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的仙婢,發覺了房內的不對,試圖進去,卻被他大聲的咆哮迴去。從未見過上仙有任何的失態,一個個嚇得花容失色,連忙到處去找傅七。


    傅七皺著眉沒有話,觀微房內,見君墨神色便全明白了。


    召了墨染來,高聲喝斥道:“你不要太過分了!”


    墨染雙手插在袖子裏,躬身而笑:“見神尊遲遲沒有動作,又不見進展,反而受製於君墨,屬下擔心,鬥膽推波助瀾一把。”他自然是不會殺他,他隻會看好戲。


    傅七冷笑,得好聽,分明是想將他們的關係推到水火不容,再無法挽迴的地步。不過罷了,反正他們之間,早就無法挽迴了,他再多恨她一層又怎樣。


    “我的確是不會殺你,但是我也有別的辦法。你以為關於詰摩如今我又有什麽不知道的?”


    墨染臉色變了變:“我想殺詰摩完全可以做到,可神尊你以為你舍得君墨受任何的傷害麽?”


    傅七搖頭,不知是在承認還是在墨染不懂。疲倦的起身往無妄殿去了,迎接她的定是君墨的狂風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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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腦被怒火充斥著,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所以當傅七開門進來的時候,他想也沒想的順手抓起個茶杯就狠狠砸了過去。


    傅七沒有躲,神情帶幾分木訥,茶杯迎麵砸在她額上,悶悶的一聲響,血很快順著左眼流下臉頰,然後傷口又瞬間閉合了。七八中文首發 7*8zw. m.7*8zw.


    君墨愣在那裏,能看見她平靜眼底深處的悲哀。


    自己又一次傷害她了。


    突然很想對不起,可是為什麽要,錯的明明是她!


    “對不起。”這句話卻是傅七先了,看著君墨因為中藥而完全不同於平時冷漠疏離的模樣她有些錯愕。睫毛被染紅了,血流進眼睛裏微微刺痛著。她伸手用袖子隨意一抹,感覺到和過去一樣死水般的麻木冰冷又全部迴來了。


    這一杯子砸掉了他們所有看似和諧的假象,砸掉了她所有心存的僥幸和幻想,突然明白,她和君墨之間就是做戲也再演不下去了。


    “我幫你把藥逼出來。”


    傅七上前一步,君墨連退三步。顫抖著聲音吼道:“不用了,滾出去!”


    看著他冷冽而鄙夷的眼神,傅七手腳更加冰冷了,慢慢退了一步,然後轉身離開。


    仿佛走在雲上,腳步虛虛浮浮,她一臉自嘲的笑著,眼神空洞。


    傅七,他恨你,恨當初為什麽要收你為徒,恨你害得他身敗名裂,恨你害死了那麽多人害得六界不得安生,恨你挾製他每晚陪你做出讓他覺得羞辱的事,恨你讓他失了仙身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一直都努力壓抑著的恨意,如今終於爆發出來。而你,的確是可恨的。


    養你育你辛苦教導你,為了救你身中劇毒,替你承擔罪責受了那麽多顆消魂釘,為了包庇你成為靈派和六界的罪人還失了仙身,從堂堂一個上仙落到今日不得不忍受劣質春藥之苦的地步。傅七,你有什麽好怨的?他始終被你拖累,為你贖罪,從未忘卻推卸過自己為人師的責任。而你呢?你的苦,都是活該都是自找的。憑什麽事到如今,還要拖著他拖著整個六界和你一起痛苦?你難道就永遠隻能自哀自憐,屈服於命運,等著別人一次次為你犧牲麽?


    踉蹌迴到殿裏,墨染看到她神不守舍的樣子知道目的達到,卻又不知為何又有一絲心軟。


    “沒事吧?”


    “夏、夏薰呢?”


    “她?”墨染不知道她為何此時會問起夏薰,“她閉關入定大半年了,不知道神魂現在在哪飄著。神尊要見她麽?”


    “是的,立刻。”


    傅七突然羨慕起夏薰來,這些年,她反而想通了,重新找迴平靜,不問世事,悉心製藥調香,而自己卻不知道要何時才能放下。


    仿佛遭受烈火焚身之苦,君墨奮力壓製疏導。他不信,他連一個的春藥都奈何不了。


    門再次開了,除了傅七不會有人敢進來。他心頭怒火更甚,她到底想要什麽,難道真愚蠢到以為可以靠這種爛俗的方法得到自己麽?多年用心教出來個孽障也就罷了,難道還是個傻子?


    可是自己為什麽會那麽害怕的著急趕她走,是生氣是厭惡?還是其實沒有克製住自己的信心,怕做出什麽錯事?


    身體劇烈顫抖著,她的媚眼如絲不斷在腦海中閃現,像一個魔咒。她撫摸他吮吸他咬碎他,緊緊融為一體。


    “我滾聽見沒有!”再次聲音沙啞的咆哮,不肯迴頭,他知道這次自己絕對再狠不下心往她頭上擲一個杯子。


    “君墨?”聲音溫柔的試探,卻滿懷關牽


    君墨猛的抬頭,眼前的人居然是夏薰。像被人狠狠一悶棍,頭腦頓時清醒大半。


    “你怎麽來了?”


    “是七,她讓我來給你送藥。”夏薰揚了揚手中的那個瓷瓶,臉有些紅,為什麽君墨會中春毒的?他為什麽又會在雲宮裏麵,她不在的這些日子貌似發生了許多事情。


    “她特意讓你,來給我送藥?”君墨身上彌漫著一股從未有過的危險氣息,眯起的雙眼,充斥著更多的怒氣,那個“你”字如刻意強調般拖得長長的。


    夏薰過去眉間的戾氣不見了,墮的印記也淡了許多。有些不敢對視君墨,他變了好多,氣質變了,連眼神都變了。怎麽呢,變得更像個人了,不過或許這是因為他此刻中毒聊原因。


    “她什麽也沒,隻你中毒了,讓我來給你送藥。”沒中什麽毒,就隻把解藥給她,卻沒想到她急急忙忙的趕來一看……


    “好,很好。”君墨有些咬牙切齒的,手中茶盞被他捏個粉碎。


    他怎麽會不懂傅七的意思,分明就是給他送了兩份解藥來,一個瓷瓶一個夏薰。好啊,真是太好了。可惜,他兩樣都不要。


    “不用了,你馬上出去!”他的聲音低沉而威嚴。


    “可是君墨……”夏薰看他快要挺不住了,上前幾步想要扶他。


    “我出去!”君墨大聲吼道,雙目赤紅。一掌將她推出老遠,卻再壓製不住,猛的噴出一口血來,暈死過去。


    夏薰連忙上前封住他逆流的血脈,喂了解藥給他,扶他在榻上躺下。望了望四周,這是七的房間……


    傅七一直佇立在院子裏,夏薰進去已經很久了,房門始終沒打開過。君墨現在一定更加恨她了吧,她苦笑一下,慢慢轉身離開。


    到了關押輕舞的地方,如今的她已經被折磨的瘋瘋癲癲了。時哭時笑,時求時罵,更多的時候一個人對著空氣假裝和陌上阡在話,迴憶述著過去的一點一滴。


    傅七看著,聽著,很久很久。慢慢舉起手驅散她身上的各類蠱蟲,一點點恢複生長她的血肉。


    因為疼痛,輕舞慘叫著扭動掙紮。


    “傅七!你又想做什麽?”


    “我累了,不想跟你玩了。”


    “哈哈哈,終於肯殺我了麽?想向我向世人展現你的慈悲?”


    “我過,我不會殺你,髒了我的手。你一輩子都愛漂亮,我讓你死的有尊嚴,你自盡吧。”


    輕舞感覺自己又能看見,能站起來了,除了被君墨斬斷的右臂,基本上都已恢複。壓抑已久的憤怒和憎恨排山倒海而來,唯一的心念就是殺了傅七。可是畢竟沒了法力,隻能瘋狗一樣撲了上去,然後狠狠的一口咬住了傅七的左手。


    傅七眼神一片空洞,遲鈍的輕輕揮了揮,輕舞立刻飛出去狠狠的撞在牆上,斷了肋骨。


    “我肯讓你死,不是因為原諒了你,你殺了對我最重要的人,我依然恨你。隻是一切,都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為什麽,受了這麽多折磨,事到如今,你仍然一點也不覺得懺悔不覺得自己做錯?”


    “我為什麽要懺悔,再重來一百次我依然想要殺你殺白那賤人!”


    傅七沉默,每個饒想法和觀念都不一樣,你覺得是錯的事,別人不一定覺得,或許她想讓輕舞後悔,從一開始就錯了。


    “我不會讓白就這樣死的,它會再迴到我身邊。”


    “哈哈哈,傅七,你以為你是神就真的可以扭轉一切了麽?就算你讓白活過來又怎樣?你親手殺了她最愛的男人,你以為她會原諒你?”


    猶如大冬裏又被潑了盆冷水,傅七整個都冰凍僵硬了。不由微微退了一步,聲音顫抖起來,使勁搖著頭。


    “不會的!白最愛的人是我!她不會因為陌上而恨我!絕對不會!”


    “笑話,若白殺了君墨,你又怎麽想,你會一點都不怨她麽?還能像以前一樣朝夕相處?”


    傅七的眼裏被久未出現的惶恐所充斥:“我、我既然可以讓白複生,就一定可以讓陌上阡也再活過來!”


    輕舞絕望的仰頭大笑:“傅七,你沒聽過麽?被神親手殺死的人,又怎麽還可能複生?”


    腦中轟然一下,一切都倒塌了。傅七無力的靠在牆上,不可置信的搖著頭:“你在騙我!你騙我!你們每個人都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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