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不嫌多,要是給個一兩文,她還真不想買呢,誰不想一夜暴富?誰不想發財?


    再說了,一個願意給,一個願意賣,誰也管不了她,眼紅?說她的破畫,不值得這個價?她敢保證,這幅畫要是找到破洞的地方,她名字倒過來寫。


    李毓心中蛐蛐著,安慰自己心安理得拿了這個錢,順便讓想著日後怎麽把自己營造一下身價。


    李母看著是煮水,但是坐在廚房門口,耳朵聽裏麵的響動,很想進去看看盒子裏麵有啥。


    張老夫子對著李毓笑道:“你啊,有如此精進的畫技,早就應該拿出來了,何必藏著呢。”


    李毓愣了一下,原主一直在書上用功,基本上沒有沒有這麽畫過畫,這樣說吧,考科舉的時候,並不是考你1+1等幾,也不是考你畫功這麽樣,而是對字跡和現下相關的政治,所以原主是沒有怎麽畫過畫的。


    李毓笑了,誰也不知道她笑什麽:“恩師,這種風雅,也就是疲倦的時候才開始專注,實在不敢在夫子跟前獻醜。”


    多虧原主不是張揚的人,但是她知道,喝酒誤事,日後少喝為妙,萬一她扒拉著一個男人,就不太好了。


    人是會變的,加上張老夫子又不是跟原主住在一起,所不知道原主的畫功怎麽樣,原主和李父李母分家了,原主兩點一線在書院和家裏,李青洲、李青書、李青鈺自己的學業都完成不了,更別說關注原主的事情了,倒反天罡,他們也是很忌諱的。


    迴家有張荷跟李小蓮和原主,兩個女人別說跟原主進原主的房間,連跟原主聊天,都得忌諱下。


    眼下馬甲爆了一個,也不算爆。


    “昨晚上你畫的畫,可是還在?”張老夫子有點急不可耐:“可否再完成一下昨日之作。”


    這話算是問倒了李毓,她昨晚喝多,她也不知道後續,所以李毓又到門口問:“娘,我昨天晚上畫的畫在哪裏?”


    李母連忙起身一邊說,這邊走到李毓房門口:“給你放你的畫簍裏麵了。”


    李毓也跟著李母進了房間,畫簍裏麵有很多畫卷,有的上了卷軸,有的還沒有上蠟。


    李母一下子就把昨晚收進去的拿出來了,也不知道是什麽原理,可能是自己放的位置自己知道吧。


    隨後兩個人就出去了,李毓拿著畫卷走到眾人麵前,把畫線打開,輕微的高傲的抬了一下頭,覺得會有人家會誇她。


    結果.......


    “修毓你倒是快點,我們可是等了一宿。”張老夫子有點迫不及待。


    李毓還是第一次看見自己恩師這個樣,愣了下,然後道:“這也得要書桌吧。”她可不想在油膩膩的飯桌上畫畫。


    “這很簡單,管家你讓大力去把先生的桌子抬出來。”程老大夫對著自己的管家說。


    不一會,一行人都站著,盯著李毓的手,看她如何下筆,李毓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圍觀,心有些洋洋得意。


    下筆更有力了,如同神助,加上係統兌換的天賦,每次都有精進了不少畫功。


    每畫一次,擬色,都他們都開始拍手叫好,李毓嘚瑟的神情更是高傲了不少,顫抖吧,夫子們。


    李青洲一行人到鎮子上叫墨香書窯的書齋,三個有點羞澀,之前來買東西的心態和現在完全不同,他們竟然有些退意,連一向話嘮的李青鈺,都噤了聲。


    “大哥,你是大哥你先去問吧。”李青鈺慫恿大哥李青洲,主要他覺得二哥話都沒有一句,讓二哥上,恐怕別人能當他是個啞巴。


    李青洲心中犯怵:“要不然你小,你上?”


    李青鈺不滿自己大哥,小怎麽了,小就可以不要臉麵了嗎?


    三人躲在牆根旁,已經有一盞茶的時間了,誰都不敢邁出這樣的一步,實在是羞澀。


    連李青書心中也有些別扭,安慰自己,爹能邁出這一步,真的不容易,他也想一鼓作氣,但是,心裏是沒底,他不怕丟人,而是怕去問了,別人不要他們的字。


    李青書很想找個沒人的地方,練習一下自己的口才。


    “你們在作甚?”


    “啊.....”李青鈺嚇了一跳,而身旁的李青洲和李青書則是被李青鈺嚇了一個激靈,但是,都沒有喊出來。


    李青鈺看見來人是張珩,瞪了他一眼:“你幹嘛?人嚇人的,會嚇死人。”


    “我這不是瞧著你們在這說什麽,才上來打招唿,看能不能幫你們忙。”張珩心中有點愧疚,畢竟剛剛把他們嚇了一跳。


    李青鈺和自己大哥二哥對了一眼,瞧著大哥心虛躲開了目光,李青鈺看向二哥,向來二哥和張珩關係好些。


    李青書麵無表情但是耳根都紅了起來:“就是爹讓我們出來賣字帖,我們....有些......”


    張珩瞬間明白了他們的處境,就像當初他那樣,看著娘親辛苦給人漿洗衣服,他決定把字練好,到時候跟夫子一樣,能賣些字帖,或者拓些書貼補家用。


    一開始他的字是被拒絕了,後來他發奮圖強,把字練好了些,才便宜拓了些啟蒙的書,還是不夠家中給他的開支,後來他聽到富家的同窗說起小話本,他就往這邊寫了一本,還真的有人看了他的小話本,他才能掙些錢,貼補他的開銷。


    所以幾人的心境,張珩他是最明白的了:“我經常賣些字帖,貼補家用,要不一起進去問問,剛好,我也要進去賣掉之前拓的啟蒙書。”


    李青書心中對眼前的人好感更加多了些:“那就多謝阿珩了。”


    張珩沒有接話,他隻是最近很壓抑,但是也沒有人傾訴,看到李青書他們,心情瞬間好了些,他默默在前麵帶路。


    他也煩惱跟在他身後的人,那些叫他小主子的人。


    進門後,就看到書齋的掌櫃拿著一本書看,張珩出聲打斷對方的專注:“ 閔掌櫃這是我近日拓的。”


    閔掌櫃接過來看了看,好幾本:“字有些精進,還算不錯,半兩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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