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不仁從源氏道場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多。


    鬼影重重的山林間,扭頭用神識往身後展開查看了一番。確保沒有跟蹤的家夥,心裏這才鬆了一口氣。


    點燃了一支煙,坐在了一塊大石頭上,現在的他隻感覺腰酸背痛。


    身上都是織田禦蝶的氣味,這個壞女人差點沒把自己玩死。


    若不是心境夠穩,恐怕就真的栽倒在了桃花社,早就被那個老女人給榨幹了。


    不管怎麽說,織田禦蝶為了補償他白喊一句媽,確實告訴了他一個秘密。


    但是隨著這個謎團解開之後,接踵而來的新謎團又浮出水麵。


    在詢問的看向織田禦蝶的時候,她的一句話直接讓許不仁落荒而逃。


    以致現在想起來都還有些後怕。


    燈下的女子,眉眼彎彎,恰似天上的月牙。


    側臥在雕花軟榻之上,一雙勾人心魄的玉腿就那麽駕在他的脖子上。


    “如果你肯跟我共赴巫山,那想聽什麽機密都行,我保證如實迴答。”


    她修煉的五尾正在業火期,說白了就是需要許不仁跟她雙修。


    為什麽是許不仁呢,因為他的體內也有一頭封印獸,能最大程度將九尾的業火消除。


    ...


    許不仁連忙把剛才那一幕甩出了腦袋,到潭邊洗了一把臉。又找了一些味道重的藥材,塗抹在了自己的內襯裏。


    又點燃一支煙,吞雲吐霧之間,盡量讓自己多染上一些煙味,這才往著應天書院的方向走去。


    剛剛推開閣樓的大門,十一道銳利無比的目光同時望他身上掃來。


    “淦!”


    許不仁嚇得抓緊了門框,待看清楚屋裏的人之後,不免吐槽道:“你們在做什麽?大半夜的不睡覺,在屋子裏玩大眼瞪小眼?”


    說完便覺得有些口幹舌燥,在桃花社差點沒有玩脫了。


    自顧自倒了一杯白開水,一飲而下,又掃視了眾人一眼。


    從他一進來,他們就保持沉默,然後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許不仁實在是受不了了:“你們到底想幹嘛?”


    裴禦對上他的眼神,鳳眼一凜:“我們不想幹嘛,關鍵是你做了什麽。”


    “我還能幹嘛?”


    許不仁心虛的避開裴禦的眼神:“無非是閑來無事,在書院裏麵四下巡察啊。”


    他總不可能說,自己去“幽會”織田禦蝶。


    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跟俏寡婦達成了某種交易,裴禦一定會扒了自己的皮。


    這個時候,撒謊無數的許不仁臉不紅心不跳;鎮定自若,仿佛沒事人一樣。


    對此眾人也沒有多問什麽,隻是伊麗莎白輕輕的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但是也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常。


    李統打了個哈欠,許不仁心裏一緊。


    儒家的言出法隨可是有測謊的功能,他該不是....


    正想著,李統卻是揉著酸痛的脊椎站了起來,歎息道:


    “行了,既然許不仁也迴來了,你們就慢慢的商量吧。我們這群老家夥可是熬不住了,先去休息了。”


    聽到這裏,許不仁舒了一口氣,心裏也放鬆了下來。


    ...


    夜風簌簌。


    後院的房舍裏,為了不影響書院五位老人家的睡眠,眾人隻好搬到了隔壁商議。


    可是依舊是一言不發,都保持著沉默。


    “怎麽迴事?怎麽一個個跟霜打的茄子一樣都蔫了?”許不仁開口打破了僵局。


    不就是沒跟你們打招唿就出了一趟遠門,你們的心靈也不至於這麽脆弱吧?


    裴禦抬起了眉頭,紅唇微啟,欲言又止。


    緊緊握著雙手,稍微沉默了片刻後,冷聲道:“陸老來過了。”


    許不仁一驚,難道真的被織田禦蝶說中了?


    “如果想解開眼下的困境,我們就隻能組成一個獵人團隊。”


    許不仁頓了頓,接話道:“我是沒什麽意見,但是組成了團隊之後,那就代表我們可能要麵臨更大的....”


    後麵的沒說,在座的都是賞金獵人,自然能理解。


    獵人團隊三個月新手保護期,在此期間需要接受獵人公會的委托,隻有完成賞金任務才能晉級。


    團隊也有嚴格的等級劃分:n、r、s、sr、ur、sss。


    如果他們能在三個月之內達到ur,就能成為夜之城的中立部隊,相當於守護神的存在。


    到時候任何勢力都拿他們沒有辦法。


    這是建立之初就立下的規定:凡是獵人團隊達到ur級別,就相當於擁有了全員免死金牌。


    但是目前為止,ur級別團隊隻有七支,而sss級別的賞金獵人團隊也是僅僅隻有三隊。


    數以萬計的賞金獵人團隊在衝擊挑戰,能突破這個難關的寥寥無幾。


    “陸老的意思是讓我們先組建,後續的他會幫我們想辦法。如果沒辦法衝級,他也有能力保住我們。”


    許不仁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事情開始往奇怪的方向發展了。


    張玉衡接話道:“說是這麽說,以我們的能力。別的不提,混到s級的團隊是綽綽有餘吧。但是槍打出頭鳥。到時候高等級的獵人團隊一定會盯上我們,到時候局麵更加被動。”


    仇人九撇撇嘴,張玉衡說得不無道理。


    “隻是我們還要在應天書院等多久?就這麽幹等下去,遲早也會連累應天書院。與其等著大軍壓境,倒不如我們拚死一搏。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誰又比他們弱到哪去!”


    魁梧的漢子搖晃著手中的酒壺,望著許不仁的位置:“反正我已經決定了,如果你們不跟我組隊,那我就自己去找人組隊。”


    裴禦微微蹙眉,手指輕敲桌案:“要組隊就要選出一個團長,來控製整個團隊,不能像是一盤散沙。”


    “那肯定是裴姐姐你呀,我們這群人裏麵就你最聰明。你不當團長,那還有誰能當團長。”


    不可否認,陸紅鸞的提議確實是人心所向,但是裴禦也有忌憚的一麵。


    “如果我當隊長,仇人九,張玉衡,江流兒,你們三人就敢保證聽我的命令?”


    四周寂靜無聲,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喉嚨動了動,卻沒有一個人敢開口。


    說實話,他們還真的不敢保證。


    老二有些不服氣,隨即說道:“那你怎麽不問問老許?”


    裴禦看了許不仁一眼:“他雖然有時候腦子不靈光,但是在大是大非麵前還是看得很清楚的。”


    什麽叫我腦子不靈光,我娘說我打小就聰明。


    剛想反駁,就接到裴禦的眼神,許不仁隻得悻悻閉嘴。


    伊麗莎白望著眾人,鼓起了勇氣,聲若蚊蠅的說了一句:“那既然僵持不下,不如就讓他當個團長?”


    她口中的他,自然就是許不仁。


    接收著眾人的眼神,許不仁擺擺手:“算了算了,我一個人自由自在的慣了。我就適合當個莽夫,當團長我真的不是這塊料。”


    “老許當團長的話,那我沒意見,他比我能打。”江流兒點點頭道。


    “雖然說女人當團長也不是什麽稀奇事,但是我仇人九覺得有些別扭。”說到這裏,三道滿帶殺氣的目光襲來,仇人九連忙解釋道:


    “當然不是我歧視女性,你們知道我就這個性格。那許不仁當的話,我也沒有意見。”


    裴禦抿了抿嘴,猶豫少許:“那就這麽定了,姓許的當團長。”


    其實誰當團長對於裴禦來說真的無所謂,她就要許不仁扛起這個大梁。不然整天吊兒郎當,像個放蕩不羈的江湖浪人一樣。


    再說了,許不仁還得照樣聽她的,這就叫挾天子以令諸侯。


    許不仁舉目四顧,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要不你們在考慮一下?我是真的不想當團長。”


    “大丈夫一言九鼎,你這麽變得這麽婆婆媽媽的。”張玉衡嗬斥了一句。


    “拿出點男人的擔當來,不要整天吊兒郎當的,我都看不起你。”


    許不仁挑了挑眉毛,偏過頭來:“你說誰吊兒郎當,你也好意思說我?”


    “激我?行,我還真就吃了你的激將法。”


    “好小子,你給我等著。這個團長真就當定了,到時候夠你小子喝一壺的。”


    就這樣,以許不仁為首的賞金獵人團隊在此聚齊。


    陸紅鸞撐著下巴,嘴裏呢喃道:“那團長的職位是定下來了,人員也都差不多齊了。那我們的團隊應該叫什麽名字呢?”


    她興衝衝的看向了眾人,然後兩眼發光道:“不如就叫七劍客吧,我們正好七個人。”


    “七劍下天山!”


    陸紅鸞的腦中已經有了畫麵:七位江湖豪俠,胯下騎著白馬,於茫茫雪中疾馳而去。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打住!”


    許不仁抬起手打斷:“以你們清淨派就是喜歡劍術,而且就你和張玉衡精通,我們又不喜歡。”


    名字這種事情馬虎不得,說出去得有氣勢,讓人聽了就聞風喪膽的才符合他們的脾氣。


    於是,七人為了想出一個契合他們氣質的名字。


    從淩晨四點,一直想到了早上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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