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被江湖關注的賊窩,張羅則將黃璃收起,自身喬裝打扮成普通賊匪。


    如今的張羅,自認在先天高手麵前,也可保存性命。


    ......


    “該死的....”站在房前的北宮伯,望著人去樓空的小屋,雙手緊緊握著,事實顯而易見,那所謂的李青蘿,逃跑了。


    迴首望著幾名守衛的手下,冷聲道:“你們有沒有看到,李小娘子往何處去了?”


    聞言,幾名兇悍水匪,身子顫抖的猶如糠子,戰戰栗栗道:“不...不知。”


    被關閉深吸口氣,強硬摁住怒氣,冷冽笑道:“是麽,連看個人都不行,你們也沒必要活著了...”


    說罷,在幾名男子驚駭目光中,迅速出手,將其一分為二,留下滿地血跡。


    “唿....”北宮伯微微吐出一口濁氣,如今再發作也於事無補,連暗丹門還有那所謂的婺州李家,一個個都逃的不剩,他也隻能選擇下策了。


    隨後將眾人屍骸,棄之不顧,迅速從中離開。


    離開的北宮伯,則迅速來到一小屋中,麵色陰沉,拿出一小盒子,其中正是惑丹。


    拿起惑丹,看著四周,北宮伯搖了搖頭,他都不知道為何會變成這樣,不過事到如今,也別無他法了。


    如今眾人逃離,他也需要離開了,隻要有惑丹在,東山再起亦非難事。


    ......


    月黑風高夜。


    邵鬆站在太湖賊匪之外,細細思考著,說到底這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最關鍵的,還是在於暗丹門以及婺州李氏,有沒有參與,或則參與到什麽地步了,真的對朝廷心懷不滿,另有企圖麽?


    這一切,邵鬆也不得而知,但從心底上來說,他並不願意真的查處點什麽動靜。


    就算查出來,婺州李氏還是那個李氏,在天下皆知的情況之下,查出來,是否要真的決裂?


    這種情況,誰也無法承擔的起。


    原本皇城司打算,私底下偷偷摸摸的調查,不想弄到人盡皆知,令他們也騎虎難下。


    邵鬆這幾日,一直蹲在院子內當宅男,就是想讓暗丹門,還有婺州李氏,把馬腳收拾幹幹淨淨,免得讓他和朝廷都難辦。


    “這樣的事,似乎在東晉才有吧...”邵鬆看著昏暗的世界,搖了搖頭道。


    昔日,東晉王敦造反,身為兄弟的王導,卻還能安然當丞相,這也不得不說是種奇葩的景象。


    其中就是朝廷勢力衰弱,不得不儀仗王導。


    而今,大宋與那何其相似。


    “罷了,罷了....”邵鬆歎氣道:“我也給足你們麵子了,倘若不知收斂....”


    說到此處,臉色化作森然,外有遼國虎視眈眈,而今大宋內又極為動亂,據說暗地裏還有摩尼教在謀劃著什麽。


    隨後望著黑夜湖泊上,有一艘小漁船從中遊過,邵鬆臉上的森然,適才恢複為淡漠。


    漁船在月光之下,緩緩遊蕩,帶起粼粼波光,煞是好看。


    然後從中出現幾人,縱身一躍踏在另一艘漁船上,來到邵鬆的眼前。


    “你們的事,可辦妥了?”看著這幾人,邵鬆也知曉,就是接應自己的人了。


    “已經辦妥了,那北宮伯已經服下毒藥,隻等發作。”二當家程加,如今身著黑袍,臉上被遮掩。


    若不是出聲,誰也猜不到,此人就是太湖賊匪的二當家。


    “嗯”邵鬆點了點頭,如今他已經給足了暗丹門,還有婺州李氏的麵子,輪到他出手的時刻了。


    其中一切的源泉,則是太湖水匪北宮伯,隻要將其誅殺,給予天下人一個答複便可。


    “可是...”二當家有些支支吾吾道。


    聞言,邵鬆皺眉道:“可是什麽?”


    他對這種意外事件,極為討厭。


    二當家咬了咬牙道:“可是那北宮伯,服下藥之後,便驟然被人帶走了...”


    “被人帶走了?”邵鬆皺眉問道:“是被誰所掠走的,可有曾看清?”


    是暗丹門的?還是婺州李氏?這兩大勢力,都極有可能,但會不會是他們,還是另有人在旁窺伺?


    從始至終,邵鬆就覺得這太湖水匪,來的極為怪異,不聲不響的就爆發出如此大的驚天秘密。


    令江湖中人為之側目,朝廷也極為震驚,這也打亂了他們大部署,這才會有邵鬆,當宅男一事。


    “是...是一夥身著白袍的人,”二當家期期艾艾道。


    “白袍的人?”聽到這詞,邵鬆心中一突,這讓他想到了一個教派,在太原興風作浪的宗教,又將爪牙伸向此處了麽?


    望著眼前支支吾吾的二當家,邵鬆皺眉思考著,該如何收尾。


    “北宮伯被掠走多久了?”


    二當家迴道:“約莫一天左右。”


    “約莫一天麽。”聽著這話,邵鬆看了看二當家道:“就是說,太湖水匪此刻,群龍無首了?”


    “正..正是。”二當家點了點頭道。


    “你想不想,成為大當家呢?二當家。”看著黑漆漆的程加、邵鬆徐徐道。


    而今北宮伯被掠走已成事實,一時半會,想要將其抓捕擊殺,也不現實。


    但天下眾人,一直盯著太湖水匪,若是朝廷無任何行為,豈不令人貽笑大方。


    “想...”二當家仰起頭,望著邵鬆略有枯槁的臉龐、正色直言,正所謂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他在北宮伯手底下,看似是二當家,實際上依舊是條狗。


    “想就好,從今日起你便是太湖水匪的大當家,隻要率領部下教化,便可。“邵鬆平靜的道。


    先在天下人麵前,將太湖水匪收複再說,這樣一來,也免得失麵子,至於婺州李氏,還有暗丹門的事,可以慢慢解決。


    說罷,隨手將任命書,從懷中掏出扔在程加眼前。


    望著黑茫茫的夜空,邵鬆也一陣無言,最後幽幽的留下了一句話、“各位,好自為之。“


    與此同時,邵鬆也消失在眾人眼前。


    “這就是大內高手麽、果真不同凡響。”一直未吭聲的張羅,望著邵鬆消失的背影,暗中想著。


    “唿....”程加吐出一口濁氣,笑道:“從今往後,我們再也不是賊了,而是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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