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兒的本事並不差，幾個迴合下來，已經勉強能跟妖獸打得有來有迴。
不過許不仁很快就發現了一絲古怪。
那妖獸好像被什麽東西束縛住了，它行動的地方很小，貌似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它無法涉足的區域，隻能憑借一些遠程攻擊。
許不仁馬上把這個發現告訴了江流兒。
“它不能離開那個圈子，那地方應該是有什麽結界。”
“打不過就撤迴來，它用了一次真炁，短時間內也無法使用金剛掌了。”
江流兒一聽退後了幾步，那妖獸追過來之後，卻又馬上停下了，果然跟許不仁說的一模一樣。
“哎？好像是真的噯。”
“小心....”
小心二字還沒說出口，江流兒的身影就在空中形成一道完美的弧線。
“你不是說他出不來嗎？”
江流兒氣鼓鼓的衝著許不仁吼道。
“它有棍子啊！這麽長的，懂不懂啊！”
....
就在江流兒跟妖獸打得難舍難分之際，許不仁也在思索著如何破解眼下的秘境。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如果眼前的是幻想，那麽是不是通過打坐的方式，摒除掉內心的雜念就能破解。許不仁試了一會兒，然後果斷的放棄了。
第一關就是用這個辦法，在第二關顯然不起作用。
想著碑文上後麵還寫了什麽，許不仁的腦中閃過一句話。但是他對於佛語的理解實在有限，隻能把求助的目光丟向了打鬥中的江流兒。
“老二！”
“什麽叫欲為諸佛龍象，先做眾生馬牛？”
江流兒彈開妖獸的攻擊，趕忙接話道：“意思是未成佛道，先結人緣。”
成佛？
既然想要成佛，為什麽要選擇妖獸來守關，而不是十八羅漢又或者是其他諸佛？這樣以來豈不是更能守護好羅睺秘境？
第一關的赤麵金剛是妖獸，第二關的隱身者，雖然沒露出真容，但是許不仁看到了它的尾巴，無疑這也是一隻妖獸。
“成佛是為了普度眾生，讓世人不在受輪迴六道之苦。”
許不仁呢喃了一句，似乎又想到了什麽：“老二，佛經裏的六道是什麽？”
“人道、天人道、阿修羅道、地獄道、餓鬼道、畜牲道。”
如果許不仁猜測沒錯的話，羅睺寺的僧人就是以六道的順序來決定守關者的。
“那赤麵金剛屬於哪道？”
“地獄道。”
“有什麽典故啊？”
江流兒簡直有一種衝過去暴打許不仁的想法，無奈自己分身乏力。知道許不仁是在尋找破解之法，隻得喘著粗氣迴答。
“佛宗有八位手執金剛杵護持佛法的天神，傳說當初佛祖尋找金剛之時，曾在靈山腳下遇到一隻通體冒火的猿猴，它喜怒無常，殘害生靈。
佛祖問它為什麽吃人，那金剛說它也不知道，它隻知道自己肚子餓了。
見金剛略有佛心，問它願不願意成為佛宗八大金剛之一。
誰料，那猿猴不知好歹，竟然咬了佛祖一口。眾僧聽說之後，便提議將猿猴馴服。
靈山腳下有此惡靈，往後的生靈怕是也不好過。
然後就把它送去了地獄道，承受無間煉獄之苦，希望它能改善秉性，有朝一日修出佛心。”
許不仁追問道：“後來呢？”
“後來，它真的修出了佛心，被佛祖賜名赤麵金剛。
不過，當時的八大金剛已經尋找到了，赤麵金剛就在靈山大罵佛祖不講信用。眾僧覺得它還是劣性未除，還得迴無間煉獄修行。
可佛祖卻說，這件事確實是他的不對，自己應該跟著赤麵金剛一起迴地獄受苦。
隻可惜迴到無間煉獄之後，赤麵金剛就把佛祖吃了。
當諸佛問起緣由之時，佛祖卻說這都是他的本意。赤麵金剛劣行難改無法成佛，如果讓它吃了自己能消除心中怨氣，他自然無怨無悔。
後來赤麵金剛大徹大悟，雖未列入八大金剛的名列，卻成了佛宗的法門之靈，一直在無間煉獄承受苦難，希望有朝一日能修煉成佛。”
許不仁直唿內行：我ffff還真是慈悲。
“你到底想明白了沒有啊！我快支持不住了！”
江流兒說得口幹舌燥，妖獸的攻擊也越來越頻繁。
“馬上就想出來了，你再撐一下。”
嘴上說著馬上了，實則大腦一片空白。
赤麵金剛是為了救贖自己吃了佛祖的過錯，而選擇在地獄道受苦。
佛說人人都有佛性，那麽妖獸應該也存在佛性。所以僧人們以妖獸來守護秘境，就是讓妖獸救贖自己曾經犯過的孽障。
“在六道裏有什麽妖獸是長著尾巴的，除了赤麵金剛。”
“猴子啊！”
猴子！
對，就是猴子。
先是金剛，再到猿猴。以佛宗的做法，還真的可能做出來。
許不仁豁然開朗，隻有猴子才能耍得一手出神入化的棒法。也隻有猴子才跟佛宗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想到這裏，連忙對著江流兒喊道：“快念大日如來經！”
“如是我聞，一時薄伽梵。”
...
“毗盧遮那如來加持故。奮迅示現身無盡莊嚴藏。”
...
“汝問吾如是義。汝當諦聽。極善作意。吾今說之。”
隨著經文響起，妖獸果然不再發動進攻。
眼前的水麵上竟然長出了蓮花，一朵接著一朵，顏色極其美麗。周圍的迷霧也在逐漸散去，顯露出古樸的琅嬛寶殿。
空中漂浮著楓葉，蓮花過後，長著一顆高聳入雲的楓樹。
樹下跪著一隻體型瘦小的猴子。
此時正單掌行禮，右持盤龍鐵棒。毛臉雷公嘴，麵目兇惡。身披鎧甲，後紮靠旗。
身後不遠處的木製走廊，應該就是通往下一關的入口。
猴子現身之後，許不仁感覺到身上的傷痛突然消失了。就好像他從來沒受過傷一般，運轉起真炁來也是無比的舒坦。
“幹得漂亮老二。”
“我們這算破解了第二層秘境？”江流兒一屁股坐在地上，抬頭看向了許不仁。
他怎麽看起來龍精虎猛的，不是受了重傷嗎？
“應該算是。”
許不仁打量了一眼樹下的猴子，拿起真武七星劍向它走了過去。
“前麵的路你們不能再走了。”
靈猴口吐人言，隨即站了起來，收起了盤龍鐵棒，又對著江流兒行了一禮，似乎對他十分看重，這就讓許不仁覺得有些好奇。
“為什麽？”
“接下來的路遠比你們想象得要可怕。”它的態度並不像是在說假話。
如果他們真敢擅闖，說不定真的會死在這裏。
江流兒撓了撓頭：“我們也不想來到這個地方，我連怎麽進來的都不明白。”
“因為你是羅睺後人，自然能體會到秘境的奇妙之處。而他....”
靈猴看了一眼許不仁，然後搖了搖腦袋：“我看不清他的來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一切都是緣。”
許不仁更是好奇，連佛宗神獸都看不透自己？自己平時也不信佛啊，何時結下的緣呢？
“什麽緣？”
靈猴幽幽道：“不可說。”
它伸出手掌托住了一片落下的楓葉，眯著眼睛打量著周圍的景色。似乎有些不舍，又有些釋然。
“三千年了。”
靈猴歎息道：“我鎮守蓮花楓池已經三千年了。”
“三千年？你不會感覺到無聊嗎？”江流兒打斷道。
隨即被許不仁白了一眼，他隻得乖乖閉上了嘴巴。
“起初是很無聊，隻能待在這虛無縹緲的秘境之中。對於我們天生活潑的猴族來說，無疑是一種巨大的折磨。日複一日的等，日複一日的誦經念佛。”
“這裏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我都了然於心。”
“佛祖跟我說，有人來到這裏的時候，那就證明我的使命也就結束了。”
“什麽使命？”
靈猴看向了麵前的兩人：“你們兩個，就是我的使命。”
許不仁指了指自己，隨即不相信的反駁道：“我們倆？”
“我怎麽感覺你是被佛祖鎮壓在這裏的？”
許不仁和江流兒對視著點點頭，他們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大。
“你該不是想欺騙我們幫你解開封印，然後去毀滅世界吧？”接收到許不仁傳來的疑惑，江流兒開口解釋道：“你沒有看過《西遊降魔篇》嗎？”
“電影裏孫悟空就是被這樣放出來的。”
“閉嘴！”
“哦！”
江流兒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
“這裏確實封印了強大的妖魔，不過封印的卻不是我。”
靈猴雙手合十，道了一聲佛號。
“除了六道鎮守之外，還剩下三個秘境。至於秘境之後存在什麽，我也不得而知。不過現在的你們還不能踏入第三個秘境，或許將來的某一天，你們會迴到這裏探尋秘境之後的存在。”
跟許不仁猜想中有些偏差，除了六道還有三道，也正好對應了佛家最大的數字。
靈猴對著小和尚擺擺手：“江流兒你過來。”
“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啊？”懷著好奇，江流兒還是走上前去。
“你信佛嗎？”
小和尚點了點頭。
他是被圓鏡大師收養的，嚴格說不算是佛宗弟子。但是他的本事卻是出於佛宗，自己與佛宗更是有不解的淵源。
隻見靈猴直接扒下了江流兒的上衣。
“猴哥不要啊！”
伴隨著老二的慘叫聲，許不仁摳了摳耳朵。這廝的膽子也太小了，動不動就鬼吼鬼叫。
江流兒望著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經文，一時間有些好奇。
“這是《菩提心經》。”
“以真炁運轉吐納，等你修煉到最高境界，也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江流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喉嚨動了動，欲言又止。
看出了小和尚的疑慮，靈猴開口解釋道：“放心。
“經文隻會在你運轉真炁的時候才會出現。”
江流兒鬆了一口氣，隨即將體內的真炁壓了下去，身上的經文果然消失不見了。
靈猴又看向了許不仁：“你信佛嗎？”
許不仁搖搖頭。
靈猴又問：“那你信什麽？”
“我姓許。”
...
“也罷。”
靈猴笑了笑，手掌一翻，便出現了三枚閃著金光的丹藥。其中有一枚就是許不仁渴望已久的淬體丹，剩下的兩枚他也不知道是什麽。
“都給我的？”許不仁試探性的問道。
“隻能選一枚。”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剩下的兩枚丹藥是什麽。”
靈猴搖了搖頭，麵帶笑意：“不可說。”
看來硬搶是肯定行不通的，許不仁現在最缺的就是淬體丹。
隻要突破到了化神境，自身的實力又會強上一分。雖然不知道剩下的兩枚丹藥是什麽，不過應該跟淬體丹都差不多，又或者它的作用在淬體丹之上。
正當許不仁猶豫著如何領取通關獎勵的時候，江流兒把他拉到一旁，在他耳邊小聲提醒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河神的故事？”
許不仁：？？？
“河神覺得農夫誠實，就把金銀斧頭都送給了他。”
“你是說如果我全部不要，我就能獲得全部的丹藥？”
許不仁看著一臉微笑的靈猴，仔細一想，江流兒說的貌似還真有點道理。
看著竊竊私語的兩人，靈猴再次開口：“想好了選什麽了嗎？”
“我都不要。”
“都不要？”
許不仁點點頭，重複了一句：“都不要。”
靈猴笑了笑，隨即三枚丹藥也在手上消失了：“我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那便送你們離開秘境吧。”
許不仁：？？？
江流兒：？？？
“不是，你不是應該說：既然你這麽誠實，那我就把全部的丹藥送給你之類的話嗎？”
靈猴看著江流兒有些不解，這不是你們說不要的嗎？
“如果不選的話，丹藥是會自動消失的。還想要的話，已經沒有了。”
接著靈猴的身軀慢慢消散，一點一點的化為虛無。耳邊響起一道鍾聲，兩人眼前一黑又迴到了鍾鬼佛堂。
“江流兒！”
聽得身後響起一道充滿怒意的聲音，還夾雜著一絲磨牙聲。
小和尚汗毛直立，擦去了額頭的冷汗，僵硬的轉過身去。
“能不能別打臉？”
不過許不仁很快就發現了一絲古怪。
那妖獸好像被什麽東西束縛住了，它行動的地方很小，貌似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它無法涉足的區域，隻能憑借一些遠程攻擊。
許不仁馬上把這個發現告訴了江流兒。
“它不能離開那個圈子，那地方應該是有什麽結界。”
“打不過就撤迴來，它用了一次真炁，短時間內也無法使用金剛掌了。”
江流兒一聽退後了幾步，那妖獸追過來之後，卻又馬上停下了，果然跟許不仁說的一模一樣。
“哎？好像是真的噯。”
“小心....”
小心二字還沒說出口，江流兒的身影就在空中形成一道完美的弧線。
“你不是說他出不來嗎？”
江流兒氣鼓鼓的衝著許不仁吼道。
“它有棍子啊！這麽長的，懂不懂啊！”
....
就在江流兒跟妖獸打得難舍難分之際，許不仁也在思索著如何破解眼下的秘境。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如果眼前的是幻想，那麽是不是通過打坐的方式，摒除掉內心的雜念就能破解。許不仁試了一會兒，然後果斷的放棄了。
第一關就是用這個辦法，在第二關顯然不起作用。
想著碑文上後麵還寫了什麽，許不仁的腦中閃過一句話。但是他對於佛語的理解實在有限，隻能把求助的目光丟向了打鬥中的江流兒。
“老二！”
“什麽叫欲為諸佛龍象，先做眾生馬牛？”
江流兒彈開妖獸的攻擊，趕忙接話道：“意思是未成佛道，先結人緣。”
成佛？
既然想要成佛，為什麽要選擇妖獸來守關，而不是十八羅漢又或者是其他諸佛？這樣以來豈不是更能守護好羅睺秘境？
第一關的赤麵金剛是妖獸，第二關的隱身者，雖然沒露出真容，但是許不仁看到了它的尾巴，無疑這也是一隻妖獸。
“成佛是為了普度眾生，讓世人不在受輪迴六道之苦。”
許不仁呢喃了一句，似乎又想到了什麽：“老二，佛經裏的六道是什麽？”
“人道、天人道、阿修羅道、地獄道、餓鬼道、畜牲道。”
如果許不仁猜測沒錯的話，羅睺寺的僧人就是以六道的順序來決定守關者的。
“那赤麵金剛屬於哪道？”
“地獄道。”
“有什麽典故啊？”
江流兒簡直有一種衝過去暴打許不仁的想法，無奈自己分身乏力。知道許不仁是在尋找破解之法，隻得喘著粗氣迴答。
“佛宗有八位手執金剛杵護持佛法的天神，傳說當初佛祖尋找金剛之時，曾在靈山腳下遇到一隻通體冒火的猿猴，它喜怒無常，殘害生靈。
佛祖問它為什麽吃人，那金剛說它也不知道，它隻知道自己肚子餓了。
見金剛略有佛心，問它願不願意成為佛宗八大金剛之一。
誰料，那猿猴不知好歹，竟然咬了佛祖一口。眾僧聽說之後，便提議將猿猴馴服。
靈山腳下有此惡靈，往後的生靈怕是也不好過。
然後就把它送去了地獄道，承受無間煉獄之苦，希望它能改善秉性，有朝一日修出佛心。”
許不仁追問道：“後來呢？”
“後來，它真的修出了佛心，被佛祖賜名赤麵金剛。
不過，當時的八大金剛已經尋找到了，赤麵金剛就在靈山大罵佛祖不講信用。眾僧覺得它還是劣性未除，還得迴無間煉獄修行。
可佛祖卻說，這件事確實是他的不對，自己應該跟著赤麵金剛一起迴地獄受苦。
隻可惜迴到無間煉獄之後，赤麵金剛就把佛祖吃了。
當諸佛問起緣由之時，佛祖卻說這都是他的本意。赤麵金剛劣行難改無法成佛，如果讓它吃了自己能消除心中怨氣，他自然無怨無悔。
後來赤麵金剛大徹大悟，雖未列入八大金剛的名列，卻成了佛宗的法門之靈，一直在無間煉獄承受苦難，希望有朝一日能修煉成佛。”
許不仁直唿內行：我ffff還真是慈悲。
“你到底想明白了沒有啊！我快支持不住了！”
江流兒說得口幹舌燥，妖獸的攻擊也越來越頻繁。
“馬上就想出來了，你再撐一下。”
嘴上說著馬上了，實則大腦一片空白。
赤麵金剛是為了救贖自己吃了佛祖的過錯，而選擇在地獄道受苦。
佛說人人都有佛性，那麽妖獸應該也存在佛性。所以僧人們以妖獸來守護秘境，就是讓妖獸救贖自己曾經犯過的孽障。
“在六道裏有什麽妖獸是長著尾巴的，除了赤麵金剛。”
“猴子啊！”
猴子！
對，就是猴子。
先是金剛，再到猿猴。以佛宗的做法，還真的可能做出來。
許不仁豁然開朗，隻有猴子才能耍得一手出神入化的棒法。也隻有猴子才跟佛宗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想到這裏，連忙對著江流兒喊道：“快念大日如來經！”
“如是我聞，一時薄伽梵。”
...
“毗盧遮那如來加持故。奮迅示現身無盡莊嚴藏。”
...
“汝問吾如是義。汝當諦聽。極善作意。吾今說之。”
隨著經文響起，妖獸果然不再發動進攻。
眼前的水麵上竟然長出了蓮花，一朵接著一朵，顏色極其美麗。周圍的迷霧也在逐漸散去，顯露出古樸的琅嬛寶殿。
空中漂浮著楓葉，蓮花過後，長著一顆高聳入雲的楓樹。
樹下跪著一隻體型瘦小的猴子。
此時正單掌行禮，右持盤龍鐵棒。毛臉雷公嘴，麵目兇惡。身披鎧甲，後紮靠旗。
身後不遠處的木製走廊，應該就是通往下一關的入口。
猴子現身之後，許不仁感覺到身上的傷痛突然消失了。就好像他從來沒受過傷一般，運轉起真炁來也是無比的舒坦。
“幹得漂亮老二。”
“我們這算破解了第二層秘境？”江流兒一屁股坐在地上，抬頭看向了許不仁。
他怎麽看起來龍精虎猛的，不是受了重傷嗎？
“應該算是。”
許不仁打量了一眼樹下的猴子，拿起真武七星劍向它走了過去。
“前麵的路你們不能再走了。”
靈猴口吐人言，隨即站了起來，收起了盤龍鐵棒，又對著江流兒行了一禮，似乎對他十分看重，這就讓許不仁覺得有些好奇。
“為什麽？”
“接下來的路遠比你們想象得要可怕。”它的態度並不像是在說假話。
如果他們真敢擅闖，說不定真的會死在這裏。
江流兒撓了撓頭：“我們也不想來到這個地方，我連怎麽進來的都不明白。”
“因為你是羅睺後人，自然能體會到秘境的奇妙之處。而他....”
靈猴看了一眼許不仁，然後搖了搖腦袋：“我看不清他的來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一切都是緣。”
許不仁更是好奇，連佛宗神獸都看不透自己？自己平時也不信佛啊，何時結下的緣呢？
“什麽緣？”
靈猴幽幽道：“不可說。”
它伸出手掌托住了一片落下的楓葉，眯著眼睛打量著周圍的景色。似乎有些不舍，又有些釋然。
“三千年了。”
靈猴歎息道：“我鎮守蓮花楓池已經三千年了。”
“三千年？你不會感覺到無聊嗎？”江流兒打斷道。
隨即被許不仁白了一眼，他隻得乖乖閉上了嘴巴。
“起初是很無聊，隻能待在這虛無縹緲的秘境之中。對於我們天生活潑的猴族來說，無疑是一種巨大的折磨。日複一日的等，日複一日的誦經念佛。”
“這裏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我都了然於心。”
“佛祖跟我說，有人來到這裏的時候，那就證明我的使命也就結束了。”
“什麽使命？”
靈猴看向了麵前的兩人：“你們兩個，就是我的使命。”
許不仁指了指自己，隨即不相信的反駁道：“我們倆？”
“我怎麽感覺你是被佛祖鎮壓在這裏的？”
許不仁和江流兒對視著點點頭，他們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大。
“你該不是想欺騙我們幫你解開封印，然後去毀滅世界吧？”接收到許不仁傳來的疑惑，江流兒開口解釋道：“你沒有看過《西遊降魔篇》嗎？”
“電影裏孫悟空就是被這樣放出來的。”
“閉嘴！”
“哦！”
江流兒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
“這裏確實封印了強大的妖魔，不過封印的卻不是我。”
靈猴雙手合十，道了一聲佛號。
“除了六道鎮守之外，還剩下三個秘境。至於秘境之後存在什麽，我也不得而知。不過現在的你們還不能踏入第三個秘境，或許將來的某一天，你們會迴到這裏探尋秘境之後的存在。”
跟許不仁猜想中有些偏差，除了六道還有三道，也正好對應了佛家最大的數字。
靈猴對著小和尚擺擺手：“江流兒你過來。”
“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啊？”懷著好奇，江流兒還是走上前去。
“你信佛嗎？”
小和尚點了點頭。
他是被圓鏡大師收養的，嚴格說不算是佛宗弟子。但是他的本事卻是出於佛宗，自己與佛宗更是有不解的淵源。
隻見靈猴直接扒下了江流兒的上衣。
“猴哥不要啊！”
伴隨著老二的慘叫聲，許不仁摳了摳耳朵。這廝的膽子也太小了，動不動就鬼吼鬼叫。
江流兒望著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經文，一時間有些好奇。
“這是《菩提心經》。”
“以真炁運轉吐納，等你修煉到最高境界，也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江流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喉嚨動了動，欲言又止。
看出了小和尚的疑慮，靈猴開口解釋道：“放心。
“經文隻會在你運轉真炁的時候才會出現。”
江流兒鬆了一口氣，隨即將體內的真炁壓了下去，身上的經文果然消失不見了。
靈猴又看向了許不仁：“你信佛嗎？”
許不仁搖搖頭。
靈猴又問：“那你信什麽？”
“我姓許。”
...
“也罷。”
靈猴笑了笑，手掌一翻，便出現了三枚閃著金光的丹藥。其中有一枚就是許不仁渴望已久的淬體丹，剩下的兩枚他也不知道是什麽。
“都給我的？”許不仁試探性的問道。
“隻能選一枚。”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剩下的兩枚丹藥是什麽。”
靈猴搖了搖頭，麵帶笑意：“不可說。”
看來硬搶是肯定行不通的，許不仁現在最缺的就是淬體丹。
隻要突破到了化神境，自身的實力又會強上一分。雖然不知道剩下的兩枚丹藥是什麽，不過應該跟淬體丹都差不多，又或者它的作用在淬體丹之上。
正當許不仁猶豫著如何領取通關獎勵的時候，江流兒把他拉到一旁，在他耳邊小聲提醒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河神的故事？”
許不仁：？？？
“河神覺得農夫誠實，就把金銀斧頭都送給了他。”
“你是說如果我全部不要，我就能獲得全部的丹藥？”
許不仁看著一臉微笑的靈猴，仔細一想，江流兒說的貌似還真有點道理。
看著竊竊私語的兩人，靈猴再次開口：“想好了選什麽了嗎？”
“我都不要。”
“都不要？”
許不仁點點頭，重複了一句：“都不要。”
靈猴笑了笑，隨即三枚丹藥也在手上消失了：“我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那便送你們離開秘境吧。”
許不仁：？？？
江流兒：？？？
“不是，你不是應該說：既然你這麽誠實，那我就把全部的丹藥送給你之類的話嗎？”
靈猴看著江流兒有些不解，這不是你們說不要的嗎？
“如果不選的話，丹藥是會自動消失的。還想要的話，已經沒有了。”
接著靈猴的身軀慢慢消散，一點一點的化為虛無。耳邊響起一道鍾聲，兩人眼前一黑又迴到了鍾鬼佛堂。
“江流兒！”
聽得身後響起一道充滿怒意的聲音，還夾雜著一絲磨牙聲。
小和尚汗毛直立，擦去了額頭的冷汗，僵硬的轉過身去。
“能不能別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