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帝族後裔,滿懷信心地來北境曆練。


    本以為是大展身手,鎮壓群雄,大展神威,結果沒多久便遇到成名已久的小青王,隻能拚命逃走。


    如今更是被兩人一招擊敗,薑曦實在接受不了。


    如果說蠻月的一拳,極致的純粹,一拳破萬法,她還能理解。


    可同境界的趙囚,她連對方何時出手都不知道,敗的不明不白,差距未免太過懸殊了。


    連番的打擊,導致她徹底崩潰了,再也穩不住高傲,端莊的帝族後裔形象,放聲大哭。


    引以為傲的戰帝經,如此不堪一擊,她對自我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薑軍戳了戳夏淵,瞥了眼癱坐在地上痛苦的薑曦,道:“你去安慰安慰。”


    夏淵撇了撇嘴,搖頭拒絕了,要是把趙囚掌握法則的事情告訴其,恐怕打擊更大。


    薑軍卻不這麽認為,明白敗在哪了總比敗的不清不明要強。


    他上前,輕輕拍了幾下薑曦的肩膀,告訴其,兩人都使用了法則。


    薑曦愣住,眼淚依舊止不住地流下,胸前劇烈起伏,明白敗在哪了,她心中的確好受了些。


    將壓抑的情緒宣泄幹淨,她起身擦拭淚水,不由得升起一股無力感。


    那蠻月領悟法則,她還能理解,最打擊人的莫過於那趙囚了。


    同等境界,她自認天資絕不差於人,可眼前就站著一個碾壓她的存在。


    蠻月有些不滿,道:“一個女人家家的就會哭,沒多大出息,人家能領悟法則,你也去領悟唄。”


    趙囚深以為意,蠻族部落中的女子,沒一個慫包,在家磨刀製作食物,教養後代,遇到戰事,持刀衝鋒絕不含糊。


    哪裏跟中州的女子一樣,遇到事情就哭,簡直沒眼看,李馨如此,薑曦也如此。


    眾人表情一陣扭曲。


    兩人純粹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中州數千年的記載,就出了一個元嬰境界領悟法則的。


    好在在場眾人都已經到達了煉虛境界,就算有心想嚐試,也沒辦法了,看的比較開。


    隻見薑曦眼神堅定了些,堅定道:“不領悟法則,我絕不突破煉虛境。”


    她要洗刷今日的恥辱。


    薑軍剛想在勸幾句,卻被其嚴厲拒絕了。


    薑曦走到夏淵身邊,冷聲道:“教我如何感悟法則。”


    夏淵無言以對,他哪裏知道在紫府境如何感悟法則,這簡直是天方夜譚,道:“我不會。”


    就在這時,蠻月拎起酒壇,道:“趙兄,我沒記錯,你是元嬰境界感悟的法則吧。”


    趙囚坦然承認,拿起酒壇同對方碰了下,一同飲用。


    兩人交談的話語落伍薑曦耳中,無疑是極大的諷刺,剛剛穩固了些的道心,險些再次崩潰,她看向夏淵,道:“是真的麽?”


    夏淵無奈點頭,這的確是事實。


    薑曦身體一軟,癱坐在地上,雙眼無神,拎起酒壇往嘴裏灌。


    溢出的酒水將衣衫打濕,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


    李長情咽下口水,迎上薑軍警告的眼神,縮了縮脖子。


    夏淵歎氣,出來遭受點打擊,也是好事,如此心境怎麽能扛起薑族的大旗。


    他懷疑母親就是抱著此種目的,讓薑曦來北境的,讓她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若是薑清竹在此,必然大喊冤枉,她對自家侄女了解同樣不多,若知是如此性格,必然不會讓其來拉攏趙囚。


    隻是出於其一直是族中優秀的天才,地位足夠高,可以展示薑族的誠意,這才決定讓她來的。


    “就這種女人,在蠻族部落,注定孤獨終老。”趙囚道。


    二丫雖然也會哭泣,但性格極為堅毅,敢愛敢恨。


    蠻月拉住趙囚,讓其講述蠻族部落中的事情,他總覺得和身邊之人格格不入。


    隨即兩人借著美酒與圓月,暢談家鄉中的趣事,一人講述,一人傾聽,眼中露出向往之意。


    趙囚講述的都是,蠻族部落中尋常之事,蠻月卻聽的津津有味。


    當聽到火甲鱉的作用時,蠻月眼中散發出兩道精光,此種寶物,對蠻族來說是最寶貴的天材地寶。


    飛梭中的幾人豎起耳朵傾聽,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大戰來臨前的緊張。


    唯獨薑曦一人喝著悶酒。


    “講講弟妹的事情。”蠻月道,他突然發現,這些事情中唯獨缺少了弟妹的故事。


    趙囚低下頭,看著垂落在胸前的白發,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蠻月意識到氣氛不對,拎起酒壇,道:“喝酒。”


    ……


    眾人大醉了十天,不是不能再醉,而是儲物戒中的酒水都被喝光了。


    “距離蒼茫山還要將近兩個月的路程。”薑軍提醒眾人。


    風雪寇的勢力很分散,多分布於北境深處,半年時間能趕到蒼茫山的隻是少數。


    他心中不免還是有些擔心。


    夏淵傳音輕言了幾句,薑軍眼中一陣興奮,陰霾盡去。


    隻見一道身影向飛梭衝來,身影未到,聲音先傳入眾人耳中:“趙小子,好久不見。”


    趙囚隻感覺這聲音異常熟悉。


    很快一道身影出現在飛梭中,正是趙囚剛到達中州見到過的龍澤。


    趙囚同其打了一聲招唿,詢問道:“龍公子,可曾探尋到葉淩霄的蹤跡。”


    龍澤搖頭,直奔主題,道:“我今日來是考察你是否有資格進入幼王榜的。”


    趙囚恍然,幼王榜是聚寶閣發布的,背後果然有著龍族的手筆。


    他苦笑,道:“龍公子,你看我這小胳膊小腿的,上榜不是插標賣首嘛。”


    龍澤大笑,告訴其,沒有一位大能不是從幼王榜上殺出來的,黃金歲月就當激流勇進,殺出赫赫威名。


    他沒有繼續廢話,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掌握的是生命法則?”


    趙囚心中冷汗直流,這消息傳的這麽快。


    龍澤告訴其,雄關城前任城主毒蟻,將你所掌握的法則已經公布出去了。


    趙囚暗暗記下毒蟻的名字,刻在必殺名單中,坦然承認掌握的是生命法則。


    龍澤快馬加鞭,道:“打算什麽封號?”


    趙囚心中警鈴大響,道:“不是說,藏寶閣不會強迫麽?”


    龍澤表示,他沒有強迫,這不再詢問意見。


    趙囚求助似的看向夏淵,這劇本不對呀,不是還有好處的麽,這根本沒給拒絕的機會呀!


    夏淵給了趙囚一個鼓勵的眼神,讓他自求多福。


    這龍澤是上一代的天驕,更是在幼王榜上名列前茅。


    直至數十年前,其名字從幼王榜上消失,顯然已經突破到了封王境。


    倘若是一般的封王境,夏淵還真不畏懼,可偏偏的龍族的封王境。


    先不說其背景,單是實力一隻手便能碾壓在場的眾人,當年更是壓得幼王榜上的天驕喘不過氣。


    唯一吃的虧,就是被葉淩霄偷“家”了。


    “你若是自己想不出來,那我可就隨便定一個了。”龍澤道。


    趙囚試探道:“要不給點好處?”


    龍澤挑了挑眉,道:“要不我給你一掌,讓你去下麵上榜?”


    趙囚傳音,道:“多少給點,我也是要麵子的。”


    隨即趙囚告訴其,咱們有著共同的敵人,是戰友,不能如此落井下石。


    龍澤掏出一塊傳訊令牌,傳音道:“這塊令牌可以聯係我,若是找到葉淩霄,咱們互相通知。”


    趙囚撇了撇嘴,若說算是好處,的確算,畢竟他也要找葉淩霄,接過令牌收起。


    見趙囚接過令牌,龍澤催促,道:“喏,好處給你了,趕緊給個名號。”


    “朝陽王。”趙囚脫口而出,那是他的家鄉,同樣也是夢開始的地方。


    龍澤表情古怪,點頭在一枚玉簡上寫下朝陽王三個字,速度奇快無比。


    他拍了拍趙囚的肩膀,道:“保重。”


    隨後快速離開,消失的黑夜中,幹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趙囚有些恍惚,就這麽登上幼王榜了,怎麽感覺有些兒戲?!


    感覺到身體的禁錮消失,夏淵歎了口氣,在趙囚說出朝陽王三個字的時候,他剛要開口阻止,便被龍澤限製在原地。


    “趙兄,你有福了。”夏淵無奈道。


    “什麽福?”趙囚不解。


    夏淵告訴其,幼王榜上人員眾多,並不限製相同的名號,但哪個天驕會允許有人跟其同一個名號。


    每當幼王榜上出現相同名號,便意味著挑戰。


    很不幸的是,朝陽王名號已經被人占據了。


    兩人爭一王,隻能存其一。


    趙囚愣住,指著黑夜破口大罵,怪不得那龍澤跑的這麽快,這是給他下套呀!


    罵了好一陣,趙囚試探道:“那幼王榜上占據朝陽王的是誰?”


    “金烏一族的天驕。”夏淵如實相告。


    趙囚雙眼發黑,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他曾聽陸瑾說過,天上的兩顆較小的太陽,便是金烏一族的大能坐化而成的。


    如此種族的天驕必然無比強橫,這次真要開始逃命了。


    高懸在空中的太陽上,一株扶桑樹下,三足異禽,渾身羽毛散發著金光,宛若小型太陽。


    它倚靠在扶桑樹上,閉目修煉。


    突然,它睜開雙眼,麵前出現一道老者虛影,告訴其幼王榜上有人同他爭奪朝陽王名號。


    三足金烏雙翼震動,在原地留下一道長虹,向遠處飛去。


    金烏一族的名聲不容辱沒,它的名聲同樣不容挑釁,倒要看看是那個宵小,竟然挑釁金烏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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