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迴休整過後,往後的兩三天牛牛都沒歇息過,一直操控這飛行法器往前趕,希望快點到句首山去。


    又過去了四天,金尾虎的腿都能勉強拖著走兩步了,小白小灰都還沒醒。


    小灰倒是迷迷糊糊清醒過一兩次,但都是在牛牛喂了些靈泉水後就又昏睡過去了。


    牛牛給小灰檢查過,出來脖子的傷,神識也受了攻擊,識海明顯有些動蕩,神識也很不安定。


    牛牛給小灰吃了好些安神凝神的藥,才好些。


    小白則是像自己不願意醒,而不是因為受傷。就像是自己封閉自己的神識不肯出來,所以一直醒不過來。他的識海因為那黑色怪物,加上牛牛進去過折騰了一番也不太穩固,牛牛也給他灌了很多凝神的藥。


    小灰小白沒醒的這五六日,牛牛一直都很沉默,雪兔與金尾虎都不敢得罪牛牛,而凝晏似乎也感覺到牛牛不想搭理她,所以在碰了幾次壁後,也安安靜靜的待在一邊,不來觸黴頭了。


    飛行了七日,牛牛也累了,便又找了一處有河流的地方停了下來,正好小灰也醒了。


    小白則還在沉睡,牛牛本想叫醒他問問這些事,但是一看他這樣樣子,想著自己現在叫醒他難免遷怒他,而他估計也因為傷害了哥哥問難過著,說不得還會留下什麽創傷,往後變成執念或是心魔。


    所以牛牛就忍住沒吵小白,隻等他自己慢慢消化好情緒醒過來。


    小灰醒了便與牛牛說了那日的事情,小白抓了好些低等靈獸,可每抓一隻都要虐玩一陣子,最後等那些靈獸都沒力氣了再一口咬死。


    小灰覺得有些殘忍,要不就好好抓迴去,要不就一口幹脆的咬死,這玩弄一番折騰人家幹啥啊?


    小白見小灰這樣,立馬就頂嘴了,說小灰假仁假義,一隻妖獸這麽虛偽,還說這些東西抓迴去還不是得殺了吃了。


    小灰氣不過就從小白手中將那些受傷的靈獸都搶了過去,這一下可將小白惹惱了,一下化作原形就撲向了小灰。


    那一下又急又快,小灰根本連唿救都來不及,更別說躲開了。


    所以牛牛隻聽見小灰尖叫了一聲,再沒別的話了。


    好在牛牛去的及時,要不然就小白當時那力道,再晚一瞬間,小灰的脖子都得徹底斷掉了。


    小灰說起那日的事情,還心有餘悸。


    牛牛怕他心中留有芥蒂,便將自己在小白識海發現的黑色怪物說了,還說了那黑色怪物的氣息與第一次見凝晏時有些相似。告訴小灰自己懷疑那黑色怨氣戾氣就是凝晏體內轉到小白身上的。


    小灰聽了這事兒,顯然有些激動,似乎有話要講。


    可看了看牛牛後,他又什麽也沒講縮了迴去。


    不過還是沉默了很久,牛牛也不知道自己這番話能不能消去一些小灰對小白的意見。


    不過他們兄弟倆從小一塊長大,情誼不比人類間變化多端。他們獸族間,尤其是狼,向來是認定了什麽,就是一輩子的。


    果然在小灰的唿喊中,小白沒兩天也醒了過來。


    但有個不好的事情,小白醒過來後像是心智倒迴了兩歲一般,連說話的語氣還有對事物的認知都變迴兩年前了一般。


    若不是與凝晏的契約還新鮮著,隻怕他連凝晏是誰都快忘記了。


    牛牛再次檢查了一番小白的識海,發現小白的神識確實小了一圈,不知道是被那怪物吸收了,還是小白自己損毀的。


    “你還記得你識海中那個黑黑的東西嗎?”牛牛檢查過後問小白。


    小白歪著腦袋想了半天,對牛牛說:“爹爹,我記得那天與娘親再次簽契後,有一個黑黑的小球跑進我的腦袋了。可是那是一個小球,不是怪物。”


    牛牛知道小白的記憶是倒退了,那他所說的小球,估摸著就是那團戾氣怨氣最開始的模樣了。那邪物借住小白的神識滋養自己,然後長了那麽大,若是牛牛沒發現它,估摸著再等兩年小白自己的神識就要被徹底吞沒了。


    “爹爹,我的腦袋好疼,你可以抱抱我嗎?”小白見牛牛一臉嚴肅的坐在一邊,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覺,但還是用老招數對牛牛撒嬌。


    小白以前是愛撒嬌的,尤其剛剛化形那會兒,隻要牛牛稍微板著臉,他就撒嬌。牛牛也很吃這一套。


    可看著眼前的小白,牛牛有些心酸。


    他這一番也吃了不少苦,可到底還是他任性造成的,若是當初他老實聽話,不與凝晏糾纏,也就不會有這一番禍事。


    不過想到這裏,牛牛歎了一口氣,說來說去,都是自己造的孽。


    是因為自己與容塵認識,又讓蔣玉雁與小白簽了契,才釀成的今日種種。


    因果循環,說來說去,一切的因都是自己種下的。


    牛牛沒法抗拒心智倒迴兩年的小白,於是抱起已經有八歲孩子那麽高的小白。小白見牛牛抱他,果然眉眼舒展開了,還用臉蹭了蹭牛牛的臉。


    小灰看著小白這樣,已經不怪小白傷害他這個事兒了,反而還有些難過。


    獸族的神識十分緊要,留了兩年的記憶,心智也跟著迴去了,這代表這小白這兩年的修行就是白費了。人族兩年的神識成長,對獸族來說能比擬十年的。


    他與小白本就長得慢,這一路成長可以說是十分勤勉了,不想一下子就倒迴去這麽多。小灰也湊過去摟著小白與牛牛。


    小白似乎還有傷害過小灰的印象,是以對小灰來抱他時,他瑟縮了一下。


    不過沒一會兒,倆人就和好如初了。


    牛牛見他倆好了,就將他倆帶出來空間。


    且牛牛打算將金尾虎與雪兔都收留下來,並簽契。


    雪兔聽說牛牛終於肯與他簽契了,十分高興,立馬就將自己的心頭血取了一滴出來用靈力裹住送到牛牛手裏。


    牛牛也不客氣,就麻溜的凝了咒語誓約,將自己的精血也取了一滴,然後雙手飛快結契,雪兔吸收了那契印後,這契就相當於簽成功了。


    金尾虎見雪兔爽快的牽了契,便也將自己的心頭血取了出來,接著牛牛又是一番操作,金尾虎的契也簽好了。


    想到它倆還沒有名字,小灰與小白都叫金尾虎大金,牛牛就幹脆也叫金尾虎大金了,而雪兔的名字則要牛牛自己想了。


    看著雪兔縮在一邊猶如一個雪球似的,於是牛牛就給雪兔起名雪球了。


    倆新來的擁有名字後,最先高興的不是他們自己,而是小灰與小白,倆人覺得十分新鮮,拉著大金與雪球喊個不停。


    雪球對小白還有些怯意,不過在牛牛告訴他們,小白受了傷,損了些神識,對這兩年的事情記憶也一並損了些後,雪球見小白確實變了一些,便不再怕小白了。


    牛牛收下雪球與大金,除了覺得他倆跟著不如幹脆簽了契更安心,還有讓他們看著凝晏的意思。


    從這一天開始,牛牛就再也沒有將凝晏放進空間過,即便放進去,也是所有人都需得躲進去才會拉她一起。


    且小灰還私下與牛牛說了一件事兒,就是在解開太初清玉那個陣法時,明明是需要三種高階獸的血液,可他與小白明明是兩種,卻破解了陣法,唯一能解釋的就是當時他手上衣袖上有凝晏的血,沒洗幹淨混進他的血液了。


    所以才那麽輕易解開了陣法。


    可凝晏身體裏能與小白相唿應的契約印記也不是假的,所以凝晏很是可疑。


    她若是與蔣玉雁有關聯,那她身上的那團戾氣怨氣結合體是怎麽迴事?還轉移到小白身上了。


    且牛牛發現她的神識也如同蔣玉雁一般,比一般人強很多。還未修煉就擁有築基期修為強度的神識。


    當時覺得這是與蔣玉雁一樣的證據,可現在看來全是可疑。


    仔細想來,最開始牛牛與寧啟瑜劉誠都沒感覺到她的氣息與蔣玉雁相同,是不是就是因為這一團怨氣的原因?


    那凝晏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她的血還有高階妖獸的力量,能打開那個陣法。


    還有,大金第一迴見凝晏時,明顯比起自己更怕凝晏的。那眼神全是敬畏。


    雪球也是,哪怕凝晏隻有練氣修為,一個凡人之軀,他和凝晏獨處時,竟那麽乖巧。


    莫非凝晏真的是獸族?


    可蔣玉雁是人類啊!


    這是千真萬確的!


    對這事兒牛牛很是頭疼,最後幹脆尋了個借口給凝晏檢查了一遍,包括識海的各個角落都探看過了。凝晏的體內沒有任何不妥,一切都是正常的,也看不出獸族的氣息。


    不過,牛牛發現,凝晏神識與蔣玉雁是一模一樣的氣息。


    且迴想起來,那日小白任性之下重新與凝晏簽了主仆契,自那時起,牛牛就覺得凝晏的氣息與蔣玉雁的相似了。


    牛牛當時覺得是因為小白將凝晏關於蔣玉雁那一世的記憶喚醒了的緣故,所以氣息跟著變了。


    現在看來,大約是因為凝晏體內那股邪物跑到小白身體去了,所以凝晏本身的氣息才恢複吧!


    她一個凡人,怎麽會有這樣邪祟的東西?


    是有人要害她?還是有人要害自己所以從她身上著手?


    凝晏確實是蔣玉雁的轉世,隻是不知為何大金與雪球都說在她身上感受到威壓,而小灰小白卻沒感受到。


    且牛牛肯定,凝晏絕對與蔣玉雁是有關聯的,就算不是轉世,也應該是有密切關聯的。至於哪種關聯,牛牛現在還不好猜。


    不過在確定凝晏不是危險份子之後,牛牛才暫時放下心來,盡力趕路。


    但到底牛牛在凝晏身上留的心眼更多了,畢竟她修為最低,若是有人要算計自己從她身上入手,那簡直太好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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