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立刻出發,抓緊一切時間向南進發。


    “我們在這個小破村子已經耽誤了很長時間。今天無論如何也得離開北省!”鄭介銘說著。


    “不過現在最擔心的還是車裏有沒有油的問題吧?咱們的汽油已經撐不了多少公裏了,剛才那個村子又沒有補給,如果半道拋錨可就麻煩大了。”耿直說著。


    “你到車後麵,先拷打那個姓門的,他應該知道哪有加油站,還有些別的信息他肯定是知道的,逼他說!”鄭介銘說著。


    耿直於是到了車廂裏,鄭介銘在前方開車,耿直就在後麵教訓小門。


    北省、中省、東省交接之處,本應是糧食產區,但由於半年沒人打理田地,此地卻看起來盡是窮山僻壤。


    又加上是冬天,雜草生出來又被凍死,一片破敗荒涼的景象。


    “可惜了明啟,如果他還活著,撐過了這個冬天,明年種地還指著他呢。”鄭介銘無奈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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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人的一夥人在小木屋裏,悠哉悠哉的呆著。


    他們連吃兩頓大餐,吃飽了肚子,正剔著牙縫,走出小木屋曬著太陽。


    大嘴哥將明啟身上的金鏈子摘了下來,瞅了瞅,咬了咬,隨手扔給了旁邊的手下。


    “你們誰喜歡的拿去玩吧!我看還是真的呢!”


    一名手下將金鏈子拿在手上,對著太陽晃了晃,戴在了自己脖子上。


    “去那邊看看吧,這麽長時間也沒動靜了,看看這群人到底什麽動態?他們居然也沒出來找人??”吸血男人覺得有些奇怪。


    他們派出了幾個夥計,朝著之前鄭介銘駐留的地方而去,卻發現那裏早已人去樓空。


    “媽的!!他們怎麽跑了??小門這小子,沒想辦法把他們留住嗎??”


    大嘴哥聽到這消息,極其意外,他們本來胸有成竹的認為,既然已經失蹤了一個人,死掉了一個人,這群人無論如何也會留下來找找,隨便耽誤耽誤一整天也就過去了。


    “這次是我們失算了,抓緊追!!”


    “往哪追啊?他們可是卡車!速度比咱摩托車快,早跑遠了!”


    “十之八九是往南!小門在車上肯定還能發揮作用!!”大嘴哥說著,“快快快,別讓到手的肉跑了!!多帶點兒汽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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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介銘等人行駛了一段路,抵達了一處高速公路。


    他們雖然沒辦法從這裏直接岔上架高的高速公路橋上去,但卻能夠看見上麵有一個路牌。


    “距離紅河也就還有100公裏了。”鄭介銘說著,“遇到高速公路倒是好事,大致沿著這個方向走,不會有錯,這樣看來的話能夠很快抵達中省域內。”


    他看了看汽油油量表,將車暫時停下,下車觀察大家在車廂內的情況。


    小門已經被耿直和周記堂打得鼻青臉腫。


    “有再從他嘴裏套出什麽其他有用信息麽?”鄭介銘問。


    “這群人都是開著越野車的。另外,據說紅河以南的地區的屍情更加嚴重,曾經有大量的難民越過紅河向北而來。他給我們的建議是,往東往北方向前進,到達東海岸邊。”周記堂說著。


    他們當然不知道,小門說的話依然是謊話,他依然在履行自己的任務:盡可能的拖住鄭介銘等人。而且,他們的人明明開的就是摩托車,哪裏來的越野車?


    “沒有必要聽他的吧。”金虎說著,“我們就按照我們自己的方向往南走就好,這種人,我看也並不值得相信。”


    “其實就咱們現在的情況,農村還是有大量的荒地的,很多地方我們一路都遇不到什麽喪屍,若是捕鳥的網子能管用,或者我們在森林裏找到大量的食物,沒有必要非要往城市裏跑。”耿直說著。


    “恩。都有道理,但咱們還是借著這個機會抓緊往南,油快要不多了,我們現在必須扔掉兩輛車,全員集中在一輛車上,把汽油也集中起來。”鄭介銘說著。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本來分三輛車,既能夠緩和內部矛盾,對外遇到問題的時候也更多一些選擇,就算遇到了巨大的問題,也能保證雞蛋不在一個籃子裏碎掉。


    但現在沒有油了,隻能采取這種方法。


    大家抓緊時間轉移到第一輛車裏,花奉、涼水、周記堂等人則開始轉移汽油。


    車上的人挨餓也已經快到極限了,哈士奇卻被鄭介銘抱到了車頭。


    其實他本想在中午就殺死這條狗,但鑒於狗帶著大家找到了薑才的屍體,鄭介銘勸說大家改變了主意,挽迴了狗的一條性命。


    不過,若是不能找到替代的食物,狗的性命......


    或許也難保。


    但在路上,人吃人的傳言卻在人群中慢慢地傳開。


    “聽說薑才和明啟是被吃掉了?”王鑫蕊小聲的問花奉。


    “噓,別說了。”花奉驚訝的聽見王鑫蕊的問題,小聲的反問,“你是哪個人說的?”


    “大家都在說啊?不知道誰最先說出來的。”


    幾乎所有人似乎也都已經在行駛途中知道了這個消息————由於大家都集中在了一輛卡車車廂裏,這使得流言蜚語在黑暗的車廂裏傳播的特別迅速。


    “天哪?吃人?之前那個小門是不是就是來吃人的?”莊儀和魏子龍不知道怎麽迴事,也在小聲交流著這個消息,“怪不得要拷打他!怪不得狗狗對他叫!”


    這件事情已經不再是少數幾個人的秘密,而成為了人盡皆知的恐懼信息。


    “怪不得那個小鄭這次讓大家走得這麽急,本來還以為在哪可以捕點兒鳥,再撐個一兩天。”順強的媳婦兒說著。


    “正常,我給你說,你先少說這種事情。保不齊過幾天還是沒有吃的,就該有人神秘失蹤了。”順強小聲的對自己的媳婦兒耳語著。


    “啊?什麽意思?”順強的媳婦兒不理解。


    “你想想看?人餓極了,什麽不吃?觀音土明知道吃了就會死,還得有人吃,這一卡車這麽多老弱病殘,不吃他們吃誰?”順強小聲的湊在媳婦兒耳朵旁邊,並且不斷的叮囑她小聲點兒。


    “那怎麽辦?”他媳婦兒的表情極為驚恐。


    “從今天起,咱倆睡覺時候也輪流睡,你睡上半夜、我睡下半夜,甭管他們殺誰,別傷了我們就好!”


    順強的媳婦兒並沒有完全喪失良知,當她聽見可能遭受人吃人的處境時,她也痛苦的低下了頭,心裏覺得難受。


    “你別哭,這真到時候了,哭也是沒意義的。”順強勸導著她,“哎呀,別婦人心仁,迴頭刀子會落到誰頭上沒準啊!”


    而其他幾個人則用一種極其恐懼的眼光看著被五花大綁的小門,以及車廂另一個角落裏,與秦琴坐在一起的蔡令。


    “這兩個都是吃過人肉的了!!”


    “那個蔡令?!怪不得剛才他情緒奇怪,原來他把薑才吃掉了?!”


    “薑才不是他的朋友麽?!他居然也吃了!!”


    “為什麽不殺了那個小門!?”


    ......


    短暫的一陣耳語之後,車內一群人居然陷入了集體的沉默。


    車廂裏安靜的隻剩下轟鳴的車聲。


    ......


    車內的氣氛一時間居然變得極其緊張,大家看著彼此,心裏總是不自覺的掠過幾個恐怖的問題。


    “他該不會想要吃了我吧!?”一個意念的氣泡從一個女人頭上彈了出來。


    ......


    “我餓極的時候,會不會也吃人??”另一個意念的氣泡從一個男人頭上嘣出來,“不會的,我應該不會的?不過.....”


    ......


    "如果真是那樣......我和孩子......恐怕是最危險的吧?"又一個氣泡冒了出來,“如果那樣,我難道還是得?”


    ......


    “嗬嗬......這都是一種考驗吧?是考驗大家總要有人挺身而出?如同那位貢獻出自己身體的神?”


    ......


    “天啊,如果遇到情況,女人、孩子還有傷者豈不是??老鄭他們應該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吧?”


    ......


    “這群混蛋!!活該!!注定了你們該有此一劫!!!報應!!!”


    ......


    “我寧可餓死、自殺,也不要淪落到這種田地。”每個人的腦袋上都彈出了一個又一個的氣泡。


    ......


    “誰要是敢動手,我先殺了他!”一個堅硬的氣泡彈了出來,“我反正也是一條殘廢的命!”


    ......


    大家都隻能看見自己頭上的氣泡,看不見別人的。


    但是,這些意念的氣泡卻終於靠攏、合並,終於匯集在一起,成為了所有人腦海裏一個共同的、喧囂的唿喊聲!!


    ......


    “天啊!!!我們快些找到食物吧!!!”


    [猜猜看,每個氣泡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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