊向前,劍勢絲毫不輸,居然還將阿難劍生生彈迴。


    “你能出現在這,想來我石生師弟也倒在了你的劍下!”


    易靜心底一沉,唐石的聲音已冷冷響起。


    “你殺我五師弟、石生師弟,重傷我宗門所有人,當真了不起!”


    唐石抬頭,緩緩說著,煞白的臉色先成血紅,再變泥灰,繼而臉上、身上,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憑空印染出無數血紋。


    而他額頭上的都天聚陰袋內,也飛快噴湧出一條血河匹練,如蛇一般纏在了他的腰間。


    血河之上還有數十團黑中帶粉的詭異陰雲,瞬間就將他的雙腿完全罩在內裏。


    “我要殺了你!”


    此狀一現,唐石大喝一聲,整個身上傳來一聲巨響,突然漲大數分後又接著詭異的迴複原樣,隨巨響而起,唐石所在之處炸出漫天陰雲血河,而唐石卻已化成一道血光,朝阿難劍撲了過去。


    本停在他身前不遠處的青索劍好似被唐石遺忘,隻那青色劍光中,莫名多了一絲血光。


    冥血神通,這是冥血神通!


    紫鳶遠遠見得,心裏不斷狂吼。


    他居然會此冥血功法,難道那隨身地獄,離了血神老人後又選了唐石?


    它應該,是我的啊!


    紫鳶心裏一頓五味雜陳,緊接著將雜念一收,快速調動體內所有,對付體內的古怪焰力來。


    就算是唐石得到了它,那也是肉爛在了鍋裏,而自己剛剛被那可惡的賤人惡心壞了,這種急仇,必須立即報答!


    ……


    唐石可不知道紫鳶的想法,若是知道,想來也會錯愕。


    冥血功法?


    這明明就是哈哈老鬼所傳的都天功!


    在屠時身死,石生奮不顧身阻擋易靜,到他起意用這功法神通後,意外的在都天聚陰袋裏捕捉花精一隻。


    那花精滅了紫鳶的本命魔魂當屬驚喜,但這還不算完,更讓唐石驚喜的是,這花精居然還能指揮陰雲裏的陰魂。


    花精天生魅惑,又加後期堅持不懈的被迫煉就淫功,那些無意識的陰魂根本無法抵擋,轉眼就被她收成部下,想吞就吞,予取予求絕無怨言。


    而唐石早已衍化熟稔的都天功法一經法力運轉,還需以陰魂、血河灌體注神,用以讓本體與神識熟悉調用陰魂與血河之力。


    有花精相助,這裏麵最為講究的陰魂過神,完全就沒有任何難度。


    當然,為了讓花精沒有一絲異心,唐石早已在她身中施了各種禁製,還許下了若她聽話,可以借萬年溫玉助她凝聚本體的諾言。


    這花精與穀辰以及他體內的五鬼是同一般的存在,若非她那一身魅功需有意識才能發揮到最大功效,唐石早就將她神識給抹了!


    收伏花精後,隨甄氏兄弟一路走來,唐石不理周遭一切,直接沉識化功,灌體注神,神識拉著都天聚陰袋裏陰魂血河將身體經絡、元嬰全數過了一遍後,再以衍化熟稔的都天功法用法力運轉,待法力、血河、陰魂三者在體內以特定方式一過,都天功法瞬間就成。


    他需要的,僅僅是以這功法作引來施展一名為都天法體的神通。


    此神通一出,肉身力量大幅度加強,血河、陰魂在此法體之下,皆可代替體內法力具現而出。


    法體簡直就與他此時身受重創、法力損毀過半的狀態完全互補。


    不過,每召此法體一次便折壽十年,且體內法力也會被血河、陰魂侵蝕,法體狀態一經消失,則需耗費大量時間去化去血河、陰魂侵蝕法力之狀。


    唐石早已心怒不已,別說十年,就算是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五十年他都願意。


    饒是如此,他仍牢牢記得,都天聚陰袋的陰雲、血河不能少於內裏的七分之一。


    待被易靜轟入廣場之後,他召出法體,喚出極限血河陰魂,胸口窟窿當即完好,再借血河、陰魂之力生生擋住了易靜挾天道的一劍。


    ……


    阿難劍內,易靜瞧得唐石此狀,神識略有恍惚。


    以往,師尊一真上人好像說過唐石現在的這種狀態。


    念頭一閃,唐石身聚紅光,已飛速來到自己麵前。


    易靜見狀,冷哼一聲,劍光直斬而去,唐石猙獰一笑,手中血線一閃,生機魔劍匯著血光飛出。


    在法身之狀,生機魔劍可由唐石渡化血河與易靜相爭,正是最佳選擇。


    兩劍一拚,阿難已略有不敵,易靜翻身從劍光裏閃出,身外各色護罩齊備,一拳就向唐石打來。


    “砰!”


    唐石也不含糊,聚著血河陰魂一拳打去,雙拳一接,易靜身外青紅光罩一湧,唐石那一拳之力,全數都落到了光罩上。


    易靜完全未受任何影響,身子當空猛轉,一腳就將略受反震之力的唐石踢飛老遠。


    落身之際,她手裏極難察覺的飛出數道暗光。


    正是烏芒金!


    此時她的牟尼散光丸已僅有幾粒、滅魔彈月弩彈丸也存量不多,隻有烏芒金還有數百之數可盡情施放。


    針飛速脫手,易靜身子根本不停,返身而上握住阿難,就見銀光再次大亮,生機魔劍也被其轉眼劈飛。


    一切快若閃電,易靜心裏略有得意之情,轉頭一看,目光當即一凝。


    隻見唐石身在半空,直接沒入一團血河之中,烏芒金緊跟而上,一入血團就從中射出,根本未有任何接敵之感。


    血遁!


    她瞬間想到這門詭異神通,神識大散,持劍傲立半空。


    ……


    二人之爭本就數瞬之間,紫鳶還在全力壓往體內焰力,而冬秀不過才剛剛看了周圍數人一眼。


    按理說,她既出手相阻紫鳶等人入這廣場,已與唐石等人結下血仇,此時唐石、易靜相鬥,正是她趁機找紫鳶與尚存氣息的甄氏兄弟麻煩的時候。


    她並不是沒有這麽想,但看見易靜神威,她那有些矛盾、糾結的心,當即又起了讓易靜與唐石、紫鳶相爭,她在最後得利的心思。


    所以,她靜立原處,糾結的看著唐石、易靜爭鬥,還在努力的給易靜打氣。


    想著易靜大發神威將唐石挑翻下馬,然後紫鳶加入,三人一通混戰,通通身疲力竭時她再出場。


    但這一切,就與她策劃的紫雲宮異變一般,她永遠都做不成那漁翁。


    初鳳一出關就想起了她,紫鳶全力壓製體內焰力的時候想著她,而唐石被易靜踢飛鑽入血團之後,當即就從她旁邊的血團裏衝出,身形鬼魅如煙,撲將而來。


    遠處的青索也受了召喚,亮起劍光緊跟而上,冬秀頓時大驚,飛入兩儀針後根本不與唐石相接,飛速在廣場中繞身而躲。


    唐石剛剛與易靜相爭看似用了全力,實則一直有所保留,隻為斬落冬秀,他一番施為佯裝不敵,而後感知的易靜施針更是讓他的行動更加的沒有破綻。


    結果,冬秀比泥鰍還滑,且她那針狀法寶遁速極快,靈活無比,一次施為不中,已是擾了驚蛇,再想殺她,怕是困難無比。


    一想到此,唐石惱怒萬分,身形不停,攤手接過青索,返身一劍就朝慧珠劈去。


    純屬泄憤之舉!


    “砰!”


    一聲轟鳴,慧珠身上金光身蛻一顫立又複為原狀,內裏的慧珠更是眼都未抬一眼。


    唐石麵色一沉,而上方的易靜見狀唐石舉動,心中更怒,當即將飛劍一馭,直射紫鳶而去。


    原來,我隻是你的幌子。


    你有血遁神通,可避可戰,那我就向你宗門之人下手,看你還躲不躲!


    隨唐石擒冬秀不成,此地已變得有些混亂起來。


    冬秀被唐石惦記匆忙逃離,心裏也恨之不已,見易靜出劍,當即就如得了指點,兩儀針轉頭一飛,瞬間就落在甄艮身旁。 .. .78z.


    唐石有感此狀,臉上血光一閃,將手中青索扔向紫鳶後鑽入身側血團,飛速從甄艮身旁鑽出,放出烏龍剪後又消失不見。


    冬秀被其一晃,略顯驚慌,馭著兩儀針逃離時,唐石已從甄兌處出現,抬手一揮,腰間血團陰雲將甄兌一卷,就將他拉入血河中。


    “鏘!”


    另一邊,青索將阿難牢牢擋在紫鳶身外,而紫鳶身子猛顫,一團團鬼首破體而出,陰氣鎧甲重現其身。


    她臉上隱有黑氣,豆大的汗珠一滴滴飛速滑落,很快,紫鳶仰天長嘯,睜眼起身,身上鬼首不停湧出,如唐石身中陰雲血河一般,飛速散向四方。


    “此女交由我來!”


    紫鳶看著與烏龍剪不停追逐的冬秀說道。


    唐石點頭,剛向甄艮處飛出,上方的易靜,抬手又是一把烏金芒扔將下來。


    “噗噗噗!”


    “你當真該死!”


    甄艮身上響起一片,接而一道道白光從裏逸出,唐石大怒,飛速到其身前將他馭往血河中。


    “就算他活下來也是生不如死,身為妖邪,自當就有隨時就死與生不如死的覺悟!”


    唐石麵色血紋突賁,抬頭桀桀笑道:“是的,比如你收入你法寶中的師弟、師妹,我絕對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神識感知中,阿難劍劍中威勢越來越小,想來也是易靜身上的天道留存在漸漸離去,要不了多久,僅憑青索一劍,自己就可生擒於她。


    “你是覺得,待我失了天道支撐,你們兩名散仙就何為所欲為?”


    易靜神色突然平靜下來,輕輕說道。


    “我一入這廣場,就知你們今日必死,但為了防止生變,我才急不可耐的出劍攻你,一則是真的想讓你死在我手裏,二來,則是想略微遮掩一下。”


    “沒曾想到,你果真還有後手,而且你真的一無所知。不過這一切要結束了,雖然不能親手殺你,但能看你殺在我麵前,也不枉我耗費如此之多法寶!”


    唐石聞言,眼中閃來一道精光,神識一感後接著哈哈大笑:“是嗎?你是想借這周圍宮闕法陣之力?”


    易靜聞言,搖了搖頭:“沒有,我借的,是她身中的白眉佛圭!”


    唐石見她指向身有金光的慧珠,當即細細一看,完全未感應到有何等異樣。


    “你這妖邪還想窺探佛法?當真是可笑,不過,你應該聽過,世間最快遁法,佛門心光遁!”


    話音一落,慧珠麵前金光之中,當即出現一小孩虛影,唐石頓時一驚,一道聲音已從中傳來:“是易靜師妹麽?”


    不待易靜迴話,那聲音又道,“此間天仙陣法修之不易,我若以遁法神通進入,恐有損傷,還請稟告此間主人一聲,采薇僧朱由穆到訪。”


    :。:m.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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