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什麽,鬧什麽,一天天的,能不能安分點?”


    “吃飽了撐著是吧,那下個月是不是不用領糧票了?”


    “都給我迴家去,也不嫌曬得慌。”


    李鵬飛犀利的眸光一一掃向層層包圍的吃瓜群眾。


    眾人縮了縮身子,卻沒有一個人離開。


    大首長是可怕,但架不住自個兒那八卦的小心思啊。


    臭蛋是哪尊大佛,她們算是搞清楚了。


    看周詩一臉護犢子的模樣,顯然謝營長就是她口中的臭蛋。


    這別致的稱唿,還真是讓人耳目一新。


    但還是抓心撓肝的想弄明白什麽東西臭臭,什麽是放壞東西的地方?


    謝營長的妻子傻歸傻,可人家不是說嗎,傻子的話,100分可信120分。


    一男一女一樣的臭,到底會是什麽呢?


    不能是不洗澡的餿味吧?


    田剛一個大老爺們不洗澡說得過去,範柔也不洗澡嗎?


    大熱天的,不能吧。


    李鵬飛不喜的目光落在趙小娥身上。


    “趙同誌,你這是鬧哪出?”


    “這個院子分給了謝營長,後院自當還給他,你這無理也要鬧三分,是不把紀律放在眼裏啊。”


    海島條件艱苦,家屬願意來隨軍,不管是妻兒還是父母,他和蕭誕都舉雙手讚成。


    有安穩和睦的後方,前線戰士才會拚命奮鬥。


    可沒想到,各色各樣的極品,讓他們大開眼界。


    屆時才知曉,原來不是每個家庭都可稱為後方。


    眼前這個就是典型的攪屎棍。


    不僅愛貪小便宜,還嘴碎,總喜歡搬弄是非,攪得家屬院不得安寧。


    她還挺有能耐,無論是小孩子口中的糖,還是婦人種的瓜果蔬菜,她都能順利的薅到手。


    媳婦曾悄悄同他講過,田剛家的飯菜,除了糧和偶爾的肉,菜基本從來不花錢。


    就連炒菜的油,有一半都是白得的。


    海鮮可以趕海撿,菜可以自己種,這個他明白。


    炒菜的油?


    那一次家裏煉了一板豬油,趙小娥聞著味就端著碗過來。


    她一句孩子許久沒聞肉味了可憐見的,然後是一翻聲淚俱下,結果就要走了小半碗豬油及一半油渣。


    那時他才明白,什麽叫真正的白得。


    趙小娥在見到蕭誕和李鵬飛這兩個首長時,就知道事情落不到好了,她心裏已經開始哆嗦。


    若是一團的政委和團長,她還能仗著兒子的軍功撒個潑。


    麵對這兩位,她怵得慌。


    不行。


    絕不能繼續下去,她不想迴鄉下。


    怵也要硬著頭皮上。


    “李政委,是老婆子錯了,我改,我以後一定改。”


    “謝營長妻子的醫藥費,我賠,對不起。”


    她誠懇的低下高貴的頭顱。


    這一通轉變,把眾人都驚呆了。


    像李政委說的,趙小娥是無理都要鬧三分的主,怎麽可能這麽乖?


    又是道歉又是主動賠償。


    謝臨眯起眸子,顯然也察覺到不對勁。


    或許她是知道了點什麽。


    但不管她知道什麽,今天這事他不打算按下去。


    狗改不了吃屎,他不相信趙小娥會改。


    他可不想以後對著這麽個不講道理的婆子,不能打,不能罵,妻子還可能受罪。


    最重要的是田剛作為一名軍人,竟在妻子眼皮子底下亂搞男女關係,可見人品不怎麽行。


    這種人上戰場,誰放心把後背交給他?


    表麵看是有傷風化,往大了說,就是性命攸關。


    每個戰友都是拿生命在保家衛國,他不能賭。


    該上報的他會上報,上麵怎麽處理,就與他無關了。


    掃一眼滿院的人,他示意領導進屋。


    “兩位首長,我有事要匯報,請進屋裏說。”


    “對了,田營長,你們一家人也要進來,孩子留在外麵就行。”


    他扯住周詩的衣角,率先帶著她進屋。


    不是為他們遮掩,而是鬧大了,始終對部隊名聲不好。


    趙小娥隻覺氣血上湧,腦袋發沉。


    她後悔了,好後悔,就不應該鬧這一出。


    她不斷在心裏祈禱,不是她想的那樣,一定不是。


    田剛和範柔同樣有不好的預感,隻有王淑珍迷迷糊糊。


    張桐和劉梅對視一眼,跟在後頭進去。


    剛搞好衛生,家具還沒安排搬進來,屋子空空的,隻能站著說。


    李鵬飛見謝臨一臉嚴肅,心裏不由得緊張。


    “謝營長,你這是?”


    同樣緊張的還有趙小娥,她在心裏求神拜佛,謝臨所說之事隻是她和孫子打周詩。


    然而她失望了,神和佛都保佑不了三觀不正之人。


    “首長,我要舉報田營長和範柔同誌搞破鞋。”


    累死了,他隻想速戰速決,迴去睡覺。


    “臭鞋,臭鞋。”某屍張牙舞爪的夫唱婦隨,始終護在謝臨前頭。


    搞破鞋是什麽她不懂,視線狐疑地落到田剛與範柔的腳上,有點迷茫。


    兩個壞蛋的鞋子沒破呀。


    再看其他人的鞋子和自己的鞋子。


    都沒有破呀,臭蛋在哪裏看到破鞋啦?


    不知道就問,她側仰著腦袋,聲音軟糯:“臭蛋,誰的鞋破啦?”


    “為什麽要搞破的鞋子啊?屍屍喜歡漂亮的鞋子。”


    她伸出自己的腳,欣喜地指著嶄新的布鞋,“看,屍屍的鞋子沒有破,最漂亮。”


    所有人:......差點就破功。


    這麽嚴肅的場麵,談誰的鞋子更漂亮,合適嗎?


    謝臨:..........


    不知道你還附和,剛喊臭鞋不是挺起勁的嗎?


    他想笑,但此時嚴峻的氣氛不能破壞,湊近她的耳朵輕聲道:“乖,別說話。”


    屍屍眨巴眼,乖巧的閉上嘴巴,扭迴頭,堅定的站在謝臨麵前當個合格的護花使者。


    到此時,張桐這才明白丫頭說的臭臭是什麽臭臭。


    哎喲,這小丫頭的鼻子,果真是不同凡響。


    人家破案靠敏銳的偵察,她,就靠一個鼻子。


    厲害!


    暗暗的在心中給周詩豎了個大拇指。


    “胡說,你胡說八道,謝臨,你這是在報複我。”


    “我不就是打了你媳婦一下嗎,我都答應賠醫藥費了,你怎麽能亂說?”


    被周詩攪和一番,趙小娥發昏的腦袋總算清醒,撲向謝臨,想堵住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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