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走進房門看見的就是這樣,他走過去,摸了摸聶琅的臉,歎氣道:“我想著走之前看你一眼,但看你這模樣,即便我走了,你也不知道。我留下來,你也不知道。你活不了,我……”


    古月還想說些什麽,但是還是轉身走了。


    畫麵再一轉,是在一場聚會上,聚會上有人道:“聶琅那家夥沒死,有人看見他……”


    古月擠進去,臉上是客氣的笑:“你們在說什麽?”


    “聶琅沒死。”


    “他中風了,不是遲早都得死嗎?也就現在沒死而已。”古月八卦的問道。


    “這可不,不過人家還活著,重下屬在飛機上看見了他和空姐說說笑笑,看起來跟正常人差不多。”


    “那他這是去哪兒?”


    聊天的人都不聊了,打量著他,散開了。


    有個男人卻在走過他的時候,提醒道:“小古啊,這事兒你就別打聽了,他們背後不是你我惹得起的。”


    古月認得他,每次聶琅帶他出去參加的聚會裏,都有這個人,用聶琅的話來說,他們幾個是從小玩兒到大的兄弟,盡管這些兄弟在聶琅遇事的時候,沒有一個幫助聶琅的。


    古月想到這裏笑了笑。


    那人也無意和一個小物件說什麽,他和古月說這些是不想古月再出什麽事,當初聶琅有多中意這小家夥,他們都看在眼裏。他們沒法幫聶家的忙,但是提醒一個古月還是綽綽有餘的。


    他走了。


    古月笑了起來。


    聶琅還活著。


    他想見他。


    不過,他還得再等等,他找不到聶琅,也找不到聶雙言,如果找到聶雙言,他就可以從聶雙言口中知道聶琅的消息了。


    而後不久,他便看見了聶雙言,那是在長安影視城的一家餐廳。


    他看見聶雙言了,聶雙言卻當作沒看見他,那他哪兒能同意,他擋在她麵前,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麽,心裏亂糟糟的,各種想**番出現,他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麽,然而聲音快過腦子,他道:“你好,聶小姐。”


    聶雙言也不好再繼續當作沒看見,她笑了笑,道:“古影帝。”


    “叫我古月就好。”


    聶雙言搖頭道:“可別,你粉絲迷妹一大把,可別那天把我叫你古月這事兒給爆出來。我這小心髒脆弱得很,受不住人黑。”


    “你還是這麽耿直。”古月笑道,“我記得那會兒你罵我,罵的很毒。”


    聶雙言歉然道:“我那會兒年紀小,不懂事。”


    古月擺手道:“無所謂,事情過去就過去了。”


    聶雙言笑了笑,道:“你心胸好。”


    兩人的廢話講完了,古月也不打算打哈哈,道:“你爸呢?”


    他就看見眼前的人沉默半晌,才迴答她道:“我怎麽知道,我又沒有把他帶在身上。”


    他索性再次問道:“他人在哪兒?”


    聶雙言能告訴他就有鬼了,她道:“他死了。”


    她怕他不信,格外理直氣壯道:“他真死了,你愛信不信,不信你盡管找人去查。”


    她說的這麽理直氣壯,如果不是古月知道情況,也就信了,他以退為進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反正,他在想藏起來,我是找不到他的。”


    聶雙言笑了笑:“有錢能使鬼推磨,你那麽有錢,總會有人會願意為你賣命的。”


    “你比我更有錢。”古月笑道,“夏夫人。”


    古月依靠著聶琅打入了上流社會,自然知道在上流社會之上還有一個小圈子,那小圈子裏有一個存在就是夏家,他隨口一說,好似說中了,不然聶雙言不會變臉色。


    他會這麽說,也是因為宴會上聶琅的朋友這樣說過——不是他們惹得起的,這就給了他一個胡說八道的方向。


    他看她臉色變了,知道他說對了,卻看她虛假的笑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他迴以虛假的笑:“聶小姐,我以為你現在長大了,會明白我這種平民。”


    她更虛假了,道:“隨你高興,古影帝。”


    兩人聊不下去了,古月知道她不說。


    他笑著走向自己的包間,包間裏有兩個老頭子,還有三個中年人,他走過去並未坐下,而是站在椅背後看著眾人。


    其中一個老頭子道:“小古啊,我們說的事你考慮好了嗎?”


    古月笑道:“張總,我覺得我不大適合這劇本,所以就算了。”


    其中一個中年人站起身來,一杯酒潑在他臉上:“給你臉了!你說拒絕就拒絕!”


    古月輕輕擦去臉上的酒液,臉上的笑變都沒變一下,他笑道:“我這人慣來是沒有臉的,也不需誰給我臉麵。一貫都是我給別人的臉麵,現在我隻是不想給了而已。”


    他背打得很直,俯視著在座的人:“我想,聶琅把我養成影帝,不是叫我來賣屁股的。”


    有人哼笑道:“反正都是賣屁股,賣給誰不是賣!聶琅早就死了。”


    “我隻想賣給他,隻想被他艸。”他嘖了一聲道,“我又不是女人,無所謂那些假的應酬,說直白些,我隻是瞧不上你們而已。”


    他客氣的笑了笑:“你們吃,吃好,我先走了。”


    ————


    臥槽,古月牛的一逼啊,簡直懟天懟地懟空氣,對這些人都說的出來這種話。


    聶雙言看在眼裏,驚在心裏。隨後冷靜了一下,才看向屏幕上出現的字,她這下是知道,為什麽後來古月不自己查,而是纏著自己了。


    恐怕,那時他想查都查不到。


    聶雙言有這個自信是因為那個男人說的——小古啊,這事兒你就別打聽了,他們背後不是你我惹得起的。


    也就是說,有人查過,但是被阻攔了,被誰阻攔?都不用猜,絕對是夏無疑。


    那會兒夏無疑還活著,她還挺任性妄為,她是不知道為什麽夏無疑會對她這麽好。但是夏無疑的確是護著她的。


    他隻是一再強調一切有他。


    至於他為她做了什麽,她沒問,他也不說。這男人太過內斂,不邀功,直到他死後,她才越發知道他的好。


    她搖搖頭,不再想這些有的沒的,她再想,他也迴不來。


    她看著屏幕上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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