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喘了兩口氣,我還是有些不甘心,就說教道:“你還有臉說我,你他媽一個大老爺們兒,動不動就把我扔下,自己不知道去哪裏鬼混了。我告訴你,我差點死於非命不是自己沒本事,那就是你沒照顧好。你就說你認不認吧?”


    就在我小腿即將進入洞口的時候,我瞬間感覺腳踝一痛,她長長的指甲已經剜進了我的肉中。我腦子還沒開始思考,身體已經做出了條件反『射』,卯足了力氣,一個驢子後蹬腿,結結實實的踹在那怪物身上,然後迅速將腳抽開,拚命往前爬,也顧不上身上的皮肉被周圍石頭刮出傷痕。


    我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刺啦刺啦的聲音,能想象到她動作有多快。我咬著牙不敢放鬆,若是被她抓住,誰知道是煎炒烹炸還是滿清十大酷刑。


    一直到口子的盡頭,我才意識到擺在我麵前的,是一個玩兒命抉擇,往上爬我不見得有這怪物快,往下就是沒有繩子的蹦極。


    明知道已經沒有猶豫的時間,我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了,猛的一用力,從口子裏翻了出去,也顧不得掉下去會是什麽後果,隻想著先逃離那怪物再說。


    我整個人折疊著向上,頭燈照著從口子裏探出頭來的怪物。我怕它跳下來捕捉我,就不敢觸碰旁邊的石壁減速。但令我沒想到的是,她竟然停在那口子裏看著我,似乎並沒有追下來的打算,不知道是認定我會摔死,還是她不敢下來。


    直到滑出上二十米遠我才喘了口氣,兩腿一蹬,兩手一伸,拚命增大摩擦力讓自己停了下來。


    一停下來我隻感覺手掌心和貼著石壁的後脖勁刺骨的疼痛。我支撐住身體拿起手來一看,血肉模糊的樣子差點把我自己嚇暈過去,人家說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我這估計就算是毀容了。


    掉了這麽遠,往上爬是沒什麽可能了,更何況岔口那裏還有個怪物正在等著我開飯。我不敢多做停留,撐在這裏可比作什麽平板支撐費勁的多,再不找到地方下去,我就真的連肚子裏最後一粒米飯帶來的能量都消化幹淨了。


    撫著石壁做了個翻轉,好讓自己正麵朝下。


    這剛一看到身下的場景,我心中陡然升起一陣後怕。隻見我身後不足一米處,就是岩石的地麵,如果我刹車刹的再晚一點點,現在估計就得摔成二級殘障了。用手上一塊皮肉,換了一條命,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午夜夢遊去上過香。


    這小手下麵連接著一根小拇指粗細的線,黑漆漆的,隻有一小塊磨損的區域,在我的頭燈照耀下反『射』出金屬光澤。


    撐在這裏是浪費體力,我趕緊跳了下去,腳落在實地上的那一刻,我不由長歎一聲:“啊!天堂。”


    歎完我才覺得自己形容的有點誇張,不看見陽光這裏永遠是地獄,鬼知道這裏會不會還有什麽未知的危險,還別提未知了,就已知的火鬆子隨便給我來一兩隻,我這幾斤幾兩的肉都不夠他們分的。


    喘了兩口氣之後,我的腦子才算是上了線。我周圍這一圈,比上麵的通道大個兩三平方。看著麵前空『蕩』『蕩』的空間,我有些茫然,我清楚的記得劉陽是掉下來了,雖然我不能奢望看見一個活蹦『亂』跳的大陽,但這條通道直上直下的你好歹讓我看個屍骨啊。可是這裏什麽都沒有,也沒有任何血跡。


    蹲在原地分析了一兩分鍾,我突然覺得自己智商有些捉急,怎麽想都想不通其中的原由,除非這裏還有另外的岔路口,不過可能『性』很小。


    滑了大約三四米的樣子,還沒到底,我突然感覺自己的右手被一隻手拉住了,整個人像『蕩』秋千一樣懸停在半空中。


    我算是明白了,像我這點智力,就不適合想複雜的問題,容易死機。這裏看不到有任何出口,先不說能不能找到劉陽的屍體,找不到路出去,我就得變成這裏的一具屍體。


    就在這時,我的頭燈無意間晃到了一隻小手,就是抓住劉陽的那種。它靜靜的躺在一個角落裏,了無生氣的樣子,不像捕捉劉陽時那麽活躍。


    我不敢碰它,就從角落裏撿了一塊碎石子,向它扔過去。心裏繃得緊緊的,生怕她像捕捉劉陽一樣,衝過來拉著我就不放手。


    “叮”的一聲,石子正中小手。它很安靜,被砸中依舊一動不動。我輕唿一聲“nice”,小心翼翼的靠近過去,想看看它究竟是個什麽玩意兒。走到跟前我還是不放心,又踹了兩腳,見它還是沒反應,我才緩緩蹲了下來。


    麵前的小手長的十分精致,每一個關節都有,我拿起來顛了顛,有些分量。起初我以為這玩意兒是活的,現在看來恐怕是人造的。如果可以,我倒希望把這東西帶迴去留個紀念,怎麽說也算是土特產嘛。


    這小手下麵連接著一根小拇指粗細的線,黑漆漆的,隻有一小塊磨損的區域,在我的頭燈照耀下反『射』出金屬光澤。


    機關這種東西就是一次『性』的消耗品,如果它已經被觸發過那現在它就是一個廢品,不過我若跟著它說不定能夠找到機關的源頭,如果這機關不是致命的那麽劉陽就還有一絲希望。


    我拉著小手,開始玩起順藤『摸』瓜的把戲。連接它的絲線很結實,是從地上一條小縫裏鑽出來的,但是這條縫並不像天然開裂的,它邊緣雖然粗糙,卻十分筆直。


    我使勁拉了拉,聽到一陣細碎的碰撞生產,這才覺得自己太過魯莽。


    可惜為時已晚,我腳下結實的地麵突然下陷,我腦子還沒做出指令,身體就已經開始條件反『射』的啟動保護程序。整個人一個180度轉身貼在身邊的牆上往下滑,雖然不見得能保我太平,但至少增大摩擦可以讓我砸在地上的重力小一點。


    滑了大約三四米的樣子,還沒到底,我突然感覺自己的右手被一隻手拉住了,整個人像『蕩』秋千一樣懸停在半空中。


    我算是明白了,像我這點智力,就不適合想複雜的問題,容易死機。這裏看不到有任何出口,先不說能不能找到劉陽的屍體,找不到路出去,我就得變成這裏的一具屍體。


    我急忙抬頭去看那隻手的主人,這一看我突然笑了。隻見孔仙這混蛋,正趴在石壁上的一個缺口裏,一隻手拉著我一隻手抓著旁邊的岩石穩定身形。


    “喂,冤家路窄好久不見啊。”我對他眨巴眨巴眼睛打招唿。


    他一臉鄙視的看著我,有些吃力的說:“我才多會兒沒看到你,你差點把自己玩兒死。”


    我嘿嘿傻笑兩聲,趕緊兩隻手扒在石壁的缺口處,就著孔仙的力道往上爬。


    上來喘了兩口氣,我還是有些不甘心,就說教道:“你還有臉說我,你他媽一個大老爺們兒,動不動就把我扔下,自己不知道去哪裏鬼混了。我告訴你,我差點死於非命不是自己沒本事,那就是你沒照顧好。你就說你認不認吧?”


    他也不迴答我,隔著次元壁我都能感受到孔仙一臉黑線的樣子。他一邊用手扒拉著我,檢查我身上的傷口,一邊幸災樂禍的念叨著:“你運氣不錯嘛,身上的傷口都不算嚴重,你看這脖子上這條,離大動脈還有好幾毫米呢;再看看手掌上,骨頭都還沒磨平;腿上這條口子也才十幾厘米。像這點小傷連包紮都不用,我覺得你還能去參加一個二十公裏的馬拉鬆。”說是這麽說,他還是用瑞士軍刀在衣服上劃了幾塊布料,幫我把手包了起來。


    我聽著不爽,拿眼角的餘光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的問:“你就這麽希望看我死於非命,死的不夠慘你還不開心,最好是碎屍萬段淩遲處死的那種,是吧?”


    他突然笑了,『露』出兩顆小虎牙,點點頭一副真誠的樣子,迴了個“嗯”。


    我是氣不打一出來,明知道他是開玩笑,還是忍不住一腳踹在他大腿上,罵道:“混蛋,我哪天要是真死了,那一定是被你他媽氣死的。”


    他沒有再跟我鬥嘴,起身指著我身後的一個方向,嚴肅的問:“那個人你還要不要了?”


    我不明所以的扭頭一看,突然發現我身後是一個十分巨大的空間,和足球場的麵積差不多,空間中交織著許多黑『色』的線,這些線就像『毛』線球一樣十分淩『亂』,上麵似乎還密密麻麻的掛著許多東西。


    “那個人?”我還沒看到孔仙所說的人。


    卻見他又指了指下方七點鍾方向。我拿頭燈晃過去,這才發現那裏吊了一個人,他還活著,正像蛆蟲一樣左右扭動,我眯起眼睛去看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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