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樓府的鬼潮很快就開始蔓延,數量井噴下的鬼怪,變成了巨大的災禍。


    芝嶽王朝也是第一時間進行撲擊,隻是效率卻沒有那麽快。


    等大部隊趕到的時候,已經聲勢浩大的覆滅了一州之地。


    好在應對鬼潮帶來的問題,芝嶽王朝還是很有經驗的,通過先封鎖後蠶食的方式,讓鬼潮困在了塵岩州裏。


    至於曾經的藍樓府、盛石府等等,自然是盡數覆滅了。


    倒也不是全都死光了,除藍樓府外,各府地鎮邪司組織了撤退,有不少人活了下來。


    藍樓府因為爆發的太快了,所以根本就來不及撤離。


    不出意外的話,想要解決掉塵岩州鬼潮之事,芝嶽王朝最少也得要用十年乃至二十年的時間才可以。


    後續自然是發布鬼潮的公告了,原因是鬼人偽裝成為良民,混進鎮邪司成為封印堂的一員蟄伏,再趁機動手。


    主要是一切都已經被鬼潮給淹沒了,哪有什麽真相可言。


    所以就把一切都推給了鬼人。


    “這也算是歪打正著,確實是鬼人所為。”祁歲安隨口吐槽了一句。


    此刻,他們已經處於天都的外圍了。


    嚴景行自從知道了整個州都被鬼潮吞沒後,他的臉色就沒有好看過。


    同時變的更加沉默寡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一次的死裏逃生,讓嚴景行發生了不少的變化。


    再讓他像以前一樣聊天溝通是做不到的,在祁歲安看來,嚴景行早已經心生死誌,隻是最後一口氣吊著,等時機合適絕對會尋短見。


    不過祁歲安沒打算去阻止,雙方就隻是正常的利用關係而已。


    嚴景行利用祁歲安的身份見到芝嶽皇帝,而祁歲安則是把他當成工具人。


    路上有他之後,麻煩少了很多。


    祁歲安見二人沒有開口,他又自顧自補了一句:“如果不知道鬼人的來曆,確實沒什麽問題。”


    “少說兩句吧。”南宮沅狠狠的瞪了一眼祁歲安,明知道嚴景行現在受不了刺激,還故意說這話。


    “都已經到了天都,接下來咱們怎麽辦?”祁歲安看了眼不遠處的入城審查。


    天都作為芝嶽王朝的首都,自然是繁華熱鬧了。


    出入者可謂是絡繹不絕,祁歲安他們都得在這裏排隊呢。


    “進宮麵聖。”南宮沅隻說了這麽四個字。


    “我問的不是這個,你大小也是個天都大統領吧,就沒有一點特權?”祁歲安無語的說道:“這個隊咱們是非排不可嗎?”


    “你很著急見到陛下?”南宮沅不是很理解。


    “不,我不急。”祁歲安怎麽可能會著急:“我隻是不想在這種小事上浪費時間而已。”


    對於祁歲安這種法外狂徒來說,排隊實在是有辱身份。


    要不是礙於世界意誌之前和他談過話,讓他明白這個世界容不得他放肆,豈會如此老實。


    “這從來就不是什麽小事,而是秩序。”南宮沅不認可祁歲安的觀念。


    聽到秩序兩個字,祁歲安不由得聯想到此前和世界意誌的交易,對方也曾說過這兩個字。


    他對於秩序沒有什麽看法,畢竟祁歲安一直在末日裏,所見的基本上都是秩序崩塌後的模樣。


    三人順利的進入了天都後,南宮沅這才恢複了自己的身份外觀,帶著祁歲安前往皇宮。


    就是還沒到,就被人先給攔下了。


    “儲君殿下。”南宮沅行了個禮來。


    祁歲安則是打量了一下:“儲君是個什麽情況?我記得大家都是憑空而生的吧,皇室和儲君總不能也是撿來的吧。”


    嚴景行瞥了眼儲君後,冷漠的點點頭:“對,不管是皇室還是儲君,也是憑空誕生,隻不過經過了挑選。”


    儲君掃視了眼祁歲安和嚴景行,直接就無視了他們二人,目光迴到了南宮沅的身上。


    “南宮統領這一次任務可順利?”儲君問了一句。


    他不想跟兩個無名小卒聊些什麽,更想要知道長生露和皇帝想要幹什麽。


    “也就是說,不管是皇室還是這位儲君,其實跟在任的芝嶽皇帝沒有任何的關係了,是吧。”祁歲安繼續問道。


    剛開始的時候,聽到皇室,還以為是一家人,現在看來,跟類似於公司、集團一樣的利益團體。


    “是的,死了也可以換一個。”嚴景行麵無表情的說道。


    儲君被再一次打斷,臉色略微一變,卻很快就恢複了過來。


    不給他麵子的人很多,但能這麽直白的人卻沒有幾個。


    這兩個要麽肆無忌憚,要麽就是有所依仗。礙於是跟著南宮沅一起迴來的,他認為是後者,所以隻能繼續當做沒聽到。


    “順利,儲君殿下還有什麽事情嗎?我還需要去麵見陛下。”南宮沅心裏也疑惑,對方怎麽就突然找上了自己。


    要說交際嘛,那不是沒有。


    此前拉攏過她,結果被她給拒絕了。


    理論上來說,後續也就等自己死了,再拉攏下一個天都大統領或者是他上位了撤掉自己。


    否則不太可能會有後續的交集。


    主要是她的權力有著各方掣肘,用來當刀還好,用來作為權力爭奪工具就有點不太夠格了。


    “自然無事,不過大統領既然要去麵見陛下,這兩位不如我替你招待了?”儲君看向了祁歲安和嚴景行。


    他倒沒有那麽心胸狹隘的想要打擊報複,而是想著拉攏這兩人。


    原因很簡單,值得天都大統領親自帶迴來的人,絕對不是什麽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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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拉攏自然得要快了。


    至於說對方冒犯過自己?說難聽點,冒犯過他的人多了去了,都不過是口角之爭而已。


    連這點小事都容不下,日後還怎麽容得下天下?


    “不必,此事乃是陛下帝諭,儲君殿下莫要繼續打探了。”南宮沅冷聲拒絕了。


    祁歲安是求生者,嚴景行是鬼潮真相的見證者,兩人牽扯的事情過多,最好的辦法就是送到芝嶽皇帝的麵前。


    “原來如此,是陛下所召見之人,唐突了,二位莫怪。”儲君直接就道歉,然後就讓開了一條路。


    這發展,祁歲安確實有些出乎意外。


    “這位儲君殿下是真俊傑啊,這麽能屈能伸,換我指定忍不了。”祁歲安不由得誇獎了一句。


    能伸大多數人都能做到,但能屈的人,屬實是不多了。


    特別是自己身居高位,頭上就隻有一個人的時候,還被兩個無名小卒當麵嚼舌根,還能忍下來確實不簡單。


    儲君也聽到了祁歲安的話,卻也隻是麵露微笑:“多謝誇獎。”


    說完,直接就離開了。


    “儲君是陛下精挑細選出來的,你說話確實是沒遮攔。”


    “不過看儲君的模樣挺看重你的,接下來可能會招攬你。”


    “你大膽拒絕就是了,儲君不至於為這點小事而怨恨。”南宮沅給祁歲安提了個醒。


    至於嚴景行,這個沒有必要,他估計沒有以後了,就算有所招攬,他也會自己拒絕的。


    “這我知道,我可是結結實實的皇帝派。”祁歲安敷衍了一句,芝嶽王朝的集團結構沒有親情血脈作為紐扣,顯得更為利益化。


    不過這麽一來,在權力更迭上的效率會更為流暢,畢竟大家都是通過利益形成的一個集團,有利益那就是親密無間的好兄弟。


    哪怕是芝嶽皇帝現在死了,儲君也能夠帶著自己的利益集團迅速接管整個芝嶽王朝的權力結構並進行控製。


    冰冷、高效,足以形容。


    所以這位儲君,並不是芝嶽皇帝挑選的繼承人,而是一個手腕、能力都極為上佳的政敵。


    隻是這個政敵還沒有足夠的能力上位,否則他就不是儲君,而是皇帝了。


    ——


    “那二人,你看的怎麽樣了?”儲君平靜的問道。


    “其中一人大概率為情報中提及的盛石府鎮邪司司主嚴景行。”


    “至於身著鐵甲之人,我的眼力看不透。”一旁的幕僚說道。


    “以你的眼力都看不出端倪來,看來確實是大才。”儲君的語氣裏略帶一絲驚訝。


    他的這個幕僚,身上鬼怪的力量都在一雙眼睛上,觀人識麵可謂是精通至極,少有他看不透的人。


    那幾個看不透的人,除了當今皇帝外,就隻有他和朝堂重臣,這些人都是芝嶽王朝的頂梁柱。


    “想辦法盡快將此人招攬過來,付出再多的代價都值得。”儲君他手底下有不少人,但要說能讓他這個幕僚看不透的,還真就沒有。


    隻能等皇帝去世後,他繼承皇帝的班底後才能有。


    “儲君殿下,此事恐怕不易。”幕僚直白的說道:“此人來曆神秘,未有一絲情報,就算是想要拉攏,也無從下手。”


    “且陛下召見,必然是要受到重用的,以東宮的實力,搶不過陛下的。”


    這是大實話,和皇帝相比,儲君沒有任何的優勢。


    皇帝有的,儲君沒有,而儲君有的,皇帝不知道強出了多少倍來。


    “先接觸接觸,哪怕不成,也得留個好印象,日後也可助我一臂之力。”


    “不可因噎廢食。”儲君表示先刷好感度,不然你什麽都不幹,就想著一步到位?


    對方是人又不是物品,哪裏能任由他擺布。


    拉攏不成就結仇?他還沒有愚蠢到這種地步,而是會繼續拉攏增添好感,為未來登基後的朝政控製做鋪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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