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很快就要來一次大搜查!


    借著找落賢的名義,莊冥要試探下到底有多少人對他真心。


    -


    清晨,管家獵桑正在給武毅披上西服。


    他的臉始終鐵青著,又炯炯有神地看向遠方。


    獵桑看到,他的目光中有一絲複雜。


    “州長大人,該用餐了,早餐都快涼了——”


    武毅淡淡地應了一聲,說:“搜查的人來了嗎?”


    獵桑支支吾吾地不說話。


    淩厲的目光像掃描燈一樣地直接掃描到了獵桑的臉上。


    他突然腿軟跪了下來:“獵桑鬥膽,將搜查隊的人都關在了外麵。”


    死一般的寂靜。


    武毅的臉上不知道是喜還是笑的表情。


    他既為他的忠誠而感到開心,也為他的以卵擊石而感動憤恨。


    你知道那海麵上的月光嗎?


    獵桑點點頭:“在往生海上常有月光升起來!”


    武毅說:“但是最後一顆小行星燃盡它的光芒之後,月光也會熄滅。該來的總會來的……”


    他的目光突然犀利起來:“不要躲……”


    獵桑感覺自己受到了靈魂的洗禮。


    “那我們得把他們請進來!”


    武毅說:“對!”


    “可是我們庫裏的那批武器……”


    曾經武毅和安納是穿一條褲子的人,他幫他以執政官的名義私下裏領了不少武器,就是為了有一天的反叛作準備。


    他和安納一樣,不喜歡聯邦裏的所有小娃娃。


    星際如此浩大,統治它的人應該是有能力的人。而不是一群小娃娃!一群後輩!


    叔父尚且還在,何須乳臭未幹者!


    雖然武毅依然看不慣安納,看不慣他的自私、專斷,看不慣他的仰慕名利與為所欲為,但是他是他最好的合作者,兩個人有共同的夢想。


    可是現在,安納已經下獄了,甚至於執政官大人連對此交代一下的興趣都沒有,他的好日子也快盡了。


    不知道為什麽,就是這種感覺異常強烈,好像冥冥之中就有安排一樣。


    武毅的臉依舊鐵青著,剛才是因為想到了什麽,而現在是因為不想再想什麽,安安穩穩地吃早餐的過程中就已經鐵青了臉。


    拿著搜查令的那群人走了進來。


    他們當然不會希冀會在武毅的府邸裏搜到點兒什麽。


    可是他們手裏還有一封迷信,那封迷信暴露了武毅家裏密室的位置。


    幾群人衝進來的時候,他們的神情分明是在找東西,這讓武毅很不悅,他的家並不是菜市場,不能容忍一群素質低的人進來隨便張望。


    “你們這樣做,不禮貌吧?”


    武毅到這個時候,隻能盡可能地維持好自己的風度,他不想罵人,也不想指責人,他隻想讓這群可恨的人趕緊出去。


    這群人呆的越久,就越顯示了他在北冥沒有地位,也就越顯示了,那個人的意誌。


    可是,夜目和他的手下都是鐵血的軍人,他們如果不按照地圖上的指示,搜個底朝天出來,那就對不起他們的使命。


    “州長家的建築構造還真是怪啊!”夜目的眼光犀利地掃過房子裏的邊邊角角,眼睛裏卻時不時地在和圖紙上的構造做對比。


    武毅氣得肩膀直發抖。


    可是,也正在這時,夜目的確在武毅的房間裏發現了一道暗門。


    一道略微有些沉重的眸色向著武毅掃去。


    武毅竭盡所能維持著最後的風度:在北冥,像他們這種身居要職的州長,誰家裏不裝幾個密室,幾個暗門呢?


    武毅笑了一下:“夜侍衛,您要搜這道暗門我當然不會阻攔,隻是,您要是從裏麵搜不到你想要的東西,又要怎麽辦呢?”


    要知道,搜,是證明武毅有罪;可是倘若搜不到任何東西,那麽罪名就不成立,在罪名不成立的基礎之上,夜目居然帶兵搜了蝴蝶州州長的家,那可是大罪!


    武毅這是在和夜目打心理戰呢!


    是要用罪名嚇住他!如果他害怕了,那麽藏在密室裏的秘密就永遠會是秘密。


    夜目的心的確涼了一下,看武毅這個樣子,好像算準了他會什麽也搜不出來,可是如果什麽都搜不出來的話,按照聯邦的法律,擅自闖入州長的家裏是大罪。


    安納是有前科在,之前得罪了不少人,所以,拿他開刀,說不定很多人還很高興。


    可是武毅,盡管知道他和安納暗通款曲,可要是找不到證據肯定會被反咬一口。


    夜目的心糾結著。


    —


    接到落賢不見的消息,寧夕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


    “不見?好好的一個大活人他能去哪兒了呢?”


    一想到落賢那個看似風度翩翩可又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她不禁皺眉頭地想到:“那個冰疙瘩,搞不好也真有失蹤的可能!”


    可是,愛之深、責之切。


    一想到這麽一個大活人都消失不見了,各種可怕的可能一下子湧入寧夕的腦海。


    “快!快去找執政官!”


    寧夕的侍女五一支支吾吾地剛想說什麽,一雙擦得鋥亮的皮鞋就踱了進來。


    熔岩那張比炭還要黑的臉出現在寧夕的視野裏。


    “找什麽執政官,找我就行!”


    熔岩的姿勢帶著點霸道入侵的感覺,他的臉故意朝寧夕湊得很近,寧夕一低頭就能聞到他身上那種好聞的男性的清香。


    沒想到,熔岩還是個這麽愛幹淨的人。


    寧夕突然意識到自己想到了什麽時,臉就紅了。


    可是熔岩一步一步,直到逼近寧夕,他五官本就長得囂張跋扈,眼神又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深泉,看著他的時候,寧夕就會情不自禁地心跳加速。


    “看見我,臉紅什麽?”


    熔岩涼薄逼問的語氣,讓寧夕身上一抖。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麽一見麵就針對自己,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是個男人嗎?離自己太近了,自己會害羞的嗎?


    寧夕驚慌失措地看著他,她平時在下屬麵前樹立的女強人的那種形象頃刻間崩潰。


    熔岩挑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用一種看似玩味實則篤定的口吻說:“你還真是笨啊!”


    寧夕不知道自己笨在那裏。


    很久之前,她聽瀲澈那麽說,說熔岩喜歡她,還親自為她折千紙鶴?


    順了吧,別開玩笑了!


    這個男人陰晴不定,見麵就說自己蠢,試問,有人喜歡你是這樣的嗎?


    熔岩看著寧夕一臉懵逼的狀態,無名之火就不打一處來。


    這個丫頭不是挺聰明嗎!都做了北冥的文化部部長了,怎麽就看不透,看不透自己……喜歡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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