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千真萬確!”


    禪秋用手在自己光禿禿的下巴上摸了一把,儒雅的麵容上看不出喜怒,眼神落在我的身上,不知道是我太過於敏感還是什麽原因,我總覺得這個禪秋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可是什麽地方不對勁我又不上來。


    “謝謝禪秋掌門,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沈蘇對著禪秋掌門深深鞠了一躬,誠意自不必,按理,禪秋救了我的命,這個躬應該我來鞠,可我就是沒辦法對他感恩戴德,我總覺得在他這張溫文爾雅、慈悲為懷的麵容下,隱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沈丫頭客氣了,我檀雲門雖然是不出世的門派,但也一直都是以救人危難來要求門內弟子的,所以,這也算是我們的分內之事,沈丫頭不必放在心上。”


    禪秋的一番話的極為的謙遜,很有得道之人的胸襟氣度,若不是我對他一直心存警惕,可能還真要被糊弄過去了。


    “敬殊,敬德,你們兩個幫著劉先生收拾一下,下午的時候就搬到檀林殿去!”


    禪秋對著那兩個我不認識的年輕男子道,聽名諱,這兩個人應該相當於是道觀裏的道士,不過穿著打扮卻很時髦,和禪秋一身棉布大褂不同,兩個人一個穿著漆皮夾克,下麵穿著牛仔褲,蹬著牛皮大頭鞋,另一個穿著短款毛呢外套,下麵穿著黑色毛絨麵的休閑褲,腳下一雙尖頭皮鞋,加上兩個人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身材勻稱挺拔,麵容白淨,看著倒像是電影明星。


    “是,掌門!”


    兩個人齊齊的點頭,對禪秋的態度恭敬的很,而且這種恭敬好像又透著幾分恐懼,這就有點奇怪了,難道是禪秋治下森嚴?


    “師弟,師兄還有事就先走一步,有什麽事情的話你直接安排敬德、敬殊即可!”


    禪秋吩咐完敬德和敬殊,又轉過身對張樹道,態度完全不像是掌門師兄對待師弟,似乎張樹才是掌門。


    “辛苦師兄了,師兄請便!”


    張樹也很客氣,完還對著禪秋俯了俯身子,但是我明顯的從禪秋的臉上看到了一絲不自然,身子也略微有些僵硬的往一側靠了靠,盡管幅度很,不過因為我的視線一直在他的身上,所以看了個滿眼。


    完,禪秋對著我和屋子裏的其他人略微的點了點頭,然後就轉身準備離開,臨走的時候看了魯文一眼,這子連忙衝我眨巴了幾下眼睛,然後屁顛屁顛的跟著禪秋的屁股後麵走了出去。


    “喲,劉八爺這一覺可是怪能睡的,從年前睡到了正月十四,不知道劉八爺是不是屬豬的啊?”


    “米爾!”


    “米爾!”


    一男一女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來,來源自然是沈蘇和張樹。


    我倒是不在乎,一個丫頭片子,什麽又不會少塊肉,不過張樹和沈蘇明顯不是這麽想的,兩個人的聲音都帶著幾分嚴厲。


    “哼,也不知道你們兩個被他灌了什麽迷魂湯了,一個兩個的都把他當個寶,一個為了他連命都差點沒了,一個為了他一連三不吃飯不睡覺,現在還為了他兇我,我討厭死你了!”


    沈米爾用手一指我,粉紅的俏臉上滿是怒氣,嬌軀一轉就衝出了屋子。


    沈蘇和張樹看著沈米爾離開的背影,眼睛裏都有幾分擔憂,但是誰也沒有挪動腳步。


    敬殊和敬德兩個人站在原地,麵對這樣的情況就好像是沒有聽到看到一樣,眼觀鼻鼻觀心的低頭站著,跟兩根電線杆子似的無甚區別。


    “八鬥,你自己感覺怎麽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外人在,沈蘇的聲音溫柔了很多,我原本以為這丫頭會拎著我的耳朵再惡狠狠的貶損我一頓,結果現實竟然與我所想的差了十萬八千裏,一時間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好多了,感覺輕快不少!”


    我邊邊伸出胳膊活動了幾下,的確,關節就好像是被上了機油,之前一動起來就嘎巴的作響,現在靈活自如的很。


    “這就好,樹哥,要不我們現在就開始收拾,早搬早利索!”


    之前沈蘇還稱唿張樹名字,這不過幾的光景,就稱唿起了樹哥,看來我昏迷的這幾,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親密了不少。


    “為什麽要換地方?”


    我雖然不知道我現在住的地方叫什麽,但是從我第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在這裏,院子不大,也算的上幹淨整潔,屋子裏也很簡單規整,住著也已經有些習慣了,為什麽要換地方呢?


    “八鬥,你身下的這個石床叫做‘黑磨盤’,是至陰至寒的材質,對於身體裏有陰氣和屍氣的人而言是上好的療身物件兒,但是對於正常人而言卻是損耗陽氣的東西,黑磨盤是生於地上的,挪動不得,所以隻能讓你換地方了!”


    沈蘇看著我,緩緩的開口道。


    “黑磨盤?這......”。


    這個材質我好像聽過,對了,之前在尕嶺山的斷崖下麵,張仁壽居住的洞穴之中,我曾經見到的那口石棺,也就是張樹躺在裏麵的那口,張仁壽似乎就曾提到過那石棺好像就叫做黑磨盤。


    “你聽過?”


    “沒有,我隻是覺得名字很古怪,既然這樣,那就收拾!”


    張樹在這,還有兩個不明身份的年輕道士,我自然不便多,所以直接就岔開了話題。


    “敬德、敬殊你們倆去把擔架抬進來!”


    “不用,我自己能走!”


    看到敬德和敬殊兩個人聽到張樹的話後就要離開,我趕緊出聲,我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根本就不需要什麽擔架,但是沈蘇卻一把摁住了我的手。


    “八鬥,別逞強,你大病初愈,還是盡量少走動的好!”


    “好,那就辛苦兩位了!”


    我順著沈蘇的意思道,沈蘇摁在我手上的手這才拿開。


    敬德和敬殊的動作很快,眨眼的功夫就抬了擔架進來,這擔架做工倒是很特別,也很精致,材質是紅色的血梨木,這可是種比黃花梨還要值錢的多的木頭,這種樹生長周期很長,幾十年也不過就能長到茶杯口粗細,但是質地十分的堅硬顏色也很好看,在市場上還是很有價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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