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武資的狙擊槍收在了背包裏,並沒有拿在手上,他仔細觀察了這幫人,覺得他們看樣子還能夠投靠,於是拿出了最大的誠意過來。


    “上次那群人不接納我,就是因為我有槍在手上吧?我拿著這麽好的槍,也容易引起別人眼紅,還是收起來吧。”謝武資走之前,摸了摸小白的頭發,小白猛的往前聳了一下,想要啃他。


    而現在,周記堂聽見謝武資說要“投奔梁山”,心裏雖然放心了一截,但還是多疑的想了想。


    他這不能是敵人故意來賺我們的吧?


    “我是帶著投名狀來的。”謝武資見周記堂似乎有些猶豫,其他人臉上也有疑雲,趕緊表態,“剛才用狙擊槍掩護你們的人就是我。”


    狙擊槍??


    “如果我要是想要對你們不利,剛才在樓上那兒,我和小白就把你們幹掉了。”


    小白??


    “你幾個人?”周記堂聽見他說“小白”,心裏困惑。


    “哦,就隻有我一個。”謝武資迴答。


    “那小白是誰?”周記堂問。


    “小白……”謝武資想了想,還是不要跟他們說小白是隻喪屍比較好,別被他們當做是瘋子了,“小白是上麵一個居民,不過不肯投奔你們,說要守在家裏。”


    眾人還在猶豫,現在的周記堂,遇到了這麽多事情後,心底裏有些排外,他總覺得,這些來路不明的“野人”,往往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人多了就容易出現問題,一個小團隊存活起來,似乎反而更加好些。狙擊槍?別管狙擊槍了,就算是有一枚導彈又能怎樣?我們現在缺乏的是食物、據點、生存下去的……信心。


    “你們那個趴在車頂上的,夠厲害的,誰是你們的頭兒啊?”謝武資繼續說著。


    “車頂上的?你說鄭介銘?你在樓頂看見他了?”王鑫蕊立刻發問,她的手和花奉還扣在一起,經過了剛才的危機,這兩個男女順其自然的走到了一起。


    “鄭…介銘?”謝武資看了看王鑫蕊,拍了拍望遠鏡,“嗯嗯,我看見了,我還知道他在哪裏。”


    “那走吧!帶我們去!”花奉立刻提出要求。在他腦海裏,就憑這一個信息,謝武資就足夠加入大家了。


    “等會兒!會不會有詐!”周記堂還是不能很好的相信眼前這個人。


    謝武資的脾氣也是有些奇怪,他看見周記堂和金虎等人始終不是特別相信他,皺起了眉頭,說話聲音也低沉了下來。


    “你要是覺得我有詐,那就算了。我這就走,不過遇到剛才的情況也別指望有人會遠程支援你們了。”謝武資說完,目光停留在金虎的槍上,他在關注對方是否會抬起槍管。


    如果你敢對我再次抬起槍管,我就跟你們沒完!!


    “別走!我相信你!老周,那我們先和他去,你們留守在這邊。”花奉不想放棄眼下這點線索,立刻表態。


    “我看行,我覺得這個人蠻可信。”杭鳴也表了態。


    周記堂想了想,既然大家都覺得可以信任,自己也就不再猶豫,如果能把鄭介銘找迴來倒也是好事,遂點了點頭。


    “大家還是一起行動吧,現在四輛車,擠一擠大家一起過去。”周記堂說著這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謝武資,希望看出他臉上閃現出一些“得意”、“殺戮”的神情,不過,並沒有這樣神情閃現。


    一行人於是擠在車裏,向西開去,剛才的那輛軍車很快就出現在了大家的視野中,軍車旁邊隱約躺著幾個人。


    花奉見狀,停車,跳下來,衝到了車前,隻見兩具屍體倒在地上,慘不忍睹。鄭介銘也躺在一邊,不知是死是活。


    花奉趕緊湊上去,鄭介銘臉被刮花,鼻孔兩行血,但現在似乎血已經自行止住了,他的嘴唇發青。


    劉倩文下車後,卻直接走向了兩具屍體。


    “鄭介銘!!”花奉喊了鄭介銘一聲,隨後用手去探他的唿吸,聽他的心跳。


    “他還活著!!”花奉抬頭對其他人說著,“咱們還有沒有水了?給他灌點水試試?”


    鄭介銘雖然淺淺的昏迷過去了,但似乎還有意識,他聽見了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想要睜開眼睛,但怎麽也睜不開。


    “他眼皮在動!沒問題!能複蘇過來麽?我是花奉,我、王鑫蕊、李軒、劉倩文,都活著,沒死!”花奉連聲唿喊著,他在坑邊緣的時候,看見了鄭介銘不惜對撞軍車來為自己爭取時間,心中充滿了感激,他無論如何也不想看見這個人死在自己麵前。


    鄭介銘聽出這是花奉的聲音,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睛望著天空,半晌恢複了精神。


    “你們……怎麽活下來的?”鄭介銘迴過神後第一句話,就問花奉。


    “順著滑下去,沒有掉到最底部,順著爬出來了!沒事,你還能動麽!”花奉問。


    鄭介銘點了點頭。


    花奉將他扶起來,坐在地上,王鑫蕊從車裏取出一塊餐巾紙,替鄭介銘把臉上的血跡擦了擦,此時的鄭介銘正鼻青臉腫,滿是劃痕,他接過餐巾紙,掙紮著站了起來,但是仍覺得自己頭重腳輕。


    “大家都沒減員吧?你是誰?”鄭介銘的眼睛落在了謝武資的身上。


    “我是狙擊手。”謝武資歪了歪腦袋,“來加入你們的,歡迎麽?”


    “歡迎。”鄭介銘伸出右手,他立刻想起來剛才自己眼看著就要被人爆頭,敵人卻首先死亡的一幕,意識到是眼前這個人暗中幫助了自己,“謝謝你,撿了我一命。”


    謝武資笑了笑,開始刹不住車,連珠炮的說話,“哈,你這麽不要命,死了可惜了。我自己一個人快要悶死了,我之前還想加入一幫人來著,但是他們不夠友好……”


    “啊!!”


    一聲尖利的叫聲從謝武資身後響起。


    大家轉頭望去,卻發現這聲音來自劉倩文。


    她正蹲在那個駕駛員的屍體麵前,李軒將它的臉正了過來,方便劉倩文辨認。


    “是……他……?”劉倩文心裏想著,“他當時……不是被我給舉報了麽?怎麽出來了?哼,肯定是托了喪屍危機的福!”


    “怎麽了?”李軒也感到疑惑,問劉倩文。


    劉倩文沒有迴答,但是她認出來了,眼前的這個男人,正是之前包養自己的金主。


    她想起了之前這金主對她的種種“不公”,尤其是在兩人分開後,金主三番五次的派人上門找她的麻煩,不禁怒從心中起,站了起來,隨後猛地一腳踹在了這屍體已經被槍擊碎的臉上。


    “你幹嘛?你認識他?”李軒奇怪的問,他第一次見到劉倩文發這麽大的火。


    劉倩文踹這一腳發泄之後,覺得腳麵沾了些東西很惡心,遂不再繼續踢踹,搖了搖頭說著,“沒事,我是恨他剛才把我們推下深坑。”劉倩文裝作若無其事的迴答著。


    鄭介銘看著劉倩文反常的表現,心裏疑惑,覺得她可能有些信息在瞞著大家。


    他走到這兩具屍體麵前,蹲下看了看,翻了翻兩人的口袋,從駕駛員的上衣口袋裏掏出了一個證件夾。


    鄭介銘掏出了證件夾裏的身份證,德清花園?這不也是北都市有名的別墅區麽?他突然聯想起來,劉倩文對瀾玉庭那棟別墅似乎也表現的很熟悉的樣子。他拿著證站起來,麵對著劉倩文,左邊鼻孔裏再一次湧出了鼻血————這當然不是為了女人而流的。


    “你又流血了!”王鑫蕊趕緊又抽出一張衛生紙,遞給鄭介銘。


    “沒事。”鄭介銘接過紙,墊在鼻孔,將身份證稍稍抬起來,一邊念著上麵的信息,一邊看著劉倩文。


    “邱江華,1974年的,北都市東區瀾玉庭……喲,這個人和瀾玉庭有關係啊?你認識麽?”鄭介銘有意改變了身份證件上的地址,歪曲了事實,想要看看劉倩文的反應。


    瀾玉庭?不可能,邱江華家住在德清花園,離瀾玉庭遠了去了,當時他讓我住的地方也在那附近,錯不了的……怎麽可能,他的身份證上?不對,我見過他的身份證!


    “不能是瀾玉庭吧?”劉倩文隨口說了出來。


    “那應該是哪裏呢?德清花園三區一棟?喲,也是別墅啊?”鄭介銘繼續說著,眼睛看著劉倩文。


    “你什麽意思?一個破死人,幹什麽盤問我?”劉倩文感到有些不滿。


    “沒事,我就是好奇這個人的身份,剛才我隱約聽見他死前的對話,覺得他好像知道點兒情報。”鄭介銘見狀,不再繼續追問,收起了身份證,開始處理自己的鼻血。


    “笑話!他知道不知道情況,問我幹什麽?”劉倩文走到了一邊,李軒陪著她。


    “別多想了。他就是神經過敏了。”李軒小聲對劉倩文說著。


    “嗯。”劉倩文迴答了一聲。


    邱江華,難不成喪屍危機真的與你有關係?劉倩文暗自想著,她想起自己與邱江華、餘澤愷————那個瀾玉庭別墅家的公子,交往的時候,為了給自己留後路而無意中找到的“信息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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