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勤隨牛牛到小宅外邊時,見那一層層的禁製和陣法結界,心中對牛牛越發敬仰了,不由的態度更加恭敬了起來。


    隻見牛牛手一抹,那禁製與結界都虛虛開了個口子,白勤跟著牛牛進到裏邊去了。


    一進到這宅子裏,白勤方知道什麽叫別有洞天。


    這宅子中的靈氣充足,就是他白家本家的封山大陣中,也沒有這麽濃鬱的靈氣,其靈氣流動更不如這一方小宅中的順暢。


    牛牛見眾人都在休息,便輕手輕腳將白勤帶到自己房間,白勤見牛牛這樣小心翼翼的樣子,就更加緊張了,心想:莫非此處還有更厲害的仙長在不成?


    牛牛見他那拘謹的模樣,便和他說:“你不必緊張,這裏除了我,還有另外三個剛剛入了門的修士。隻現在時辰不早了,眾人都睡下了,所以我習慣靜一些,免得打擾眾位先生與同窗休息而已。其實咱們都斂了聲息的,也打擾不到誰,隻是我這些年養出了這麽個習慣,你不必理會這些就是了。”


    白勤聽後了然的躬身點頭,連聲說是。然後行動間比之前更加安靜了。


    牛牛:……


    你是對我的話又什麽誤會嗎?


    之後牛牛安排白勤住到隔壁廂房,便自去打坐修煉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寧啟瑜便過來找牛牛了,約牛牛陪蔣山長去賃宅子。


    牛牛自然就去了,一時沒來得及和大家說白勤的事情,想著反正待會就迴來了,再說就是了。


    之後牛牛去見過了蔣山長,他和寧啟瑜還有蔣山長三人就出門去找合適的宅子去了。


    幾人在這條街上轉悠了一上午,找了好幾個中人,才勉強租下了隔了小宅四五個院子的一個宅子,那宅子叫進第落,有三進,不過宅子規模倒還算是不小,旁邊還帶了個小花園子,一眾人等擠一擠勉強能住下,不過若是幾位先生都住那邊,隻怕還是不夠,畢竟先生們都帶了仆從,費房間得很。


    於是在牛牛與寧啟瑜的一致勸說,讓蔣山長帶著蔣玉雁住小宅這邊,其他學子和先生們就住進第落就是。


    按說牛牛這邊是個二進的宅子,應該也可勻出些房間來多住幾個人。但劉誠與寧啟瑜各帶了兩個書童,好幾個仆從,算是一行人中帶人最多的了,所以這麽一分也就不好再叫其他同窗住了,畢竟還剩了一兩間空房間,安排不開不說,萬一牛牛幾個還有別的用處呢。


    所以蔣山長最開始就沒想過讓眾人都擠子小宅的事兒,尤其知道小宅時寧啟瑜自個買下的後,就更不提這話了。不過他清楚寧啟瑜從小就習武,牛牛也是武藝高超的,蔣玉雁與他們住小宅,比與自己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爹住一處還穩妥一些。


    現下既然正好隻租了一個三進的宅子,他帶蔣玉雁和仆從住到這邊小宅,也算說得過去,就同意了。


    幾人賃好宅子,便打算先迴小宅,再去客棧將其他人安置到進第落去。


    然而,幾人一門,就見劉誠和蔣玉雁在圍著白勤鬧,那聲音一進門就聽到了。約莫察覺到牛牛的氣息,隻見白勤老臉上滿臉的為難二字飛快的從廂房中閃出,見到救星一般,朝牛牛身後躲。


    這一動靜,直把寧啟瑜與蔣山長嚇了一跳。


    哪裏來的老頭兒?


    這樣莽撞成何體統!


    牛牛見白勤那樣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眼疾手快攔住他要磕頭的勁頭。隨後牛牛就看到劉誠與蔣玉雁滿臉興奮的從二門跑出來,牛牛看了看白勤,再掃一眼劉誠二人,心中了然。


    也不說什麽,隻與被嚇一跳的蔣山長解釋說,白勤是他新認識的朋友,在難民處幫了他一把,順便帶迴來的。


    蔣山長雖然覺得牛牛在這樣亂的時刻帶了個生人迴來不妥,但到底沒有說什麽。而且看白勤也不像難民,那衣著氣度,就不像一般人,也就互相見過了禮客套幾句,就去找其他幾位先生去商量正事兒了。


    因昨日流民暴動,官府今日出兵鎮壓了,街上還算太平。


    從幾位先生那裏得知,昨日和劉誠一起去施粥的幾個同窗卻都受了些輕傷。牛牛聽了心中大唿失策,昨日急著找劉誠,根本不記得別人了。


    不過好在那幾個人都沒有劉誠看著富貴,不是流民們攻擊的首要對象。便隻是推搡中受了些擦傷,沒什麽太大損傷,後來被官兵找到挨了些凍,其他倒是沒什麽。


    不過牛牛幾個都有些自責。


    蔣山長倒覺得幾個人已經做得很好了,畢竟那些一起去施粥的人都比牛牛幾個年長,按理應該他們照顧牛牛幾個才是,所以並沒有覺得牛牛三個有什麽不妥帖的。


    雖白勤在牛牛迴來後一直跟在牛牛後頭,但牛牛一直有事要忙,也沒時間顧及他,便隨他跟著,不吩咐他走開,也不安排他做事。


    之後牛牛幾個在蔣山長的吩咐下,各自幫忙安置了其他同窗,新賃的宅子缺很多東西,劉誠與寧啟瑜蔣玉雁就去負責采買,牛牛則陪同蔣山長去分配屋子,幫忙跑腿搬東西什麽的。


    這些都忙完,蔣山長要和牛牛帶幾個仆從到外頭去打聽打聽情況,看看今日還有沒有難民進城,外頭情形好不好之類。


    因外頭到處結著冰,倒也不算特別冷,就是路不好走,容易摔。


    所以牛牛自然就勸勞累大半天的山長休息了,自己去跑這個腿就是了。


    經過一番打聽,牛牛知道現下永州城已經關了城門了,但城外頭還有好些難民,府衙又還沒給個具體章程,沒說要賑災,也沒說要放糧,連鎮壓的兵吏都是隻有城門口與草市一段居多,顯然冰天雪地的,人手也不太足。


    不過一切也沒出牛牛的預料,便也沒什麽驚奇的,再四處溜達了一圈,就帶著白勤這個尾巴迴小宅去了。


    牛牛是覺得不出預料,可蔣山長卻覺得這個災情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期。對災情很是憂心,牛牛迴來後跟他稟明這些時,他那眉頭皺得更加緊了,直讓人覺得可以夾死兩隻蒼蠅了。


    不過天災麵前,蔣山長除了憂心也無力改變什麽大事,因此更加焦慮了。


    他現在又沒什麽職權,想為百姓做些什麽也有心無力。不過他還是往京城去了好幾封信。


    其實牛牛覺得,若是說要改變這些災情民生,寫姓迴蔣家,還不如直接去找州府官員來得有用,或者直接找城中各大糧商協作賑災來得快。哪怕就是和白勤說說,都比給蔣家遞信來得快。雖然白勤一再強調他們白家不管外頭的事兒。


    這一日忙忙碌碌東奔西跑的,終於到晚飯後,才稍微閑了下來。


    牛牛也就正式和劉誠寧啟瑜蔣玉雁介紹了白勤,幾人也從來不知道原來大慶國還有一個白家這樣的家族存在,聽了之後對白勤也正視了很多。


    本來幾人都以為白勤是牛牛從哪裏撿迴來的妖獸呢……就像容塵那樣的。


    就這樣,接下來的幾天牛牛又安安心心的過上了修煉、教寧啟瑜幾個修煉的平常日子,順便給白勤養身體,讓他受損的經脈先養一養、恢複恢複,好給他修複丹田。


    外頭的冰越來越厚,進第落的人來小宅串門的越來越少了,除了蔣山長每日要去那邊瞧一瞧,那邊幾乎沒幾個人會出門來這邊走動了。


    牛牛自然也樂得清閑。不過自己還是得經常陪著蔣山長往進第落那邊去,不然情形不好,萬一山長出事兒可不得了。


    聽說城外的難民越來越多,城門前的安置處早已經擠不下了,好些人都擠在城牆根下取暖,地裏各處的樹也快被砍得差不多了,一切能用來燒火的取暖的,幾乎都被薅光了。


    但府衙還是沒有動靜。


    蔣山長好幾次往府衙遞帖子都被各種理由搪塞了,他也不由的越發心焦起來。


    就在這時,京城蔣家終於給了蔣山長一封迴信。


    牛牛當時不知迴信是什麽,反正蔣山長天天愁眉緊鎖,被這永州的事兒愁的頭發眼見著白了許多,對收到迴信這種事兒也就沒放在心上。


    蔣玉雁倒是擔心她爹,天天來問牛牛有什麽藥可以讓他爹不那麽愁的,天天問天天問的,直把牛牛都在給整焦躁了。


    正好白勤的經脈溫養修複得也差不多了,隻需白勤將用得上的藥材準備差不多了,再備些靈石布個大點的匯靈陣,也就能給他將丹田修補起來了。


    牛牛不知道該怎麽讓蔣山長緩解愁緒,所以決定先不管蔣家的事兒沒反正真有什麽事兒了,蔣玉雁準會來找自己的,所以覺得先將白勤的丹田修補好。


    這修補丹田也不是一兩天能完事的,沒個個把兩個月的,隻怕也不成。


    於是牛牛就與寧啟瑜說了這事兒,讓寧啟瑜多照看蔣山長和外邊的人,他需得帶著白勤閉關幾天。


    修補丹田前麵七天,牛牛必須在場,要幫助白勤引導體內的靈力,時刻注意他的生機元氣是否損耗,待七天過後全身經脈靈力能夠運轉了,便開始用藥使丹田再生。這前頭七天可以說是修補丹田最為疼痛的時候了,期間問題肯定不少,所以牛牛不能放鬆心神。


    不過七天過後,白勤體內一切都形成循環,規律了,就隻需每日看一眼不出什麽岔子就行了。


    準備各類藥材,再加上布陣法七七八八的用了大約三四天,白勤看著牛牛為他的事這麽勞心勞力很不好意思,便悄悄往家裏去個信兒,說一下這裏的情況,省得牛牛掛心這個又掛心那個,一張笑臉整日也沒個笑容的,和外頭的寒冰也差不離了。


    牛牛不知道白勤給家裏去信了,他隻是惆悵白勤這丹田一補,他的天材地寶又少了好些。心裏苦。


    雖說白勤承諾會將這些牛牛補貼的材料都還給牛牛,或者折算成靈石也行,但牛牛就是心痛。


    這日外頭終於放晴了,牛牛也正好決定閉關給白勤補丹田。


    此時的牛牛不知道,在他出關之後,可有好大一份“驚喜”在等著他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元嬰修士轉生後的日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圓圈圈圈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圓圈圈圈啊並收藏元嬰修士轉生後的日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