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苡對此十分不滿,畢竟別人不知道這位‘白嶴帝君’是誰——不對!


    俗話說‘男女授受不親’,在場之人,但凡隻要眼睛還能看到一點微光,便都合該知道這位上來就與小輩動手動腳的‘白嶴帝君’到底是誰……包括突然隱藏氣息,置身事外冷眼旁觀的甯宸。


    這?


    這!


    這……


    這。這是什麽意思?阡苡後知後覺意識到,於情於理這甯宸都沒有必要迴避‘白嶴帝君’才對。


    事實也確實如此,世人皆知白嶴帝君就是甯宸。即便許多人心照不宣的知道白嶴帝君多有冒充,但甯宸始終是甯宸,遁世避俗便也罷了,然而,一但出現,除非改朝換代,甚至改朝換代了之後,也不會影響白嶴帝君就是甯宸的存在。


    所以,甯宸到底在迴避什麽?或者,換而言之,這突然之間‘殺出來’的‘白嶴帝君’是為何意?


    莫非,想表達的是甯宸乃知書達理的公子是也——所以,甯宸看著自己光言傳意會,卻管教不下阡苡這個晚輩來了,固而才讓‘白嶴帝君’這個萬年壞人出麵幹涉?


    其實白嶴帝君名聲不來好聽。


    其實奚夜妖帝也是美名在外,就連赤池魔帝也是威風堂堂……


    所以,白嶴帝君出手雷厲風行一些沒什麽關係。事非在人心,人心不等於所謂的公道——便是看清楚這點了,且以這點為座右銘長掛在嘴邊,所以,白嶴帝君素來都是冷麵無情的。


    這點本來值得詬病……但問題是,人家‘白嶴帝君’都主動給自己‘台階’下了,茲事自有一群人跟著引以為榮,處處維護——於是乎,阡苡‘單槍匹馬’的處境,繞是有‘三寸不爛之舌’,卻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但阡苡真的很想說一下,這所謂的‘白嶴帝君’遲早要‘聲名狼藉’的。


    這是注定了事。


    何以見得?甯宸公子是也,仿佛高風亮節,於情於理勢必在乎名聲。


    但目下的狀況就是,甯宸未必在乎名聲——然而這麽說現實嗎?自然是不現實,換個角度看來,白嶴帝君粗魯無禮,腦梗霸道,多少視為不要臉。但甯宸卻不這樣,溫柔似水,文質彬彬,且瞧著目下這作風合該是,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人若凡他禮讓三分,人還凡他幹脆不聞不問。


    這麽想的話阡苡還是覺得不太貼切妥當。主要是,阡苡考慮到仿佛沒有誰可以有這個機會一而再再而三,三番五次的得罪甯宸。


    畢竟就算甯宸不加計較,也必然是一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情況。


    自當年撥亂反正一戰之後,甯宸正大光明的出現在世人眼中的機會少得不能再少。堪稱屈指可數,這點毋庸置疑。


    也就是說得罪甯宸這個假設不成立。


    但也側麵又在次證明此人雖然可能沒那麽愛惜名聲,但卻嚴以律己。在簡言意駭,沒準甯宸追求的就是一個——清者自清,亦隻講究那‘身正不怕影子斜’——但這一切都隻是阡苡的猜測,在一切都還未曾被證實之前,這點確實可能存在,也不一定就是存在。


    甚至極有可能是一個兩麵三刀與口是心非的幌子。


    而這個幌子用作使別人先入為主,繼而‘誤入迷途’,的誘惑。


    也確實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何以見得?便是甯宸這般嚴於律己,卻放任自己聲名狼藉,這可不矛盾。


    除非這中有什麽妥協,便是唯獨隻能這麽說,才能解釋了這種迂迴曲折的事非。


    但到底是為什麽呢?


    阡苡匪夷所思。


    但天光雲影一閃而過,阡苡一迴頭竟發現甯宸已經先行離開。由於氣息漸行漸遠,阡苡便也不在糾結這到底是為何意了。


    隨即,阡苡定睛,專注眼下的局勢……


    但不知道是怎麽地。


    以前阡苡也不是不知道‘白嶴帝君’,形跡可疑。但如今真的接近‘真相大白’了,反而令阡苡不知所措,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態度麵對了。


    可說起來,互相冒名頂替這種情況,其實在鬥戰塑瞿宿應龍始天尊與業蓮淬火鳳凰始天尊,甚至,無上主宰歲辰也湊合在裏麵,便是三人經常互相冒充。


    倒也和諧。因為三人雖然冒名頂替,但卻也中規中矩——至於,所謂的‘白嶴帝君’其實是有很多人在冒名頂替的。且風格百變,堪稱五花八門,不過這些似曾相識的把戲,在現阡苡眼前,確實令人匪夷所思。


    另外此事最令人莫名其妙的是甯宸既然不想當這個帝王,為何卻偏要以‘白嶴帝君’的名義傲視群雄呢?


    總不至於是一開始甯宸便野心勃勃……


    不對——一開始甯宸年‘少輕狂’。並且,‘未曾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所以,才會雄赳赳氣昂昂的拿下了尊貴的帝王之位。但上位之後,又驚覺原是以前自己盲目樂觀,不知帝王難當,竟左右為難。加上天界詭譎暗湧混亂不堪,於是乎,甯宸便驚覺自己當真是應對得精疲力盡,固而撒手走人……


    隻是這麽說的話,可能也有點荒唐。


    畢竟如果說甯宸一直將自己置身事外的話,又何必對阡苡承認,阡苡那日在修遠道初見是本人呢?


    那日……


    說來慚愧阡苡至今無從分辨。


    換而言之,隻能聽之任之,靠直覺來判斷。其餘,阡苡也是無能為力。


    想來是白屹大帝——不對!合該是無上主宰歲辰親自出手幫忙甯宸隱藏自己氣息。也確實隻有,無上主宰歲辰才有這個能力,叫甯宸不想讓別人察覺自己氣息的時候,饒是阡苡親自‘明察秋毫’,沒個地方追溯。


    赤池魔帝於阡苡而言,也是同理,堪稱經常‘神出鬼沒’的。


    這麽想的話簡直細思極恐。阡苡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隻是惴惴不安。


    有些事,儼然已經超出了阡苡的控製。


    就比如,墨絳將軍墨江,捫心自問——阡苡不是不知道墨絳將軍墨江並沒有跳出因果輪迴,隻是,這到底也是一個天之驕子,生平若非有不可抗拒的力量的幹涉,是絕對不會落寞至此的。再者說,於情於理這墨絳將軍墨江都命不該絕。


    所以,如今這個模樣——阡苡有理由懷疑,此乃,是除了阡苡自己之外還有人對墨絳將軍墨江暗自下了什麽不可告人的毒手。


    並且這個人很好推測——能做到的無上主宰歲辰,阡苡自己,墨絳將軍墨江本人——或者是任何一個人,一個潛伏的人。


    這個人首當其衝,懷疑過去的話,無非抬頭不見低頭見,主導整個天界風起雲湧的這幾位……


    反正阡苡自己也說不清可也不影響阡苡對墨絳將軍墨江的同情。


    隨即,阡苡又掙脫白嶴帝君的束縛,兀自大搖大擺擠開風霖將軍芸澤,坐到墨絳將軍墨江身邊,又將手搭在墨絳將軍墨江的手腕上,仔細診斷許久,但就是一無所獲。


    這?


    這!


    阡苡仍然是滿頭霧水,堪稱匪夷所思,也有幾分膽戰心驚。因為阡苡不知道,目下的局勢之中,到底是哪位厲害人物插手進來了。


    總不可能真的是無上主宰歲辰吧?


    ——合該是新神才對……


    阡苡意識到,自己目下雖然是個空神。


    簡言意駭說,阡苡隻是徒有其表罷了。


    昔年,湞裕瀲灩白龍聖恩主香消玉殞,至此,除名於世,名垂青史。


    而神隻的強大與信仰有關。且不說阡苡自己本身實在的力量,已經流落在外——此處阡苡隻說自己的精神之力。


    便是信仰也需要供奉,而神在正常情況下唯一的信仰便是要世人安居樂業繁衍生息,頂多不過加個與人為善,如此,便免受顛沛流離之苦。其餘,便仿佛也沒什麽值得追求的了……


    這確實是一個‘供認不諱’的事實。阡苡承認自己已經沒有這方麵的追求了,加之,人們已經忘記了湞裕瀲灩白龍聖恩主的存在,也沒什麽請願——如此,可不更叫阡苡對世態炎涼這一狀態秉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思了嗎?


    反正,阡苡也不算失職。


    畢竟沒人請願,加之湞裕瀲灩白龍聖恩主已然作古,至於現在的阡苡就算是神——但從嚴格意義上來了說,無名無分,與無上主宰歲辰的性質同樣——身份暫無定論,僅僅概括為神。


    ——阡苡恍然大悟,自己確實是落寞了。別人的信奉,便足以凝結成為神的信仰,而神的力量之所以源源不斷,主要也還是因為神的堅持……


    阡苡如今自己原先的力量流落在外,精神上更是匱乏,於是乎,一時失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便也正常了。


    山外青山樓外樓,阡苡倒是不怕後生可畏。因為許多事,就算不動手動腳,阡苡也未必對付得了歲辰,同理,晚輩在強,卻也免不聽前輩老來談資曆。


    這便就是阡苡願意放過墨絳將軍墨江的道理。其實豈止墨絳將軍墨江?阡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仿佛的還有霽英,還有清邪……


    因為,神隻可沒有後生可畏一說。


    這麽想的話阡苡還是覺得真的剪不斷理還亂,許多事明明真相觸手可及,但就是各種曲折離奇,令人匪夷所思。


    想到這裏,阡苡有幾分‘束手就擒’,隨遇而安的意思,於是乎起身——碰巧起身之前又想到,自己這般‘橫衝直撞’合該有個交代才對,於是乎,趕緊抱拳也學著禮儀人士一般,連連‘人模狗樣’的說了好幾個,“多有得罪。”


    墨絳將軍墨江對此一愣,還未曾,甚至來不及多言。接著,白嶴帝君便有走到阡苡,一把拽住了阡苡後頸,隨即,一邊數落著,“胡鬧,”一邊將阡苡脫離位置。


    而終是阡苡一頭霧水,安靜,並且,就好像‘呆若木雞’般的站好,與‘白嶴帝君’並肩而立,之後——‘白嶴帝君’乃皎皎滄海遺珠。是‘眼裏容不下沙子’的正人君子……


    反正,‘白嶴帝君’表現出來的態度,甚至比阡苡還要似乎冠冕堂皇就是了……


    何以見得?


    明明‘白嶴帝君’就是不痛不癢的站在阡苡身後,一言不發的看了許久熱鬧。尤其是這期間,阡苡逾越也是沒有打算製止一二,反而在阡苡收手之後,才突然站出來,一派‘公事公辦’似的麵露難堪,仿佛自知尷尬。


    ——‘白嶴帝君’,仿佛知道阡苡對此略有微詞,但也隻是毫不掩飾的拋了一個白眼。


    自然是意味深長,要阡苡自行領略。阡苡感受到了這份鄙視,但因為自身心事重重,憂慮忡忡,所以,對此什麽表示,隻是依舊心猿意馬。


    瞬間,一下子便成了‘白嶴帝君’匪夷所思了。


    白嶴帝君想了想,拍了拍阡苡的腦袋,隨即,趕緊站好,轉過身去,一派深藏不露般,巍峨不動但似笑非笑的模樣,目視前方。


    阡苡,無聊感受到這‘白嶴帝君’的手,還壓在自己頭頂,無聊迴頭。驚歎——也難怪自己素來都是看好自己師兄赤池魔帝的。


    畢竟世人皆知白嶴帝君與赤池魔帝是處事風格迥異的兩個人也。


    但就目下而言,奉凕頂著‘白嶴帝君’的名義,竟這般貼合實際的無縫銜接的進入了狀態。


    此情此景阡苡合該怎麽說呢?


    大約也正是因為阡苡此事多愁善感,反正,也不是一個詭異就能說明問題。


    便是,好像就是太過貼合實際了,所以顯得一切按部就班——由此在奠定基礎繼續想的話,可不?如夢似幻!


    不對!阡苡瞳孔突然放大——這是……這是‘身臨其境’!


    說直白點,此乃通神——便是見識是自己的,但意識卻不是自己的。


    不對!還是不對!阡苡趕緊拍掉了‘白嶴帝君’放在自己腦袋上的手——那種漫不經心的失控才有所鬆懈。


    方才是,‘感同身受’!為何阡苡身上會出現在這種情況?


    阡苡不免在次陷入憤憤不平之中。


    這赤池魔帝雖然是自己師兄,但何以直接控製一個神隻——其實這種理由顯而易見。


    但阡苡突然之間又得到一個提示,一個靈光一閃的提示——便是阡苡意識到自己到底是個神,或者說,阡苡壓根就放不下自己是神這個事實……但阡苡自己卻故意玩忽職守,所以,如今……如今……虎落平陽被犬欺……


    阡苡注意到——這所謂的‘白嶴帝君’在阡苡將腦袋移開他手心接觸後,他隱約之間點了點頭,又乘著吸引了阡苡注意力的間隙,隨手對阡苡指了一下門外。


    轉瞬,這位‘白嶴帝君’又若無其事般的談笑風生。


    但不得不提的還是,這‘白嶴帝君’態度實在應對得宜,一派恩威並施的明理模樣,竟話裏話外都理直氣壯,但意味不明的說:


    “本座準了二位將軍住在一起頤養天年的請求,便是由衷希望二位將軍遠離事非紛擾,自己偷閑安度晚年就是。


    其餘之事……二位將軍無需擔心,天下英雄出我輩,誰與英才來爭風,自然是有他們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能人來擔當就是了……


    固而,二位將軍一定就更要好生保重自己了,否則,可不辜負本座好意了?”


    “是了,芸澤定不辜負白嶴帝君美意。”風霖將軍芸澤一派淡泊如水,不驕不躁的矜持著,像是十足十有耐心的長者。


    這種狀態阡苡其實羨慕得恨。墨絳將軍墨江也是如此。


    阡苡不難想象,這二人大約是因為生平鮮衣怒馬,如今,雖然遁世避俗,但總歸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了,隻怕生死看淡,榮辱得失也沒什麽值得留戀了,如此,還有什麽值得驚慌失措呢?


    “如此,告辭,”所謂的‘白嶴帝君’及時‘懸崖勒馬’一般,刻不容緩的收住話題。


    墨絳將軍墨江眼睛一閉……但所謂的‘白嶴帝君’大約還是放心不下,臨走之前憂心忡忡。


    於是乎,‘白嶴帝君’臨行前又駐足看了一眼臥病在床也非常講究妥帖得當的墨絳將軍墨江,此人在次睜開雙眼,麵容上是難得的悵然若失。可也隻是不置一詞的盯著阡苡,也盯著阡苡盯著的方向——片刻之後,墨絳將軍墨江無視白嶴帝君特赦之意,與風霖將軍芸澤一道,盡了最大綿薄之力來行君臣禮儀。


    阡苡感受到目光灼灼,迴頭時正好看到墨絳將軍墨江搖搖欲墜的身影——阡苡便也傷感了,雖然琢磨不著頭腦。


    但是,阡苡感慨——果真‘針尖對麥芒’。


    這‘白嶴帝君’老奸巨猾,對上墨絳將軍墨江老謀深算,真真是看得阡苡瞠目結舌。這墨絳將軍墨江擺明的送客了,但是何至於此?偏要對著阡苡致敬?於是乎,阡苡又重振旗鼓,假裝一無所有,直言不諱的開口問,“風霖將軍方才說小女子活潑可愛——雖然,雖然!雖然小女子煩擾他們清淨,但與他們說笑可開心,過後,風霖將軍又指責小女子歡騰。還莫名其妙提及家師白屹大帝,借著這個‘順水人情’,風霖將軍才又讓這‘白嶴帝君’不要苛責小女子?


    所以——敢問小師叔,這二位將軍,到底是想讓‘白嶴帝君’收拾師侄呢?還是要您高抬貴手放過師侄呢?”


    “這兩位威震四方的大將軍都特地興師動眾提及兄長出來當擋箭牌了,那自然便是希望本座高抬貴手放過你。”所謂‘白嶴帝君’仿佛‘恨鐵不成鋼’,隨即,一把拉住正往迴躥的阡苡,聲色俱厲的解釋:


    “這二位將軍戎馬一生,如今金盆洗手,避世遁俗慣了,你身為晚輩莫要叨擾。墨絳將軍那禮儀素養方才師侄不是沒看到,師侄現在跑迴去了,人家又得傷精費神招待著——你給我迴來。”


    “你怎知道我要跑迴去,”阡苡一邊掙紮,一邊迴答。


    阡苡越是掙紮‘白嶴帝君’就越是死拽不放,接著質問,“你既然不打算做虧心事?又何必偷偷摸摸故作小人之態?直接從正麵,放著我的麵走便是……”


    對此,阡苡表示自己實在是冤枉——便一路撒賴放潑,就差滾在地上胡攪蠻纏了,並且鬼吼鬼叫抱怨說:


    “怎麽不叫‘師侄’了?‘白嶴帝君’方才還‘擲地有聲’呢?


    ——奉凕放手——須知你才小人,你祖宗上下全是小人,本姑娘都不是。


    ——並且,‘白嶴帝君’莫非沒聽到人家風霖將軍方才已經大動幹戈的替本姑娘求情了,還是,尤其是墨絳將軍墨江還傷精費神的特地讓‘白嶴帝君’高抬貴手,千萬別為難我——小女子孑然無依,怎麽可辜負人家好意?


    再者說,身而為人,當自強不息,遇到挫折無一反抗,便心甘情願成刀俎下的魚肉——放開,放開,本姑娘天生傲骨,寧死不屈,目下要迴妖界休息了,肯定不跟你臭一起。”


    “聒噪,”——所謂的‘白嶴帝君’對此兇神惡煞的抱怨了一句之後,突然放手。


    而阡苡是重重摔在地上,又被甯宸溫柔拉起來的,在抬頭,方才的那位‘白嶴帝君’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


    “莫非平素奚夜妖帝便是這般教導你的?竟把你教得如此暴戾恣睢,”甯宸眉頭一皺,一臉鄙視傷風敗俗的模樣,又解釋說,“起來吧。方才是我說話重了。便是,現在道歉。我說,師侄你先起來,地上涼……也不太雅觀,實在辱沒斯文。”


    阡苡理直氣壯,“你放開我便起來。”


    “那,算了……師侄還是別東奔西跑了,以後留在我身邊,我來護你周全就是了。免得再放任你這樣下去,你遲早與奚夜妖帝同流合汙,臭在一塊。


    師侄須知——某些事情的處理上,你師兄赤池魔帝都比奚夜妖帝坦蕩一些,快起來吧,”甯宸看著阡苡一臉倔強,有些不罷不休的意味,便念了一訣。隨後,幹脆利落的便將阡苡帶迴了風滿樓,又寬慰說,“我自不會將你扭打到世人麵前告狀……對了,你說妗荷是‘雪女’?你的證據呢?”


    “愛信不信,要什麽證據……此事,霽英說的?”阡苡一臉狼心狗肺的模樣,隻油嘴滑舌,過後舉手並二指在額頭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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