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萬籟寂靜,茶室內燈火昏黃。


    織田禦蝶依舊是帶著麵紗,半開衣襟。


    彎下身子給許不仁遞茶的時候,裹得緊緊的荷花肚兜依稀可見。


    加上一襲薄衫,完全勾勒出了成熟女人的完美弧線。


    有道是: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


    織田禦蝶輕咬薄唇,有意無意打量了許不仁幾眼。


    九尾妖狐的魅惑之炁,可不是一般人能抵抗的。僅僅隻是不到三層的媚意,而且還是五尾的狀態下,若是真讓修煉到九尾,恐怕就真是禍國殃民的存在了。


    許不仁努力的鎮定了心神,可還是架不住老臉一紅。


    暗道:這個馬叉蟲貨,擺明了就是在赤果果的勾引我。


    不過話說迴來,這個俏寡婦保養的是真的好。該不會是守寡多年,有些饑....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她是源氏涼介的後媽,要是我把她辦了......


    源氏涼介你過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其實我是你爸爸,但你不是我親生的。


    許不仁想到這裏不由得發出了一聲輕笑,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輕咳了一聲。


    “四下無人,茶也喝了。有什麽事就直說吧。”


    織田禦蝶娥眉輕蹙,嗔了一眼許不仁,這混球是真的不解風情。


    隨即搖搖腦袋,稍微沉吟了一會兒,開口道:


    “你不是應該問,我為什麽會發現你的存在麽?”女人輕挑眉梢,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許不仁動了動喉嚨,果然什麽事情都瞞不過這個老女人。這也是他最好奇的一點,她雖然實力在自己之上,但是想破龜息術還是難了一點。


    因為龜息術就相當於bug般的存在。


    “你是怎麽發現我的?”


    昏暗的室內,兩人一問一答,倒是有種異樣的和諧。


    女人懶洋洋的靠著軟榻,身上薄衫順勢脫落,一雙纖長雪白的大長腿暴露在空氣當中。可能她也覺得這個姿勢不夠雅觀,所以將狐裘披在了胸前,擋上了一抹春光。


    “準確的說,不是我發現了你,而我原本的目的就是為了引你過來。”


    許不仁臉色微僵:“你派六武忍者去應天書院,就是為了引我上鉤?”


    這寡婦未免也太心機了吧,她怎麽一口咬定自己一定會過來?


    織田禦蝶依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淡淡道:“你一定會來的。”


    許不仁冷哼了一句:“你怎麽如此篤定?”


    “就憑你是阿修羅啊。”


    話音剛落,織田禦蝶伸了個懶腰,狐裘掉落顯現了熟透的身段兒。


    許不仁沒有關心這一幕,他的注意完全放在了gaea的熒幕上。


    上麵密密麻麻的分屏,都是記錄下他曾經跟蹤的場麵。這些被跟蹤者的下場,往往都成了許不仁手下的亡魂。


    “據我統計,你的仇家眾多。而你孤身一人就滅掉三十九個鉑金獵人,全部是以跟蹤的方式,獲得他們老巢的下落。”


    許不仁沒有反駁,而是聽著她繼續說。


    “眼下你的情況已經很被動了,加上你和六武忍者的仇恨。你一定會猜疑是不是他們想暗中偷襲,如果他們不攻反退,就一定會激起你的好奇心。”


    許不仁琢磨了半天,才開口接話:“所以六武忍者就是你放出來的倒鉤?他們並不是真的想偷襲應天書院?”


    女人輕掩著嘴,那雙絕美的眸子中是說不出的笑意。


    “你笑什麽?”


    “我隻是笑你有點笨,還有點笨的可愛。”


    許不仁臉色驟然一沉:“有話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的。如果沒有別的事,那我就走了。”


    說完,許不仁猛地站起身來,一副轉身告辭的模樣。


    如果織田禦蝶笑他笨,那就隻能證明,六武忍者確實是想偷襲應天書院。


    這一招調虎離山他怎麽沒早點想到,還傻兮兮的想著他們不會偷襲。


    他們憑什麽不偷襲?兩家結怨已久,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差一點就被美色迷昏了腦袋,這個勾人的俏寡婦惹不起,隻能先走為上。


    “哎喲喲....”


    一道怪嗔的聲音響起,勾得人心酥麻無比。


    “我的小冤家,怎麽說兩句還生氣了。”


    “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解釋。”


    不知怎麽迴事,許不仁竟然真的鬼使神差的坐下了。


    當坐下之後,他才迴過神來,該死!在那一刻自己的心境被妖狐給魅惑了。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


    許不仁也隻能運炁穩固了心境,提防著狐妖無孔不入的媚意。


    “六武忍者想偷襲應天書院是真....”


    見許不仁馬上動身,準備迴去支援,連忙開口說道:“但不是今天。”


    許不仁白了她一眼,索性沒在接話。


    “他們是奉了源氏涼介的命令,我是什麽也不知道。簡單的來說,他們想偷襲應天書院是真,但是命令不是我下的,我由始至終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你。”


    許不仁輕笑道:“我?一介莽夫罷了。”


    “再說了,你貴為女帝。源氏涼介都得聽你的吩咐,他們的行動你會不清楚?”


    俏寡婦淡然一笑:“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看似源氏涼介對我卑躬屈膝,實則他想除掉織田一族,掌控整個東瀛。”


    源氏一族的祖先曾統領關東群豪,在保元之亂中為朝廷立下大功。後在平治之亂中被伊勢平氏所敗後,以叛臣身份留名史冊,源氏一族至此一落千丈。


    許不仁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來小日子過得不錯的東瀛選手,矛盾衝突也是熱鬧的一批。


    不過他對此也毫不意外,要不怎麽說,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所以你引我過來,是想借我的手除掉源氏涼介?”


    織田禦蝶眨了眨媚眼,輕聲道:“你也不笨嘛。”


    許不仁橫眉一展,當既十分嚴肅的開口:“你應該很清楚,我們之間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我是不會跟你合作的。”


    雖然他想做掉源氏涼介,但是眼下時機未到。


    夜之城的平衡一旦被打破,到時候的局麵會更加混亂。


    退一萬步來說,憑什麽他要給織田禦蝶當打手。


    幫東瀛人殺東瀛人,這就是典型的與虎謀皮,往大了說那就是通敵之罪。


    沉默片刻,織田禦蝶的雙眸中顯出幾分苦笑。


    “這不是合作,這隻是給你指一條明路。”


    許不仁剛想開口反駁,織田禦蝶卻沒有給他機會,繼續說道:


    “眼下的局麵你最了解不過,你們被通緝哪也去不了。如果我是陸序,一定會借助武神孫籙堂的庇護,讓你們組成一個賞金獵人團隊。”


    “獵人團隊的保護機製你應該清楚,雖然隻有三個月時間,但是也足夠你們調查出很多事情。以陸序的謀略,肯定會牢牢的把握這三個月,讓你們找到機會,一舉扳倒西方諸國。”


    許不仁抬起手來,淡淡哼了一聲:“你怎麽知道陸老一定會讓我們組成獵人團隊?”


    不可否認,織田禦蝶確實說中了。


    他的心裏也有一絲肯定,因為這是眼下唯一的一條出路。


    “因為陸序現在已經在應天書院了,這個點的話,他應該要離開了。”


    織田禦蝶調出一段九龍山莊後門的錄像。


    幾個穿著黑袍的人上了一輛轎車,拍攝視頻的角度從下水道裏探出來的,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


    許不仁看得很清楚,黑袍老者的身影,跟陸序的身形十分契合。


    “你們組成了獵人團隊之後,你猜第一個目標會是誰?”


    織田禦蝶柔聲說道,隨後不溫不火的低下頭,擺弄著茶具,有意再衝一泡茶。


    許不仁陷入了沉思之中,第一個目標或許就是東瀛。


    仇人九的妻子、消失的源賴千鶴、還有伏巢臉譜。


    繞了一大圈之後,許不仁發覺又迴到了起點。


    或者說,由始至終他都在起點,根本沒有一點的進展。


    起點,就從陸序想扳倒調查局開始。


    九龍山莊一戰中,最早牽出了甲申兵變。


    後是洛非尼克、天衍、九千騎、伏巢臉譜、西方諸國。


    那麽甲申之變的前麵呢,林王朝的覆滅、還有南風國的消失。


    看起來有的事情根本不搭邊,就比如東瀛是怎麽摻和進來的?


    張懷遠的蠱惑?


    這或許隻是其中的一部分,那麽源氏涼介複活源賴光的方法是怎麽來的?


    之前提起的宗狹通三郎,曾經拜師陸子綱,陸子綱打造過機關心髒。


    所以可以推斷,造神計劃,差不多跟陸子綱當初打造的機關心髒是一樣的理念。


    看似毫不相關,但是卻藕斷絲連。


    每個人或多或少都牽扯在了其中,至於是什麽時候牽扯進去的,那誰也不清楚。


    但是問題來了,一件事的發展總需要一個契機,或者說最初的起點。


    那麽這個最初的起點裏,所發生的事、物、人、又是誰?


    是天衍?還是其他的?


    諸多問題縈繞在許不仁的腦中,就差那麽一點點。隻是那麽一瞬間感悟,他察覺到了事情最初的起因。


    他已經馬上接近了事情的真相了。


    織田禦蝶略顯慵懶的“嗯~”了一聲,打破了許不仁的思路。


    暴躁老哥的他當即脫口而出:“你有病是吧?”


    俏寡婦也沒有生氣,反倒展顏一笑。


    左手撐著臉頰,手肘放在案牘上。微微探身,笑容很是親和:


    “既然想不通,為什麽不問問我呢?”


    許不仁審視著她:“你知道我在想什麽?”


    女人聲若幽蘭道:“事情最初的起點唄。”


    接著許不仁虎軀一震,那一雙勾魂奪魄的桃花眼,瞬間染成了粉紅色。


    “隻要你心裏在想,我就能察覺得到。不管你是什麽人,隻要身處我的桃花陣中,大羅金仙都插翅難飛。”


    屋外的桃花被風吹了進來,一股子沁人心脾的香味在鼻尖縈繞。


    許不仁終於明白為什麽她能發現自己了,自己踏入了桃花社之後,就步入了她的陣法之中。


    “你知道事情的起因?”


    織田禦蝶信誓旦旦的迴答:“當然知道,這一切的事情,我都了若指掌。”


    許不仁剛想問,但是卻忍住了。


    她憑什麽會告訴自己?


    就算告訴了自己,一定會有什麽條件。互換情報的舉動,那這樣豈不是還是跟她合作?


    “我說了這不是合作,是給你指一條明路罷了。”


    許不仁覺得一點意思也沒有,自己想的全被她看透了。在她麵前,自己就是個透明的存在。


    難不成自己剛在腦子的那些肮髒的想法,她也知道了?


    我還罵她騷....


    許不仁趕緊把腦子裏的想法全部拋空,隻要我不想,你的本事就沒用了。


    織田禦蝶風嬌水媚的身段兒坐直了幾分,掀開了自己披著的薄衫,對著許不仁勾了勾如青蔥般的玉指。


    不是吧,阿蝶,你來真的!


    許不仁鬼使神差的探身過去,接著聲若幽蘭的語氣就在他的耳邊響起:


    “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其實也不難。隻要你喊我一聲媽媽,我就告訴你。”


    我淦。


    許不仁很想反問一句:你是不是匹諾曹啊,姓氏這麽奇怪?


    我姓匹哪裏奇怪?我匹諾曹,姓匹很正常啊。


    隨即一想,這個老女人都可以當自己奶奶了,叫一聲貌似也不吃虧?


    為了大局豁出去了,許不仁脫口而出:“媽媽!”


    熟婦深情的望著許不仁的眼睛,巧麗的容顏如群芳之中綻放的漂亮花蕾。


    隻見她麵帶微笑,輕聲在許不仁耳邊說道:“乖兒子。”


    “其實,你不是娘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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