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了。”


    那女子緊跟其後,連忙道,“還請琴公子放心,我家主人對你絕無惡意。”


    琴晚笑笑,對顏帆道:“帆兒,我們去做客,你困呢就先睡會兒。”


    “嗯。”


    顏帆乖巧地趴依舊趴在他的背上,一句話不插。


    那女子道:“路途頗遠,還是請二位上轎吧。”


    “我的夫人是坐不慣轎子的。”琴晚道,“有馬車嗎?”


    “有的。”


    她拍拍手,從後麵拉出一輛馬車,迴道:“隻是要委屈你們跟我們四姐妹一起坐了。”


    琴晚笑笑,放下顏帆,扶著她進了馬車,自己也進去了。


    “大姐,他怎麽答應那麽爽快。”另外一個女子問道。


    領頭女子道:“他根本就沒把咱們放在眼裏,自然不會在乎。”


    “可是現在他們兩個都在馬車裏,萬一有變,咱們沒法用他的女人逼他就範。”另一個女子問道。


    領頭女子搖搖頭,柔聲道道:“江湖人重承諾,他既然答應,就不用擔心,你們不許亂來,義父的意思是請,可不是綁。”


    “為什麽要對這麽個書生那麽客氣。”又一個女子道,“義父很少這樣,讓咱們四姐妹同時來請。”


    “琉璃山莊的大公子,不是咱們能了解的,縱然這些年收集的資料,也隻是隻言片語。”領頭女子道,“你們勿要多問,上馬車,出發吧。”


    四人我跟著上了馬車,進去之後,卻見顏帆躺在琴晚的懷裏睡著了,而琴晚亦靠著車壁,竟然睡過去了,似乎很困。


    最小的女子有些好奇,伸手去試探,卻見琴晚沒有半點反應。


    “他睡著了,車慢點吧。”領頭女子向外邊的車夫低聲道。


    馬車這才緩緩離去。


    四人都默默地坐著,一言不發,生怕驚醒琴晚。


    一夜顛簸,直到天亮。


    馬車停在一座老舊的院子前,門口沒有牌匾,隻有四個青衣人在看門。


    “公子。”為首的女子道,“我們到了。”


    琴晚這才慢慢地睜開眼。


    他看了看她們四個,笑道:“請…”


    四個少女連忙退出來。


    “帆兒,咱們到了。”琴晚低聲道。


    “我知道。”她笑道,“睡得真舒服。”


    “我卻很不舒服。”琴晚笑笑,扶著著她起來,道,“我的腰都快斷了。”


    “老了。”顏帆笑笑,“拉著他出來了。”


    等出了馬車,卻見四個少女正站著候著。


    昨夜朦朧,此刻一看,竟然是四個絕色佳人。


    顏帆迴頭白了琴晚一眼,依舊不說話了。


    “帶路吧。”琴晚道。


    “請。”


    四個女子連忙兩個在前,兩個在後,將他們圍在中間,送他們進門。


    與門外的樸素截然相反。園中滿是花花草草,水榭樓台,假山湖石,一幅富麗堂皇,如同畫卷一般。


    “美。”


    顏帆感歎道:“我想這園子的主人極為有情調的人。”


    琴晚道:“是啊,可是比起你來,還是差點。”


    “可是好些花,我都沒有。”顏帆無言道,“不知道這園子的主人是從哪裏弄來的?”


    “想必二位是精通花藝,還請不吝賜教?”突然前方傳來一陣公鴨嗓子的男人聲音。


    這聲音不大,卻讓人聽得很清楚。


    幾人快步走,拐個彎,便是個涼亭,亭下有個穿著紫袍的男人。


    他正端坐著,背對著他們,燒水泡茶。


    琴晚連忙拉著顏帆,進了涼亭,坐到那人的對麵。


    紫袍人帶著銀青麵具,遮住了半張臉,留下鼻子之下。


    他聞了聞茶,笑道:“琴公子,請用茶,你是行家,嚐嚐我這茶如何?”


    “這茶。”琴晚笑道,“茶葉是好茶葉,隻是,太不該用井水泡茶。”


    “你沒有嚐過,怎麽知道我這茶是用井水所泡?”紫袍人頓時驚訝道。


    “井水由地下而來,自然土腥味味太重,我不用去嚐,也能聞出這土腥味。”琴晚笑笑,“以山泉為湯,可謂最佳。”


    紫袍人笑笑,將桌上的茶水倒去,道:“多謝指點。”


    琴晚點點頭,笑道:“一葉顛簸,先生是不是該略盡地主之誼?”


    “失責失責。”紫袍人連忙揮揮手,幾個女子便陸續地退開。


    不過片刻。


    她們每個人都端著漆盤,每個7盤子中有一道熱菜。


    擺上桌子,並不隆重,四個菜,一個湯。


    但琴晚並不在意。


    他拿起碗,為顏帆盛一碗湯。


    之後他也為自己添了飯,慢慢地吃著,並不客氣。


    紫袍人道:“夫人肯定精通花藝,不知道能夠指點一二?”


    顏帆笑道:“不要聽他亂說,你家女主人的花藝才是精美絕倫。”


    琴晚慢慢地吃著飯,聽著這紫袍人說話,總是覺得有些別扭,他的聲音聽著有些古怪。


    待他看到紫袍人露出的下半張臉頰,突然明白了。


    他的鼻下,下巴光滑得普通女人都比不上了。


    他是個閹人。


    琴晚依舊冷靜,他笑道:“不知道我能否見下這園子的主人。”


    “難道我不是嗎?”紫袍人連忙道。


    琴晚站起來,笑道:“你是青衣樓樓主,但,青衣樓能做主的卻不是你。”


    紫袍人笑笑,站起來,問道:“你如何看出來的?”


    “這園子的花草樹木,不是你這滿是老繭的手能打理好的。”顏帆笑道,“還有你習慣低著頭,像個奴才?”


    紫袍人點點頭,苦笑道:“有些刻在骨子裏,變不了了。”


    琴晚並不說話。


    良久,琴晚道:“我相信你大老遠請我來,不是來喝茶的,不知道,我們能否見你們的真麵目。”


    紫袍人點點頭,道:“走吧。”


    說完他慢慢地往前而去,直到一間古樸的房門前。


    他輕輕地敲敲門,問道:“我們可以進去嗎?”


    門開了,有個少女從裏頭開了門。


    她並不理會紫袍人。


    “請。”


    她連忙示意琴晚進門。


    琴晚默默地走進來,又默默地站著。


    房中的人似乎並不在意他們,隻是揮手示意他們坐下。


    琴晚道:“不知道你有什麽要求?”


    “要求?”


    一個帶著麵具的婦人笑道:“我沒啥要求,隻是想見見你,隻要你覺得好,一切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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