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的意思呢?”胡小妹轉頭問胡善正。


    “藏寶圖都到手了,沒有不接著的道理。再說咱們這些天,一直在準備打大仗,還真不怕他們對咱家動手。來就來,誰怕誰!”胡善正搔搔頭,說道。


    “你們都這麽想,倒是顯得我的說法是婦人之見了。”胡小妹搖頭說道,“既然這樣,我隻能放棄我的想法。”


    “但小妹的顧慮不可不考慮。”胡太爺說道,“我們就算有十分的把握,也要考慮到萬一的情況,想好後路才是。”


    “白家遭難當晚,家丁全都拉肚子,顯然是有人從中做了手腳,咱家一定要防範這招。”胡善堂說道,“不僅僅防範對手投毒,其他的陰招,也要防著。”


    “這些當然要考慮。”胡太爺說道,“咱們儲備下不下三個月的食水,就是為了應對對手的暗算。我是說,萬一我們大戰不利,麵臨與白家相同的情況,我一個老頭子,早就活夠了,死就死了,可你們還年輕,小妹甚至還未成人,要好好活下去。我們得預先安排好退路才是。”


    “嘿嘿,爹今晚找我們幾個過來,就是為著這個吧。”胡善正笑著說道。


    “打仗的事,還真用不上你們,”胡太爺說道,“這可不是每年一次的搶水,看著打的激烈,其實都有分寸,受傷的多,但傷筋動骨的程度達不到。這是你死我活的打仗,你們雖然有兩下子,但跟那些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差得遠。叫你們過來,就是為了我們胡家的後路。”


    “爹,你要是讓我們當逃兵,我寧可戰死在保衛家族的戰場上。”胡善堂站起來,大義凜然的說道。


    “我也不是孬種!我也不會退縮的。”胡善正漲紅了臉,也跟著站起來。


    “知子莫若父,我知道你們都是好樣的,”胡太爺點頭讚許他們的勇氣,說道,“我說過,打仗的事,不用你們操心,我需要你們辦的事,一樣的危險,不僅需要一副好身手,更需要冷靜睿智的頭腦,對你們更有挑戰。”


    “什麽事?”兩兄弟問道。


    “老大,”胡太爺招唿道,“這是我拓下來的藏寶圖,你收好,明天晚上,你喬裝打扮離開胡家,去忻州找爹的老夥計張權。這裏我們胡家是不能久待了,需要新的安家點。忻州那裏有爹的老底子,你先一步趕過去,做好前站工作,我們應付完眼前的危機,便相機舉族搬遷過去。”


    “就這麽簡單?”胡善堂沒有接,“你不會是找個由頭把我支走,好給胡家留一條後路吧?就算此戰失利,至少我跑出去了?不行,我要留在這裏,助爹一臂之力。”


    “你以為這事簡單?”胡太爺冷笑道,“我可以告訴你,現在咱家周圍,不下百多眼線日夜不停的盯著。隻要你出的大門,馬上就有人跟上。你要想方設法甩掉眼線,若遇到對手攔路,恐怕還要有一場惡戰。


    為了隱蔽,我不能給你太多人手,如何安全走到忻州,一路上就全靠你自己了。錢可以多帶些,關鍵時候,可以用錢買路,不要與對手硬碰硬。”


    胡太爺說的鄭重,胡善堂頓時感到肩上的擔子重了許多,“我去了忻州,怎麽去找你那位老夥計?”


    “你帶著爹的信物,去隨便一家當鋪,作死當當了。不出三日,自然有人來找你。”


    胡善堂慢慢接過胡太爺手中的錦囊,退在一邊,不說話了。


    “老二!”胡太爺招唿了一聲。


    “我等著呢。”胡善正興奮道。


    “接下來的幾天,我要全力以赴應對外麵的威脅,家中女眷的安全,就全靠你了。特別是你妹妹,不能有事。”


    “這算什麽任務?”胡善正表示不滿,“就是爹不說,保護家人安全,也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平常有爹在,還輪不到你說這番話。”胡太爺說道,“現在不同,我要指揮打仗,不能他事分心。家中的事務,就由你全權做主了。記住,安全為上。不管外麵發生什麽,保護家人的安全,始終放在首位。”


    “我知道了!”胡善正滿口答應。


    “那麽,從現在開始,你就出去小心張羅,將家中女眷都集中起來,躲入地下密室。在下麵看沙漏計時,半個月後方許出來。”胡太爺吩咐道。


    “啊?現在就躲起來?”胡善正有些傻眼,“那我豈不是成了縮頭烏龜?我不幹!”


    “不幹也得幹!”胡太爺把眼一瞪,根本不容胡善正說話,更沒有對胡善堂那般循循解釋,“女眷躲入地下密室,若沒有個男人坐鎮,她們很容易胡思亂想,自己嚇唬自己。這個男人不是你,還能有誰更合適?”


    “啊?”胡善正搔搔頭,“小妹不是也在裏麵嗎?有小妹在,還怕她們自亂陣腳不成?”


    “小妹出出主意還行,具體行動還是要靠你這個大男人。”


    胡善正鬱悶了半天,最後還是無可奈何的接受了任務,拉著胡小妹頭也不迴的離開。


    胡太爺衝胡善堂擺擺手,示意他也可以離開了。


    支走他們後,胡太爺默然坐了半晌,猛然睜眼,精光爆射: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


    大戰來臨前的村莊裏,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思。家家戶戶雖然不知發生了何事,但都憑經驗知道,馬上就有大戰發生,最好的應對就是縮在家裏不出去。空蕩蕩的街頭巷尾,處處都有眼線觀察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鑒於白家一案一邊倒的戰況,胡家在應對對方陰招方麵,可謂不遺餘力,斥候不僅在周邊灑遍,連各處井口和河流眼線,都有胡家的眼線出沒。


    這是胡太爺相比白家的一大優勢所在。白家雖然也是大戶,卻沒有胡家那麽多人手可以支配。胡家也正是憑借著人多這一優勢,才能在曆年的河渠口爭奪中占去大頭。


    撒出去那麽多斥候,並沒有影響胡家主宅的防禦力量。為了防止對手從內部入手,來個裏應外合,胡太爺對參與防禦的人手,進行了嚴格的盤查,隻有身世和經曆絕對清白的人,才有參戰的資格。


    可以說,現在的胡家大院,就是一座堅固的堡壘,除非對手動用攻城武器,如果拿著人命去填,胡太爺相信,胡家戰場就是對手的埋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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