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


    月醉人,人亦醉,兩個璧人相伴相依,坐在河上的橋邊。


    相對無言。


    秋風瑟瑟而湧來,寒氣逼人。


    琴晚連忙將顏帆抱得更緊,低聲問道:“帆兒,我送你迴去吧?”


    顏帆搖搖頭道:“我不要一個人迴去李府,沒有你我待不下去。”


    “傻瓜,很快就可以出閣了,以後就不會分開呢。”琴晚憐愛道,“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知道嗎?”顏帆道,“我離不開你,我一直跟著你,這些年你不在,我感覺自己魂都跟你去了,整天魂不守舍的,好後悔當初沒跟你一起去邊塞。”


    “傻瓜,你要是有什麽事,我如何安心。”琴晚道,“我去邊塞呢,也隻是想磨練下自己,不曾想,讓你這麽難受,以後不會走了。”


    “不許離開我了,無論去哪兒,都要帶我。”顏帆湊上自己的臉頰索吻。


    琴晚低下自己頭,接住她的渴望,將她的唇輕輕地咬住。


    顏帆慢慢地閉上雙眸,認真地含住他的唇,雖然有些笨拙,但兩人卻緊緊地抱緊彼此。


    粗大的喘息聲,急促的心跳聲,讓本來寧靜的夜色變得曖昧。


    彼此深沉地吻著,愛撫著,忘記時間,這冰冷的秋夜,隻有兩枚灼熱的心。


    良久,琴晚低聲道:“要不,我們去天海牧場,我們在一起吧?”


    “嗯。”


    她害羞地鑽進他的懷裏。


    “走吧?”


    琴晚低聲耳語道:“這兒離牧場很近。”


    “可我不想走了,你要背我。”顏帆嬌聲道,這是第一次她如此大膽地撒嬌。


    “好,起來吧,夫人。”琴晚起身又蹲下來,示意她起來。


    顏帆這才滿意地起來,趴在他的身上。


    她雖然年紀不大,看著瘦挑,卻也有幾分份量,但琴晚還是輕鬆地將她背起。


    “重嘛。”顏帆道,“我的份量有些沉吧?”


    “自然是重若泰山。”琴晚停了一下,又道,“在我的心中。”


    “哼。”顏帆輕輕哼一聲。


    琴晚笑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孩子,原來你早已成熟,竟然可以磕著我的後背。”


    “怎麽了?”顏帆沒聽明白,湊過頭來問道。


    等她發現自己的身體被什麽隔著自己和琴晚時,才明白自己的豐腴。


    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不是太老了?”


    “我喜歡這樣的你。”琴晚笑笑,繼續往前走道,“早知道你長這麽快,我當年就不去塞外,直接娶你。”


    “那那時候人家還小。”顏帆道,“你不可以太過分。”


    “哈哈,那現在可以過分了嗎?”琴晚笑道。


    “討厭。”顏帆說完,有些不好意思,將頭埋在他的背上。


    隔會兒,顏帆道:“今天爺爺提親,是他們自己同意,還是你逼著他們呢?”


    “當然是他們自己同意,我們是江湖世家,沒有那麽多條條規規。”琴晚道,“琉璃山莊上下多喜歡你,你是知道的,雖然你是我的貼身丫鬟,可大家這都明白,你呢,等同半個管家半個小姐,如今名正言順地成為琉璃山莊的少奶奶,自然是最好的。”


    “那你為什麽要我做豬肉炳的女兒。”顏帆問道。


    “為了你啊。”琴晚道,“你以豬肉炳的女兒嫁過來,江湖中誰會去說閑話,如果你是以貼身丫鬟上位,你也明白江湖人的嘴有多碎。”


    “謝謝你,少爺。”顏帆突然道。


    “為什麽這麽稱唿,還要謝我。”琴晚疑問道。


    “這是丫鬟的顏帆在謝你,以後,她就是你的夫人了。”顏帆笑道,“其實我做你妾室,我都很知足了。”


    “傻瓜,你願意有個人來分我啊。”琴晚笑道,“我可不願意,我要每晚都有你。”


    “我大概是上輩子做了多少的好事,這輩子能遇上你。”顏帆感歎道,“我大概是命最好的丫鬟了。”


    “傻瓜,你從來不是我的丫鬟。”琴晚道,“或許是上輩子我欠你的吧,能有你,真的是我莫大的福分。”


    “謝謝你,夫君。”顏帆低聲道。


    “為什麽又這麽說謝謝。”琴晚問道。


    “現在你是的未婚妻在感謝你的恩情。”顏帆笑道。


    “那你趕緊為我生上一個寶貝,不然萬一讓晨兒趕在前頭,我這哥哥當得也太沒麵子。”琴晚道,“也就那小子靦腆,不然孩子早就有了。”


    “這麽說他們在一起時你就明白了?”顏帆問道。


    “當然知道。”琴晚道,“要不是我故意放縱,給他們機會,他們能湊到一塊。”


    “啊。”顏帆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明知故問,因為我有你,再也容不下別人了。”琴晚笑道,“但與東方家的婚事如何也不能推,所以便把自己弟弟推出來,我娘那麽寵他,自然不會有什麽事。”


    “哈哈。”顏帆笑道,“你真壞。”


    兩人說說笑笑,走到一片竹林下的拐角處。


    那裏,兩頂轎子,富麗奢華。


    幾個穿戴整齊的轎夫正舉著火把等候著,排頭有四個年輕的女人也站著,目不轉睛地盯著琴晚。


    “這麽晚了,這裏怎麽會有人,他們在等誰呢?”顏帆疑問道。


    “或許是我們。”琴晚突然麵容凝重,往前而去。


    果不其然,領頭的女子慢慢地走過來,走到他們的麵前這才停下,施禮道:“小女子奉家主之意,過來邀請琴大公子上門做客。”


    “我們素昧平生,不知道你家主人是誰?”琴晚問道。


    “青衣樓樓主。”她連忙迴道。


    琴晚這才看到這所有的人,都清一色的青衣長衫。


    “那麽我們可以不去嗎?”琴晚問道。


    女子搖搖頭,不卑不亢地迴道:“你是家主的客人,我們自然不會為難,隻是…”


    “隻是什麽?”琴晚問道。


    “倘若今晚請不到琴公子。”那女子道,“這兒便是我們的墳地,倘若琴公子憐我們這些跑腿的,就幫我們收斂一下屍體,免得被野狼吃下。”


    琴晚沒有說話,他深知青衣樓的殘酷,無奈地歎息一聲,苦笑道:“我向來是憐香惜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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