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壓抑著不耐煩做出最穩妥的決定。


    “?xлnnhx?hдnn?”


    “是的,?xлnnhx?hдnn,死亡穀。我需要這個地方的相關信息,越多越好,越詳細越好,即便是野史、傳說都無所謂。”聶無言沉著臉發號施令,她身上已經初步展現出領導才能。


    其實說這話有些坑,因為聶雙言已經開工作室了兩年時間,這時候才展現出領導才能,若問原因,也隻能是因為她平素太懶。


    龍一答應了,人消失在街道。


    她同莊錦瑟則選擇在最近的一個旅店住宿,她隻是單純想休息,如果不休息,一旦進入死亡穀,他們再想休息就難了。


    訂好房間後,上樓等著。


    聶雙言困得很,一進房間就睡著了。


    等她睡醒,就看見好一場詼諧的戲。


    一個蒙古漢子被五花大綁的丟在屋裏的角落裏,一臉的看破生死,龍一低頭麵對牆壁,手中把玩著一把小刀,莊錦瑟則在逗弄懷裏黑貓。


    龍一見她醒來,便對聶雙言道:“就是他。”


    龍一寡言,但辦事能力是不用說的。


    聶雙言向來是用人不疑的人,因此直接走到蒙古大漢麵前道:“抱歉,我的手下不大會做事,對你很不禮貌,所以,我向你道歉,另外,會給你一筆錢的,希望你帶我去死亡穀。”


    “?xлnnhx?hдnn。”她又用蒙古語重複了一遍。


    蒙古男人並不說話。


    聶雙言笑著看向龍一,龍一琢磨了一下,卸掉了蒙古大漢的指節。


    蒙古大漢依舊一聲不吭,於是龍一卸掉了他的手腕。


    聶雙言看他這副樣子,有些無奈,道:“你這模樣,顯得我活像個反派。這可真叫我不開心。”


    莊錦瑟在旁邊看了一眼,道:“用我幫忙嗎?我可以把他製成傀儡。”


    莊錦瑟又補充道:“完全的傀儡哦,會說話會有記憶,但全心忠於我的。絕不會背叛。”


    “哦喲,這個不錯哦。”聶雙言甚是無所謂道。


    她頓了頓,驚覺自己的偽裝要撐不住了,她怎麽可以這樣涼薄呢,她怎麽不得是那種“兔兔那麽可愛,你怎麽可以吃兔兔”的聖母婊啊。


    嘖,真叫人不開心。


    聶雙言心裏唾棄著自己,麵上卻笑了笑道:“好吧,就按那樣做,我們也沒有什麽多餘的時間來弄些收買人心的把戲。”


    莊錦瑟便要動手。


    蒙古大漢似乎想明白了,終於開口,用腔調奇怪的漢語道:“我可以帶你們去,但是去之前,你們要先跟我去一趟蘇德老爹的家讓他看一看,如果結局是好的,我就帶你們去。如果結局不好,我寧願現在被你們殺死,也不願意去死亡穀。”


    “蘇德老爹?”


    “是的。”


    這漢子傻乎乎的,實心眼兒,聶雙言無力的追問道:“哦,我是說,他是什麽人。”


    “薩滿,靈的很哩。”


    聞言,聶雙言看向莊錦瑟。


    莊錦瑟笑了起來:“去看看吧,不僅我想看,玄冥也想看呢。”


    黑貓點了點頭。


    聶雙言於是同意:“好。”


    龍一把卸下來的骨節給他安迴去了。


    蒙古大漢起身帶他們穿過一條巷子,巷子裏掛著奇形怪狀的招牌,紅紅綠綠的,七彩繽紛。


    聶雙言從那裏走過,覺得自己耳朵都要被那些聲音震聾了,她眯眼從門口掃過去,隻見黑按裏,人們搖晃著,重金屬囂張來臨,男的女的,癡男怨女,不論今昔明朝,隻求今夜歡娛,歇斯底裏,仿若明日便是世界末日,臨死前最後一次瘋狂。


    聶雙言見著就覺得厭煩,於是扭過頭來。


    蒙古大漢帶他們又走了一截,招了一輛車。


    龍一看了聶雙言一眼,平靜道:“不要耍花樣。”


    蒙古大漢道:“不敢。”


    一路上,無話。


    半個小時後,車停下,停在城市的邊緣,走幾步,便是一個蒙古包。


    蒙古大漢走進去,龍一頓了頓也跟著走進去。


    龍一從前做殺手時,也有人雇他做保鏢,因此,對於一些保鏢應該做的事,他還是清楚的。


    他走進去,看蒙古大漢和老人說了兩句,老人為難的神色在臉上顯現了很久,最後才道:“去把他們都叫進來吧。”


    龍一正要出去叫,莊錦瑟已經和聶雙言走進來了,之前一直臥在莊錦瑟懷裏的貓也到了聶雙言懷裏。


    聶雙言一走進去就打量著裏麵的擺設,擺設是很正常的蒙古包內的擺設,唯一不正常的是,在主位上一左一右的掛著一幅字:心有霽空,坐觀滄海,難難難;身處琴室,靜翻禪書,歎歎歎。


    她打量著蒙古包,老人也打量著他們。


    老人眯著眼看他們:“你們想知道什麽。”


    蒙古大漢道:“他們讓我帶他們去死亡穀,我問問此行怎麽樣。”


    為了讓他們聽懂,兩人對話時,都是用的中文。


    老人道:“十死無生,不用卜卦。”


    老人的視線落在黑貓上,自言自語道:“如果是動物,自然沒有事,如果是人,進不去的,進去也是死。”


    聶雙言安靜的聽著,她當然知道老人沒有說謊,畢竟她有係統,係統上收集的案例無一不證實了老人的話的真實性。


    聶雙言嘴唇動了動:“卜一卦吧。”


    老人拿出十一根骨頭丟入火中,口中念著什麽咒語,念完之後,熄滅火,將十一根骨頭撿了出來,喝了一口白酒噴在骨頭上,骨頭上有些地方還有猩紅的火光,借助酒,重新燃燒起來,盡管有酒這助燃的,但火光很快就熄滅,骨頭上有燒焦的痕跡。


    老人拿起頭骨仔細端詳,然後道:“你們會進入死亡穀,隻是從另一個方向進入,進入之後你們會遇見困難,盡管狼狽,卻沒有損傷,當你們找到一切的源頭時,你們……從這裏起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見了。”


    老人緩了緩語氣:“你們前路未知,也許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要知道,之前不論是誰來,我都能看見他們的結局,他們的結局隻有死路一條,唯獨你們不同。或許這一切都是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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