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歇了口氣,看林文華眉頭舒展一些,才繼續道:“所以啊!咱們隻能繼續下去,對那些聲音充耳不聞,甚至不挑挑揀揀,選擇性的去查,而是查到了誰,那便誰自認倒黴!


    畢竟,先不說要以此采信那些地方勢力,將事情妥善解決,便是案子波及的人,敢亂搞瞎來的,多半也有點背景來頭啥的!


    這個放了,那個要不要放?當一碗水端不平,隻會更得罪人,而且被放的,還不會承你情,隻會認為背景厲害,你多事啥啥,甚至事後記恨反找你麻煩。


    這種討不著好的事兒,不值當去做,至於眼下承受的巨大壓力,那隻代表現在,事後可不代表還會存在,不說沒有,至少也是遠少於現在的。


    被牽涉進來的人,不管最終如何處置,事後多數人,肯定不會還有找咱們麻煩的能力,而眼下施壓那些人,多數是擔心繼續查下去,波及到自身或相關聯的人。


    一旦上麵發話,這擔憂便不存在了,多數肯定不會多事繼續來找我們麻煩,而且這一下,空出的位置利益等怕不少,還顧得上我們?若搶占到了好處,那還變相承了我們人情。


    當然,不排除有不想罷休的,但這多半是利益、勢力等受損較大的,這也不是麻煩,因為他們也會有勢力相近的敵人、對手等,實力受損,他們才是該急的,來找我們的麻煩,確定不是捅自己一刀?


    而對我們來說,除了上述那些情況,借這次機會,狐假虎威狠狠硬氣一迴,也能極能極大增強咱們情報處的威望與權勢。


    因為,對於看不明白其中彎彎繞繞的人而言,會將這視做是我們的實力,進而誤判,生出更多更大的畏懼之心。


    雖是誤判,但若多了,那也基本可將其視做事實,好處自不必多言,單單將來處理涉內案件,便會減少很多阻礙,光這,便算是極大收獲。


    你看,咱們繼續堅持下去,那是一個多方都能受益的事兒,不說皆大歡喜,但上上下下,尚具實力的人,多數不會有太大意見,這後果也不至於大到哪去!”


    林文華聽完,笑道:“你這看的可真是通透,方方麵麵,簡直被你算計的死死的……”


    林文華感慨一番,林默對此,笑了笑,道:“說是這麽說,但還是要提前做些安排,像是圈定一下繼續調查下去的範圍,而非直接將案子叫停,及後續處置等等,需在上麵處置前先溝通一二,最好能打個配合。”


    林文華點頭,同林默又溝通了下,確認些細節問題後,將情況進行匯總,報了上去,這件事兒,他做不了主,更辦不了。


    而林默,轉頭又繼續投入一線指揮工作,除了他這裏尚在忙碌之中,戴老板也在連軸轉,很多人需要戴老板親自出麵拘傳到案。


    不僅之前那些涉案人員,伴隨案件及線索的進一步挖掘,牽扯進來的一些中上層公職人員,以及一些背景特殊的人,也需要他親自出麵處置。


    當然,肯定也有其他原因,像避開某些人打招唿之類,洪公祠那裏電話不是被打爆了嗎?若老板留在那裏,甚至在其他地方,電話保準被打到。


    隻有在外麵跑著,才能用聯係不上的理由對付過去,很顯然,林默所談及的問題,戴老板應該已經提前預計到了。


    浪在外麵,各方的壓力幾乎給不到他身上,要知道,一旦他接起電話,應不應都是麻煩事,眼下有著正當由頭聯係不上,別人也不好說啥。


    戴老板親自帶人拘傳的案犯,除非是涉及日諜的,否則不會往他這裏送,而是包了個旅店,暫時進行看管,後期如何處置,也得由上麵發話。


    “…嘀嘀嘀…”鄭君山按了幾下喇叭,讓前麵的人挪開車,才將數輛轎車卡半泊了進來。


    工廠情況大概查清後,他留下幾人,會同電訊室那邊的人,慢慢進行收尾工作,他押解著人犯及其他搜繳的物證,迴去指揮部複命。


    眼下抓捕基本順利告一段落,徐顧煜也不準備在那邊耗著,兩個案子,有很多協調溝通工作需要他處理,像林文華剛匯報請示的,便將後續的事兒移交給鄭君山。


    鄭君山看了下情況,抓捕工作已基本結束,初審,也就是先簡單審訊一遍,看有無軟骨頭,也基本都過了一遍。


    後續,人犯需送來林默這邊進一步審問,那邊剩下的工作,便是搜查及順著線索去調查,可能還有抓捕,但不多。


    考慮了下,他也將後續工作,交由了更熟悉案情的肖銳負責,他帶人押解著人犯及收繳,來這邊盯著後續工作。


    這邊挺忙碌的,來來往往、進進出出的轎車卡車不少,好不容易才找位置停好,將人犯押解下來,跟看押審訊人員交易完畢。


    很快他便出來了,因為審訊人員,一番研判後,認為他們送來的犯人,不易橇開嘴,而他們手頭任務繁重,隻能緊著軟柿子來,隻派了一個審訊小組嚐試審問。


    問了下情況,知道沒有通融餘地,那盯著也沒多大意義,跟對接審訊的人溝通了下,留下名隊員監督,讓他有情況來知會自己,便出來了。


    找上林默,粗略匯報了下情況後,也很快離開,車上還有不少收繳及物證等,急需妥善處理,至於他看見張宏鑫身影,他肯定是不擔心抓壯丁,物證太關鍵,對吧?


    “趕緊搬啊!騰開位置,後麵還有不少車等著呢!”迴到地方,看見手下閑著沒幹事,東西還齊齊整整在車廂內放著,鄭君山沒好氣道。


    “鄭隊,沒法搬啊!房間都被林隊這個案子占光了,根本沒給我們留地方放,而且負責清點記錄入庫的人手也嚴重不足,顧不上咱!”


    “是嗎?”鄭君山愣了下,倒不是不相信手下,而是感覺有點離譜啊!便順著其所指,來到存放物證及收繳物品的倉房所在。


    “…我靠…啥玩意兒?”剛轉過個彎,鄭君山便被嚇了一跳,眼前道旁擺了一堆玻璃罐子,而跟前那一個,裏麵密密麻麻一堆蛇,尤其一條將近胳膊粗的,看得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鄭隊,嚇一跳吧!”陳永亮走到其身旁,笑咪咪道,他是負責這裏守衛工作的,不過伴隨死間死士退走後,張宏鑫將後勤的活計,一並扔給了他來主持。


    “真夠嚇人的,猛一看,那是寒毛直立,哪收繳的?幹啥用的?怎麽擺在這裏?多嚇人啊!”鄭君山撇了兩眼,詢問出聲。


    “您看著嚇人,我們收拾的,看著也瘮人,加之玻璃罐子,放裏麵也不方便收拾,所以才把東西擺到了外麵,順便把這瘮人的,擺到最遠處。”


    陳永亮先解釋了下放置問題,才繼續道:“這東西也是收繳來的,據說有藥用,這泡蛇的,說是能活血化瘀、祛濕啥的,有風濕之類,在關節上塗塗柔柔便能有效。”


    說到這裏,陳永亮壓低聲音,湊到其耳旁,低聲道:“這裏有幾罐藥酒,說是能壯陽強腎的,鄭隊,需不需要給你偷偷打點?”


    鄭君山聞言,一臉正經,眉頭輕皺,道:“我要那玩意幹啥?又沒媳婦!平常忙的,連想女人的時間都沒有,再說了,我需要用藥?”


    陳永亮一臉無語,那你眼珠子少往那瞟啊?還不需要?嗬!像溜溜光說的,累死的牛啊!哪個男人會拒絕這東西?


    “陳哥,另一罐的也給我整上一瓶,老杜偷喝了一口,據說是效果顯著,再等會兒,估計能被人偷偷整光了,您也趕緊弄瓶藏好!”


    陳永亮還想著他呢!滿肚子全是不過審玩意兒的張光甲,已經拿著個玻璃瓶湊了過來,裝葡萄酒那種玻璃瓶,挺大一個。


    “鄭隊您也在哪?”叨叨完,張光甲才發現另一邊的人,居然是鄭君山,一時有些尷尬,他之前看兩人鬼鬼祟祟,還以為也是找上陳永亮打酒的。


    “你們真打?”鄭君山有點詫異與驚疑,他還以為,陳永亮隻是說著玩的,沒想到居然來真的。


    被陳永亮瞪了一眼,張光甲訕訕笑道:“鄭隊,這不影響的,這東西與案子扯不上多少關係,而且我們已經讓人打酒去了,過會兒,給補上便是,影響不大。”


    “…少扯犢子…”陳永亮罵了一句,向鄭君山解釋道:“這事林隊同意了,說犯點小錯也好,若有人糾著我們不放,把這種錯報上去,有可能起到正麵效果。”


    鄭君山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林默的想法,上麵找你茬,肯定不能說啥錯誤也未犯,有些事兒,可見可小,容易被人揪著做文章,而這類有點搞笑的錯誤,會讓人有點捉瞎難辦,怎麽搞,都給人一種,小題大做……


    “…啪…”一個探手,趁張光甲沒注意,那瓶子,直接落到了鄭君山手上,在其錯愕的目光,還不忘大義凜然地說,自己要跟弟兄一同受罰。


    陳永亮也是樂得嗬笑,偷偷給鄭君山指了下,張光甲想打的是哪一罐,鄭君山也不客氣,先拿起漏鬥裝在瓶口,這才打開罐蓋,拿起酒提子開始勺。


    “幫我藏好!”酒裝到瓶口,鄭君山這才放心,小心塞上木塞,又塞迴張光甲手上,讓他幫自己給收好了。


    “再找個瓶來,給我也裝上一份吧!我也要跟弟兄們共進退!”一旁的陳永亮,也樂嗬的開了口。


    看了看手上的酒瓶,又看了看二人那臉,張光甲歎了口氣,說厚顏無恥,可還真得看你們啊!


    兩人可沒管他怎麽想,相視一笑,拍拍屁股走人,進了門,裏麵一幫人忙活著,將送來的繳,分門別類安置妥當,當然,還有記錄、標注等活記,雖忙得腳不沾地,但也算是有條不紊。


    這裏不是啥專門的倉庫,也就是一些未曾布置的空房間,不過也正因此,沒有貨架之類,隻是臨時搬來些桌子,拓展存放空間,不過也已經放得密密麻麻,堆起老高。


    “…謔…又繳獲這麽多錢?”進了另一個房間,看見幾人圍著桌子清點鈔票,讓他又小吃一驚。


    陳永亮聞言,擺了擺手,無奈說道:“多數都是假鈔,真的連零頭都沒有,白瞎了!”


    鄭君山聞言,拿起兩張看了又看,確實感覺有點異樣,但仿的也是真害,至少沒有先提醒,他能否發覺尚另講。


    “仿的質量很好啊!幾乎是真假難辨,不能花出去嗎?”鄭君山問了問,實話說,他感覺,拿去花,外人估計也分辨不出真偽。


    陳永亮搖頭,道:“這事兒,跟行政院那邊的事情扯上了幹係,有大用處,咱們必須全部都移交,一分都不能動。”


    鄭君山點頭,出了門,遞了根煙後,問道:“這次收繳這麽多嗎?這裏這些房間都占滿了?”


    陳永亮點頭,解釋道:“這次案子牽扯極廣,你也看見了,運犯人跟收繳的車子,都快堵上了,而且這些人多數還不是日諜,查抄出的東西,比日諜多多了。


    單論財貨,其實也有不老少,隻不過,其中多數人,並未直接牽扯進諜案,後麵應該會移交給政府方麵,沒法截留。


    雖不歸我們處置,但工作反而要搞得更周密,案子太大,一旦被人拿住把柄,後麵很難辦,所以有怠慢之處,還請見諒。”


    “…沒事兒…”鄭君山擺擺手,他隻是不太清楚情況,有需要,他讓讓也不無不可。


    不過,陳永亮也為他協調了一個小房間,暫時將東西卸下,準備等後麵騰出手來再清點,不過鄭君山表示,自己親自帶人點驗入庫,他自無不可。


    “還搜繳到那麽多武器?”鄭君山詫異問道。


    往迴走的路上,正巧碰到一隊人過來送物證,那幾大筐的刀斧還算正常,但那整一筐短槍,近兩筐彈藥,以及好幾個人或背或抱的長槍,卻是看得鄭君山直皺眉。


    “誰說不是呢!”陳永亮歎了口氣,解釋道:“這次牽扯進來很多幫會之類的勢力,平常這些人看著挺老實,結果一搜,一堆一堆的武器被搜出來,放武器的倉庫,都快擺滿了,甚至還搜出了小迫擊炮,也不知道他們私藏那些想幹啥?”


    鄭君山聽了,道:“一國首都腳下,私藏這般多的武器,那是大忌諱的事兒,這案子,波及牽扯的哪怕再廣,搜出了這些,再怎麽,估計上麵也不會過多責備。”


    陳永亮點頭表示認可,這事,哪怕民間藏著不少武器,是眾所周知的事兒,但前提是不擺出來,搜出這麽多,上麵看了,絕不會輕巧揭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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