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個命令一下,凝晏便將小白看住了,期間小白都是找小灰玩得更多了,雪兔躲著小白,小白也就沒趣了。


    草原上很多小體型食草性獸類禽類,附近也沒有什麽高階獸族的氣息,牛牛便交代小灰與小白二人去抓些低等獸來,若是遇上了低階的高等血脈獸族,也不要欺負人家,隻抓些低等的靈獸來充饑就是了。


    一聽說可以自己去找獵物,小白十分高興。


    以往小白十分討厭正經打仗的,也不擅長鬥爭。


    相比起來,作為妖獸的小灰更喜歡到處去追獵物。


    小白這興奮勁兒讓牛牛心裏很疑惑,莫非這西穹明有毒?連性情溫順的雪狼在這都便兇殘了嗎?


    牛牛心裏吐槽。


    小白小灰領命就去找獵物去了。


    其實西穹明大陸的靈氣並沒有比東穹明多多少,隻是千行嶺中的靈氣多,加上久無人類,裏頭各種獸族繁衍生息才多一點兒。


    這草原上還是低等血脈比較好繁殖的靈獸多一點,類似雙錦雞、灰毛兔、花尾雁、灰角鹿等等,都是已經快要接近凡獸的靈獸了,他們身上屬於先祖的高等血脈早已經被稀釋了,體內的靈力蘊含得也不多。但相應的,它們十分容易繁殖,存活率大,所以即便抓幾隻來吃也不會影響什麽。


    那些血脈越高等的獸族,越是難以繁衍。


    所以牛牛不願意獵捕這些,特別是一些性情格外溫順的靈獸。


    牛牛以前有事沒事也撿了很多血脈還不錯的靈獸養在空間裏,後來一些血脈高等些的都挪到紫瓏洞養著了。


    紫瓏洞到底大些,更適合靈獸靈禽的生長,自己這個空間隻維持最開始的樣子就是了,養些好看但低等的靈獸妖獸放著,高等血脈的留一兩種放在小山丘裏讓它們成長著,等有二階了就放出去換些幼崽進來。


    空間裏的靈氣畢竟有限,養太多消耗靈氣的東西還是不合適。


    小灰小白去找吃的,牛牛就帶著凝晏和雪兔簡單收拾出來一塊地兒出來,布好陣旗和陣石,將陣法盤擺好,結界張開,讓大家歇息一會,還拾了柴火來架好,隻等小白小灰將肉帶迴來了。


    其實主要就是讓牛牛歇息一會,這幾天飛行法器都是他在操控,也挺費靈力和神識的。


    弄好一切,牛牛做些歇了一會兒。


    正奇怪小白小灰怎麽還不迴來,這時,小灰給牛牛傳音了。


    不過沒說別的,隻大叫了一聲。


    牛牛被這叫聲驚得騰的站了起來,將在旁邊削萬須草的雪兔嚇了一跳。


    也來不及解釋,牛牛隻好交代修為最高也沒傷沒病的雪兔說:“你看護好結界,他倆有危險,我要去看看。你在這裏看著金尾虎與凝晏,不可以出陣法,我去去就迴!”


    說完牛牛就往小灰的方向飛奔而去。


    牛牛趕到時,正看見小白化作原形,咬在人形的小灰脖子上。


    小灰脖子處流血不止,已經奄奄一息了。


    而小白似乎全然沒有感情一般,戾氣衝天,這樣都沒有鬆口。


    牛牛用神識包裹聲音,怒斥一聲:“放肆!”


    然後小白似乎迴過了神來,鬆開了小灰,同時也被牛牛那淩厲的神識震暈過去了。


    牛牛又是心疼又是生氣,也管不著地上散落一地的血淋淋的低等靈獸了,連忙封住小灰的幾處大穴,先止住血,而後飛快將小灰與小白帶進空間,又閃身到空間的藥田采了些止血的藥材,隨手煉化敷在小灰的脖子上。


    小白被牛牛神識那一震,估計識海也有傷了,可對比小灰,牛牛覺得小白的傷還是不值一提的。


    什麽樣的事情,竟然能讓小白這樣喪失理智,竟將小灰的脖子都快咬斷了。


    這還是因為小灰本身是妖獸疾風狼,肉身堅硬,若是換個凡人,隻怕早就一命嗚唿了。


    牛牛後怕至極,若是自己再晚到一息,那小灰是不是就沒了?


    說心裏話,牛牛還是更偏愛小灰一些的。


    小白小的時候,牛牛更喜歡小白,因為他更弱小,更需要保護。所以牛牛偏疼他多一些,也常常教導小灰要忍讓弟弟。


    小灰確實也是一個好哥哥,對小白也多有庇護。


    現在牛牛卻隻恨自己的教導,若是小灰像別的疾風狼那般,才不管什麽哥哥弟弟,你若是敢打我,我就揍你,那這會兒他也不會吃這麽大的虧了。


    等處理好小灰的傷口,牛牛這才將心思轉到小白身上。


    牛牛用束靈圈圈住小白,然後神識探進小白的識海。


    這一探嚇了牛牛一跳。


    小白的識海裏,有一團黑黑的,大大的怪物。


    那怪物滿是戾氣,暴躁非常,原本與小白那一團瑩白通透的神識糾纏在一處,見牛牛渾厚的神識進來,便立馬裹挾這小白的神識朝牛牛的神識衝過來。


    牛牛不知那怪物的深淺,且怕傷了小白的神識,便不敢隨意出招,隻險險躲開。


    見牛牛躲開,那怪物發出“嗬嗬”的聲音,轉頭又衝了過來。


    這次怪物離牛牛非常近,幾乎擦身而過。


    牛牛在怪物的身上感受了一股似曾相識的氣息,可一時間卻想不起這氣息在哪裏感受過。不過現在沒有時間想這些,那怪物窮追不舍,死纏爛打,裹挾著小白的神識,牛牛明顯感覺到小白很是痛苦,可是卻掙脫不開,隻能被裹得越來越緊,神識也越來越瘦削。


    看著小白原本的神識越來越小,氣息越來越弱,牛牛便心急了,撕開兩張雷鳴符貼在身上,神識立馬吸收一縷雷電,朝那怪物射去。


    那怪物身上有陰邪之氣,果然極怕雷電。


    一瞬間被牛牛電的散成七八塊。那怪物似乎想反擊,立馬就像主導小白的身體來攻擊牛牛,可牛牛又先見之明,給小白套上了束靈圈。束靈圈很有威力,將那黑色怪物又彈了迴來。黑色怪物七零八落的,顯然被束靈圈的威力彈得有些懵。


    牛牛也不等那怪物有踹息的機會,接著以自己的神識強行包裹住怪物往自己身體裏拖。


    果然黑色的怪物被全部抓走後,小白瑩白的神識就漸漸好起來了,隻是到底識海傷著了,一時半刻小白還不會清醒過來。


    牛牛將黑色怪物拖進自己識海變沒有那些顧忌了,牛牛的識海廣闊,還凝成了靈台。


    那怪物似乎不知靈台的厲害,還想撲過去咬一口那渾厚凝實的靈台,結果被牛牛暗藏在靈台深處的陣法一下就給震住了。


    隨後這怪物就徹底消散了,一個黑點兒都沒留下。


    消滅完這黑色怪物,小白身上的戾氣果然消失不見了。


    而牛牛在怪物消散的最後一刻,終於想起來這氣息是在哪裏見過的了。在凝晏身上。


    第一迴見凝晏時,她在醫院裏。那時候牛牛察覺她身上有股子不好的氣息,但是很淡很淡,牛牛以為是自己身在醫院的緣故,感覺差了。且後來再看見凝晏時,再沒感受到她身上有過戾氣或者怨氣了,十分的冷清平靜。


    這股黑色的氣,與其說是怪物,不如說是一個人長年累月的怨念與深藏內心的戾氣。


    小白是不可能有這樣強烈的戾氣的,那麽唯一可能的就是這戾氣是凝晏的。


    隻有凝晏這個與小白簽了主仆契的人,才能將自己身上的怨氣轉到作為“仆”的靈獸身上去。


    雖說簽了主仆契,但牛牛從來沒將小灰小白當仆人驅使過,更沒把他們當仆從。從他們開口叫自己爹爹時,牛牛就開始像教自己孩子一般教他們人族的習慣和道理,甚至有時候講經都會讓他們旁聽。


    可以說養兒子也不過如此了。


    那凝晏又哪裏來的這麽濃厚的戾氣與怨氣?


    她不是凡人嗎?


    牛牛在安置好小灰小白後,便出了空間將地上的一堆死死傷傷的靈獸撿了起來,死了的準備拿迴去烤了吃。


    受傷的就包紮一下治一治看看能不能活下來,若是能活下來就扔乾坤袋裏存著,省得總要去獵捕。


    牛牛迴來時,雪兔已經生好了火,金尾虎圍在火邊看著柴火,凝晏在洗一些做輔菜的靈植。


    牛牛也不說話,倒是凝晏見小白小灰沒迴來問到:“倆孩子呢?怎麽沒迴來?”


    雪兔也張望著,似乎好奇小白小灰的蹤跡。


    牛牛看著氣息平和的凝晏,實在想不到她的身上為何會有那麽厲害的戾氣與怨氣,她自己到底知不知道?


    牛牛覺得這個話實在很難問出口,於是沒有提這些而是順著凝晏的迴答說:“他倆打架,打傷了,我讓他倆在空間閉門思過去了。”


    凝晏顯然嚇一跳也十分吃驚,立馬問:“傷得重不重?小灰打了小白嗎?他們沒什麽事兒吧?”


    她的關切不似作假,似乎並不知道自己身體中的戾氣轉移到小白神識中去了嗎?


    還是這一切都是她在假裝?


    牛牛不知道,所以定定的看了凝晏一下。


    凝晏見牛牛不答話反而盯著自己,便拍了牛牛的手臂一下說:“看著我做什麽?問你話呢?他倆沒事兒吧?”


    牛牛挪開視線答了一句:“沒什麽事兒。”


    然後便去給眾人做飯去了。


    看來從凝晏這得不到答案了,那隻能等小白醒過來問問小白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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