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終究還是有那麽幾個神仙安耐不住性子又試探著說道:“天君?


    不知臣下方才所言是否合乎情理?”


    天君這才抬起頭來,擺了擺手說道:“本君今日乏了,都先迴去吧!


    此事容後再議。”


    說完,就隻見天君起身,不顧其他人的眼光。


    眾目睽睽之下,就這麽離開了。


    待天君離開之後,那些神仙這才麵麵相覷的說道:“那我們方才說的話……到底有沒有白說啊?”


    “就是啊,看天君的樣子倒是像半點都沒有聽進去呢!”


    “哎呀,罷了罷了,天君他自己不上心,那也隻能我們替他上心了。


    接著繼續尋那花凝吧。”


    其他人也都同時點了點頭。


    良久大家又議論紛紛了好久,這才散了去。


    天君站在後殿歎了一口氣對牧遠說道:“本君近日裏越發不願意同那些個人周旋了。總覺得疲累不堪。”


    牧遠微微笑了笑說道:“父君若是覺得疲累便好生休息一下就是。


    一些無足輕重的事情,兒臣便也就替父君分擔了。”


    天君這才滿意的拍了拍牧遠的肩膀說道:“本君也確實是有些力不從心了,很多事情你還是需要多加學習才是。”


    牧遠愣了愣隨即說道:“夫君難道忘了嗎?


    兒臣早就與太子之位無緣了,現下能夠幫助父君分擔重擔就已然知足了。”


    聽了牧遠的話,天君那也是著實一愣。


    良久這才意識到,是啊八百年前牧遠就已經與九重天太子之位絕了緣分。


    可是天君的這幾個孩子裏,竟然還是牧遠天資最高。


    隻見天君揉了揉眉心說道:“他魔界都可以擁戴一個昔日的叛徒做魔君,本君為何又不能重新複用你呢?”


    牧遠幹笑了幾聲說道:“夫君莫要忘了,我們九重天是整個四海八荒最莊嚴的地方。


    也是最有法度的地方。


    魔界他隻是同從九重天的一個小地方。


    他們可以反其道而行,我們卻不可以。


    正所謂天君一言九鼎,又豈能言而無信呢?


    兒臣是父君的兒子,更應該要把九重天的威嚴放在第一位才是啊!”


    天君無奈的笑了笑又道:“那你說,除了你還有誰更合適?”


    牧遠想了想說道:“兒臣覺得四弟就很有天賦,他雖年紀尚小,可是若能好生教導,循循善誘,將來的才智定不會輸於兒臣的。”


    牧遠口中的這位四弟其實就是天君的老來得子。


    今年不過五百歲的年紀。


    還是個小團子。


    不過若論起聰明才智,這小孩兒如今之見識和學識確實就已經超過了當年牧遠像他這麽大的時候了。


    所以說牧遠舉薦他倒也並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而牧遠上頭的兩個哥哥其實也都不成氣候。


    大皇子英年早逝。


    二皇子喜歡雲遊四海,無心趟這趟子渾水。


    不然,天君當初也不會對牧遠抱有如此大的厚望了。


    天君沒有再說話,轉身離開了赤霄殿。


    牧遠看著天君有些蕭索落寞的背影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直說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說罷,也立刻飛離了赤霄殿,迴到了靈寶天尊處,繼續修行去了。


    而此刻的冥府裏那也是一派熱鬧祥和。


    隻因為木槿懷了身孕。


    惹得冥府所有人都跟著忙上忙下小心侍候著。


    生怕自己一個怠慢就會被冥王給訓斥的狗血淋頭。


    而就連狐狸洞的狐後曦竟然也挺著大肚子搬了過來。


    說什麽要同木槿一起探討懷孕心得。


    惹得狐狸洞狐帝容玄也不得不屁顛屁顛的跟著搬了過來。


    這日,曦正在與木槿商討要給小孩子做一個男式肚兜還是女式肚兜時起了分歧。


    曦看著自己的肚子非常篤定的堅持說自己懷的一定是個女孩子。


    還說男孩子皮,她這肚子裏的卻乖的很。


    所以一定是個文靜的女孩子。


    而木槿卻堅持說她肚子裏的是個男孩子,原因是她自己看著像。


    由於木槿剛剛懷孕,肚子還看不出來,曦也隻能胡亂的說木槿肚子裏的是男孩子。


    原因那也是讓人啼笑皆非。


    隻聽得曦煞有其事的說道:“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這麽盼望我肚子裏的是兒子,其實就是你自己希望自己生個兒子。


    所以,你肚子裏的定然得是個兒子。”


    木槿聞言那也是一副無奈神色說道:“感情倒是讓曦姐姐這麽一說,我想什麽就來什麽了嗎?”


    曦卻大笑了兩聲又看了看木槿一臉正兒八經的說道:“那是啊!所以啊,你可別說我這肚子裏是個兒子了,我這可是盼星星盼月亮都希望是個女兒呢!”


    說罷,二人竟同時又笑了起來。


    良久又聽得門外忽然也有兩道男聲笑了起來。


    二人撇著嘴同時說道:“進來吧,站在外邊這麽久,也不怕累著自己的腿兒。”


    說罷,就見奉之和容玄一道走了進來。


    隻見奉之一進門就說道:“依我看啊,你們倆也別爭什麽男孩女孩了。


    這肚兜一人做一個,一個男孩的一個女孩的,屆時誰生了男孩誰就用男孩的肚兜,誰生了女孩誰就用女孩的肚兜豈不是兩全其美?”


    一旁的容玄卻忽然不鹹不淡的說道:“那要是都生一樣的呢?”


    木槿和曦也立刻點著頭說道:“就是,那要是都生了兒子活或者都生了女兒呢?”


    奉之撓了撓頭發絲說道:“這個嘛……這個……要不直接做兩個男孩的兩個女孩的?”


    木槿白了他一眼說道:“我看夫君次建議那也是甚好的。


    不如這樣,我和曦姐姐一人做一個男孩和女孩的。


    這是做娘親的心意,可是你們做父親的那不也得不甘落後啊?


    所以呢……剩下的那一男一女的肚兜,你們倆做了吧?”


    說完木槿還故意一臉壞笑的看了看曦。


    隻見曦也立刻配合著木槿說道:“這話說的甚是有道理。


    孩子又不是隻是我們的,父親確實應該盡心盡力才行。”


    這番話一出口當即就見容玄立刻彎腰做了一個輯說道:“還請娘子饒命啊!


    這拿繡花針的活計哪裏是我們粗鄙的男人能幹的來的?


    再說了……我……堂堂狐帝那繡花針……那傳出去那豈不是得讓人家笑掉了大牙?”


    容玄這話一說出口,那邊牧遠也立刻說道:“就是,就是嘛!還有我,娘子,你說我也是堂堂冥王大人……


    那……傳出去豈不是也得笑掉了人家的大牙嘛!”


    容玄見狀,暗戳戳的懟了一下奉之的胳膊低聲道:“誰讓你學我了?”


    奉之看了看對方,也跟著低聲說道:“現學現賣嘛!我說這種時候能不能就不要再計較這些了?”


    容玄翻了翻白眼,還想再說什麽,就聽得木槿又說道:“是嘛?狐帝我是無權過問了。


    可是你……奉之,你就說你做不做吧?這主意可是你帶頭出的。”


    說著,就見木槿已經起了身拉起了奉之的耳朵。


    一旁的曦也作勢挺著大肚子要起身,容玄立刻有眼力見的把自己的耳朵湊了上去說道:“娘子,娘子慢點。


    身子沉就別起來了,我自個兒把耳朵送過來還不行嘛!”


    說著,曦也立刻揪住了狐帝的耳朵說道:“木槿丫頭說的對,左右冥王我管不著,你且也說說你到底做不做吧?”


    曦這話一說出口,引得木槿也忍不住說道:“你怎麽也跟我學上了?”


    曦也學著奉之方才的語氣說道:“現學現賣嘛!”


    木槿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


    隻見奉之率先忍不住求饒道:“我做,我做,別揪了,耳朵掉了。”


    那邊容玄也立刻求饒道:“我也做,我也做。”


    屋裏一副其樂融融,卻引得屋外一群小婢女捂嘴笑個不停。


    待奉之容玄二人得了自由,這才同時感歎道:“世道不公啊!我這一世英名……算是毀嘍!”


    說完便苦著臉轉身坐到了個自老婆的身邊瞬間變臉。


    滿臉堆笑的問道:“娘子啊,這……肚兜怎麽做的阿?快教練為夫我。”


    說罷,木槿和曦竟然真的就開始一針一針的仔仔細細的教起了二人怎麽秀肚兜。


    不得不說,這秀肚兜的時間過得還真是飛快。


    轉眼間一整天就過去了。


    臨近傍晚,曦和木槿的肚兜都已經做完了,可是身邊那兩個大男人竟然拿著繡花針雙雙睡著了。


    而且……還是坐著睡著的。


    奉之拿著繡花針的那隻手還騰在空中。


    不僅如此,還翹著蘭花指,引得木槿一針低笑。


    而這邊的容玄姿勢也是出人意料。


    隻見他倒是沒有舉著繡花針,而是竟然將繡花針插到了自己的另一隻手上的衣袖上去了。


    不僅如此,還已經縫了兩三道了。


    曦見狀,那也是童心炸起。


    忽然欺身上前,悄悄的拿起了容玄手裏的繡花針然後一針一針的將他另一個袖子也縫了幾針。


    於是容玄的兩個袖子還有兩隻褲腿都被縫在了一起。


    木槿見狀,竟然也跟著曦學了起來。


    拿著自己手裏的繡花針也跟著一針一針的再奉之的身上縫了起來。


    於是,半柱香過去以後,屋子裏此刻隻剩下了兩個睡得憨態可掬的男人。


    容玄是第一個醒來的。


    隻見他剛要伸一伸懶腰,卻忽然整個人都像一個皮球一樣滾到了一旁。


    隨即一聲慘叫聲,便成功的把奉之也給弄醒了。


    隻見奉之愣了愣大笑了一聲說道:“狐帝這是做了什麽?怎的縫個肚兜竟還能將自己給縫成了一個皮球呢?哈哈哈……”


    容玄無奈的看了看自己被縫在一起的衣服,無奈的說道:“女人心,海底針,惹不得啊惹不得。”


    這廂奉之剛剛嘲笑完容玄,就打算起身,卻不料就在他剛要站起來時,卻忽然覺得哪裏不對勁似的。


    隻見他低頭一看,自己的褲腿竟然從上到下都被縫在了一起,不僅如此,竟然連靴子也被縫在了一起。


    容玄見奉之如同一隻靈活的兔子一樣,在地上胡亂蹦躂的時候,也立刻忘記了自己的窘境大笑了起來。


    就在二人相互嘲笑對方的空擋,兩個婢女卻忽然走了進來。


    恰好看到了眼前的一幕,竟也一時沒忍住笑了起來。


    容玄見狀,便覺得自己委實沒麵子,便當即費勁巴力的坐直了身子裝作若無其事的幹咳了兩聲說道:“什麽事情?”


    隻聽得其中一個婢女說道:“迴狐帝和冥王的話,狐後和判官槿大人讓女婢來看看你們有沒有醒來,說是若是醒了便立刻去往生殿見她們。”


    容玄聞言,又裝作淡定的點了點頭說道:“本君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


    那兩個婢女聞言,倒也十分機靈。


    立刻便退了出去。


    待她們二人離開以後,容玄這才對奉之說道:“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幫我解開?”


    奉之聞言,也立刻上前作勢就要替她解開。


    卻不料由於針碼太小,又縫的忒密,而且她們竟然連剪刀都拿走了。


    奉之一臉苦逼的看著對方說道:“解不開啊!”


    容玄立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說道:“你就不會用術法?你又不是凡夫俗子……”


    奉之這才撓了撓頭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說道:“我這不是給忘了嘛!”


    說完便立刻用了術法解開了容玄身上的針線。


    容玄得了自由便立刻往外跑去。


    引得他身後的奉之立刻高聲喊道:“還……還有我呢。”


    容玄卻再次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能用術法解開我的針線,難不成就不能用術法解開你自己的針線?”


    說完容玄便已經跑的沒了影子。


    奉之氣鼓鼓的一邊為自己解針線,一邊說道:“好好好,好你個忘恩負義的容玄,下次若還有此事,我定然讓你像皮球一樣滾迴你的狐狸洞。”


    說完奉之也隨後跟去了往生殿。


    待二人一前一後的來到了往生殿的時候,卻聽得木槿笑眯眯的說道:“哦呦,看來你們還不算蠢笨嘛!還能知道用術法解那針線扣。”


    奉之立刻佯裝一臉惱怒的說道:“你你你……有你這麽做夫人得嘛?


    如今倒好,你夫君的笑話都讓人家給看了去了,你讓我堂堂冥王大人以後還怎麽出去見人啊?”


    “就……就是,你讓我堂堂青丘狐帝……還……還怎麽出去見人啊?”


    容玄又再次附和著說道。


    二人這番模樣當即引得木槿和曦都笑了起來。


    當然也包括此時還站在往生殿的那些個婢女和小鬼。


    二人這才反應過來,這往生殿竟然有如此多的觀眾。


    於是乎,不出三日,青丘狐帝和冥府冥王懼內的消息便成為了四海八荒的新一輪的談資。


    大家說的那也是有鼻子有眼睛的。


    每個人都好似是親眼所見一般。


    而此時的花界,鳶尾早已經紅著眼珠子說道:“木槿,對啊,她花凝走了,不是還有你木槿嗎?


    暫時殺不了花凝,那你就先替她受過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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