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她們按照剛才教導的姿勢,圍繞著蛋糕站好。


    統一麵向外,雙手疊放在一起,放在小腹上,雙腿緊閉,當然我是例外,為了合群,也為了不讓看見我的男人女人們產生欲望,畢竟太美也是一種罪過,自然也要並在一起,挺胸抬頭,保持微笑。


    其實我這一套都是小可愛教導的保持淑女形象的動作要領,以前我不理解,當她的風格慢慢地影響我之後,那些動作自然在我腦中留下了記憶,就如同不理解意思的背課文一樣,慢慢的就能領悟到了。想不到這一次還真的用上了,效果還不錯。


    因為我是第一次參加慶典,還是作為蛋糕女郎參加的,所以前輩就說了些注意事項:


    由於不知道慶典蛋糕升起的動力裝置,自然也不會知道蛋糕托盤什麽時候升起了,但隻會是在這一天,耐心等待就可以了,我們往往在這裏聊天打發時間。


    托盤升起時,會緩慢地自我旋轉,然後帶動中心作為軸的柱子一起旋轉並向上運動,不過兩者的速度不同,應該是內部齒輪的大小不同。升起是筆直向上的,在通過光圈的時候速度是緩慢的,不用太在意,用時也很短暫。在進入水中的那一瞬間,柱子的頂部會撐起一麵透明的巨傘,就相當於給我們和蛋糕包上了一層透明的膜。水無法進來,但我們卻可以出去,所以請小心不要把身子探出去了,至於探出的界限是在哪裏,你估摸著吧。


    等我們浮出水麵,再升到三座城池的人都能看見我們時,托盤會在差不多的時候停下來,有些年我們沒鑽出水麵就停止了,有些年則一直向上升,都快接近大區穿梭陣了。也許你不知道,第七區大區的穿梭陣就是三座城池中間的上空,第七區的食物都是從穿梭空間裏掉出來的。進入穿梭陣的方式很簡單,自己跳就可以了,如果戰力不夠,可以花些錢,借別人一腳,給踹上去。


    托盤停下後就會出現我昨天說過的將蛋糕甩出去的動作,那時,你隻要抓緊珠子上的拉環就可以了。


    她說完後,我們便開始了等待托盤動力出現的漫長過程。


    期間,實在是感到無聊,就又將眼鏡調整成了dark模式,去看那隻狗一樣的黑影。


    它挨著柱子靠著,看著頭頂,一動不動的,像是向往自由。囚禁它的白圈,也就是托盤邊緣的白光,像是破碎的熒光棒,流出裏麵的化學液體一樣,流出了一圈濕潤的光芒,並不是說原來的光芒是幹燥的,形容光芒也不能用這樣的詞,而是流出的光帶有一圈黑暗的陰影,就像是水把地麵浸濕了一樣。濕潤緩慢吞噬著幹燥,圈向裏縮著,漸漸地逼到了它的腳下。當接觸到它時,濕潤部分像是蒸發的水一樣,冒出了煙氣。它表現出了被燙到的反應,從發呆中醒來,圍繞著圓柱奔跑了起來,跑動過程中,身體甩下了一片細小的黑影碎片,在濕潤的光亮中被磨滅得粉碎,漸漸消失不見了。濕潤褪了些,幹燥又在它腳下擴大,但濕潤還是有著其自身的擴張速度的,所以它的奔跑隻是在抵抗著。


    這份抵抗似乎起了作用,托盤漸漸地晃動了起來,並漸漸地旋轉起來。


    動力裝置無處尋,也尋不到的原因就是,它,這個最可能是惡魔之魂的影子,就是動力。


    “動了,動了,今年要比往年早一些。”她們歡唿雀躍著。


    這個節日已經設立了幾百甚至是近千年了,那麽它就在這裏麵被關了上前年了。它每天都會去撞周圍白光構成的壁,每一次都會損失一小部分,而且損失後還不會再生,最終它就會在碰撞中死去。更可怕的是,在每一年的這一天,白光還會主動地侵蝕它唯一能夠喘息的可憐區域,去灼燒它,去逼迫它。它剛才看著上麵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了,因為在每一年的這一天,別看它是承受痛苦最大的一天,但也是它能夠看到外麵世界的唯一機會。


    我感覺它是可憐的,不光是它被囚禁在這麽狹小的空間裏備受折磨,還因為我對這個世界的惡魔並沒有一種討厭的態度。幾乎所有的生命,惡魔,獨立雞,人類,地精,牛,都是平等的。可能我看到惡魔傷害人類後這種看法會立即消失,但之前我卻從沒有看過。我想要讓它得到暫時的喘息,或者讓它得到解脫,甚至是讓它獲得自由。


    第七區完全就是惡魔之魂的遊蕩之地,雖然以魂魄的狀態無法進入人類居住地,但正是因為此它們才不會傷害到人類,如果是第七區城鎮內沒有人類體內有惡魔的情況下,這種傷害的情況便更不可能發生。既然眾多的惡魔之魂,甚至是高度大到了占據了整片天地的都可以在世界中遊蕩,為什麽單單就這一隻要被囚禁在這裏。我想不通,難道是單純地想讓它提供動力嗎?又難道真的是一種封印?因為它是一個十惡不赦且強大到無人能敵的惡魔?


    在巨棒的頭部接近頂部光環的時候,抵抗我們穿過的力產生了。我本以為隻是一種抵抗力,沒想到真正作用到的還是那隻狗的黑影。它周圍的濕潤加重,像是又多流出了一倍的水,它的腳部被燙得無法落地,但無法歇息,否則就會被燒為灰燼,連幾乎就近在頭頂的向往了一年的自由場景都無法見到了。來拒去留,多麽刁鑽的且困難的門啊。它的身體又破碎了很多,越弱小越虛弱,它的速度慢了下來,托盤也跟著慢了下來。我在心裏為它鼓著勁,不管它以前究竟做過什麽被關到了這裏,隻在乎它現在還能不能再拚出一分力,堅持通過這裏。


    巨棒頭進來白環,探索似地慢慢向裏鑽去,已進去三分之一,一半,速度又慢了一倍,周圍不知情的收糖女們開始抱怨,我握著拳身體顫抖,幾乎想要奔跑著幫它轉動托盤,終於,巨棒全進了白環。


    我們的頭頂降下了一麵像是水泡般的透明層,外麵的水體黑暗,像是永恆的噩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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