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沉默的家夥不是啞巴,必然會在最關鍵的時候提出最有效的意見。


    別人看到的是鬼畫符,在夏永清眼中就是一條條分類清晰的辦法了。


    一,從身邊最親近的人開始,比如柳蘭函,先交會她再慢慢拓展……


    二,批量開始,找一些無人要的棄嬰,從小教育他們……


    三,直接將功法公開,讓所有人都去修習,成則成,不成則不成……


    ……


    (以上都是相對穩健的,但見效奇慢的方法……)


    特殊秘技,超級速成方法:同夏宗合作,利用他們的門徒,公開修煉法訣,讓雙發法訣全都公開給凡人,大宗門的影響力遠比個人開展要強,改變從夏宗境內開始……


    看著那些圖案,夏永清忍不住笑出了聲,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完全就像是小孩子的答案,連一點價值都沒有,也苦了朱厭毫錐浪費了那麽多墨水,還毀掉了一張桌子。


    “喂,你能不能靠譜一些啊,這些事情無論哪一項都不靠譜吧。”


    那支筆抖動了兩下,在地上畫出了一張委屈的表情,便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罷了,罷了,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夏永清將朱厭毫錐從地上撿了起來,送迴了錦囊,“唉……也不知道異族什麽時候開始入侵,時間這種東西也太難了吧。”


    夏永清其實想說是的白夜那個家夥太不靠譜了,每次都隻說一半話就離開了,根本就沒有人道可言。


    但又怕白夜的力量,能在遠處聽到自己罵它,到時候見麵就又是一爪。畢竟不是每次都能趕巧自己會被人施下追蹤之術,留下痕跡來的。


    “我那師傅也是用心良苦了……”夏永清感慨。


    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什麽時間惹到了那樣的家夥,竟然會附著在自己的臉上,隨著自己一同迴到夏家,好在沒有出什麽事情就被白夜給揪出來了。


    夏宗也不是什麽好人,自己還需要快些找到能讓夏啟鴻獨立出來的辦法,在那群陰險小人的地盤,他不放心。


    一堆事情都積攢在了一起,弄他頭有些痛。


    “算了,還是先去給母親說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麽吧。”夏永清使勁搖晃了一下腦袋,想要把那些難題都甩到腦後。


    母子連心這種事情不得不信,夏永清剛打開房門,柳蘭函剛巧抬手準備開門。


    “永清?你什麽時候迴來的!”柳蘭函一把將其擁入自己懷中。


    “剛剛……”夏永清被勒的有些難受,卻不舍得推開自己母親。


    “怎麽可能?我之前一直在大門處同隔壁王嫂聊天,根本就沒有見到你!”柳蘭函鬆開了夏永清。


    隻是接下來的動作就更加過分了,柳蘭函抓著夏永清的肩膀從上到下打量了個遍,甚至連背部都沒放過。


    到了最後甚至要將其衣服脫下!


    “娘,你這是要做什麽?”夏永清阻止了柳蘭函的過分行為。


    “你是不是又打架了?受傷了嗎?”


    夏永清覺得眼角有些濕潤,“娘,我沒有打架,好好的。”


    “那你為什麽迴家之後不先去找我,還來自己的房間躲起來。”


    “我……”


    夏永清真的是有口難辯,長輩的關心總是這樣,有時候會過分到不行。


    畢竟在他們眼中孩子就算是八十歲了也永遠都隻是孩子,照顧不好自己,不能獨立生活,很多問題都不能解決。


    看著柳蘭函臉上的那緊張的表情,夏永清趕忙說道:“我看見父親了。”


    “什麽?他怎麽樣?為什麽不迴家?”


    問話三連從柳蘭函的口中說出,自己的孩子已經沒有問題了,自然該上心一下自己的丈夫了。


    比起夏永清,她和夏啟鴻在一起的時間更長,精力的事情也更多,感情也相對更深一些。


    雖說孩子是母親身上的一塊肉,但更多的則是兩人戀愛之外的意外產物才對吧。


    “父親當年被夏宗從鹿族手中救出,受傷很嚴重,足足躺了三年才恢複過來。他也因禍得福,正在夏宗修行,要突破境界一時半會迴不來。”


    夏永清撒了謊,他可不想讓柳蘭函衝到夏宗看到夏啟鴻那個樣子。


    他在那些日子中經曆了那般殺戮與血腥,甚至同陰靈想出國一段時間,在看到那般多魂魄融合在一起的場景也受不了,更何況是一個沒有修為的婦人呢。


    到時候兩人一向見,單單是想一下就令人頭皮發麻了。


    “那我要去見他!”


    柳蘭函說完這句轉身就朝門外走去,根本不管身後還有一個兒子這件事情。


    全部反應都在夏永清的意料之中,他趕忙上前一把拉住柳蘭函的胳膊,“娘,你就在家安心等父親迴來吧,我迴來的時候他剛進去閉死關,一時半會難結束的,你就算是去也見不到他。”


    柳蘭函聽到之後瞬間就失去了主心骨一般,癱倒在了地上。


    “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悲切的聲響傳遍了夏家大半院子,那一日所有的仆人的內心都充滿了恐慌。不單單是因為主子難過,其中最為重要的原因還是夏永清!


    他一迴來就殺了幾口人,在夏家仆人的眼中,跟殺人魔也沒什麽區別了。生怕他不小心就殺人泄憤,平日裏大家連他別院附近都不敢靠近……


    轉瞬之間春季就過去了大半,夏家的人員也都換了大半。


    夏永清終究還是沒能忍住上了夏宗取了一些言行草迴來,沒曾想這一下直接炸出一大片人來,就連自己母親的親信都有問題。


    而且問題的來源不僅僅是夏宗內部的調節矛盾,那些異族已經展開了入侵前的準備,控製魂魄這種事情都做了出來。


    夏永清也嚐試過聯係白夜,可根本就沒有門道,就連破界珠都感受不到。好像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


    他也常常擔心自己的師傅,可以想到對方的實力通天自己隻不過是一個小菜雞就悲從中來,自嘲一番之後就去做別的事情了。


    至於普及修仙這件事,也已經開始著手了,夏家那些通過驗身的人全都修煉了起來,最快的都已經要摸到築基的門檻了。


    整個吉爾城內好不熱鬧,全都哭著喊著想要加入夏家,不為別的就為修仙一事,隱隱之間吉爾城都要獨立於夏宗之外,成為新的地盤了。


    可搶地盤這種事情著實不好做,夏永清正賞著桃花,幻想著過些日子就能吃上鮮美多汁的桃子時,夏宗派人來了。


    或許是有了夏薛的教訓,這次的來人直接就是元嬰期大佬,從某些方麵來講,著實有些抬舉夏永清了,段位差距有些大了。


    “你這樣子不合適。”來人開口的第一句就是這樣。


    有破界珠在,夏永清自然是知道了有人靠近,於是不緊不慢的摘下了一朵桃花,輕嗅了一番,“您這樣才是不合適吧?擅自進我夏家院子也就算了,還不自我介紹一下嗎?”


    從來人的裝扮就能看出其絕對是夏宗的核心弟子。


    好像在衣服的胸口上刺字是全部人型生物的共同特點,夏宗也沒例外,那人胸口刺著一個大大的金色夏字,周圍還繡著一圈紋理,表示境界用的。


    從小就被自己父親教導長大的夏永清自然知道意味著什麽。隻是他覺得這種方式很蠢,若是真要打架,還沒戰鬥就被人探了個底,打起來肯定吃虧。


    “夏宗,夏聯。”那人雙手抱拳,倒也有些風度,“你是個聰明人,不需要我再說來意了吧?”


    “夏宗的條件是什麽?”


    “三條選擇,一是你帶著門徒離開夏宗境內,到別的地方開荒立派,二是你同我迴夏宗麵壁思過,這裏交給其他人來打理,三就是心法完本共享,你成為夏宗外籍長老,那樣你傳授修仙的事情也有一個完好的說辭。”


    夏永清笑了笑,“說白了就是讓我選第三條唄。”


    “夏萬三長老的意思也是這樣,他順便讓我給你帶句話,‘之前的協議仍舊有效,心法換秘密’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我已經轉達給你了。”


    “成吧,我就同你去一次夏宗。”夏永清丟掉了手中的花,“也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吃到這裏的鮮桃了。”


    “多謝。”


    不用戰鬥就能解決事情,是個人就很喜歡,夏聯也不意外。


    兩人直接起飛向著夏宗的方向衝了過去,顯然對方的情報很是充足,就算是看到金丹期的夏永清一飛上天也沒有露出太多驚訝。


    比起夏永清那淩空而行,夏聯的飛行狀態簡直不能再酷。


    也沒看清他從那裏拿出了一柄超小的劍丟向了空中,結果那劍迎風就漲,不過幾秒時間就變成了同常態大小一般。


    夏聯瀟灑的跳了上去,好像完全不費力氣一樣,速度還越來越快。


    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瞬間就get到了夏永清的點,雖然他有破界珠在,隨時隨地都可以直達,完全沒必要專門搞一個這種東西。


    隻是他還有好奇,便問道:“你腳下的飛劍是什麽東西啊?”


    “法寶,自己煉製的。”


    “就是兵器?”夏永清突然想到了錦囊中的朱厭毫錐。


    “不是凡兵,它是有靈智的,能感受到血脈相通。”


    聽完之後,夏永清瞬間就沒了興趣,這些家夥在怎麽比也不可能超越破界珠了,隻是那劍踩著飛著實有些帥氣。


    弄得他心癢癢,很想將朱厭毫錐取出來,也試試。


    可一想到要去夏宗,便忍住了那想法,底牌這種東西,還是少向外亮一些好。


    “我若是三條都不選的話,你會那我怎麽辦?”夏永清有些好奇。


    “活捉或是強殺,這是我對待任務的方式。”夏聯耿直的就像是一個機器人一樣,甚至連思考都沒有。


    “嗬嗬,還真是真實呢。”


    沒飛多久夏永清就有些撐不住不了,速度極限下降,若不是強撐著一口麵子,他早就落在地上休息區了。


    事實證明,修為真的很重要,即便他一直在死撐,終究還是比不過夏聯,到最後不得不踩在了對方的飛劍上,在他站安穩後,夏聯就猛地提起了速度。


    這時夏永清才真正明白兩者之間的差距有多麽大,打上山門這種事情著實有些異想天開了,就算是帶上白夜都不一定靠譜。


    他獨自一人需要兩日的路程,僅僅才過了大半日就已經到了夏宗山上,這次沒有從後山到外門,直接落在了正麵的南天門下。


    夏聯剛一落地就一轉身形用了遁法不知道去何處了,把夏永清一個人獨自扔在了山門前。


    好在他不是一個羞澀陌生的主,既然沒人帶路就主動走進去好了,雖然很不安全,但夏永清並沒有感到有什麽畏懼。


    畢竟上山取言行草也不是一次兩次,這片土地總會在冥冥之中給他透露著一些熟悉感。


    “小友,來了啊。”一隻手突然架在夏永清的肩膀上。


    “哇,你別這樣啊,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你我都是修仙者,自然要看破這世間的種種虛妄,魂魄妖魔這些不過是其他的存在方式與種族罷了。”


    夏永清迴過頭,看著麵前那個同夏萬三一般打扮的人,不由的有些懷疑,他究竟是長老還是搞傳道的。


    那人見夏永清不說話,便將雙手合十,放在胸前,“我是夏遷,負責招收弟子與傳授修仙法則的長老。”


    夏永清仔細打量了一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種說話方式倒也挺契合他的職位。


    “原來是夏遷長老啊,久仰久仰!”他迴來這些時日,學會最多的就是這種毫無作用的虛假客套。


    明明聽起來很尷尬,但大家好像都還蠻吃這一套的。


    “罷了,永清小友既然肯跟夏聯來夏宗,相比是選了第三種了,那麽就請你把完整的功法給拿出來吧。”夏遷直接伸手,做了個要錢的動作,其中的意思自然是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


    “您這樣有些過分了,夏宗不應該先表示誠意嗎?”客套的久了,果然會不習慣這樣直來直去的交流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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