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一批人去外麵招收願意在軟件裏麵發表作品的人。”聶雙言頓了頓,道,“小說、歌曲、自己拍的網劇、情景劇都可以。隻要有新意。”


    別的人都是從一樣發展起來後,才帶動別的發展起來,比如視頻網站——某愛,最開始隻是一個視頻播放網站,隨後網站老板投資網劇,網劇在自家網站獨家上映,又開通小說區,招聘了一個小說編輯部,又招收了網編部,讓網編外出拉人。


    國內諸如此類的網站的發展模式大多如此。


    而聶雙言卻勇氣可嘉的想要全麵發展。


    這樣一不小心,很容易玩兒脫。


    聶雙言卻滿不在乎繼續道:“你去找這一類的人,根據他們發表作品的好壞……我們工作室也出一個獎勵製度吧!”


    “拿錢砸?”文頗笛了然道。


    聶雙言笑了笑,風輕雲淡道:“可不是,現在也隻能用錢砸了。你、羅悉妮和夏歌可以開一個視頻,進行會談,我希望你們盡快的出一個有關於獎勵激勵的規則來。”


    文頗笛看著她,實在是有些遲疑,他道:“不知道為什麽……言總,我覺得你最近好像有些心急。”


    “哦,是嗎?”聶雙言滿不在乎笑了笑。


    文頗笛思索道:“有些時候,有些事,本來不用操之過急的。等下去也一定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但是你現在往往用很激烈的手段來達到自己目的。言總,你……”


    “我什麽?”


    文頗笛想了一會兒,終究沒說出來,隻道:“如果,你真的這段時間有什麽不舒服,你可以去休息一段時間。世界那麽大,你可以去看看。”


    文頗笛之前對她這樣子四處浪的行為表示了大大的譴責,但是現在卻主動要求她出去浪,她現在懷疑,是不是自己最近的手段嚇著他了?


    聶雙言哦了一聲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文頗笛斟酌道:“老板做什麽決定,也許不該我們這些職工多說,你知道自己做什麽就好。”


    他頓了頓道:“我無禮了。”


    聶雙言笑道:“這事兒不存在,從工作室剛建立,你就在,你是元老,有什麽話該說就說,咱們一起扶持著走下去,你說是吧。”


    文頗笛抬頭看她的眼睛,他打了個寒顫,道:“是。”


    聶雙言笑道:“行了,你去吧。”


    文頗笛卻道:“言總,有人找你。”


    “又是誰?”


    “一個老人。”


    老人?難道是夏無疑的爺爺?


    她皺眉道:“他說沒說他是誰。”


    “沒說。”文頗笛想了想道,“他說,隻需要說是個老人,你就知道是誰。”


    聶雙言頓了頓,道:“行,我下去,不,你還是把他請上來吧。”


    她下去,是出於尊老愛幼的想法,老年人身體不好,少走些路不容易出事;把他請上來,是為了出於保密的想法,萬一他要和她說什麽秘密的事呢?


    “好。”文頗笛應下,去接人上來。


    聶雙言將屋中掃了一眼,看見還挺整潔的,也就不收了,她安心的等著。


    文頗笛將人帶上來,身後跟著的人奉上一杯茶。


    老人揮揮手,讓其他人出去了。


    聶雙言看著眼前的老人,心平氣和的笑道:“您坐。”


    “小九去了之後,你也不叫我爺爺了。”


    聶雙言尷尬笑道:“我之前也沒叫過。”


    老人嘴唇蠕動了一下,本想訓斥,但是於心有愧,也就沒說,他道:“你知道你孩子的事嗎?”


    ……這事兒誰都知道了?她可真是一點兒自己的隱私都沒有。盡管脫離了夏家,還得和他們有牽扯,真是夠了。


    她心裏厭煩,但也不至於對著一個老人發脾氣,她仔細想了想,倒也不覺得這老人知道有什麽問題,他畢竟還在主管夏家的一些事宜。


    聶雙言頓了頓,道:“知道。”


    老人嗯了一聲,問道:“你是怎麽想的。”


    聶雙言道:“在問我之前,我想問問,你,或者說是夏家,又是怎麽想的?”


    “我打算來聽聽你的意見。”


    聶雙言不是很懂他的意思,她道:“你……其實夏家不需要我吧,夏家能夠給他最好的東西,即便沒有父母……夏家沒有父母的人應該很多,他有你這個祖父在,也不會受委屈。”


    “我當年也是這樣想,小九卻一直很恨我。”


    小九是夏九疑。


    當年,他大兒子出事後,他查出幕後黑手是二兒子後,他陷入了掙紮,不動聲色的對夏家子弟開始考核,然後,小九找上他,麵對小九的剖心置腹,他果斷的將家主交給他,為了培養夏九疑做為一個合格的家主,他將小九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讓小九遇上了很多困難,而肺癌就是在那個時候被他二兒子設計得上的,這些年來,一直沒能看好,隻是拖著。


    他知道,卻不能關。


    老二是他兒子,小九是他孫子,他能怎麽辦?


    小九對他失望,他知道。


    小九死了,隻剩這唯一的兒子,他不想再讓小九這唯一的兒子再離開自己母親。


    他看著聶雙言,滿是皺紋的臉上鑲嵌著一雙清澈的眼睛,他眼中滿是疲憊:“我老了,心腸沒那麽硬。”


    聶雙言頓了頓,笑了起來,道:“可是我還年輕,我的心腸足夠硬。”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要。”


    “對,我不想要。”聶雙言笑了笑,道,“他爸爸死了,直到這個孩子被代孕媽媽懷上很長一段時間裏,我都不知道他的存在。我對他沒有感情,他對我來說,就相當於,別人家的孩子,我沒興趣為別人養孩子。”


    老人裝作聽不懂她的意思,道:“他是你的孩子,試管嬰兒而已,隻是他還在別人肚子裏,生下來後,你撫養大了,他還是會孝敬你。”


    聶雙言笑了笑,搖頭道:“不了,我還年輕,我會有別的男人,我會有更好的選擇。”


    她愣了愣,很久以前有別的人說過這種話。


    ——夏無疑低聲笑了起來:“你能這樣想就很好,我死了,等一切結束了,你就找個你喜歡的,不論用什麽方法,隻陪在你身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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