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葉無歸走上前來,先是對著掌門拱了拱手,隨後雙膝跪地,朝三長老“咣咣咣”磕了三個響頭:“師尊在上,弟子定謹遵師訓,嚴苛守己一心修煉,不給師尊臉上抹黑!”


    “哈哈哈哈,好!好!”三長老一連說了兩個好字,伸手將葉無歸攙扶了起來,這才抬頭對掌門講道:“掌門,此次三清城之行,赤靈宗人先行動手,重創我門下弟子,無奈,我與他們宗門上一赤袍道人鬥法,分別在兩邊弟子身上下陣。我下的是八尺連環鎖魂陣,他下的這個,是金葉捆靈。”


    一邊說著,他一邊把岑瑤叫到近前,讓她掀起衣袖給掌門看。


    衣袖掀開,上麵一片金黃葉子若隱若現,其上交錯縱雜的脈絡已經開始泛黑。掌門看了一眼金葉,眉頭不自覺一挑,目光在岑瑤臉上停了一停,問道:“身體可有不適?”


    “迴掌門的話,沒有任何不適。”岑瑤搖頭,迴應道。


    “怪哉,你身上下的這個陣,居然感覺不到任何氣息...”說著,他伸手想要去觸碰那片金葉,結果手還沒到近前,“轟”的一聲悶響自金葉上爆發開來,巨大的衝力使得岑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目都有些呆愣,再看掌門,伸出的手微微顫抖著,眉頭也是一瞬間緊縮起來。


    “好,好一個赤靈宗。”掌門點點頭:“一會兒,你隨我來。”


    岑瑤本來是不想的,畢竟蒼傲的話放在那裏,如果真被掌門給知道了,到時候,那個什麽對自己也有無窮無盡好處的寶貝會落在誰手上,可就不好說了。


    倒不是自私,隻是當下的仙門之地,誰都不能完全去信任另一個人,除了手足兄弟,或是衣食父母。


    不過盡然掌門這樣說了,岑瑤也不好拒絕,隻能點點頭,應了下來。


    “掌門,還有件事....”三長老聲音突然小了起來,但是嘴巴還在蠕動,掌門也是麵色冷峻,岑瑤知道他這是在(逼)音成線,不想讓自己幾個人聽到。


    “哈哈,好,這事好說。”掌門突然笑出了聲,點頭道:“隻要他赤靈敢來,就隻管讓他們過來,穿心穀易守難攻,我太一門的殺陣也許久未用了,總之,他們敢來,就讓他們有來無迴。”


    幾人又交談了一會兒,岑瑤都沒有去聽,滿腦子都在想著一會該如何與掌門解釋,既不讓他摻和破陣,又不能讓他心生懷疑。


    可想來想去,她反倒有些絕望,能坐上掌門之位,已經代表了他的實力,自己這點小伎倆,怕不是要被他輕易識破。


    無奈間,他剛準備唿喚蒼傲,卻突然想起蒼傲說自己要養傷,可是...這樣一來,既不能讓掌門來幫自己破陣,蒼傲在養傷又不會蘇醒,如果赤袍男子那邊先解了陣或是氣急敗壞之下催動陣...


    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自己!


    這般想著,她心中有了一絲動搖,畢竟天大地大小命最大,若自己真的一命嗚唿,再好的寶貝也一樣沒有用。


    “你跟我來吧。”思索間,掌門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如同春風吹過,無比舒適。


    岑瑤猛地抬起頭,發現三長老等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離開,藏經閣前就剩了自己還有掌門兩個人。


    “....哦哦好....”點點頭,她邁開步子緊跟著掌門,兩人一前一後直接到了宗門最深處,一間很破舊的竹屋前。


    掌門推門而入,岑瑤也是緊隨其後。


    竹屋內空空如也,隻有一塊褐色蒲團安靜擺在正中,絲絲光亮透過竹子間的縫隙映照在地上,好像多了一分平和。


    “你可願意讓我來幫你破陣?”掌門來到褐色蒲團前坐下,望著岑瑤,開口問道。


    “我...”


    五洲六島十三域,五洲乃是北靈洲,南隱洲,東玄洲,西華洲以及中洲。


    六島乃是仙嶼島,青玄島,玉陽島,九幽島,金霞島以及靈仙島。


    十三域則是各自分布於五洲六島以內,天羅域作為十三域中最大的一域,地勢也是與其他域界不同,有人傳言說十三域在五洲六島以外的一處桃源聖地,隻不過有高人在五洲六島內布下傳送法陣,才有了“十三域分布在五洲六島上”的傳說。


    腦海中迴蕩著四長老方才的話,岑瑤不自覺打了個哈欠,一旁的雲禾麵露緊張之色,問道:“瑤妹,你這幾日....修為可有提升?”


    “提升?僅僅五日時間,怎會有提升?”岑瑤苦笑:“雲禾姐姐還真把我當做天賦異稟之人了?”


    太一門內,數十名弟子排成極長的一隊,逐一踏入通往天羅域的傳送法陣。岑瑤和雲禾站在最後,二人正商量著王鶴給雲禾那塊令牌會不會有用的時候,身前最後一名弟子也踏入了傳送法陣。


    法陣耀目神光一閃,那名弟子身形便消失了去。


    守在法陣旁那名老者正是看守通天塔的長老,他抬眼看了看岑瑤二人,臉上鬆弛的皮肉好似能滑下臉頰一般,有氣無力的言道:“你們且記住,天羅域內最不能招惹的,便是那帝宗,如果帝宗的人做些手腳,你們怕是要永遠留在天羅域中了,又或者....被法陣之威當場絞殺。”


    聞言,二人相視一聲苦笑,果然如此,自己二人再入到天羅域,出來時怕是要比上次難上數倍,畢竟血衣樓和帝宗都有了充足準備。


    “不要磨蹭了,快些進去吧。”長老催促道:“你們都進去了,我還要迴去看古籍呢。”


    無奈的點點頭,雲禾率先踏上傳送法陣。


    岑瑤倒吸了一口涼氣,她轉頭看了看雲禾,發現後者也是滿臉不可置信。


    “我教你一個契約陣,你手指沾了精血去結,把這兩人收了吧。”蒼傲言道:“這兩個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麽修煉成的人形,空有一身修為卻不會使用,現在正是你收服他們的好時候。”


    岑瑤自然樂得如此,在心中應了蒼傲一聲,隨後便感覺一個個晦澀難懂的字符出現在腦海中。


    她伸出右手,張口咬一根手指,將鮮血點在自己額頭上,手印幾個翻轉,最後結了一個奇怪的印,在雲禾有些驚訝的目光中,直接來到那兩人身前。


    “二位,接印!”話落,她不等這二人反應,手印快速在二人胸口一按,手中鮮血更是點了幾點。


    做完這些,岑瑤隻感覺腦袋一陣酸疼,兩道不屬於自己的意識在腦海中橫衝直撞,最後才與自己的意識融為一體。


    也就是此時,她感覺自己與那兩人的交流變得順暢起來,好像自己一個念頭,他們就知道自己想做什麽。


    同時,她也探查了二人的記憶—他們居然是兩塊石頭修成了人形!


    不過緊接著,岑瑤嘴角開始緩緩上揚。


    這兩人是山澗內一處洞穴中的石頭,隻因為洞穴中有一處地心淬乳,此等奪天地造化而生的寶物,幾乎是榨光了整個山澗內所有動植物的精氣來供養兩塊石頭,自然這兩人的修為要如此之高,同樣法印幻化出的長劍都要比岑瑤的大上幾倍。


    “我們...好像可以去拿地心淬乳....”岑瑤迴過頭,目光灼灼望著雲禾,笑道。


    “地心淬乳?!”雲禾眼睛瞪得老大,好像聽錯了一樣:“瑤妹,你說的可是那個百年才成一滴的地心淬乳?”


    “正是!”


    “哈哈哈哈哈....可算找到你們了!”還不等雲禾開口,突然一陣大笑從天邊傳來,緊接著三道破空聲響起,抬眼看去,這三人已經到了近前。


    為首一人是個和尚,身披袈裟手拿禪杖,二十餘幾的年歲,一雙丹鳳眼甚至比女人還要媚上幾分,看起來總讓人感覺有些不適應。身後跟隨的兩人則是一身灰布麻衣,臉上麵無表情,呆愣愣站在和尚身後。


    雲禾身子微弓,手中已然將法器祭了出來。


    “咦?你們兩個是何人?”到了近前和尚才發現岑瑤二人,有些驚訝的發問道:“身上的氣息好像不是天羅域人才對。”


    岑瑤在一旁望著和尚,這人剛說‘可算找到你們了’,現在又問自己二人是誰,他們莫不是也來尋那兩個黑漢子的?


    “晚輩二人自西華洲來,此次到天羅域,是為了宗內試煉。”一抱拳,岑瑤老老實實迴答道。


    現在還不知道這和尚實力如何,若擅自惹上的話,對自己二人百害而無一利。


    “西華洲?”和尚眉頭一挑,一雙丹鳳眼又在雲禾身上停了停:“怎麽可能,現在帝宗將傳送法陣守得那麽好,就是一隻蒼蠅也別想在城中安然離開,他們在等的就是西華洲修士...”


    一聽這話,岑瑤苦笑道:“我們醒過來時就在這裏了,你所說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嗯,你們兩個先行離開吧。”說罷,和尚目光灼灼,轉頭望向那兩個黑漢子:“可給我找的好苦啊....”


    “前輩...”


    “你們兩個,給我擒住他們!我今日定要將他們收入麾下!”和尚輕笑一聲,直接打斷了岑瑤的話,伸手一指那兩個黑漢子,身後跟隨的兩人便從腰間抽出挎刀,直朝著黑漢子砍去。


    黑漢子好像沒看到朝自己奔來的二人,而是嘰裏呱啦向岑瑤說著什麽,渾然不知自己有了危險。


    “讓我來吧。”蒼傲聲音在腦海中響起,聽他這個音調....好像還有一點躍躍欲試。


    說罷,岑瑤感覺一陣頭重腳輕,身子便失去了控製,自己好像變成了牽線木偶,不由自主擺動起來。


    隻不過這種擺動很有規律,看上去有點像喝醉了,手勢腳步在淩亂中還遵循著一點規律。那兩個黑漢子毫不猶豫跟著岑瑤一同擺動起來。


    “嗖”的一聲,和尚其中一個手下不知道從哪裏又摸出一枚劍符,直接祭出來就朝兩個黑漢子而去,也恰逢蒼傲(操)控著岑瑤的身體,隻是輕輕一擺,恰好躲過了一閃而過的劍符,這讓岑瑤都有些驚駭—那可是劍符啊,若說能避過飛劍她都不會這般驚訝,劍符那東西,就算是自己的上一世,也不敢說以身試法去抵擋劍符,沒想到如今隻是輕輕一扭,就輕易躲了過去。


    “咦?”和尚眉頭一皺,最後狹長雙目定在岑瑤身上:“你與這兩個黑漢子,什麽關係?”


    這邊兩個手下和兩個黑漢子已經纏鬥在了一起,蒼傲放棄了(操)控,兩個黑漢子完全是在以自己的本能去對敵,你來我往間,和尚的兩個手下居然就要敗下陣來!


    “哼,廢物!給我讓開!”和尚大喝一聲,那兩個手下迅速撤向兩旁,和尚手中禪杖在地上一跺,揚起大片塵土,金光閃爍間,他身子一動,直接出現在了兩個黑漢子麵前。


    “吽!”一聲低喝,那兩個黑漢子頓時如同被下了定身咒,手本已經高高揚起,此刻就這麽一動不動站在和尚麵前。


    “讓我來....咦?”他伸手剛要結印,目光突然瞥到黑漢子胸口處那一抹(精)血:“你...與他們兩個結了契約?”


    和尚掉轉過頭,望向岑瑤。


    “這兩個人一直纏著我,我也就隻好行此下策了。”感覺到身體恢複控製,岑瑤點點頭,應道:“前輩是來尋他們兩個的?”


    和尚沒有迴答,身子虛晃一下來到了岑瑤麵前,一雙好看的丹鳳眼盯著她:“現在給我把契約解了,我且放你一條生路,否則...”


    “前輩還真想殺人滅口不成?”岑瑤一笑:“我這個契約,結印我會,但解除的法印...我還真沒有學,不如前輩試一試,看能不能解開契約,若是你都解不開的話,就算殺了我,也是一樣的事。”


    當然,這話是蒼傲教她說的,畢竟是上古契約,除非這和尚也源自太古,否則,是無論如何都解不開的。


    “你少給我狡辯。”嘴上這麽說著,和尚還是退迴到黑漢子身前,他將禪杖立在一旁,兩手翻飛也不知道解了什麽印,最後往黑漢子胸口一按。


    “轟”的一聲巨響,和尚身子向後連退出十步,黑漢子依舊是一動不動,隻是契約,並沒有解開。


    和尚臉色有點發黑,他看了看自己被灼傷的手:“你,把這個法印告訴我。”


    岑瑤一聲苦笑:“前輩,您這就是有些為難我了,這種東西都是我家中祖傳,絕對不能外傳的,到時候若真被家裏人發現,我小命怕是要不保!”


    “命和法印,你想要哪個?”和尚一招手,禪杖迴到他手中,仗上鐵環叮當作響,斜指向岑瑤,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前輩說笑了,這兩樣,我都得要。”岑瑤嘴角一勾,眼睛一眨,居然變做了異色雙瞳。


    “嗯?”和尚顯然也發現了岑瑤眼睛的變化,緊接著一股滔天兇氣自岑瑤身上鋪天蓋地衝了過來,和尚麵色一變,口中低聲念了幾句,禪杖發出絲絲金光,瞬間將兇氣撕破,同時身子一轉,化作一柄金色利劍,直向岑瑤攻來!


    “老子憋屈了這麽久,可算來了個讓我解氣的!”蒼傲嘿嘿笑著,聽得岑瑤也是有些無奈,在心中提醒道:“你不要搞出太大動靜,不然怕是要被帝宗和血衣樓發現。”


    “放心!”


    下一秒,天地為之變色。


    和尚隻感覺好似麵對了一隻滔天兇獸,一身修為完全被壓得動彈不得。


    他心中默念真言想要破除這股威壓,奈何專破邪煞的六字真言這次居然失了效。


    天空之上,烏雲翻滾,絲絲銀蛇翻飛,匯聚在和尚頭頂,他額頭上冷汗瞬間流下,再抬頭去看岑瑤的時候,感覺她好像變得巨大無比,遮天蔽日一般。


    “晚輩有眼無珠冒犯了前輩,還望前輩饒我一命!”一邊說著,和尚居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再無方才半點淩厲感覺。


    岑瑤有些驚訝,但更多的還是氣憤,她在心中與蒼傲言道:“不是跟你說了不要搞出太大動靜,現在...莫說是帝宗和血衣樓,怕是整個天羅域都發現了吧?”


    “發現又如何,你覺得,他們能留得住你?或是我?”蒼傲嘿嘿笑著,岑瑤總感覺他玩性大發,畢竟看起來,他也是一副少年模樣。


    玄靈道人則是走上台來,毛筆在天書上一劃:“柳煙門,祝月靈,勝出。”


    岑瑤在下麵看著,頗有些無奈得搖搖頭:“果然,這些修士見到女修還是太少了點,完全被人家牽著鼻子走。”


    “師尊不用擔心,弟子乃是佛門中人,就算再來十個八個這樣的女修,我也是絲毫不懼的,更不會被她所吸引。”莫半雲在一旁笑著言道。


    “哦?果真如此?”岑瑤也是笑了笑:“我看,一個桂花你就頂不住了,還談什麽十個八個這樣的女修?”


    一聽這話,莫半雲臉上“騰”的就紅了,眼神中那一抹尷尬看得岑瑤也是掩嘴笑了起來。


    正笑著,就感覺有人向自己靠過來,岑瑤麵色一變,轉頭四下張望過去,就見人群中人頭攢動,緊接著一個瘦弱的年輕男子從人群中鑽了出來。


    正是先前被莫半雲救下的方楚。


    “這位前輩。”方楚看了看岑瑤,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莫半雲,趕忙走上前鞠了一躬:“方才,謝過前輩的救命之恩。”


    “無妨,我不過是看不慣罷了。”莫半雲擺擺手:“而且切磋嘛,點到為止,若是太出格了,對誰都不好。”


    管家應了一聲,急匆匆跑出了大堂。


    等管家離開後,光頭繼續道:“城主,我聽那煞星不斷打聽天方閣那宗門大比的事,她很有可能要去宗門大比……”


    “我知道了,你們退下吧。”曲倉點了點頭,揮手道:“如果擒住煞星,今後好處少不了你們的。”


    “謝城主!”光頭趕忙輕輕給曲倉磕了一頭,這才帶著一眾人緩緩退出大堂。


    幾人走後,曲倉與雲夕交代了兩句,也急匆匆出了門,不曉得去辦什麽事情。


    大堂內頓時隻剩下雲夕一個人。她眼角上揚著,笑道:“好一個岑瑤,沒想到居然跑來了東玄洲……這次,我定要弄死你!”


    話落,屋子陰影處化出一道人形,單膝跪在雲夕麵前:“少宗主,需要我出手麽?”


    “不必。”雲夕搖搖頭:“這等雜魚雜蝦就讓你出手,也顯得我七絕宗太看得起她了!恰好現在曲倉那個老不死的不在,你去他書房找一找,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得令!”那人一聲低喝,身子又化作一片陰影,迅速融入了牆角處。


    ………………


    岑瑤幾人離開茶樓後,一路沿著街道向玄武城中央處走去,想隨便找個掌櫃問一問東玄洲的情況,可沒走多久,便發現光頭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衝進了那個什麽城主府。


    隱在人群中,岑瑤嘴角一勾,喃喃道:“看來這幾個人,還是想動一些歪心思啊……”


    “師尊你看到沒有,我們好心留他們性命,這群人卻想掉過頭來反咬一口!”莫半雲也站在一旁,目送光頭一行人走進府中,憤憤然道:“等他們出來了,我定要一禪杖送他們歸西!”


    “歸西自然是要歸的。”岑瑤也點點頭:“畢竟給過他們機會了,他們不去珍惜。不過我很想知道他們都與這個城主說了什麽……一會兒捉住他們先不要殺,我問問再說。”


    “好!”


    等了一會兒,就見光頭眉開眼笑從城主府走了出來,嘴角恨不得咧到耳根子,看得莫半雲一陣咬牙切齒。


    一行人找了個方向,邊說邊笑的離去,岑瑤做了個手勢,莫半雲便悄然跟了上去。


    在穿過某一條小巷的時候,光頭突然止住腳步,嘴角的笑容也逐漸凝固了去。


    因為在他對麵,正站著莫半雲,那個硬抗了他兩斧子,反倒咯掉了斧子兩角的怪物。


    “你……”光頭一張口意識到不對,趕忙就勢跪在地上:“您怎麽在這裏呢?是不是在等人?誒呦您看我也不知道,這樣,兄弟們,咱們退出去!”


    一邊說著,他一邊指揮那群隨從轉身離開巷子,可剛轉過身來,就發現大方大圓兩個黑胖子正滿臉陰沉的堵在那裏。


    “誒呦,前輩您看……”光頭小心翼翼向莫半雲這邊湊了湊:“您這是何意啊……”


    不管什麽地方,隻要有茶館,那絕對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尤其是那種很小的茶館,大家離得也都不遠,旁人在探討什麽,周圍桌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說是建議,他們四個人中,莫半雲現在是她的弟子,另外兩個黑漢子就更別提了,連說話都不會,所以真正做決定的也就是岑瑤自己。


    幾人分別在臉上做了做手腳,便大搖大擺出了巷子,隨便找了一間茶樓,抬腿走進去。


    茶樓此刻已經坐滿了人,店小二滿臉堆笑就湊了上來,將幾人讓進了茶館比較靠裏的位子。


    身形剛坐定,便聽得隔壁桌茶客熱火朝天的議論著,大多是一些東玄洲內發生的事。


    “你聽說沒有,天方閣那邊又舉行宗門大比了。”一個較為胖一些的茶客言道。


    “宗門大比?上次宗門大比不是幾年前才舉行過麽?照理說這次宗門大比應當在十年後才對啊!”


    “奇怪就奇怪在這裏!”那胖子茶客嘿嘿笑著,賣了個關子,很是神秘的問道:“你知道為什麽宗門大比提前了十年舉行麽?”


    “別給我賣關子,你知道我對這些最好奇了!”另外一人催促道:“快說快說,晚上我請哥幾個吃酒。”


    “得嘞!”一聽吃酒,那胖子頓時眉開眼笑,一咧嘴,便把原因給道了出來:“因為天放閣,得了一件太古寶物。”


    “什麽寶物?”


    “九環勾!”那人嘿嘿一笑:“可能說九環勾你們不知道,但若是與你們說一說這九環勾曾經在誰手裏使用....”


    後麵他說了什麽,岑瑤卻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腦子裏隻迴蕩著“九環勾”這三個字。


    她太熟悉不過了,因為這就是她先前所用的法器,最後還是她將這法器授給了太虛!”


    “這麽說,太古一役,太虛並沒有死?”


    這樣想著,她再想去聽得時候,幾人卻換了話題,沒有再提半個關乎宗門大比的事,岑瑤也是無比著急,忍了好幾次想要上前詢問。


    “還有一件事,我聽聞....仙門之地,又出了煞星?”那胖子突然開口道。


    “煞星”二字一出口,桌上其他幾人頓時麵露驚色,趕忙一伸手:“這話可不能瞎說,煞星....不是鬧著玩的!”


    “我既然說了,自然有一定的依據。”岑瑤也支起耳朵,仔細聽著:“我有個師兄一直在西華洲,前幾日他突然給我飛鴿傳書,說煞星一路逃遁到了我們東玄洲來。”


    “什麽?逃到了東玄洲?”一人驚道:“煞星一出,我們這東玄洲....可還能存留?”


    “現在還沒有到那個地步。”胖子嘿嘿笑道:“我那師兄說,這煞星此刻修為很低,還不到結丹期,若是被我們撞上了,說不定還能直接將其擊殺也說不好!”


    “既然是煞星,我們還是不要掉以輕心為好,既然你師兄早早便發現了煞星,為何還讓他逃來東玄洲呢?”


    “這...也許是攻擊不備,才給他逃了出來。”胖子還想嘴硬,不過見幾人沒有信他的意思,也隻好悻悻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見幾人不再聊了,岑瑤也知道自己幾人該離開了,於是給莫半雲使了個眼色,後者一招手喚來小二,將茶錢結了,幾人抬腿便向茶館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聽身後一聲低喝。


    “你們幾個,等一等!”


    岑瑤停下腳步,轉頭看了一眼,發現也是一個光頭漢子,正目光冷冷的望著自己:”有點眼生啊......外鄉人?”


    幾人分別在臉上做了做手腳,便大搖大擺出了巷子,隨便找了一間茶樓,抬腿走進去。


    茶樓此刻已經坐滿了人,店小二滿臉堆笑就湊了上來,將幾人讓進了茶館比較靠裏的位子。


    身形剛坐定,便聽得隔壁桌茶客熱火朝天的議論著,大多是一些東玄洲內發生的事。


    “你聽說沒有,天方閣那邊又舉行宗門大比了。”一個較為胖一些的茶客言道。


    “宗門大比?上次宗門大比不是幾年前才舉行過麽?照理說這次宗門大比應當在十年後才對啊!”


    “奇怪就奇怪在這裏!”那胖子茶客嘿嘿笑著,賣了個關子,很是神秘的問道:“你知道為什麽宗門大比提前了十年舉行麽?”


    “九環勾!”那人嘿嘿一笑:“可能說九環勾你們不知道,但若是與你們說一說這九環勾曾經在誰手裏使用....”


    “這....”三長老麵色有些猶豫,不過麵色雖猶豫,但岑瑤看的清楚,他那眼神中,已經有了抑製不住的喜悅:“也好,既然你拜入我門下,我定要傾盡畢生所學去教你!”


    “謝師尊!”葉無歸應了一聲,隨後行了師徒大禮,三長老也是安靜等他行過禮,才伸手將他扶起來:“起來吧,等雲禾傷養好一些,我們就迴太一門。”


    葉無歸也是重重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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