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自己的意見被反駁掉了,以至於破界珠不太開心的在夏永清的腰窩上撞了一下,便迴到錦囊之中去了。


    好在它最後還留下了這麽一句話。“你小子還年輕不懂因果,那猩猩為了替你和那小破筆報仇,差點就獻祭掉了自己。”


    聽完這話,夏永清愣了,作為活了百萬年的神兵,破界珠平日裏再怎麽不靠譜,放在正事上時也不會毫無證據就會編亂造的。


    當初他可是親身接受過一次獻祭後的洗禮,那種連魂魄都完全消散的死法,不是至親至愛怎麽可能……


    夏永清當然不會相信那紅毛猩猩會為了自己獻祭自身,可身邊還有一支朱厭毫錐,他也就不敢斷然下定結論了。


    看了看那朱厭毫錐,又透過那洞口看了看外麵還在向塔緩緩靠近的猴純,夏永清不由的在心底向自己發問:“那筆對它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雖然這個問題,夏永清找不到答案,但那個糾結了許久的問題終於有了一個選擇。


    他打開錦囊從中取出了一顆烏黑的果子來,在手中端詳了半天。這果子就是傷果,是白夜留給他諸多靈丹妙藥中為數不多能認出的果子。


    那黑色的果子隻有一個用途,就是救命。無論多麽嚴重的傷勢,又或者是何種異常,隻要將它吃進口中就會恢複過來。


    不過也僅限於大羅金仙境界之下,所以有著下金仙換命果之稱。


    換命一詞就是來源於它唯一的副作用,清骨淨髓。治愈傷勢的同時帶走潛能,一輩子都隻能停在那個境界,不可再進一步。


    遲疑了許久,夏永清還是咬著牙齒將那果子給扔了下去,他明白自己沒理由決定別人的未來。他能做的隻不過是貢獻出一個可能一生都用不到的果子罷了。


    此時的猴純已經距離塔很近了,那傷果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它的胸口,然後向外彈了出去。猩猩畢竟是猩猩,即便受了很重的傷仍舊反應迅速,一把抓住了那快要落地的果子。


    它嗅了嗅那果子的味道,臉上的神色瞬間就變的無比精彩。雖然它看不到那小洞後麵的臉,但是能從那扔下果子的隻有那麽一個兩腳獸。


    但是出於謹慎它並沒有直接將那果子直接吞食,反而很有興趣的打量了起來。


    在上麵的夏永清看見那猩猩這副模樣,也不管對方是否能聽的懂直接就扯開了嗓門向下吼了過去:“這是傷果,能治你的傷,但……”


    一通bb毫無作用,猩猩同人根本就不是一個種類,在他學會以氣表達意思之前恐怕兩者是沒辦法直接交流的了。


    也不知道破界珠是大發善心還是那裏出了問題,竟然主動站出來充當了翻譯。


    等到地上猴純聽完了破界珠的話後,連想都沒想就一口把那果子給吃進了肚子。它的身體狀況它能感受的到,就算受到醫治能活下去,想要恢複巔峰狀態也不知道要多久之後。


    已經把保護朱厭毫錐這事作為第一己任的它,在這等傷勢之下根本就什麽都做不了,又談何保護呢。縱然失去晉升的潛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但它還是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讓朱厭毫錐這神兵的名頭響徹大地這件事就交給那個兩腳獸去做好了,畢竟那是朱厭毫錐自己選擇的啊!


    果子入口後猴純的身子很快就發生了變化。隻見它倒在了地上來迴翻滾,一陣陣白煙從它的身上冒出,哀嚎聲也隨之而來。


    夏永清將腦袋縮了迴去,根本不忍心去看。《東山訣》上也有寫過“傷果,治傷前先致傷,清骨淨髓抽盡潛能,苦在心痛於身。承痛之過,方至頂峰。”


    猴純所承受的正是那剝離之苦。


    好在那哀嚎並沒有持續很久,不多時就聽不見了聲響。夏永清這才將腦袋探了出去先要看看猴純的狀況。然而他環視了一周也沒有在那遺跡的地上發現紅毛猩猩的影子。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背後正有一個手指在戳他的腰窩,不用說他也能猜到那手指的主人是誰。扭過身子就看到了那紅色的毛發,傷果的作用也確實神奇,前一刻還不知生死的它轉眼之間就已經恢複到了巔峰狀態。


    “吼吼~”雖然它說的話夏永清聽不懂,但仍不能阻止它表達自己的謝意。


    看著對方那滿是歡喜的樣子,夏永清也不禁笑了起來,誰說交流這件事隻能靠說的。


    兩者在不知名的歡笑同時,夏永清也不由的打量起了麵前的猴純。


    吃過傷果後的它渾身上下都好似被搓了一遍一樣,榮光煥發,看上去竟然有些帥氣。手臂和腹部的傷口也都完全愈合,好似從未出現過一樣。


    可惜了那隻眼睛卻沒有被治愈,眼眶中仍舊是一片空洞洞的,如果沒什麽奇跡再發生的話,它也隻能當一輩子的獨眼了。


    或許是因為潛能都被抽出的緣故,頭頂到脖子那一塊的毛發也都從紅色轉變成了白色,就好像將體毛和頭發分了個層,看上去更加有層次感了。


    就在他滿是很是認真的時候,一隻滿是皺紋的手突然向夏永清伸了過來。大概是前些時日猴純做出的那那些事情實在有些深入人心,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向後撤步,習慣這東西著實有點可怕了。


    這一下兩者全都尬住了,猴純原本就顏色很深的臉又紅了幾分。


    這種氣氛總需要一方主動打破,顯然猴純更單純一些。手掌直接向上一番,直接蓋在了夏永清的腦袋上,使勁的揉搓起來,把那原本就有些雜亂的頭發搞得就像是雞窩一樣。


    借坡下驢這事誰都會做,夏永清也很快就反應過來,伸手去觸碰它的手背,樂嗬嗬的說道:“好啦好啦~”


    用氣的本源交流這件事不一定非要會做,情感也是共通的交流方式之一。


    兩者很快就停下了交互,像是商量好了一樣,朝著那朱厭毫錐走了過去。


    他們很安靜的蹲在那裏,一言不發,隻等過了今夜就離開這裏,免得那大雕再殺個迴馬槍。


    雖然現在狀態下的猩猩已然不懼對方,但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個道理在哪裏都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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