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虎升空的那一刻,整個流華山都知道壞事了。


    青雲提著劍直接追了上去,把章嬙連人帶獸攔住,“你要去做什麽?”


    章嬙麵色著急地說:“他們把止青抓起來了!”


    青雲:“……”他懷疑她是不是睡迷糊了!


    章嬙解釋道:“魔族控製了妖族和鬼族的一些人,止青知道了這其中的秘密,我們上九重天就是為了找天君說這事的。迴來途中我睡了過去,他一人迴到營地去找那些人的麻煩,誰知道那些人早有防備,他現在被他們算計著囚禁起來了。”


    青雲皺眉:“你是如何知道這事的?”


    “我沒辦法跟你解釋我怎麽知道的,但我的確是知道,你如果想救他就跟我一起去,如果不敢的話就別攔著我!”


    青雲思考了一下這件事。


    “師兄的本事咱們都知道,如果不是他自願的話,恐怕沒人能夠製的住他,你我貿然前去的話,反而會……”


    他還在勸解著,而他勸解的人已經從他一側繞了過去離開。


    青雲:“……”這麽多年守著這麽一個古靈精怪的女子,師兄辛苦了。


    “你不追?”身後追上來的青千問道。


    青雲皺眉道:“此時情況未明,我若是追過去,山上誰看著?”


    青千:“……”


    “二師兄!”


    “嗯?”


    “你有些時候,真的十分令人無語啊!”


    青雲對她這話沒一丁點反應,隻是說:“我走不開,你倒是可以追過去看看,若是有個什麽問題,也能護住她。”


    青千本就是為了這個出來的,自然追了上去。


    他禦劍而行,不多時便追上了小白。


    過去時見章嬙橫眉冷目的模樣,急忙先道:“我可不是來攔你的是,是要和你一起去的。”


    章嬙這才鬆懈下來,見他禦劍飛的快,從小白背上跳下來落在他劍上。


    “嗷嗚!”小白委屈的喊了一嗓子,章嬙把他變的小一些塞到自己懷裏,小白這才又開心起來。


    青千大概沒想到自己的劍上有朝一日會上來一隻妖獸,自己也覺得很新奇,飛的更快了一些。


    他們到神族營地時,薑炁剛剛好研究明白身上繩子的關鍵機關,正解開了自己一隻手。


    蒼東黑著臉過來跟他說:“你師弟和昭陽元君要闖營救你,此時被人圍起來了,你倒是說說該如何處置?”說完不讚同道:“你若是不願被囚,隻需與天君說明,他定人不會強製囚你,可你當時同意了,此時又鬧這種事,要將我神族麵子放在哪裏?”


    薑炁此時目眥欲裂。


    他想了許久,都想不明白把自己困在神族營地之內,那幕後之人究竟能得什麽好處。畢竟他即便是困在這裏,依舊對神族天兵天將有極大影響力,與戰事而言並不妨礙什麽。


    直到此時章嬙過來,他才知曉,那人竟然還沒放過章嬙。


    薑炁情急之下,借著剛才撕破的一小塊地方,直接崩斷了由太上老君親自煉製的捆仙繩。


    蒼東被他突然爆發的靈力弄的一個趔趄險些摔倒,還沒來得及指責,就見薑炁已經跑了出去。


    此時章嬙看著眼前困住她的人,腦袋裏麵一直有一個聲音再喊:“就是這些人不讓你去救你丈夫,隻要殺了他們,就不會再有人阻攔你。”


    章嬙的眸子開始散溢一些黑氣,隻是此時無人注意她的眼睛,因此無人發現。


    薑炁到來時,便察覺她身上魔氣更重。


    他心髒寒了寒,躍進包圍圈中,將她死死抱在自己懷中:“一一,你怎麽過來了?身子可有不舒服嗎?”


    見到他那一刻,章嬙眸中的黑氣迅速散去,重新恢複成清亮的晶瑩。


    “我見到你被他們囚禁了,你沒事吧?”


    薑炁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我沒事,不過就是順著演一場戲罷了!”


    話剛說完,就聽匆匆趕來的燕林說:“哦,原來青元真人不過是演一場戲啊,你們神族真是不拿我們妖族與鬼族當人看啊!”


    之前就被天兵天將吐槽的話又一次被提及,可惜這次有個心情不順的章嬙,直接衝著他說:“你難道是人嗎?你又不是人,憑什麽讓人家把你當人看?即便你不是人做些人事也好啊,可偏偏你連人事都不做,誰能把你當人看!”


    燕林:“……”


    天兵天將:“……”好想拍手叫絕啊!


    薑炁實在不放心章嬙繼續和這幾人留在一處,對她說:“你先去我營帳等我,這件事稍後我自會向你說明。”


    “站住!”燕林喊住他:“青元真人,今日這事你難道不想給我們妖族一個交代嗎?”


    薑炁迴頭冷視著他:“我知道你們行這事的目的無非是為了我,替我轉告你們幕後之人一句,若是我妻與我子出了任何問題,我不會特定去尋魔族某一人的麻煩,到時候我要你們全族陪葬!”


    “薑止青,你這話是不是說的太滿了些?”燕林冷笑。


    “你繼續阻止我帶走她,便知道我是不是說的滿了些!”薑炁的笑更冷。


    二族便如此僵持了下去。


    青千瞧著不是辦法,偷偷在章嬙腰上掐了一把,她眼眸一轉,哎呦一聲朝著薑炁倒過去。


    “大家快看啊,昭陽元君暈倒了!”青千大喊了一聲。


    神族之人聽到這話,看妖族的眸子全部著了火,眼看著有今日就要直接除魔的意思。妖族其他人瞧著情況不對,拉住了不讓薑炁離開的燕林,章嬙這才得以被抱著迴到薑炁營帳。


    抱著人迴到營帳,薑炁直接把人朝著地上摔去。


    章嬙利落的一個翻身站在地上,抱怨道:“你這人怎麽這樣呢?即便是我今日讓你下不來台了,那本心也是為了你好啊!而且,我肚子裏還有孩子呢,你這麽直接摔,也不怕把你孩子摔壞了。”


    薑炁:“……”這孩子難道還要他摔才會壞嗎?


    忍了忍胸口的火,他也沒問章嬙,因為知曉麵對她的胡攪蠻纏問不出什麽,所以他直接問青千:“怎麽迴事?”


    青千:“她說是她看到了你被囚禁,還說的頭頭是道的,我隻能跟著過來!”


    “你看到了我被囚禁?”薑炁迴頭皺眉看著章嬙!


    “唔……”章嬙支吾著!


    得,一看這就知道肯定不是看到的。


    但章嬙很不高興,十分理直氣壯的說:“我雖然沒看到,但是聽到了啊,你和天君說的話,和蒼東說的話我全部都聽到了。”


    “你怎麽會聽到?”薑炁很是奇怪。


    “是啊,我怎麽會聽到呢?”章嬙也很奇怪!


    二人齊刷刷去看青千,青千支吾了半晌,說:“那有沒有可能是你二人之間有了什麽心靈感應呢?”


    二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齊刷刷轉了腦袋過去。


    青千虛虛笑了兩聲,問:“這事到底怎麽迴事啊?”


    薑炁把事情原原本本與他說了一遍。


    青千聽後皺了眉:“所以,這背後之人就是衝著你……不對,衝著你們兩個人,或者說你們肚子裏的孩子來的?”


    薑炁點了點頭。


    青千愈發困惑:“可是,為什麽啊?”


    那人既然有這份心計,把這手段用在天君身上難道不是更有效嗎?薑炁再厲害也隻是一個人而已,他即便是真的出了什麽事也無關緊要,何必如此費心的對付他呢?


    薑炁:“許是想困住我,讓我無法操心戰事吧!”


    他隻能這麽想,畢竟如今的神族,能統帥戰事的人並不是很多。


    青千還是不怎麽相信,“難道神族除了你之外,就沒其他人可以統帥本次的戰事了?”


    薑炁沒迴話,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猜測立不住腳,可除了這個之外,他實在想不出其他。


    “止青啊!”章嬙忽然軟乎乎叫了他一聲。


    “嗯?”薑炁轉了腦袋過去看她,剛剛轉過去,就見她朝著自己倒下來,這次可不是裝模作樣,而是真的暈過去了。


    薑炁慌忙伸手把人抱住送到床上,喊青千過來診脈。


    青千一上手就知道事情要壞,章嬙此時的脈搏雜亂無章橫衝亂撞,若是不加以製止的話,隻怕馬上就會包體而亡!


    “師兄!”青千無措的看著薑炁。


    薑炁死咬著牙,“已經到了最後一刻了嗎?”


    青千僵硬著臉點頭,“請師兄盡快下決定吧!”


    薑炁嘴唇不住顫抖,“真的已經到了最後一刻嗎?”


    青千垂下了頭,不忍再告訴他一遍事實,過了許久,章嬙的脈搏已經比剛才還亂。青千道:“師兄,若是再不做決定,隻怕她也撐不住了。”


    薑炁無力的揮了揮手,“你先出去吧!”


    “師兄……”


    “出去!”薑炁曆喝一聲。


    青千無言離開!


    他離開後,薑炁瞬間脫力,跪坐在了地上。


    可惜事情根本不許他再磋磨時間,他跪了沒多長時間,章嬙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急忙上前去探她的脈象,竟然已經是一副馬上就要走火入魔包體而亡的脈象。


    手中擇卿變成了一把短小的匕首,薑炁淚流滿麵,揮刀。


    神族營地之中突然狂風陣陣,九天之上有驚雷落下,直直朝著薑炁營帳而去。


    “這怎麽迴事?”神族天兵天將紛紛詫異,而妖族與鬼族之人則是冷眼旁觀,嬉笑道:“隻怕這薑炁是惹了神罰了吧?哈哈哈!”


    笑過後才想起他就是神,哪裏來的神罰罰他自己,又訕訕迴了自己營帳。


    而此時的薑炁,正小心翼翼把一具初具人形的女性胎兒護在懷中,以脊背去對抗滾滾天雷。


    天雷一共劈了七七四十九道,已經是誅魔驅邪的數量。


    薑炁看著手中已經能分得清眉眼的小家夥,心中苦笑不已,她並非本身就想墮入魔道,是有人害她至此。可天道不去找害她至此的人去劈,反倒是要如此對付一個胎兒,何其殘忍啊!


    薑炁眸中隱隱有黑氣散出。


    他此時體內本就有混沌之魔的魔氣,心中再有了恨意,自然比尋常人更容易入魔。而天道察覺到他有入魔之一,愈發兇狠的九九八十一道的天雷劈了下來,隻將他尚未聚集的魔氣劈的一幹二淨。


    這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劈下,倒是讓薑炁心中明了了不少。


    他好記得此時要做的緊要事是什麽,當下拿了一團柔和的靈力包裹住女兒,喚了青千進來看住章嬙,而他則是隱身匿跡之後去了昆侖之巔,將女兒放在了早便準備好的結界內,準備等她魔氣散盡之時,再來尋她。


    而後他便迴了營地。


    他離開時,交代了青千務必不要讓章嬙這麽早醒過來,他需得準備些時日才好把這事告訴她。可他迴去時,見到的便是一個手足無措的青千,以及坐在床上麵色慘白,冷眼看著他的章嬙。


    薑炁心中暗道一聲壞了,急忙上前準備解釋。


    可惜他解釋的話還沒說出,便見章嬙手中擇靈現出,朝著他直直刺了過來。


    那一瞬間薑炁心中想了不知多少事,他想過若是自己死了的話,尚未說出女兒之事,豈不是女兒也得跟著自己一起死嗎?而後又想章嬙此時的神情瞧著明顯不對,她若是清醒過後知道她殺了自己,會不會特別難過。


    可惜千萬道思慮,也沒有讓他躲開章嬙的劍刃。


    親手鑄就的靈劍,就此穿胸而過,薑炁感受著這番痛徹心扉的痛苦,心中暗想:“不知她此時是否也是如此痛苦?若是的話,我雖沒有分擔她的痛,但也算與她同享這份痛了。”


    “對不起!”原本到了嘴邊的解釋並沒有說出,說出的隻是一句無力的對不起。


    “我的女兒呢?”章嬙眼中滿是淚水問道。


    薑炁唇畔動了動,突然有些不敢把女兒去向說出口。


    他信章嬙,也信青千,可他根本不知道那幕後之人到底是誰,又有什麽手段,更不知道此時把女兒的下場說出後,會不會與事情有礙。


    因此他咬著牙說:“我送她去了魔族!”


    青千眼睛一瞪:“你說什麽,送去了魔族?”


    章嬙同樣不可置信看著他,聲嘶力竭喊道:“薑止青,根本沒有心!”


    喊完後,又哭著說:“我本覺得即便你是無情人,我拿著一顆心與對待你,總能得你幾分真情。後來你轉修了有情道,我一直以為我等到了,也成功了。可原來,你即便是修了有情人,人也還是那個無情人。”


    “薑止青!”章嬙失望到了極點,也恨到了極點,如果不是當初一門心思喜歡上了這個修無情道的人,哪裏會害的自己孩子成了魔族之人的口糧,又哪裏會永遠失去了做母親的能力。


    “你我就此和離吧!”章嬙無力的說完這句話,軟軟倒了下去,而這次薑炁因為有傷在身,她倒在了青千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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