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念叨,害的我都想哭,年輕的時候出去跟人打架,姐就沒怕過死,宿舍床下都藏著鋼管砍刀。如今,生活的重擔一壓下來,那麽多張嘴等著靠我吃飯呢,誰舍得死?現在說這些,真是讓我死前都不痛快啊。


    這時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傻,救人這種事就該量力而行,這一點孔仙比我了解的透徹。如果我今天真的跟劉陽一起死在這地底下,除了不用買墳地建墳外,到最後還有哪裏值得?


    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定,我低聲罵了句“蠢貨”,然後緩緩鬆開了抓住劉陽的手……


    失去了拉扯的力道,我馬上靠兩條腿和兩雙手的支撐,停在這通道中間,而劉陽一瞬間就被拉出去十幾米。


    我不知道這通道還有多長,據我估算,我們也就進來了一二十米,如果我迴頭,往迴走,頂多半個多小時就可以爬出去和莫染塵他們匯合。他們說不定已經找好了更完美的路線,正吃著餅幹等著我迴去。


    這麽想著,我就不再猶豫,開始調頭往迴爬。可這下來容易,上去難,通道的坡度非常陡峭,再加上我身上都是傷,爬起來十分費力。偶爾力道一鬆,恨不得爬兩米,退三米。


    除此之外,就隻剩下一種可能,那人被堵死在了通道裏,唯一的方法隻能是另辟蹊徑。這麽說來,上麵的石板本是一個機關口子,我和劉陽被拖下來之後,那塊石板究竟有沒有重新合攏誰也說不準,也許我好不容易廢掉半條命爬上去,換來的隻有一個被封死的出口。


    往上爬了大約十分鍾後,我就有點撐不住了,這一停下來,才覺得悶熱難忍,唿吸困難,感覺一口氣得分成兩口來喘,隻好停下來稍稍休息一兩分鍾。


    由於距離遠,那人最終還是沒有接到照片,她彎腰緩緩從地上把那張照片撿起來,我聽見她口中在嘰裏咕嚕說一些什麽,但卻聽不真切。


    片刻後,我抬手扒在上麵的石壁上,打算接著往上爬,不料手下突然落了空,整個人瞬間往下掉落。我趕緊伸直腿張開胳膊,得虧“刹車”及時,沒滑多遠,不然又要從頭再爬,恐怕最後沒了力氣,還是得掉下去和劉陽做伴。


    廢了點功夫,我重新爬到之前手落空的位置,之前墜落的太快沒看清,現在才發現這裏居然有個岔路口,隻是洞口的直徑很小,我這個身形隻能說剛好可以爬進去。換作劉陽那樣的,得把肉削幹淨。


    拿出來仔細研究了片刻,發現並沒有一條線和我所處的位置相似,別說這條新挖的通道,就連外麵那個傾斜向下的通道都是沒有的。看樣子接手這張地圖的人,包括孔仙在內,都沒來過這裏。我暗歎一聲,這運氣還真他媽好,放在拿破侖那時候,就得叫開拓新大陸。


    我『摸』了『摸』洞口周圍的石頭渣子,發現這個岔路口,並不是和這條通道一個年代的,反而像是不久前新挖的。


    第一個跳入我腦海的,是我溺水時和孔仙說話的那幾個人,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們應該是這地底下,除我們之外的唯一一波會唿吸的人。


    反正我是沒有力氣在往上爬了,不如就從這個岔路口爬出去看看會通到什麽地方,如果真有出口再想辦法通知莫染塵和林素也不遲。


    我嚐試了各種姿勢,艱難的把自己給塞進了岔路口裏。終於解放了雙手雙腳,也算是得以歇了口氣。


    挖掘這條口子的人不知道究竟出於什麽原因,我估計是想走捷徑,但可能『性』不大,除非那人是腦子不夠體力來湊。這又不是愚公移山,自己死了還有兒子,兒子死了還有孫子,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除此之外,就隻剩下一種可能,那人被堵死在了通道裏,唯一的方法隻能是另辟蹊徑。這麽說來,上麵的石板本是一個機關口子,我和劉陽被拖下來之後,那塊石板究竟有沒有重新合攏誰也說不準,也許我好不容易廢掉半條命爬上去,換來的隻有一個被封死的出口。


    想到這裏,我幾乎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這條岔口上,約『摸』躺著休息了五分鍾,我就開始往岔路口子裏爬,這裏十分狹窄,比外麵的通道還要憋悶。好在它的長度並不長,估『摸』著也就爬了四五米的樣子,我麵前突然出現一個開闊的空間。


    拿頭燈四處一照,我眼睛都直了,驚訝的眼珠子差點掉地上。這生生就是一個四十平米的一居室,裏麵有一張六七十年代的梨花木老床,床邊還有一個實木書桌,看上去也有些年頭了,這裏有非常明顯的人類生活痕跡,而且痕跡很新,像是不久前剛剛有人從這裏離開一樣,木製的衣架上還掛著幾件顏『色』不同的褂子,以灰白『色』調為主。


    實在想不到,這恐怖的地下居然還有人在居住。那群火鬆子不會是這位大神後院養的寵物吧?當然,這都是次要,關鍵是她怎麽生活?吃什麽喝什麽?還是說……它根本就不是人。


    我突然記起我口袋裏還有份地圖,不知道地圖上會不會把這裏標記出來。


    拿出來仔細研究了片刻,發現並沒有一條線和我所處的位置相似,別說這條新挖的通道,就連外麵那個傾斜向下的通道都是沒有的。看樣子接手這張地圖的人,包括孔仙在內,都沒來過這裏。我暗歎一聲,這運氣還真他媽好,放在拿破侖那時候,就得叫開拓新大陸。


    這時我突然發現一個東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似乎是一張老照片,被藏在枕頭下麵『露』出了一個角。


    我有點做賊心虛,如果這裏的主人迴來,正巧看見我私闖民宅,她會不會把我剁碎了喂火鬆子?但好奇心還是驅使我走到床邊拿起了那張照片。


    照片是黑白的,一看就是幾十年前老款照相機拍出的效果,由於年代久遠,有些地方已經完全模糊的看不清了。


    不過,可以清楚地看到,照片上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牽著手站的筆直,他們穿著民國時期的衣服,男的帶著一副眼眶,斯斯文文的樣子像一個大學生。女的穿了件純『色』長裙,在右側豎了一個麻花辮,像是誰家的大小姐。兩個人滿臉都是幸福的味道,隔著照片我都感覺自己被喂了一大口狗糧。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這張照片,我的眼角開始不停的向外滲出淚水,這種感覺很奇妙。我覺得自己已經走進了照片中,經曆了磨難、饑荒、困苦,在那個春暖花開的季節,和自己最心愛的人在百花叢中,拍下這永世不滅的美好。


    我似乎已經忘卻了自己的位置,忘卻了身上的痛苦,隻是看著照片中的人笑,就控製不住的揚起自己的嘴角。


    “你……是誰……!”


    突然,一個沙啞的怒吼聲傳來,我嚇了一跳,照片瞬間脫手甩了出去。


    還未等我看清聲音的來源,隻見一個白『色』的影子唰的一下從我麵前閃過,直朝著那張被我脫手的照片衝去。


    由於距離遠,那人最終還是沒有接到照片,她彎腰緩緩從地上把那張照片撿起來,我聽見她口中在嘰裏咕嚕說一些什麽,但卻聽不真切。


    我一瞬間覺得這個聲音非常熟悉,好像在哪裏聽到過。但是那人低著頭,長長的頭發呈灰白『色』,隨意的披散下來,將她的臉擋的嚴嚴實實。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裙,上麵有許多不知名的汙漬。


    “你……怎麽進來的……”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這張照片,我的眼角開始不停的向外滲出淚水,這種感覺很奇妙。我覺得自己已經走進了照片中,經曆了磨難、饑荒、困苦,在那個春暖花開的季節,和自己最心愛的人在百花叢中,拍下這永世不滅的美好。


    她問我,我隻覺得這個聲音越來越耳熟,拚命的想在腦海中搜索到它的主人,卻忽略了迴答那人的問題。


    我整個人僵硬在那裏,如同那天一樣做不出絲毫反應。直到她推了我一巴掌,把我推倒在地,我這才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拔腿就往來時的洞口鑽了進去。


    下一秒,她一個跨步轉身站在我的麵前,我感覺我的心跳停了幾秒,她的臉距離我最多隻有兩公分的距離。我最先聞到了那股腐臭的腥味,緊接著又看到了那張讓我終身難忘的怪臉。她的皮膚皺在一起,如同被硫酸洗過,她那雙沒有眼白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我仿佛能從中看到一種無法言表的憤怒。


    我『摸』了『摸』洞口周圍的石頭渣子,發現這個岔路口,並不是和這條通道一個年代的,反而像是不久前新挖的。


    我整個人僵硬在那裏,如同那天一樣做不出絲毫反應。直到她推了我一巴掌,把我推倒在地,我這才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拔腿就往來時的洞口鑽了進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空城咒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卜算子謹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卜算子謹言並收藏空城咒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