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苡本是氣勢洶洶,頗有來者不善的架勢。


    好在風霖將軍與雲澤將軍都是那明事理的過來人。便是這二位一眼便看出了問題所在,於是乎雙雙心照不宣,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以此視為鼓勵。


    阡苡雖然此行確實氣勢洶洶,有幾分打算找茬的意思。但對此並無異議,原是問題不大的——世人皆知,這墨絳將軍墨江與風霖將軍雲澤二人風雨同舟,榮辱與共了許久。


    這便是最直接,也是最顯而易見的肝膽相照——對比起來,阡苡與奚夜妖帝也有異曲同工之妙,然而,不過還是有大同小異之分。


    就墨絳將軍墨江與風霖將軍雲澤二人目下這種狀況而言,阡苡雖然是一個外人,便也都看得出來,這二人實在是相親相愛。


    另外,更為彌足重要的是,阡苡注意到了——阡苡說風霖將軍雲澤白裏透紅時……


    白裏透紅本不合適用誇讚一個鐵血男兒。反而,這個詞適用於嬰孩,老人,或者女子,或者再不濟也可以用來形容病人。


    但通常來說,白裏透紅是絕對不應該用來形容風霖將軍芸澤這種身強體壯的鐵血英雄的。


    所以阡苡的意思是,目下可並非是通常而言?


    明明就是阡苡故意這麽說的,否則也絕對不能了表自己發現了墨絳將軍墨江麵色慘白。


    於是乎,阡苡‘直言不諱’,風霖將軍芸澤與墨絳將軍墨江二人也是一臉心知肚明的模樣,完全與那‘供認不諱’沒有差別。


    尤其是墨絳將軍墨江倒是坦坦蕩蕩,隻是一笑,並不尷尬,甚至帶了幾分長輩的不以為意。而與墨絳將軍墨江一向交好的風霖將軍芸澤,對此也是難得沒什麽表示,僅僅一笑,便是寬宏大量。


    隨即,阡苡又想到自己也不是那十惡不赦的作奸犯科之輩——不過一時年少輕狂,口不擇言……不對,阡苡合該是‘少年心性’,所以‘口無遮攔’,固而,若是這兩位聞名遐邇的將軍非要追究起來的話,可不玷汙了名聲,還辱沒了氣節。


    這大可不必——想通這裏,阡苡古靈精怪的笑了起來。


    其實阡苡不打算特地想要表達些什麽的,不過,尷尬嘛,自然得學著奚夜妖帝一笑從容,緩和氣氛嗎?


    免得真的尷尬了,屆時大眼瞪小眼,相顧無言,可不更加難堪?


    風霖將軍芸澤見此眉心微動。但這風霖將軍身上阡苡是看到了那沉穩的氣質,當真是波瀾不驚的。


    阡苡這才開始懷疑,是否自己以往未曾見多識廣,所以不知道世界上除了帝王之外,也有不少英雄豪傑,甚至是文弱書生都合該可以做得到的——剛正不阿,威武不屈,處變不驚,富貴不yin,平賤不移,還有忠貞不渝?


    想來因該是可以的,說白了,這合該是文明進程推動到一定的時候人們‘習以為常’,或者‘刻骨銘心’的存在。


    總之,文明的流傳不是隨波逐流,而是需要代代相承,由生靈秉持著不忘初心的主旨繼而更新在重新推動傳承。


    想到這裏阡苡愁容滿麵,眉目皺起,而恍惚之間阡苡又看到依稀有個人影微動,於是乎便又定睛一看——風霖將軍芸澤主動起身,不緊不慢抱拳抱拳賠禮道歉說:“鄙人替墨江將軍先行賠姑娘一個不是,還望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他行動不便……”


    阡苡心不在焉站在原地坑神,而恍惚之間,才想起來自己還沒迴答什麽。但說起來,阡苡確實不知道自己合該迴答些什麽,便是怎麽都是漫不經心,於是乎幹脆點了點頭,任由事態發展。


    因為阡苡篤定,仙界在是推崇人人平等,但弱肉強食是貫穿了整個六界的生存法則,而在此之下,尊卑有別便才會得到淋漓盡致的體現……


    風霖將軍芸澤略有遲疑,但這遲疑仿佛關切,莫名其妙便讓阡苡覺得,自己這些年雖然流落妖界之中,但對仙界這份近鄉情怯也實在久違了。


    這種不清不楚的感覺,阡苡卻也不知道從何說起,真的隻是仿佛人在荒漠之中遠走高飛許久,突然迎來綠洲城池一般欣慰——不對!因該老懷欣慰。


    但阡苡隱約又覺得仿佛就此事而言,自己是有些眉目的,仿佛是因為看到了墨絳將軍墨江。


    這墨絳將軍墨江雖然確實天下無人不曉,美名遠揚,就連阡苡對他的許多事跡也是一清二楚——誠然阡苡一開始就知道,墨絳將軍墨江身上寄存著的是湞裕瀲灩白龍聖恩主的力量,但二人就是沒有交集罷了。


    並且,嚴格說起來,二人隻是冥冥之中,亦是如同許多,同源異流神秘力量擁有者一樣,僅僅是遙遙守望,不懂聲色的並肩前行。


    所以,如今這一下朋友,阡苡確實值得生出這麽多匪夷所思的感慨。


    這種環境之下,阡苡又想到了方才的魔界之行。


    說起來,赤池魔帝吊兒郎當本是情理之中的問題。問題就是,這次赤池魔帝的行為過份投機取巧,所以才會這般荒唐,別說阡苡了,隻怕赤池魔帝自己迴憶起來,也得啼笑皆非,不知情何以堪。


    為何如此?


    因為天界之中,甚至整個六界之中一個密謀已久的陰謀詭計即將浮出水麵。


    而在這種烏雲密布的局勢下,一切都魚龍混雜,所以黑白不分是正常的。


    所以赤池魔帝目下惶恐不安,因為,來日真相大白,隻怕是他自己一時三刻也手足無措。


    但在此之前,就仿佛暴風雨來臨,隱約黑雲壓城。這自然是‘預告’了,赤池魔帝不瞎,自然看了個一清二楚。


    且,魔界之中眼線不少。雖然白日不是人來人往的盛況,但眼線就是不少。


    所以阡苡也隱約知道的,自己一進去魔界沒多久,赤池魔帝合該知道有客人遠道而來,於是乎提前做下準備。


    何以見得?


    赤池魔帝一直油嘴滑舌沒個正形,本質上就是不願意一本正經的麵見阡苡,免費阡苡一看‘眾人皆醉他獨醒’,便拉他說長道短。


    而且赤池魔帝在這個故事中扮演著一個‘兩麵三刀’的角色,到時候孰是孰非,雖然沒有絕對的對錯來評判,然而,奉凕想來差不多也逃不過輿論的批判。


    所以,奉凕知道阡苡從仙界過來時,心中心虛得很。尤其是因為深知仙界的‘白嶴帝君’這個‘角色’,多數時候都是赤池魔帝自己在扮演時,可不誠惶誠恐?


    這中到底什麽情況自然是需要去問赤池魔帝自己才能一清二楚,但是阡苡是有理由懷疑——赤池魔帝之所以這般敷衍了事,主要還是怕自己追究責任罷了。


    許多事不說破倒也罷了,一到說破了,阡苡自己都無法保證,是否會一時興起,便突然給別人製造一點飛來橫禍。


    這個確實缺德,阡苡也知道,但是……因為……所以……反正,阡苡樂意,說起來阡苡一個人在昆侖雪山中受苦受難這麽多年,還要一無所圖,隻怕傳出去給世人皆知的話,世人都得笑她當真是愚蠢到了極致,絕對舉世無雙。


    這便是在六界之中摸爬滾打這麽多年意識到的問題——所謂‘優勝劣汰’,自己已經站在弱肉強食的最頂端了。說起來,合該是隨心所欲才對……還加之赤池魔帝自己也並非是那不染纖塵的正麵人物,固而即便阡苡對他有所行動,也是他自作自受,一個‘活該’便能概括前因後果。


    想到這裏,阡苡又輕鬆的想,如果真的是自己一時閑得無事將赤池魔帝製裁了,隻怕若是奚夜妖帝在從旁出手相助,便是暗中掀起鋪天蓋地的輿論的話,阡苡未必不會被世人誤會成為那為民除害,合該名垂千古的英雄人物……


    “你在想什麽,”白嶴帝君出現得猝不及防。


    阡苡定睛,原是甯宸來了。


    甯宸神采奕奕,尤其是見到故人,眸中更是聚精會神,隱約興奮愉悅,所以就更加精神抖擻了。


    這感覺不似春迴大地,攜風帶雨,仿佛纏綿不清。


    而是明媚如風,光潔若霧,亦似夏花之輝煌盛大,如冬雪般鄭重其事。尤其是,甯宸自身那正人君子的作風,撲麵而來,足以給人一種類似最‘刻骨銘心’的感覺。


    這種感覺說白了身臨其境一般感同身受,正常來說是不會這般深刻到產生錯覺,竟以為化物為一。


    可……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有是有的,但可能性微乎其微。便是除非甯宸有本事突破為神——若甯宸若真的成了上神的話,阡苡於情於理都沒有資格插手任何關於他的大事小事——這就是神的獨立性。正常情況下,不是同期出現得神不可能互相幹預。而且即便是同期出現的神,也得袖手旁觀,互相之間敬而遠之上幾分……


    問題是,這個假設是美好的,然而甯宸還沒有成為神,不過,得益於白屹大帝的幫助,以後是絕對有可能在神仙裏麵出人頭地的,至於是否有資格千秋一統主要還是取決於,甯宸自己爭不爭。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正常情況下其實是奚夜妖帝對這天帝之位,誌在必得。


    甯宸高風亮節不願意與世俗同流合汙,所以遁世避俗,如今雖然出來走動,卻也不見得就一定是奔著帝王之位來的。


    ——許多時候,命運半點不由人,所以阡苡都說不清楚未來會否始料不及。


    就比如,樹欲靜,而風不止。甯宸也好,白嶴帝君也罷,隻怕是到時候命運壓根由不得他們空口無憑說了算。


    除非自尋死路,否則妗荷再度出現,勢必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所見之人,尤其曾經相識的話更甚,怕是就算點頭之交都難逃一劫。


    如此,便是想與世無爭都難,至於無動於衷,想一退而退,獨善其身是不可能的,否則說一千道一萬也都是阡苡所說的在劫難逃。


    “你在想什麽,”甯宸又問了一遍,同時與風霖將軍芸澤還有墨絳將軍墨江三人,互相抱拳作揖,行君子之禮數。


    三位翩翩公子齊聚一堂,仿佛意氣風發,各有千秋,但都是彬彬有禮,這自然是賞心悅目的。


    “我在想,人長言,陌上人如玉,下一句是什麽?”阡苡沒指望甯宸是墨江,還有雲澤這三個人中的其中哪位迴答,因為這些正人君子素來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議論這些風月之事。


    但不想話音剛落這裏麵看著最不苟言笑的墨絳將軍忽然溫文爾雅說,“陌上人玉,公子世無雙,同理,還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說起來,兩情相悅才是甜蜜美滿,但殊不知,一廂情願就一定是不幸十足。”


    風霖將軍芸澤對此並不異議,想來是尷尬,也是為了表明立場,所以跟著墨絳將軍墨江的觀點,補充感言說,“誠然,世上還有許多事不關己的人總自以為是,認為付出便是愚蠢透頂,甚至他們向往不勞而獲才是聰明絕頂,事實上付出的人,有他自己的堅持,而至少在堅持期間他是無怨無悔的,這便足夠了——即便日後悔不當初,但至少曾經他勇敢過,並非總是那麽碌碌無為。”


    甯宸神色沉重,是越發的不苟言笑,隻是清咳了一聲,隨即出言打斷了風霖將軍芸澤的振振有詞。


    甯宸擲地有聲道,“你情我願自然是好,沉迷男歡女愛也沒事,這便是人活一世的自由,甚至是一廂情願也罷了,但阡苡須知不可強取豪奪。你是有這巧取豪奪的能力的……”


    “是了,自然是有的,小女子神通廣大,自然無拘無束,”阡苡意味不明,然後,話說一半便沒有了下文。


    甯宸眉頭顰蹙,未曾憤怒,但若有所思。隨即在次糾正說明:“你確實自由自在,也無憂無慮,但沒有無拘無束,這點你自己未必全然不知,所以,自欺欺人都難。”


    阡苡聞言本來想反駁什麽,但看著甯宸這般直言不諱,仿佛如鯁在喉,便是張口也啞口無言,突然失聲。於是乎,阡苡幹脆閉嘴,仿佛守口如瓶一般的沉默著。


    風霖將軍雲澤見此麵色倒是平靜,仿佛自己家事一般,雖然未曾插手,卻也是時時關注,由衷的憂心關懷。


    而風霖將軍芸澤如此,墨絳將軍墨江也尚且如此。這二人,就算對比起奚夜妖帝來,都算是‘過來人’了,阡苡瞧著他們,心底也踏實。便也相信,不出多久這尷尬的長年將會被打破,不會一直這麽相顧無言。


    果然,阡苡剛這般推測,一抬頭便看見風霖將軍芸澤與墨絳將軍墨江又在次對視一眼。隨即,雙雙啟顏微笑,隨即是風霖將軍芸澤主動拾起一個竹凳子,遞到阡苡眼前才算得數。


    此情此景,阡苡便是再傻都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於是乎,準備順勢一座,但不了屁股還未曾沾到凳子半分,甯宸便十分嚴肅的盯著阡苡——阡苡感受得出來,那目光灼熱,且目不轉睛。於是乎迴頭更尷尬的咧嘴一笑,又靦腆站好,先後對風霖將軍芸澤,還有墨絳將軍墨江二人拱手作揖,才謹慎的乖乖坐好。


    至於墨江將軍墨江,還有風霖將軍雲澤,這二人的反應倒是出人意料。


    畢竟這二人據說強勢古板。且雖然不支持男尊女卑,但尊老愛幼非常人可及——這二人在看到阡苡迴禮之後,雙雙謙虛的在迴一禮,這當真叫阡苡匪夷所思,竟不知道這裏麵,這兩位赫赫有名的風雲人物到底是在尊老,還是愛幼。反正一頭霧水就是。


    風霖將軍芸澤拂袖,代替墨絳將軍墨江小心翼翼倒杯熱飲親自給阡苡遞去。又主動招唿說,“今日不知阡苡姑娘遠道而來,我二個老頭子實在有失遠迎,還望姑娘大人大量,我二位並非‘為老不尊’就是——墨絳將軍如今臥病在身,不宜多動。身為同袍,昔年宣誓尚且餘音繞梁——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


    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


    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秦風無衣》)”


    說完,無論是墨絳將軍墨江還是風霖將軍芸澤又一次雙雙抱拳,啟顏賠罪。順便,風霖將軍芸澤補充說,“還望姑娘寬恕,老朽怠慢的過……”


    阡苡油嘴滑舌,“無妨無妨,本姑娘自是聰明絕頂,看得出來。


    墨絳將軍本就是豐神俊朗,加之病重臉色慘白,倒是生出了許多詭異的美感,叫人忘之不俗。”


    “果真,還是妖界消息靈通。叫阡苡姑娘笑話了——墨江本是魔界之人……有傳說曰,墨江是上任魔帝膝下的唯一的那公子哥亦是真的。”墨絳將軍當真命不久矣,此刻,墨江又驀地傷筋費神起來,仿佛亦欲臨死之前做點什麽,固而他本就嚴肅的臉就更嚴肅了——之後顫顫巍巍好容易才起身,正式的行了君子之禮。並且,有氣無力說:


    “自古英雄不問出處,如今,墨江自是忠於白嶴帝君,又長年閉門不出,雙耳不聞窗外事,許多非議對墨江影響甚小,墨江也實在希望姑娘無需對此多加關注。”


    “是啊,阡苡姑娘有所不知,這世界上許多的事與願違……其實一開始芸澤也是跟隨先妖帝被帶入妖界,孤苦難耐,沉淪百年,之後終於迎來機緣巧合——碌碌無為的芸澤被白屹大帝貴眼相中。帶入天界,悉心教導,後來才揚名立萬。如今迴頭,縱觀雲澤這一生,其實多餘的無需評價,反正,於雲澤來說結果是好的,問心無愧,最終如願以償便是。”風霖將軍芸澤眉心微動,隱約也有幾分凋零之意。但他的言辭無不懇切,甚至——這一時三刻間,雲澤語氣中多愁傷感得不像曾幾何時是自己語句中那個意氣風發的大將軍——須臾,有些垂頭喪氣道:


    “隻是芸澤實在懷念,曾幾何時,雲澤與墨絳將軍二人戎馬倥傯時。如今迴想起來,竟不知不覺的便過了大半輩子——如今,也是前浪推後浪,我們二人被從前線換下來,隻偶爾聽命於白嶴帝君,為仙界初來乍到的人才指教一二,也算是安享晚年過自己的小日子了。”


    阡苡在一旁聽得百感交集,一度遐想連天。半響還如癡如醉,隻是後知後覺忍不住疑惑,“墨絳將軍遭遇厄運,這曾我聽說,卻未曾聽說風霖將軍遭遇不幸……小女子想起來了,妗荷。聽說風霖將軍藐視白嶴帝君雷霆君威,為妗荷求情了?”


    “阡苡?”白嶴帝君(注意稱唿)突如其來從背後兇神惡煞一叫,隱約有幾分暴跳如雷的意思——嚇得阡苡立刻從木凳上跳得起來,準備拔腿就跑。


    風霖將軍芸澤原本是沉默在旁邊主動行君臣之禮,看出了阡苡動機,隻是禮貌說了一聲,“實在得罪,”又一把將阡苡摁往座椅上。


    如此,又是猝不及防,驚得阡苡一掙紮掃落桌上煨著茶的熱壺,裝著水的壺徑直打翻到了墨絳將軍腿上,墨絳將軍一派冷靜,稍微收拾,又繼續保持著自己的注目禮。


    阡苡本想借機偷窺墨絳將軍臥躺的搖椅下是否有方才潑去的水,奈何不好低頭。又想著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看了再說,大不了一會耍個滑頭解釋了跑……


    這剛要低頭呢。白嶴帝君突然輕輕一躍,跳到阡苡身邊,提著她的脖頸如老鷹抓小雞一樣,帶著阡苡一連後退數步。


    之後,白嶴帝君也很禮貌,親切點頭與另外二位將軍點頭致意,一邊說,“二位將軍且先休息,阡苡頑皮今日多有叨擾,本座這就帶迴好生管教。”


    “無妨,阡苡姑娘孩童心性,十分活潑可愛。此番在這清淨之地與我們這兩小老頭說說笑笑,倒也開心。芸澤與墨絳將軍並不介意,聽聞阡苡姑娘還是白嶴帝君師侄,還望白嶴帝君不要過份苛責阡苡歡騰就是,如此白嶴帝君慢走。恭送白嶴帝君。”風霖將軍語氣不溫不火,說這話時神態不卑不亢,可見談吐不凡,是個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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