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花木蘭環顧四周時,突然一個陰影從天空投射而來,直接覆蓋了她的身體,不等她抬頭,那道影子就已經站在了她的麵前,兩人距離不超過三尺。


    當看清落下的麵甲人時,花木蘭心中一凜,突然感到一陣後怕,如果剛才他在空中用刀劈下,那麽躺下的必定會是自己!


    不過,他為什麽不拔刀?


    難道是自信自己有著抗衡一群人的實力!?


    還有,為什麽這人有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他是誰?


    來不及想的太多,花木蘭連忙退了一步,與麵甲人拉開了一點距離,而周圍的人也注意到了麵甲人的出現,全部使出了全力向著麵甲人跑來。但那群人的動作在麵甲人的眼裏猶如卡格的動畫,慢的像吃撐了的烏龜般緩慢。


    “就這程度,可保護不了你們的……”沒等麵甲人說完,便身體一凜,感覺到後背致命的兇芒,一道筆直的寒光直接射向他的脖頸處。


    秦漢將長槍握的筆直,身體猶如離弦的箭一般衝向了麵甲人的身後,長槍的槍頭直指麵甲人的脖頸,於此同時,花木蘭的雙劍也向著麵甲人的麵門砍了過去,兩人動作行雲流水,像演習了無數次一樣配合默契,僅一瞬間就將麵甲人夾在了中間。


    對比花木蘭的雙劍,真正致命的是秦漢的長槍,如果用刀招架前麵的花木蘭,那麽後麵的秦漢就會一槍刺進他的脖子,如果迴身阻擋身後的秦漢,那麽身前的花木蘭則會將雙劍砍到他的身上,向左或者向右則是衛兵和偏將的刀戟,無論怎麽騰挪,都要受到致命的傷害。


    穩了!


    這便是此刻手握兵刃的一群人的想法。


    這一次,他肯定要栽在這裏了。


    眼看槍鋒與雙刃的寒芒已經緊貼到了麵甲人的身上,隻要眨眼的工夫,麵甲人定會變成屍體。正當一行人就要大吼慶祝的時候,那麵甲人卻變成一道鬼影向著右側橫挪一步,側踢踹飛了使用短劍的女衛兵,而秦漢和花木蘭形成的夾擊卻變成了危機。


    秦漢的槍頭沒了目標,直指躍起的花木蘭腹部,而花木蘭的雙劍砍下,則會直接命中衝出的秦漢肩膀,僅僅一個瞬間,戰勢就有了反轉,守軍本已勝券在握的兩員大將現已經變的岌岌可危。圍住的一行人臉上的興奮變成了驚恐,全都張大了嘴,幻想中的勝利或許就要變成哀悼,此刻隻能在心裏祈禱兩人的攻擊不會致命了。


    正當人們以為兩人一定會落下個非死即傷結果時,卻看到麵甲人橫出刀鞘輕輕向下一撥,秦漢的橫著筆直的長槍便猶如被千斤的大石砸下一般向著地麵飛去,將長槍砸下地麵之後,麵甲人再次用刀鞘向著花木蘭的麵前一掃,花木蘭便隨著緊握的雙劍上仰失去了平衡,緊接著是武器失去焦點的兩人撞擊到一起的聲音。


    僅僅一個瞬間,麵甲人就破解了倆人的幾乎無解的攻擊,還將兩人的攻勢化解,避免了兩人的死傷。麵甲人的速度之快,武技之高,令人讚歎。


    而周圍的人群則麵麵相覷,這人的武技難道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水平了嗎?還有,他為何要救花將軍與秦將軍?難道他不知道這兩人是守軍的核心?即使不是,他也應該痛下殺手才對,可這……


    花木蘭的四個衛兵和兩個偏將,加上秦漢的兩個偏將,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人到底是敵是友?他跳到這裏,是什麽來意?


    難道,他根本不屑殺死敵人的主將!又或者他對自己的實力已經自信到隨時可以輕鬆取敵首級的程度!如果是後者,那就太讓人毛骨悚然了。


    “不錯的槍法,值得讚揚,但還是太慢!”麵甲人語氣平穩的道,秦漢使出的槍法的確讓他感到驚豔,他確信有那麽一瞬間他已經看到了死亡在向他招手。


    秦漢收迴長槍,擋在了花木蘭的身前,握了握被震麻的雙手,這個槍法是他從大師兄的身上偷學過來的,他確信即使是大師兄被那麽近的距離偷襲,也不會如麵前這麵甲人處理的這麽幹淨果斷!


    即使是他的師父未必能做得到,這人到底是誰,剛才為什麽要救下自己。


    花木蘭從地上站了起來,一臉不甘的瞪著麵甲人,他沒有想到在兩人夾擊形成死地的程度,都能被他破解,更氣惱的是自己差點死在自己人的槍下,最後居然被敵人救下!這簡直就是自己戰鬥史上最大的恥辱,這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不過,但剛才那一刀鞘的確勢大力沉,即使襲擊上郡的妖獸也沒有達到他這般蠻力,而縱觀整個大陸,也沒有聽說哪個將軍以力大成名,所以,這麵甲人到底是誰?


    難道是那個從未打過照麵的呂布?!


    麵甲人看著滿頭問號的眾人,也不解釋,自顧自的繼續說道:“禮貌很重要,請不要打斷我說……”不等說完,就看到那道槍光再次襲來。


    止住顫抖的秦漢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使出了最驚人的一刺,竄出的身影如同天空辟出的閃電一般飛向了麵甲人,可結果卻刺了個空。不等秦漢的槍鋒刺到,麵甲人便已經躍起,再次蹦到了花木蘭的身邊。


    一行衛兵和偏將瞬間擋在了主將的身前,悍不畏死的舉起了武器向著麵甲人的麵門砍去。


    “媽的,像個螞蚱一樣!有種和我單挑!”秦漢見麵甲人躍走,想要迴到花木蘭身邊,卻來不及,隻能氣的大吼。


    麵甲人輕鬆躲開了眾人的砍刺,聽到秦漢的嘲諷後,轉過了身,“如你所願!”說完抽出了刀鞘中的寬刀,向著秦漢衝去,其速度不亞於剛才秦漢的權力一刺,甚至還要更快。


    秦漢舉槍便擋,卻看到兩道銀光劃過,手中的長槍便斷成了三段,當第三刀砍出時,目標已經是秦漢的脖子,隻要刀勁落下,秦漢必定身首異處。


    “不要!”花木蘭緊張大叫,隨後便提起雙劍向著麵甲人攻來。


    而麵甲人似乎有所感應,刀鋒剛要碰到秦漢脖子的時候,竟反為刀背,生生的向著秦漢的脖子拍了過去,秦漢猶如被踢出的皮球倒飛出了兩丈遠。


    不等秦漢落地,麵甲人再次飛出,寬刀如鞘,用刀身狠狠的拍在了秦漢的背上、腿上,遠遠看去就像街頭用棍子打人的流氓,而挨打的秦漢已經幾欲暈厥,隻能下意識的護住頭部,任憑那長長的刀鞘抽打在身上。


    “你特麽才是螞蚱,你全家都是螞蚱!還單挑,就你這樣的老子能打十個!老子說沒說,說沒說不要打斷老子說話,你難道就不知道什麽是禮貌?”麵甲人一邊毆打秦漢一邊絮叨。


    而撲了個空的花木蘭看著遠處被毆打的秦漢一臉疑惑。


    剛才,那個麵甲人的確是聽到自己的喊聲之後才由刀刃變成刀背,沒有痛下殺手的吧!到底是怎麽迴事,那個戴麵甲的男人有數次殺死自己的機會,卻遲遲沒有動手,他到底想幹什麽?


    不過,身為久經沙場的老兵,她可不會因為對方的心軟而留有慈悲。


    那姓郭的討厭老頭曾經和他說過,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戰場,絕對不是婦人之仁該來的地方,無論對方和自己保有什麽樣的感情,都無法抵消他是對方主將的身份。


    花木蘭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左手慢慢抬高,掌握成拳,向著用刀鞘毆打的麵甲搖搖一指,遠處高台早已將弓拉滿的弓箭手心領神會,立馬將箭矢對準了用刀鞘當棍子使的麵甲人。


    而地上被毆打的秦漢突然一把抓住了麵甲人的腿,滿臉是血的笑道:“死螞蚱,這次我看你往哪蹦!”


    嗖!


    二十幾個箭矢射出,帶著嘶鳴飛向了麵甲人的身體,幾乎眨眼之間,那些箭矢就全部插到了麵甲人的身上,其中一根更是直接插入了麵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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