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雙言也不反對,隻道:“你留在這裏也好啊,等以後我走了,你還能給白秋水掃掃墓。”


    雪團並不介意,。


    聶雙言同掌門說了一聲,便將他收為弟子。


    隻是最開始的時候,聶雙言就將他名字記作雪團,雪團不願意,同聶雙言冷戰了幾日,聶雙言才無奈的帶著他去改登記在冊的名字。


    聶雙言心情平和道:“你想叫什麽名字。”


    “蒼月。”


    emmm?


    聶雙言:“你要不再取一個。”


    雪團道:“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


    雪團負氣離開。


    這一次又冷戰了,且冷戰了一個月,依舊是聶雙言先投降。


    再一次帶著他去改登記在冊的名字。


    負責登記的弟子:“這一次想好了。”


    聶雙言麵無表情:“當然。”


    蒼月就蒼月吧。


    不然還能咋的,還能把這小兔子烤了不成?


    取完名後,蒼月抱著蒼月劍道:“這劍歸我了!”


    “好。”事已至此,還有什麽不好的。


    聶雙言已經放任自流了。


    她就知道,輪迴是個圈,她當年獲得的好處都是自己如今種下的善果。


    她想通這一點,便道:“你名蒼月,這劍便名蒼月劍,贈與你,豈不是再好不過。”


    蒼月卻分外小心的看著她道:“我把這把劍還給你,你答應我,以後都不要走了好不好?”


    “一個人的歲月有那麽長,豈不是隻能自己走過?旁人是代不得的。”聶雙言溫和道,“你已經長大了,是個大人了,做出小女兒姿態是會惹旁人發笑的。”


    “我不管他們笑不笑,我隻知道了,如果我沒有你的話,就世上的一切對我來說也不過如此。”


    聶雙言聞言倒有些為難了,蒼月從前是隻兔子,她對他隻是對寵物的親近,他尚且不懂得,或者說他懂,隻是裝作不懂罷了。


    隻是,她不可能因為他裝作不懂這事,就一直留在這裏。


    她離開他,這件事情就像給小娃娃斷奶一樣慘痛。


    如今她迴來了,他自然是像小孩子粘著媽媽那樣的粘著她,然而她到底是要走的,不過,在走之前,她願意再讓他任性一段時間。


    她隻笑了笑,不再多說。


    聶雙言估計又許長時間不下山了,隻留在山上陪他,蒼月山上的時光並不孤單,因他模樣好,性情溫順,山上有好些弟子願意和他來往,最長來的兩個男弟子。


    離恨宗上少女弟子,加之離恨宗是道派,信奉孤陰不生,獨陽不長,對同性之事深惡痛絕,因此最不可能傳出什麽同性之情。


    如此一來,即便來的都是男弟子,聶雙言都不覺有什麽奇怪。


    時光冉冉百年過,蒼月對她的依戀有增無減,然而聶雙言始終不曾動情,她深知,如果再不離開,等到她離開時,對蒼月的傷害是巨大的。


    然而,即便她要離開,也不可能直接這樣對蒼月說。為此,她想了個好主意。


    她挑了一個天氣晴朗的午後,對蒼月說:“如今我的境界已經到了非閉關不可的時候了,這一進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閉關而出,如果你待得無聊,可以下山收個弟子陪著你。”


    蒼月固執道:“我不。”


    聶雙言想著後世的蒼梧真人,並不覺得他能說到做到,她隻笑了笑,取下手中的芥子戒指道:“這裏麵的東西或許對你有用,你還是留著吧。”


    蒼月搖頭:“不,你戴著。”


    蒼月見她吩咐後事的模樣說這些話,心裏不高興極了,自然不肯接受。


    聶雙言也不著急,而是將戒指交給一旁的弟子。


    那弟子按輩分得叫她師叔祖,然而,那弟子卻是在蒼月未拜她為師前,平輩論交的,聶雙言也就不端著長輩的麵子。


    她道:“他不願意收下你就替他收下吧,他總歸會有用的著的時候。”


    那弟子道:“他是擔心師叔祖如果閉關不出的話……”


    他欲言又止,怕說出來之後,蒼月一氣之下再也不理他了。


    聶雙言平靜道:“倘若此次閉關不成功,也會以別的麵目於他時他日相見。那時即便我不記得了,你等也要將我遺留下的東西悉數奉上。”


    有這句話打底,那弟子也就放心收下了。


    聶雙言卻微微有些疑惑,她說這話時,張口就來,卻總覺得自己好似在哪裏聽過這樣的話。然而,過去太久的時間,她已經記不清了。


    蒼月不敢看她,生怕隻要看到這一眼,他就會拉住她,再也不讓她離開。


    聶雙言進入洞府,拿出從係統那裏買的傳送符,傳送迴阿修羅界的皇宮中了。


    阿修羅皇宮中,已經站了許多阿修羅皇族,千奇百怪,不一而足。


    聶雙言許久未見了,猛一見,覺得眼睛快要瞎了。


    眾阿修羅看著突兀出現在這裏的凡人女子,有些詫異,什麽時候,一個凡人都能夠輕輕鬆鬆到達阿修羅界,站在他們這群阿修羅皇族麵前。


    此時,羅喉羅從王座上走下來,一邊走,一邊低頭覲見:“娘親。”


    眾阿修羅皇族嘩然,萬萬沒想到,阿修羅之父口中的主母竟然會是一個凡人女子,盡管如此,卻也跟著羅喉羅一同低頭覲見:“主母。”


    阿修羅等級森嚴,血脈壓製,他們不敢不低頭。


    聶雙言閉上眼,嗯了一聲道:“走吧,帶我去看那個通道。”


    羅喉羅將聶雙言帶到那個通道前,通道裏漆黑一片,偶爾有紅光閃爍,聶雙言道:“這就是通道?”


    羅喉羅點頭。


    “怎麽看上去那麽不安全呢?”


    羅喉羅認真道:“我護著你過去,不會出一點事情。”


    聶雙言道:“你們能過去嗎?”


    “阿修羅皇族可以。”


    “那你們先走,我跟在後麵。”


    羅喉羅卻不同意:“通道的能量太低,如果我們過去了,不夠支撐娘親你通過,到時候你可能走到一半,通道就消失,那時你就會停留在無盡的空間中。”


    “也就是說,要麽你帶著阿修羅皇族過去,要麽你帶著我過去。”


    羅喉羅點頭。


    聶雙言拍腿做決定:“你帶著他們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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