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嬙能去的地方其實不多,因此薑炁雖然擔心,卻也並沒有著急去找人,他還在想要怎麽做才能讓她消氣,要不然即便是找到了人,也沒什麽用處。


    他想,如果去妖族弄死那個膽敢算計他的人,章嬙會不會開心一些。


    正想著呢,紫衣推開門,麵上帶著焦急說:“真人,丹陽真君過來了。”


    薑炁說了句請,然後快速的想章輒來尋自己的原因是什麽,然後得出他應該是來替妹妹出氣的。薑炁鬆了口氣,妖族的安定畢竟有些用處,若是章輒揍自己一頓可以讓章嬙出氣的話,還是不去妖族比較好。


    然而章輒進來後問的第一句話就是:“薑止青,你把我妹妹藏哪裏去了?”


    薑炁頓時懵住!


    章嬙這會兒在那裏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那日她從流華山出來後,毫無目的的飛著,然後飛著飛著一頭撞進了一個男人懷中,然後便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身上的靈力暫時被封住,入目所及看到的,全部都是凡人。


    伺候她的那個女子說她叫阿紅,是端育國大皇子府上的侍婢,而她們此時所在的地方,是大皇子與郊外的一處別院,而她的身份,是大皇子的外室。


    章嬙得知自己身份後,差點一口血嘔出來。


    她自然知曉自己不是什麽大皇子的外室,也知曉自己肯定是遭了人的算計,她身上這層層疊疊的禁製可不是凡人能弄出來的。她隻是有些不明白,究竟是什麽人下了這麽大的力氣來針對自己。


    她在這裏住了三天後,見到了那位大皇子。


    大皇子是個模樣與魔族那位蕭然有幾分相似的人,而巧合的是,他的名字竟然也叫蕭然。


    章嬙不禁懷疑,這一切是不是和魔族有什麽關係。


    她甚至想到了燕林突然要挑戰薑炁,從那事開始,之後的一切全部都是魔族的算計。而他們最終的目的就是困住自己,讓薑炁無心戰事,這樣神族就會失去一個強援。


    章嬙不禁有些後悔,她不該如此任性跑出來的。


    可此時後悔也無濟於事,還是應該想想怎麽才能自救。


    “你在這裏住的還好嗎?”蕭然問章嬙。


    章嬙撇了撇嘴:“不過是被囚禁的日子罷了,哪有什麽好不好的呢?”她頓了會兒,問蕭然:“你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


    “沒有人讓你死。”


    “可你們最後的目的如果達成的話,我除了死,沒有第二條路!”


    蕭然看著她的眼睛,很認真的說:“你為什麽會來這裏,以及他們抓了你是為什麽我並不是很清楚,我隻知道你來了這裏,我必須要看好你不讓你出去,如果你出去的話,我就會萬劫不複。”


    章嬙並不相信他的話。


    然後她就聽蕭然講了一個故事,故事的主人是一個皇宮之中宮女生下的孩子,這孩子因為生母的緣故一直被人看不起,雖然是皇子,過的還不如奴才好。孩子磕磕絆絆長到了十六歲,然後碰到了一個神秘的黑袍人,那個黑袍人和他做了一個交易,隻要他能看住郊外一個別院中的女子不讓她跑出去,他就可以做這端育國的皇帝。


    孩子同意了這個交易,而後他便展現出了驚人的天賦,短短時間讓他的父皇看重,而在一年後,他也終於等到了章嬙,一個憑空出現在別院中的女子。


    這話讓章嬙聽著蹙眉。


    如果事情真是魔族搞出來的話,那最起碼一年前,他們已經謀劃了這件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萬木那日說魔族內部戰亂頻繁,可能無力神族的話,有可能是魔族故意表露出來的障眼法。


    章嬙愈發著急起來,她此時擔憂的已經不僅僅是薑炁尋不到自己這件事,她還想把這些事情傳出去,好讓神族早做防備。


    “你知道和你做交易的人是什麽身份嗎?你又知道我是什麽身份嗎?”章嬙嚴詞厲色問道。


    蕭然淺笑著搖了搖頭:“這些,和我都沒有太大的關係。”


    “你在和魔鬼做交易你知道嗎?”章嬙怒喝道:“你將我困在這裏,日後可能會導致你的國家你的父母朋友乃至整個世界的滅亡,難道這也沒關係嗎?”


    蕭然還是那副樣子,說:“我在受苦的時候,你說的這些人一個都沒有出現救我,救我的是你口中的魔鬼。對我來說,你說的那些人才是魔鬼,而你口中的魔鬼,是我的恩人。”


    章嬙沒想到他竟然能說出這種歪理,當下怒吼:“你簡直不可理喻。”


    對於她的怒吼,蕭然並沒有多大反應,“我今日過來是看你住的習慣不習慣,既然你還有這麽大的精力罵人,看來你對這裏的環境還算滿意,這樣我就放心了!”


    章嬙摔了一個茶杯到地上。


    可惜發脾氣這種事,往往隻有對著在乎自己的人才有用。章嬙一個杯子摔出去,見蕭然並沒有打算理自己,又壓著脾氣問:“那我可以去練劍嗎?一天到晚待在屋子裏,我快要憋死了。”


    想來吩咐他的人並沒有說不許章嬙練劍,所以他同意了。


    端育國應當是個氣候溫暖的地方,這裏的花草長的十分茂盛,章嬙喜歡那一片紅豔豔的花叢,便日日在哪裏練劍。她往常總是習慣將靈力與劍術結合,並沒有專門精修過劍術,此時靈力被封,倒是有了機會專修劍術。


    這麽練了幾日後,她竟覺得一直處於瓶頸中的劍法有了些鬆動。


    餘後幾日,更是日夜不輟修習劍法。


    在她修習劍法之時,九重天已經因為她的失蹤鬧翻了天。


    薑炁甚至去了一趟天外天,借著天外天漫天星勢卜了一掛,可惜章嬙命機被遮掩,無法卜出結果。天君更是下了鈞旨,勒令十億小世界所有仙山尋找章嬙。可即便如此大費周章的尋找,耗時一旬,依舊沒有找到人。


    而這一旬中,章嬙已經將她自創的一套劍法使的爐火純青。


    別院的傭人們每每看見她在花中練劍,都要感慨上一句:“大皇子的眼光真好,夫人真的太迷人了。”然後再說上一句:“夫人日夜不停一直練劍,怪不得她的功夫會這麽漂亮,若是我能有如此毅力,恐怕也會成為絕世高手。”


    對此,章嬙表示:“你們這些愚蠢的凡人。”


    她如此艱苦的練劍,並非是因為自身性子刻苦,隻是因為她以往練劍時總是催動了靈力。此時靈力被封,通過練劍,可以使得身體與被封的靈力取的些微聯係,這些微聯係,就是她從這裏逃出去的唯一希望。


    她不知曉的是,她靈力鬆動的那一刻,已經被散了神識尋找她的薑炁捕捉到。


    薑炁已經準備前來找人,隻是不曾想人都已經出了門,又被天君一道鈞旨叫了迴去。原來就在這幾日中,妖族的那位文言公主竟然死了,並且死在了一柄利劍之下,而傷口與薑炁的穹海劍一模一樣。


    神族如今與妖族交好,這事自然得給妖族一個交代。


    薑炁被叫過去時,文姬直接朝著他撲了過來,叫嚷著讓他償命。


    薑炁皺著眉把她推開,去看妖王,“怎麽迴事?”


    妖王麵色很不好看,女兒慘死已經足夠讓他傷心,而女兒死後帶來的一係列反應更是讓他應接不暇。文言死後,燕林不知從哪裏收到了消息,竟然也跟著自盡,婚禮變成了喪禮,極有可能日後還得應付雙頭燕一族的報複,他實在有些精疲力盡。


    因此麵對薑炁的詢問,並沒有迴答,而是指了指文姬。


    文姬被薑炁推開後,又趴到了妖王懷裏哭,此時見他的動作,立刻開始控訴薑炁是如何殺她女兒的。


    薑炁冷靜的聽著,等她哭哭啼啼說完後,問了句:“你如何能確定殺人的是本尊?”


    文姬紅著臉:“我親眼看到,難道還會有假?”


    這話說出來,天君舒展了眉峰,妖王則是皺了眉。


    文姬是個凡人,如果兇手在她麵前使個障眼法,她是完全分辨不出的。而至於文言的傷,穹海是一把十分出名的武器,作為薑止青的佩劍,它的尺寸早已經被打探的清清楚楚,製造出一把與它尺寸一般無二的劍,並非難事。


    薑炁出於好心,提點了妖王一句:“文言出事,你應當是瞞著燕林的,他如何會知曉此事?”


    妖王眯著眼睛打量薑炁。


    他自然不覺得這事是薑炁做的,但若是能尋個法子把人弄到妖族去,總能震懾一下雙頭燕一族。


    於是妖王提出,要讓薑炁同自己一起迴妖族協查此事。


    薑炁當即黑了臉,直接說要去找章嬙。


    而在這些上位者眼中,女人不過是權利之下的調劑品而已,若是有自然最好,若是沒有的話,也無甚所謂。因此不論是妖王,還是天君,都不讚同他放著妖族內定之事不管,而是去找章嬙。


    薑炁倒是有心直接離去,可惜天君修為不在他之下,而且還有個妖王在身側,他根本走不脫。最後隻能給閑人疏言傳了信過去,讓他代為尋找一下章嬙,而他做出保證,隻要解決了妖族之事,會立刻去找他們。


    於是章嬙身上禁製鬆動後,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疏言。


    疏言出現那日是個夜晚,並且是直接出現在她屋中。章嬙當時正打坐衝破身上的禁製,冷不丁見到一個人,大聲叫了一嗓子。


    疏言聽見她叫嚷,急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別叫了,是我!”


    可惜這一嗓子已經把外麵守夜的阿紅吵醒,她過來查看出了何事,便見到床上坐著的夫人,以及俯在夫人身上的陌生男子。


    “你們……”阿紅驚訝的看著他們二人,“夫人,您竟然背叛了殿下!”


    章嬙:“……”


    疏言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拿著眼神問:“這怎麽迴事,你怎麽又和什麽殿下勾搭在了一處?”


    章嬙白了他一眼,“此事說來話長,你先帶我出去。”


    疏言立刻扶著她從床上站起來。


    阿紅紅著眼擋在她麵前:“夫人,你不能如此對殿下!”


    這段時間,阿紅把章嬙伺候的很好,她一時也不忍傷害她,因此隻能解釋:“我與你們殿下並非你想的那般關係,他是將我囚禁在此的,此時來救我的人來了,我要同他一起離開!”


    可惜阿紅根本聽不進她的話。


    章嬙還有新再解釋,疏言卻是顧不了那麽的,直接帶著章嬙飛身離開。


    章嬙身子一輕離開時,下意識看了阿紅一眼,便見她驚訝的張大著嘴。章嬙想了想,朝她說了句:“日後有事,可燒一炷香,口中默念紫微帝君,你若是有難,我自會幫你。”


    話音剛落,阿紅已經被嚇的暈了過去。


    疏言對她這舉措很是不屑,“不過一個與魔族有交易的凡人,何須如此對她。”


    章嬙解釋道:“她好歹將我照顧的很好。”又問:“你是如何尋過來了?”


    疏言把薑炁如何通知他說了一遍,然後就聽章嬙不高興問:“那他自己為什麽不過來?”


    “妖族出了些亂子,他正在那邊。”疏言解釋了句,而後又問:“你是要迴九重天還是跟著我離開?你身上的禁製有些麻煩,可能得耗費一些時間才能解開1”


    章嬙立刻道:“你先送我迴九重天,我有重要事要告訴天君。”


    疏言帶著她,朝著九重天而去。


    將魔族有可能做戲給神族看的事告訴了天君後,章嬙便有些無聊起來。她此時身上禁製未解,若是獨身一人行走,隻怕走兩步路就會掉到凡間去,而她沒有靈力傍身,掉下去隻怕會摔個粉身碎骨。


    她又不是一個能安靜留在一個地方一動不動的人,而且,因了薑炁與那妖族公主的事,她總覺得九重天上那些人都在看她笑話。


    因此留了一日,等天君那邊往兩族交界處增派了人手後,便同疏言迴了他那一方世界。畢竟雲海之巔與九重天不同,乃是一處實打實地山峰,腳下可以踩到東西,也不必擔心會掉下去。


    而且這裏的靈氣充裕,也可以加快她衝破禁製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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