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熠得到彥幕那邊出事的消息的時候,雲舟已經被天帝叫去了淩霄閣的偏殿。


    聽到雲舟沒有出事,也沒有受傷的消息,流熠倒沒有那麽著急了,看著腳下倒著的十幾具屍體,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些都是些什麽人,怎麽敢在天宮鬧事!”青臨從一邊鑽出,他從流熠出了淩霄閣便跟著了,剛剛眼見著他與這一群黑袍人交手,知道流熠的身手不用她是自己擔心,便躲在了一旁,沒有出來。


    流熠豈能不知道他一直都在在,睨了他一眼,並沒有露出什麽情緒,轉身走出了剛剛交手的園子。


    青臨不知死活的攔在他麵前,“你還沒有迴答我,他們是些什麽人?”


    流熠並不願意搭理他,冷聲道,“讓開。”


    青臨也不是被他嚇唬一次兩次了,根本不吃他那一套,無賴般的攔在他的麵前,得意的說道,“上次你把我扔進萬獸坑的時候,並不曉得我的身份,現在曉得了,總要給我爹三分薄麵,你難不成還能再把我扔進去一次?”


    流熠的麵色冷了冷,確實,他確實四五千年前欠了青臨的爹一個巨大的人情,不過在流熠心裏他爹是他爹,他是他。


    青臨剛看見他的手抬起便急忙地捏了一個訣,在自己的周身布下了一個微型的結界。流熠見此表情紋絲未動,手指在虛空微微一捏捏,他身周的結界便如同瓷片一樣碎裂。


    青臨眼看著保護自己的結界被流熠輕而易舉的捏碎,居然沒有產生什麽危機感,而是星星眼的看著他,“哇偶,好厲害呀!”


    流熠眉心一跳,隨手施了一個靈術,解決了這個麻煩。


    雲舟被天兵帶著前往淩霄閣,姬槿不放心,跟著天兵一起去去了淩霄閣,而姬朧月則是和雲舟姬槿打了聲招唿,前去尋找白若,打探彥幕的情況如何了。


    雲舟與姬槿二人被天兵帶著走進了淩霄閣的偏殿。出了這麽大的事,婚宴當然不可能再繼續,天帝陛下和魔尊坐在上麵看著雲舟,魔尊見到姬槿與雲舟一起過來,便同自己女兒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後站著。


    姬槿到魔尊身後站定,天帝才開口,“雲舟?”


    雲舟行了一禮,“是。”


    “彥幕是你傷的?”


    雲舟搖頭否認,“不是,我到的時候殿下已經重傷不省人事了!”


    天帝繼續問道,“關於彥幕的侍衛指認你是出手傷了彥幕的人,你有何可辯解的嗎?”


    雲舟抬頭看著天帝,目光坦蕩,沒有絲毫擔心,“不用辯解,等殿下醒來,一切自有分曉。”


    當時若不是自己及時的護住了彥幕的心脈,他可能已經魂飛魄散了,所以那個所謂的護衛才會指證自己是行兇的人,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彥幕被她救了下來。


    隻要彥幕醒了,那麽一切便會真相大白。


    姬槿看了看雲舟和天帝,在魔尊背後掐了掐自家爹爹的胳膊,魔尊吃痛,無奈的搖了搖頭,對雲舟說道,“殿下身上的傷口與你的短刀一致,而你的短刀上也有殿下的血跡,你怎麽解釋?”


    雲舟皺了皺眉,這才想通了當時另外那一個人為什麽會直接往自己的刀口上撞,原來是為了把彥幕的血弄到自己的刀上。


    雲舟開口解釋道,“那個死去的侍衛確實是我殺的,但他和傷了殿下的人是一夥的。”


    天帝想起了剛剛白若對自己說的話,如果是雲舟動的手,那白若當時看到雲州給彥幕療傷的畫麵,又怎麽解釋。


    他麵色嚴峻的點了點頭,對雲舟道,“藥王已前去彥幕處為他診治。既然你說等彥幕醒來一切便自有分曉,那麽在他醒來之前,你恐怕得暫時被看押起來。”


    天帝的話音落下,雲舟並未覺得有什麽不妥,剛準備點頭答應,流熠便從外麵走了進來,給天帝行了一禮,說道,“不用了,天宮恐怕並不安全,我得帶她迴奇川。”


    雲舟咽了口唾沫,流熠和天帝說話怎麽也這個樣子,一副冷清模樣。


    天帝看了眼流熠,咳嗽了一聲,“雲舟畢竟是嫌疑人,如果就這樣被你接走了,很容易惹人非議。”


    流熠來的較快,天帝還沒有收到流熠遇襲的消息,流熠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天帝,道,“我和青臨也遭受到了襲擊。他們的目的顯然是想拖住我,所以我懷疑這是衝著雲舟來的。”


    姬槿也連忙從魔尊的背後走了出來,“在來的路上我聽雲舟說了,彥幕殿下的那個貼身侍衛,可能是那一夥人安插在天宮得眼線。


    而那個從一開始就不懷好意引誘雲舟去事發地點的宮娥,也確實是在婚宴上伺候過,這說明他們處心積慮,經營已久了,天宮已經不是滴水不漏的了,雲舟在這裏確實有可能會有危險!”


    天帝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他的心裏自然是知道流熠對於雲舟的看重,可是要堵住天宮悠悠眾口談何容易。


    天帝正斟酌間,有天兵極速跑了進來,都沒有來得及通傳,“報!!!”


    跑到進前,天兵‘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稟報陛下,天宮四處攻進了幾百黑袍人!現在已被全部拿下,傷亡人數還在統計,請陛下發落!”


    天帝聞言盛怒,拍案而起,“什麽人這麽大膽?!竟敢來攻打天宮?!”


    天兵跪著,低著頭,“來曆還未查明,不過看服飾,應該與攻擊流熠上神的是同一波人。”


    流熠聞言微微蹙了蹙眉,聯想到今天一係列的事情,對著天帝拱了拱手,“陛下,此事有異。”


    天帝點了點頭,他也覺得今日發生的一切都有些蹊蹺,正準備派人去查看的時候,不知從何處,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聲音聽著並不近,但是卻無無比的巨大,仿佛淩霄閣都跟著震了一震,“怎麽迴事?發生什麽事了?”姬槿最是耐不住性子,急忙跑了出去。


    眼見著重天兵一起往天宮的一角跑去,姬槿,急忙攔下來的一個人問道,“出了什麽事情,怎麽迴事?”


    那個攔下來的仙倌表情有些急切,但前些日子姬槿終日在天宮四處遊蕩,他也認出來了這位魔族的公主,耐著性子施了一禮,“是重華宮方向,現在還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各位將軍已經帶人去查看了了。”


    說完他又表情有些為難的看著姬槿,“公主請先讓一下,容我進去向天君稟告一下這件事情!”


    他說完才發現天帝已經出了淩霄閣,急忙跪了下來,“陛下!”


    天帝擺了擺手,看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你繼續說!”


    “因為剛剛突然有人來襲擊天宮,來者聲勢浩大,所以各將軍或帶著天兵們去絞殺那些入侵者,或在天宮的周圍搜尋可疑的人,所以導致守衛有些鬆懈。所以……”


    天帝聽到這裏,怒火幾乎達到了頂峰,不再去聽仙倌的稟報,直接禦空而起,飛向了重華宮的方向。


    魔尊站在原地想了想,這樣的事情怎麽著也算得上是天族的恥辱,彥幕殿下大婚之日出了這麽檔子事,自己是魔族的魔尊,他還是不要過去讓他更加沒麵子了。


    流熠則是拉著雲舟跟著天帝飛了過去。魔尊還沒有來得及叫住姬槿,她一見雲舟被拉走了,也立馬一起跟著飛走了。


    重華宮附近一片狼藉,重華宮是用來關押罪大惡極之人的,所以上麵有十數層結界封印加固,即使是再大的靈力爆破,也不能傷它分毫。


    可是此時的重華宮的第五層卻破了一個大口子。


    重華宮的每一層都並不是相通的,每一層都有單獨的封印,所以除了第五層,其他樓層並未收到波及。


    不過重華宮附近的宮殿可就沒有這麽幸運了。那些宮殿的堅固程度了遠遠不如重華宮,即使是靈力爆破後的餘波,也足夠讓它們倒塌的了。


    雖然看著和普通的宮殿沒什麽兩樣,但實際重華宮內部的空間卻比普通的宮內要大得多,所以雖然僅僅隻是第五層破了個口子,但是逃出來的靈體數量卻數不勝數。


    天帝和流熠等人站在上空,看著亂糟糟的地麵,麵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流熠,看到破了洞的樓層是第五層的時候,眉頭皺的越發緊了。


    雲舟愣了好一會,才歪著頭猶豫的小聲問流熠道,“這裏麵關的人中……有靈族的?”


    流熠猛地轉過頭看了一眼雲舟,雲舟見他反應如此大,有些吃驚,瞪大眼睛道,“怎麽了?”


    流熠的表情非常難看,雲舟驚訝於流熠的臉上也會出現這樣的神色,不禁更加好奇這重華宮的第五層到底關了些什麽人物。


    流熠不再與雲舟多說,而是落下了地麵,與眾天兵一起捉拿還沒來得及逃掉的靈體。


    天帝並沒有出手,而是定定的站了一會,尋了一個方向追了出去。


    姬槿本來想下去幫忙,但是看到天帝追了出去,竟然想要跟著他的身後,看看他想做什麽,結果她的速度太慢了,根本追不上,索性也就迴來幫忙了。


    ……


    天帝的速度極快,幾乎是幾個唿吸之間,便已經離開了天宮,追到了黑袍人的身影。


    可是他的速度再快也沒有用,那一行身穿黑袍的人早早的便將可以供人通過的水鏡準備好了,那些人走到近前,連半分猶豫都沒有,便直直的走進了水鏡之中。


    黑袍人全部進入水鏡之後,水鏡便極速收縮,消失在了原地。


    天帝的眼睛眯了眯,如果他的感應沒有錯的話,這些人要通過水鏡去的地方應該是人間。這樣的話,他就不能再繼續追下去了。人間的不確定因素太多,他也無法保證自己能找到他們。


    咬了咬牙,天帝無奈,隻好返迴天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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