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係統空間深處,有著一枚紫色的物件,仿佛猶如鑰匙般的形狀,這就是洞天秘匙,這才是張羅的信心,敢於問出這話的底氣。


    洞天秘匙,可開啟寧遠九嶷山洞天,朝真太虛天,往返一次的物件,這就是張羅成為皇城比武前三甲的其中一個獎勵,也是最大的獎勵。


    關於冬天,張羅也有所了解,這可以說是世外桃源一樣的存在,其中或許居住著仙人、又或則避世的人群。


    與張羅所居住的大天世界不同,洞天世界具有其自身獨特的時間、空間構造,其中最有名的,便是一個樵夫,偶入一個山洞,看見兩名仙人在下棋。


    不知不覺沉迷其中,等到迴神之後,離開那處山洞,迴到自身的大天世界,卻發現世間已然過了百年,家中親人無一在世。


    而今,張羅最缺少的便是時間,倘若運作的好,洞天之中修行個幾十年,近百年,他有自信能吊打李澤。


    在此之前,張羅雖然不曾表明,但一直憂心忡忡,他相信在他成為先天時,李澤能帶一隊龐大無比的屍傀大軍,前來攻伐大宋。


    到時候,覆巢之下,複無完卵嫣,在數不勝數的屍傀大軍麵前,他一個區區先天高手,能做些什麽事情,隻不過反抗的激烈點,然後死的慘一點。


    然而有這個洞天秘匙,張羅也有了一絲底氣,隻要苟住一波,在朝真太虛天裏,修行個幾十年,到時候就可以正麵對付李澤了。


    聽著張羅的疑問,王開略微沉思了片刻,才緩緩說道:“他的天賦不比你差,他二十歲成為了先天高手,未嚐一敗,他的存在,成為曾今宋人的驕傲...”


    聞言,張羅揚著頭顱,仔細聽著王開的述說,一邊喝著杜康酒。


    除夕來臨,伴隨著無盡的爆竹、煙火之聲,逐漸流逝,直至醜時,張羅麵前的一壇杜康酒,也少了一半。


    此刻的張羅,眼神極其迷離,仿佛即將昏睡。


    “你父親,曾幾何時,在後天中期,就斬殺過先天高手,直至先天時,一直活躍在各處戰場,敵人聞風喪膽。”


    “在那幾年之中,眾多女子,也曾經被他所迷戀,為之傾倒,有著眾多女子迷戀,應會整日沉迷女色之中,出行被香豔女子所環繞,然而他始終卻對女色,敬而遠之。”


    “直至遇見林家的小娘子,卻對其極為鍾愛,那小娘子喚為林鴦!”


    少頃,隨著王開淡漠的述說之中,張羅也略微了解了,李易曾經的過往,那看似威嚴整日忙活在田野之中的男人,卻也曾有著別樣的人生,曾經是眾多女子的夢中情人。


    “然而就是在他最為巔峰時刻,那年他二十五歲,卻消失在眾人眼前,與此同時還有林家的小娘子....”說道此時,王開的眼眸繼續泛起漣漪。


    然而待他迴神,卻看到了張羅趴在桌子上,雙眼緊閉,臉上一片放鬆的神色,漸漸陷入了睡眠。


    望著入睡的張羅,王開將剩餘的半壇酒收起,手掌一揮舞,桌上的一切消失無影無蹤,隻留下一個空蕩蕩的桌麵。


    隨後手指一挑,原本趴在桌子上安詳入睡的張羅,隨著他的手指,憑空浮起在空中,之後慢慢將其移動在床榻之上。


    看著躺在床上的張羅,見其一臉平靜,王開微微揚起嘴角,隨後輕聲說道:“還說不喜歡酒,我辛辛苦苦釀了快十年的陳釀,被你一夜之間,快喝光了兩壇。”


    “不過你還真是厲害,還好帶了兩壇酒,倘若依照原本的想法,隻帶來一壇,可就出糗了。”皺起好看的瓊鼻,王開輕笑說道。


    隨後緩緩來到張羅的床前,手指微微撥動,隻見張羅臉上平平無奇的麵具,逐漸被剝落而下,露出了一張俊秀無比的臉。


    “不愧是父子,倒是極為相似,這瓜子臉倒是與其母極為相似,如同女子般過於俊美,福澤不深厚,多遭災厄。”盯著張羅俊美的臉龐,王開有些追憶的說道。


    搖了搖頭,便將麵具重新覆蓋在張羅臉上,其中的動作輕柔無比,陷入昏睡的張羅,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何變化。


    這除卻王開的強大之外,還有其被杜康酒所迷倒的情況,哪怕是一個難以入醉的嗜酒之徒,隻要飲用,皆為昏睡,對外界毫無所察。


    “我也不喜歡喝酒,但有些時候,則要學會接受!”王開在張羅床前,輕聲絮語,其中不單單隻是說酒這件事情。


    隨後扔出一枚符籙,這奢華的房間,則被其所包裹。


    除卻在先天高期之外,任何人也無法闖入其中,而後王開的身影,便悄然消失,燭火也被其所熄滅。


    ....


    在張羅房間不遠處,方雨沫也倚靠在窗前,眼眸望著黑夜中綻放的煙火,怔怔出神。


    她用過晚餐之後,便迴到了自己的房間之內,一直倚靠在窗前,聽聞悠揚古老的鍾鳴,在鍾鳴消失之後,便盯著空中燃放的煙花。


    這諾大的班荊館,人員極為稀少,平常的下人也各自迴家,前去一起過年,以及一同前來的弟子,也有歸家前去團聚。


    僅僅留下了長老屠策,張羅,以及她,還有其餘的三人,在這諾大的班荊館,過著不怎麽熱鬧的新年。


    這還是她自從上山,第一次未曾在靈荊山過年,往日裏,她也會與其餘女弟子,一同守歲,賞著煙花,喝著清香撲鼻的茶水。


    而今望著空中的煙火,卻察覺到了一絲孤獨,她四歲入靈荊山,如今年過十九,如今新年她也二十歲了,至今再未曾見過家人,隻知曉自己是錢塘江人。


    “不知靈荊山,現在是何風景,估計又會是徹夜未眠,在山中燃放煙火,賞雪美景,茗茶吧。”方雨沫緩緩笑著說道。


    搖了搖頭,隨後伸了伸懶腰,她也曾想過前去尋找張羅,一同暢聊,守歲,但最後又忍住了。


    雖與張羅交好,但方雨沫心中有些莫名的抵觸,這股抵觸從何而來,她也不知曉,隻知道,一旦靠近張羅,心中會莫名的有些異樣。


    這股異樣,讓她極為不適,但凡修煉者,倘若心亂了,必然極為不妥,極限的修行者,會將動亂其心的存在,給抹除。


    在道家典籍之中,為了成仙,脫離家人,不認親情比比皆是,忘卻凡塵。


    哪怕是所謂的王重陽,也裝瘋賣傻,騙過了其母,拋妻與母,孑然一身,了卻了凡塵,最終羽化成仙。


    拍了拍臉,方雨沫徐徐離開窗台,選擇了前往床上,既然心中有抵觸,那就暫時不去接近便可,這就是她的想法,極為純粹,跟隨心而動。


    除夕,夜燭糝盆,紅映霄漢,爆竹鼓吹之聲喧闐徹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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